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夏筱忽然双手捂着脸，看着叶鞘那张俊美的脸，动了动脚趾头说道，“犯规，男色时代！”
叶鞘的早饭是在路边随手买的煎饼果子和豆浆，夏筱凑到热乎乎的煎饼果子旁边，闻了闻却什么也没有闻到，“肯定很好吃。”
因为外面有些热，夏筱靠的近也凉快一些，叶鞘反而觉得舒服，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同事还没有来齐。
夏筱忽然想起来，她忘记告诉叶鞘那个局长的异常了，挠了挠头她觉得有点愧疚了，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叶鞘还不知道这些，找鉴证科对早餐店做鲁米诺反应，也是要申请的，不过因为那边刚发现了尸体，倒不是什么难事。
章眺是卡着时间点冲进来的，他进来后直接趴在了办公桌上喘着粗气，叶鞘走过去敲了敲他桌子，就见他侧脸看着叶鞘，夏筱凑近看了眼，说道，“他眼角还有眼屎！”
叶鞘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说道，“去找鉴证科，申请对早餐店做鲁米诺反应。”
章眺说道，“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在刚接到报案，勘察现场的时候，因为现场没有明显血迹和清洗的痕迹，而且从尸体上可以判断出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根据小区外面马路的摄像监控，推断了老板到饭店的时间，所以当时并没有做鲁米诺。
叶鞘说道，“有点怀疑。”
章眺说道，“我这就去。”
叶鞘嗯了一声，刚准备离开，就见楚橙从外面进来，说道，“验尸报告出来了，我给你送过来了。”
章眺偷偷戳了下叶鞘，叶鞘拍掉章眺的手，走过去把报告接了过来说道，“谢了。”
楚橙看着一身警服的叶鞘，脸颊红了下说道，“我专门给你送来，你不请我吃顿饭？”
“我让章眺去取的。”楚橙是长得好看，可是叶鞘对她没有感觉，既然如此叶鞘就不会给她丝毫错误的希望，“是他偷懒，让他请你吃饭。”
章眺赶紧说道，“橙子姐，我请你吃！你想吃什么？”
楚橙面色变了下，说道，“不用了。”
叶鞘翻看报告看了起来。
楚橙看着叶鞘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又走近了一些，直接从夏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她抖了下说道，“你们的空调开了多少度，怎么这么冷。”
夏筱飘到了叶鞘的另一边，看了看叶鞘又看了看楚橙最后落在一脸可怜样子的章眺身上，“三角恋！我爱你，你爱他，他不爱你！”
楚橙见叶鞘没有理她，索性说起了案情，“死因应是碰撞到尖锐物体上致使重度颅脑损伤死亡，尸体有腐败绿斑、□□……这些推测死亡时间应超过十二小时，约为前日十六点到十七点。”
提到工作上的事情，叶鞘倒不像是刚才那样不太理人了，而是说道，“下午四点到五点的话，天还亮着。”
章眺说道，“要是这个时间杀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夏筱觉得听着就有点恐怖，她对楚橙产生了深深的敬佩，她光是看着尸检报告都害怕，而楚橙是法医，这报告就是她写出来的。
楚橙说道，“死者的尸体被搬运过，早餐店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从死者的鞋子……”
夏筱听得目瞪口呆，她觉得法医实在太厉害了，感觉像是她让尸体说话了一样，从楚橙的话中，夏筱倒是听出了一些内容，就是死者可能是意外死亡，并不是谋杀，从伤口判断应该是石头这类的，而且尸体衣服是被重新整理过……
而且楚橙像是想要多和叶鞘聊一会，说的特别详细，哪怕夏筱这种门外汉都听明白了不少。
叶鞘说道，“是意外还是他杀，还要证据。”
楚橙说道，“叶队说的对，是我太武断了。”
章眺在一旁说道，“我相信橙子姐！”
夏筱觉得章眺恐怕白费心思了，因为楚橙明显看都没看章眺，而且他眼角还挂着眼屎呢。
倒不是说章眺不够好，而是他实在不该站在叶鞘身边，同样的衣服最容易产生对比了。
第七章
其实局里不少人都知道楚橙倒追叶鞘的事情，楚橙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叶鞘对楚橙的态度一直挺冷淡的，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私下的接触，甚至还不如对待普通同事来的亲近。
