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节
  扭头看着童婳,微微一笑,“走吧,回家。”
  童婳将红色的本子放在挎包里,伸手挽着他的手臂,微仰着脸,四目相视,和他嘴角勾着一样的弧度,会心一笑。
  他们心里都懂,结婚证的日期是三年前,可如今的他们,再也不是三年前踏进这个地方时的心情。
  死了心裂了肺的回忆,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开始。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结婚。”离开民政局后,回家的路上,皇甫信一问童婳。
  童婳抿嘴浅笑,实话实说,“因为想看你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才是世间最残忍的报复。”
  皇甫信一平静开车,对于这样的答案,他并不意外。
  “那你押的有点儿大了,毕竟我们结婚,让我的工作更上了一层。”
  童婳不屑一笑,“你在乎那些吗?”根本都不在乎的,没有市长这个位置,甚至更高的位置,他都会无所谓,但唯独一个人,他不能没有,她就是抓到了他致命的弱点。
  皇甫信一一路沉默,没在说话,童婳说对了,他不在乎,一切他都不在乎的,唯一在乎的却在这段婚姻决定开始的时候,封藏起来了。
  竟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配合着身边的人,给他们想要的生活吧,无论是报复还是幸福。
  她心里的怨恨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烟消云散的,她父母的离世,他虽然不是直接的,也算是间接的,就如她说的,那个时候,明明知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为什么他没去找她回来?为什么不做她唯一的依靠。
  他们之间,先背叛的人是他,先犯错的人也是他,如果没有孩子,他还能欠着,如今,孩子想要一个家……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结局,或许只有那些认真了解过他的人,懂他的人,才知道,他更想要的是什么。
  他宁愿放弃一切,什么都不要,换一个她。
  小冉,是不是他走后,你再也不会哭了?以后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没有婚礼,也没有奢华的喜宴,只是一家人的团聚,就如那天她说的,她不会参加,不会去有他的地方,她说,如果很早就没有她的存在,他本来就是幸福的。
  她却不知道,没有她,真的没有幸福可言,当所有人都在笑的时候,他独自品尝着心里的苦。
  ……
  我的宝贝儿,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很好眠 372:你疼疼我就那么难吗?
  季荣轩站在皇甫信一的身旁,“小冉不肯出门。”
  皇甫信一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半杯红色液体,沉声说道,“我知道。”
  对皇甫信一突然和童婳结婚这件事情上,身为季小冉的哥哥,季荣轩还是很生气的,他更心疼的是自己的妹妹,“这件事情你和她商量过吗?”
  听出季荣轩责怪他的口气,皇甫信一这才扭头看他,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为了名利,委屈了小冉,还欢天喜地的多了个老婆孩子。
  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
  “商不商量,不都还是一样的结果,我娶的是我儿子的妈妈,而且我们三年前已经结婚了,如果不是因为……”
  “霍”的一拳头,打在了皇甫信一的脸上,皇甫信一一个转身,刚好就撞到了身旁的几瓶红酒。
  酒瓶摔在地上的声音,红色的液体和白色的白色的地砖形成鲜明的对比。
  皇甫信一没有还手,他现在听希望有个人能用力的打他一顿,他心里的那些憋屈真的快要让他崩溃了。
  家人围了过来,拉住了动手的季荣轩,所有人都知道季荣轩为什么对皇甫信一动手,因此没有过多的语言劝说,只是沉默的选择回避。
  童婳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皇甫信一的身边,小孩子们都在外面花园玩耍,其他的大人也都纷纷离开,剩下的只有,皇甫信一和童婳两个人。
  童婳伸手想要触碰一下他嘴角的伤口,很是关心的问他,“疼不疼?”
  皇甫信一目光涣散无神,连看都没看童婳一眼,摇头,抬手推开她放在了他嘴角的手,语气压抑,“我没事。”
  童婳望着他满是悲伤的背影,心里对皇甫信一的怨恨又多了一分,既然选择结婚,为什么还要把她当成空气一般的存在。
  她心疼他受伤,他却觉得,连她的靠近都很多余,皇甫信一,既然如此委屈,既然如此不想要这段婚姻,你有何必为了内疚而牺牲爱情。
  ……
  婚后一个月。
  简单却很温馨的新家里,结婚后,皇甫信一给童婳和睿睿买了新房,这个地方离睿睿学校和童婳上班的地方都比较近,只是离他工作的地方有些远。
  他每天都准时上下班,回来就陪睿睿玩耍,读书,而童婳像所有家庭里的母亲妻子的角色一样,做饭,打扫,洗衣服。
  皇甫信一有说请个阿姨或者钟点工,童婳都拒绝了,说是自己做起来心里踏实,这样才像个家。
  当时听着这句话的时候,皇甫信一是有些蒙的,家的感觉,或许是有的吧。
  窗外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射到屋子里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客房里,烟灰色的窗帘已经拉上,床头柜上的复古台灯射出色彩淡雅、光线柔和的微光。
  灯光下,皇甫信一倚在床头上一丝不苟的看着手上的书,睿睿刚才已经睡了,他洗好澡,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婚后他一直睡得都是客房,他知道这样不对,毕竟已经给了她婚姻,有些东西的给予是一种婚姻里的责任,童婳也有几次的暗示过他,只是,目前位置,他还做不到。
  身穿低胸v领丝绸睡衣的童婳,没有敲门就直接进了皇甫信一的房间,披在肩上的秀发还在滴着水珠,水珠滴在撩拨人心的锁骨上,她是美的,那种妖冶的美,犹如画里走出来的夜美人。
  皇甫信一看着童婳一步一步的走进,直到没有在他允许的情况下,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然后还若无其事的说了句,“好困,我先睡了。”
  皇甫信一往外挪了挪身体,给她留出更大的空间,童婳故意的往他身边靠了靠,还主动的将手臂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你躲什么,我一个女人还剩生吞活剥了你不成。”她说话的语气带着恼意,这其实已经是她忍耐的最大极限。
  “你头发还是湿的,吹干了再睡吧,这样容易头疼。”他的声音犹如沉淀千年的红酒一般,醇厚悦耳的音质,他是个男人,况且这个女人,是他儿子的妈。
  童婳从他精壮的腰间仰起头来,樱桃蜜唇微微一笑,媚眼如丝,“你帮我吹。”
  皇甫信一别开视线,沉声应道,“好。”说完他便下了床,说实话,他走的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