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秦洛不语,却也担心:“不行,你必须得走了,我妈快回来了。”
  “那你跟我回去吧。”沈少川突然睁眼,眼里精光矍铄。
  秦洛一怔,随即摇头。去了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可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温顺大大的满足了沈少川,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还以为免不了大吵一架,此时,他终于笑问:“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抿了抿唇,幽幽反问:“我发脾气你就肯走?”
  “我来都来了,哪里那么容易离开。”
  所以,还是省省力气吧。
  沈少川直起身体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看到你想通我比谁都高兴。”
  她不是想通了,她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彼此折磨上,她贴着他的心口,还是说:“恭喜你啊,马上双喜临门了。”
  沈少川眉眼一跳,抬头看着她:“喜从何来?”
  “明知故问吗?”她斜眼看着他,眼中却无波无澜。
  沈少川反道:“也许在你眼里是喜事,可是在我眼里,只是一件又一件的灾难,那你觉得还应该恭喜我吗?”
  秦洛登时沉默,四目相对里,只剩下无言。她晃神的时候,沈少川已经流氓的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两团柔软狠狠的捏起来,仿佛泄愤似的,秦洛顿时吃痛,啊了一声,终于回神,而此刻她已经被沈少川压在身下,他嗅着她脖颈中的香气,手不受控制的滑进她的睡衣裙底,最后却是轻轻的停留在她的肚脐下方,没有敢乱动。
  “还疼吗?”
  她知道他是顾忌着她的伤,便摇了摇头,“没当初那么疼了。”
  他低低叹息:“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你这是代替宁采跟我道歉吗?”
  他继续在她的体内探索,慢慢跳动着彼此的热情:“是我自己跟你说的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些苦。”
  “那就不必了。”她直愣愣的抬眸看着他,“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他深以为然的点头:“嗯,我知道,你需要我的滋润,不需要我的道歉。”
  他这种流氓起来不是人的流氓行径足可以将人气疯,所以还是千万别跟他较真的比较好。
  房内逐渐安静下来。
  秦洛就这么躺着,完全顺从了她内心的意愿。
  她想,如果这一刻便是一生一世,她愿意就此死去。
  然而再美好的时光也有尽头。
  宁采的电话来了。
  虽然沈少川想掐了,她却阻止了:“还是接吧,也许她有急事呢。”
  沈少川看了她两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
  “少川,你在哪里呢。”宁采的声音即使隔着听筒在这寂静的屋子里秦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沈少川抿唇:“在外面,怎么了。”
  “我刚刚下班,想找你一起吃宵夜,出来吧,我今天高兴。”
  沈少川拒绝了:“不了,我还有点事情,明天吧。”
  宁采敏感的问:“你跟秦洛在一起?”
  这一刻,秦洛的心一跳,立刻找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了一张一百的出来让在他手上,然后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沈少川瞪了她一眼,才开口:“跟赵峂峪在一起,他今天刚过来,我给他接风洗尘。”
  “是吗?峂峪来了?”宁采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们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们。”
  她是来真的。
  秦洛已经对沈少川使了无数的眼色,在他的心不甘情不愿里,他才怏怏道:“不用了,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那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那好吧,我在单位附近的夜市等你。”宁采爽快的挂了电话。
  沈少川躺在床上不愿意动,秦洛推了推他:“你赶紧去吧,免得她等久了。”
  “秦洛,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你可真行。”沈少川没好气的吼道,“还有,这是什么?你给的牛郎费?太少了吧。”
  秦洛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虽然后面一句不太中听,可前面那句,他是她的男人,多美妙动听的句子啊,她的心口一暖,想伸手叫住他,但最后却是更快的将他推往门外:“快走吧。那是给你打的的。”
  沈少川已经步出门外,秦洛正打算关门,他却突然折回来,紧紧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然后直接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厚实的唇瓣恣意的摩擦她的,彷佛要将所有的激情都投向这一吻中。
  “嗯……”他那么用力,秦洛情不自禁的娇吟出声,手臂明明想抵挡的,最后却不争气的攀上他的胳膊。
  激情一触即然。
  这如流星般火光四射的情感迸发,几乎将他们的理智燃为灰烬。
  “不……不要……”秦洛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档,便稍稍推开了他。
  沈少川意犹未尽,依然啃咬着她的唇瓣,眼中无限眷恋与不舍,然而,这始终不是办法,秦洛催促他:“快走吧,别让宁采等久了。”
  他不甘心的低吼:“你就这么眼睁睁的推我去别的女人那里吗?你难道就不吃醋?”
  秦洛被他一噎,表情陡然大变,但还是生生道:“你是他的未婚夫,我有什么资格吃醋,还不快去!”
  他再度低头,隔着丝质的睡衣,狠狠咬住了她胸前的那一朵红梅,他是真的下了力气的,以至于秦洛很多天之后都还能感觉到那上面传来的清晰的疼痛。
  他当时就说了:“等我电话,必须出来见我!”