夏筱觉得叶鞘这个人有点性冷淡，她是一直跟在叶鞘身边知道的更多一些，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对于有这样一位美女追的事情也会觉得得意，哪怕不喜欢也不会拒绝的太狠，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可是偏偏叶鞘就是不搭理，一点暧昧都没有，有时候晚上楚橙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确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后，就一点也没有男人风度的把电话挂了，短信也不会回复。
夏筱觉得楚橙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有点越挫越勇了。
叶鞘看了章眺一眼，说道，“去鉴证科。”
章眺也知道正事要紧，赶紧答应了下来，一边往鉴证科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橙子姐，我中午请你吃饭啊。”
楚橙有些委屈地看了眼叶鞘，就听叶鞘说道，“楚法医谢谢你专门把报告送来，你先忙我就不耽误你的事情了。”
夏筱看着楚橙的眼睛都有些红了，戳了戳叶鞘的胳膊说道，“你这样会单身一辈子的。”
楚橙咬了下牙，这才说道，“那我先去忙了。”
叶鞘挥了挥手。
因为尸体的事情，早餐店是干不下去了，叶鞘和鉴证科的人过去的时候，正巧老板也在，陪在老板身边的是一个青年，那个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的样子。
看到叶鞘他们，老板就带着青年一起过来说道，“同志，有线索了吗？”
章眺主动迎过去说道，“还没有，正在查死者的身份。”
老板搓了搓手说道，“哦，哦，那你们这是……”
“办案需要。”章眺并没有解释的太清楚，毕竟从现有的证据可以看出，这个早餐店并不是第一现场。
老板果然没有再多问，其实普通人对警察都有一种心理上的信任。
青年却没有这么好说话，问道，“不是勘察过现场了吗？”
章眺说道，“大家都想早日破案。”
老板拉住儿子说道，“警察也是负责。”
青年有些不满说道，“那就赶紧找到凶手，也不知道谁这么恶心往店里放尸体，会不会是威胁我们？万一下一次就不是放尸体，伤害到你和阿姨了怎么办？”
章眺他们也担心这件事，心理上也想早日破案，“我们已经开始排查死者的身份了，如果担心的话，可以申请保护。”
老板说道，“不好意思，我儿子也是担心我和妻子的安全。”
夏筱对这个房子有些害怕，所以到了以后就习惯性躲在叶鞘的后面，看着老板提到儿子的神情说道，“他很以自己的儿子为傲。”
叶鞘虽然听不见夏筱的声音，可是他从老板的眼神中也看出来了。
只要早餐店有血，那么不管经历了多长时间，哪怕已经被擦拭和清理过，用鲁米诺也是可以产生反应的。
只是鲁米诺是一种强酸，对人体的眼睛、皮肤和呼吸道都有一定的刺激作用，所以要换上专门的衣服。
鉴证科的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们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开始对早餐店内喷洒鲁米诺和激发剂溶液。
除了喷洒的人员外，还有专门照相取证的，因为血中的铁能立即催化鲁米诺的发光反应，使其产生蓝色的光芒，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十秒，所以需要通过长曝光的照片进行观察，周围的环境也不能太亮。
叶鞘和章眺跟着鉴证科的人一点点检查着早餐店，夏筱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觉得很神奇，紧紧靠在叶鞘的身边，小声问道，“真的会发光吗？是不是和夜光棒一样的光？”哪怕知道所有人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因为现场的气氛，夏筱还是不由自主感觉到紧张。
当检查到厨房的时候，那几乎满地的蓝光和墙上的光，让夏筱惊呆了。
章眺瞪大了眼睛，“我去，这是……”
鉴证科的人倒是很淡定，开始取证。
章眺咽了咽口水说道，“这也太多了吧。”
厨房这样的地方有血迹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只要是血鲁米诺都能产生反应，不管是人血猪血还是鸡血，可是真的是动物的血液，更应该集中在案板这一类的地方，而不是几乎满地都是。
更何况老板开的是早餐店，也不需要这样大量的用肉和宰杀活物。
叶鞘神色严肃，唇紧抿着，仔细检查了下水口的位置，鉴证科的同事说道，“除非老板是个喜欢虐杀动物的，否则这么多血还真不好解释。”
章眺说道，“应该不是，这些小区有不少动物，而且都对老板很亲近。”
鉴证科的同事说道，“这可就有意思了，让老板好好解释一下吧。”
因为这些血迹的原因，叶鞘又给局里打电话调了几个同事过来，等取证结束，局里的同事也到了，叶鞘让章眺去带人回局里，而他低声说道，“靠近骨头的地方，你就碰我一下。”
