第109节
  听他这么问,白牡嵘不由得挑眉,这又是什么意思?怀疑她手脚笨不会做这种精细活儿么?
  “我闲着没意思。”也没说自己做了还是没做,只是随便瞎说了一句。
  不过,她如此回答,宇文玠倒是略有不满的样子,“这是下人做的,你要做下人么?”
  倒是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白牡嵘愣了愣,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他好像是好意,但听着吧,却不怎么顺耳。
  看了看那些上女,一个个站的笔直又垂着头的样子,宇文玠再次把她们定性为下人,但好像也没人觉得不忿或是生气。
  就是因为这奴性难改的样子,所以她的言论她们都听不懂,无法给她们洗脑。
  “我没做,我哪有那么心灵手巧,这些东西和我无缘。”摇头,她否认。
  “对自己倒是很了解。”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宇文玠随手拿起一个灯笼来。
  “别的没有,自知之明有很多。但某些人,连自知之明都稀少的很,可怜。”这话也不知在影射谁。
  宇文玠看了她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灯笼递给了她,“送给你。”
  眨眨眼,白牡嵘接过,看到了那上面画的图案,她便立即翻了个大白眼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上面画了两个娃娃,这是祝福别人生孩子的。你自己生吧,这么有本事,雌雄同体也能做到。”
  宇文玠看着她,似乎很无言,和她说话,和平的说三两句话之后,她就开始进行语言攻击。
  “这只是一种祝福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再说,本王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她说的话完全没有道理。
  他这般解释,反倒听得白牡嵘很尴尬,“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而且我的话不能深究,你若真深究了,会疯的。掠过这个话题,你这几天都做什么去了?昨晚也没回来吧。”
  “你还等本王了?”他反问,而且是个直球。
  白牡嵘砸了咂嘴,“嗯,我原本打算半夜去你房间偷袭你的,但是你不在。”
  “本王今晚在。”他说,而且透着那么一股不知羞耻的劲儿来。
  白牡嵘因为尴尬反而笑出了声音来,宇文玠则放下了手里的灯笼,然后起来转身走了,径直的上了楼梯。若细看他,耳朵都是红的。
  “神经病。”白牡嵘给了一句评价,觉得宇文玠这小子最近不太正常。说一些和他本人不相符的话来,说完又尴尬,简直神经不正常。
  不过,他今儿回来了,怕是就不会走了。真是不知他这两天到底做什么去了,简直是十分敬业。
  但一想想,边关楚震那儿是他去处理的,回来后如何向皇上禀报,也是个技术活儿。他那些兄弟应当都想从他那儿挖出一些其他的来,但又不能显得太过分。
  真是难为他这个小孩儿了,这么多年是怎么躲得过这些豺狼虎豹的。
  天色暗了下来,晚膳也按时送上来了,白牡嵘依旧还坐在正厅的软榻上研究那些编织流苏的细绳。这些东西估摸着平民百姓都没见过,皇宫御用之物,手感超级好。
  用这玩意儿做件裙子能挺好看,转圈时流苏乱飞。
  丝毫没觉得自己是直男审美,反而觉得出奇漂亮,但这个世界是不会容许她这种设计出现的,会被定义为不伦不类。
  就在她研究着那些绳子并且弄成一团像鸟窝似得时候,一直在楼上的那个人下来了。他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长衫,让他看起来干净又清秀。
  那些上女在给他请安,白牡嵘也听到声音了,却是没去看他。因为腿上的绳子都打结了,她解不开了。
  在揪扯的越来越乱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把她腿上那一团鸟窝给拿走了。
  仰头看过去,拿走的正是宇文玠。因为灯火的原因,他这个视角看起来真是好看的要命。安静的美男子,这句话应当就是为他而发明的。
  “你们把它处理了。”他把东西拿走直接递给了身后的上女,这玩意儿应该是她们来弄的。
  “是我弄乱的,本来只是想玩玩而已,因为无聊。谁想到弄成那样,我也算有一双神之手了。”看上女那愁苦的脸色,她纯粹给人家添麻烦。
  “后日新年,宫中照旧例进行宫宴。你随本王同去,可能会有一些你不想见的又想见的人,望你克制好自己。”他在软榻另一侧坐下,一边平静道。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翘起腿,坐在那儿恍若大佬。
  “不想见的的确一大堆,因为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残忍的腐臭,我看了恶心。不过,你所说的我想见的是谁?”他这话有歧义,她不是很喜欢听。
  真的不能怨她总是怼他,是他自找的。
  “楚郁近来情况不是很好,两方施压,他有些难以抉择。”他开口道,显而易见就是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
  “听说了一些,但也不明不白的。反正我觉得他是跟错了人,应该会很受伤。所以说,人啊,真是不能把自己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不能给予一个人十分的信任。被背叛,可能会是一个无法恢复的打击。”说着说着谈起了人生来,她语重心长,像个老人。
  宇文玠斜着眼睛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很荒谬。
  “看来,你真为他操了不少的心。”居然都联想到以后了。
  “算不上操心,楚郁还不错,虽说有点任性,但品质是好的。”所以,她觉得他不错,就是跟错了人。
  宇文玠不再言语,只不过水汪汪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不快而已。
  晚膳都要放凉了,那两个人也没有用膳的意思,反而坐在那儿聊天。莫名其妙的又如此和谐,他们俩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对了,参加宫宴的话,我是不是还得穿的特别华丽,像火鸡似得,插满头的簪子?”忽然想起这事儿来,她大部分的衣服和首饰什么的都拿走了,这里仅存数件而已,好像都不是太华丽。
  “只要你的头不再像那天一样,就行了。”纵数她最丑时刻,那天的‘大海螺’绝对排的上号。
  唇角抽了抽,白牡嵘不再说话,她也没觉得丑,而且还能让她怀旧一番。
  “不用担心,衣服和首饰到时常嬷嬷会送过来的。要她亲自给你梳妆打扮。”谁让她没有调教好索长阁的上女,做事奇差。
  他忽然间这么大方,白牡嵘瞬间就起疑。上次对她这么好,是说要带她去边关,因为担心她自己留在这儿还会被刺客攻击。结果,他带着她就是为了吸引楚震两口子吸引力的,以便于他做事。
  这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那一类的,不会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