  她说不出的喜悦与忐忑。
  她觉得,生命的快乐与不安尽在于此。
  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既勇敢,又懦弱。既忐忑,又坚强。
  当然,她忘了问朱晨晓照片那件事情,她觉得自己应该记住的,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她给忘了。
  她就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中挣扎中,迎来了金黄的九月,迎来了学生的开学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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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报道的第一天,她翘着脚出现在众人面前,第一个跑过来质问:“秦洛,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暑假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真是,“一言难尽。”秦洛简短的回答,真挚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诗颖,你胖了啊。”
  她围着宋诗颖打量几遍,确确实实,是胖了。
  宋诗颖呵呵笑了两声,还不容易才回答:“哎,秦洛,你不知道真相往往都是很伤人的吗?你就不能无视我的外在而只关注我的内心吗?”
  宋诗颖虽然胖了些,可是精神似乎不太好,原本的长发剪成了短发,俏丽又不失利落,倒是挺适合她的。
  宋诗颖并没有提前回学校,昨天才来报道的,而秦洛没有看到严谨成,有些意外。
  她不知道这个暑假他们的进展究竟如何了。
  她还没问,私下无人的时候,宋诗颖主动告诉了她:“我跟严谨成已经彻底分手了,所以以后你别再跟我提起这个人了,知道吗?”
  秦洛震惊又不解,两个月前他们一起回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怎么一下子又分手了。
  她满心不解,宋诗颖彻底满足了她:“她的未婚妻找过来了,打了我一巴掌,在我们那里闹的人尽皆知。”宋诗颖嘶了一声,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还是有些后怕的,不过她的言语中也充满了对严谨成的怨怼,“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这样的男人怎么让我放心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他?”
  于是,他们就这样彻底的了断了。“那他还会回这里来吗?”
  宋诗颖耸肩,她也不知道。
  出了事后就彻底断了联系了。
  虽然宋诗颖没说,但秦洛还是感觉出来了,她的胖,并不是因为心宽体胖,纯粹是因为她暴饮暴食而引起的。
  宋诗颖心情不好就喜欢吃东西,而且一吃就停不下来。
  她吃了近乎一个月,自然是要发胖了。
  秦洛抚额,拦住宋诗颖的手:“够了啊,这么吃,你的胃都会受不了的。”
  “没事,我这段时间去了好多地方,到了就吃,胃口好的不得了。”
  “诗颖!”秦洛拉下脸,再次按住她的手,“你现在回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不需要这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诗颖。”
  她们坐在宽阔的教工食堂内,人不多,她们相互对望着,秦洛的手还按在宋诗颖的手上,宋诗颖看着她,几乎滚下热泪来:“秦洛……”
  “好了,好了,别哭了,没事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的,知不知道。”
  宋诗颖叹了一口气,抹去眼角的泪光,放下筷子,幽幽的说:“秦洛,幸亏不在这里,你知道吗,严谨成的未婚妻闹的多厉害,我们那是乡下地方啊,很快就传开了,邻居们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我爸妈都感觉颜面无光,差点将我扫地出门。”
  人言可畏,流言猛于虎。
  这是秦洛从宋诗颖身上看到的最清楚的最真实的写照与教训。
  她最后是被逼的狼狈逃窜的。
  秦洛知道,宋诗颖的父亲当年被打成右派,被狠狠批斗过,他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迂腐的传统观念肯定觉得颜面被女儿丢进,不将她赶出家门是决不罢休的。
  秦洛听着宋诗颖的描述,听着她陷入那种莫名烦躁的恐惧里,顿时觉得人不能走错一步,一着不慎,后果十分严重。
  末了,她只能安排宋诗颖:“好了,诗颖,你别想了,都过去了,是严谨成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说起来,应该是我不好才对,当初是我收了他的简历才让他有机会进来这里,最后又伤害了你。”
  “别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不收还有其他人会收,再说了,是我自己有眼无珠识人不清,跟你没关系。”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听说你分到新宿舍了?需要我帮忙吗?我下班了帮你去整理吧。”秦洛一来就听说了这事,害的她都想到学校来住了。
  笑容果然又回到了宋诗颖的脸上:“是啊,刚刚刘主任才拿钥匙给我。”
  他们学校的教工宿舍分为新旧两期。
  新房子前年才落成,就在学校后门,风景独好,可因为房源有限,学校本着劳苦功高的原则,从上而下进行分配。
  也就是从校领导到资历出众的教授导师,最后才到普通的讲师。
  宋诗颖跟秦洛一样,刚来没两年,自然是没资格去争什么的,所以就一直住在老宿舍内,环境与质量都跟新区差了一大截。
  没想到今年理学院有个教授出国进修去了,房子就空了出来,学校本着照顾外地单身女教师优先的原则,轮到了宋诗颖。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
  秦洛下班后跟着宋诗颖来到新教工宿舍区,真是眼前一亮。
  两边高大的梧桐树郁郁葱葱,硬是将中间宽阔的道路给遮蔽了起来。
  人都在上面,只觉得阵阵清风送爽,并不觉得那么炎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