叶鞘想要确定一下尸骨的具体位置，夏筱咽了咽口水，“我就记着个大概啊。”
可是让夏筱再钻进墙里看看，夏筱也是不愿意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吓人啊。
叶鞘走到那面墙，还没靠近就感觉到夏筱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胳膊，弄得叶鞘都想翻白眼了，总不可能这一面墙里面都是人骨头，就算把骨头砸碎了也没有这么多。
夏筱根本不想靠近这面墙，又觉得人死了还要被砌在墙里有些可怜，咽了几口口水，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依旧下不了决心再次穿墙到里面找人骨，一时间急的都有点想哭了，只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
叶鞘也是灵机一动，忽然想到自己能听到夏筱声音时候，夏筱一直在念经，还大呼小叫的样子，恐怕夏筱是害怕所以才一直拍打他的胳膊，虽然他无法理解一个鬼为什么会怕人骨，可是想到夏筱的声音也就是个小姑娘，觉得自己这样也有些过分，低声说道，“算了，到时候等老板他们交代。”
夏筱一听，瞬间飘回了叶鞘的后背，说道，“好的，好的。”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家饭店，“想想好恐怖啊，这面墙旁边还摆着桌子，难道有些吃早饭的人就靠在……”想到这样的画面，哪怕是鬼都打了个寒颤。
叶鞘却不知道夏筱的联想，因为找不到别的线索，索性带着夏筱到了外面，同事已经请老板和老板的儿子回局里接受调查了，而章眺带着人去请老板娘，据说老板娘因为尸体的事情吓病了在家休息。
回到警局后，叶鞘就带着章眺开始审问，老板一家人只以为是案情有新的进展。
三个人是分开询问的，老板先被带进屋中，章眺态度很好给老板倒了杯水，叶鞘问道，“你见过那具男尸吗？”
老板双手捧着杯子，闻言说道，“没有见过。”
叶鞘接着问道，“除了这具男尸外，早餐店还死过人吗？”
老板放下杯子，叶鞘注意到杯子正好被放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位置，“没有啊。”
叶鞘好像随口一问，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的意思，“你和人结过仇吗？”
老板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我和我老婆宁愿吃点亏，也不和人争吵的。”
章眺问道，“那你前妻呢？”
老板皱了下眉头，明显有些不想要提起前妻，眼神看着杯子说道，“她和人跑了，没有消息。”
叶鞘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尸体和你前妻有关系吗？”
老板摇了摇头，“没有。”这次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叶鞘拿出鉴证科给的照片，“那你能解释下为什么厨房有这么多血迹吗？”
老板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看到照片后，愣住了。
章眺说道，“这些发光的部分就是曾经有过血迹的位置，你能解释下吗？”
老板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不知道，对，我开饭店的，也需要杀鸡什么的。”
叶鞘双手交叉，看着老板忽然问道，“那你杀过人吗？”
“当然没有。”老板下颌一紧，咽了咽口水双手按在桌子上看向了叶鞘，“我没有，你别诬陷好人。”
叶鞘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老板的情绪放在心上，又问道，“那你肢解过尸体吗？”
叶鞘的早饭是在路边随手买的煎饼果子和豆浆，夏筱凑到热乎乎的煎饼果子旁边，闻了闻却什么也没有闻到，“肯定很好吃。”
因为外面有些热，夏筱靠的近也凉快一些，叶鞘反而觉得舒服，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同事还没有来齐。
夏筱忽然想起来，她忘记告诉叶鞘那个局长的异常了，挠了挠头她觉得有点愧疚了，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叶鞘还不知道这些，找鉴证科对早餐店做鲁米诺反应，也是要申请的，不过因为那边刚发现了尸体，倒不是什么难事。
章眺是卡着时间点冲进来的，他进来后直接趴在了办公桌上喘着粗气，叶鞘走过去敲了敲他桌子，就见他侧脸看着叶鞘，夏筱凑近看了眼，说道，“他眼角还有眼屎！”
叶鞘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说道，“去找鉴证科，申请对早餐店做鲁米诺反应。”
章眺说道，“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在刚接到报案，勘察现场的时候，因为现场没有明显血迹和清洗的痕迹，而且从尸体上可以判断出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根据小区外面马路的摄像监控，推断了老板到饭店的时间，所以当时并没有做鲁米诺。
叶鞘说道，“有点怀疑。”
章眺说道，“我这就去。”
叶鞘嗯了一声，刚准备离开，就见楚橙从外面进来，说道，“验尸报告出来了，我给你送过来了。”
章眺偷偷戳了下叶鞘，叶鞘拍掉章眺的手，走过去把报告接了过来说道，“谢了。”
楚橙看着一身警服的叶鞘，脸颊红了下说道，“我专门给你送来，你不请我吃顿饭？”
“我让章眺去取的。”楚橙是长得好看，可是叶鞘对她没有感觉，既然如此叶鞘就不会给她丝毫错误的希望，“是他偷懒，让他请你吃饭。”
章眺赶紧说道，“橙子姐，我请你吃！你想吃什么？”
楚橙面色变了下，说道，“不用了。”
叶鞘翻看报告看了起来。
楚橙看着叶鞘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又走近了一些，直接从夏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她抖了下说道，“你们的空调开了多少度，怎么这么冷。”
夏筱飘到了叶鞘的另一边，看了看叶鞘又看了看楚橙最后落在一脸可怜样子的章眺身上，“三角恋！我爱你，你爱他，他不爱你！”
楚橙见叶鞘没有理她，索性说起了案情，“死因应是碰撞到尖锐物体上致使重度颅脑损伤死亡，尸体有腐败绿斑、□□……这些推测死亡时间应超过十二小时，约为前日十六点到十七点。”
提到工作上的事情，叶鞘倒不像是刚才那样不太理人了，而是说道，“下午四点到五点的话，天还亮着。”
章眺说道，“要是这个时间杀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夏筱觉得听着就有点恐怖，她对楚橙产生了深深的敬佩，她光是看着尸检报告都害怕，而楚橙是法医，这报告就是她写出来的。
楚橙说道，“死者的尸体被搬运过，早餐店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从死者的鞋子……”
夏筱听得目瞪口呆，她觉得法医实在太厉害了，感觉像是她让尸体说话了一样，从楚橙的话中，夏筱倒是听出了一些内容，就是死者可能是意外死亡，并不是谋杀，从伤口判断应该是石头这类的，而且尸体衣服是被重新整理过……
而且楚橙像是想要多和叶鞘聊一会，说的特别详细，哪怕夏筱这种门外汉都听明白了不少。
叶鞘说道，“是意外还是他杀，还要证据。”
楚橙说道，“叶队说的对，是我太武断了。”
章眺在一旁说道，“我相信橙子姐！”
夏筱觉得章眺恐怕白费心思了，因为楚橙明显看都没看章眺，而且他眼角还挂着眼屎呢。
倒不是说章眺不够好，而是他实在不该站在叶鞘身边，同样的衣服最容易产生对比了。
第七章
其实局里不少人都知道楚橙倒追叶鞘的事情，楚橙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叶鞘对楚橙的态度一直挺冷淡的，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私下的接触，甚至还不如对待普通同事来的亲近。
夏筱觉得叶鞘这个人有点性冷淡，她是一直跟在叶鞘身边知道的更多一些，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对于有这样一位美女追的事情也会觉得得意，哪怕不喜欢也不会拒绝的太狠，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可是偏偏叶鞘就是不搭理，一点暧昧都没有，有时候晚上楚橙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确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后，就一点也没有男人风度的把电话挂了，短信也不会回复。
夏筱觉得楚橙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有点越挫越勇了。
叶鞘看了章眺一眼，说道，“去鉴证科。”
章眺也知道正事要紧，赶紧答应了下来，一边往鉴证科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橙子姐，我中午请你吃饭啊。”
楚橙有些委屈地看了眼叶鞘，就听叶鞘说道，“楚法医谢谢你专门把报告送来，你先忙我就不耽误你的事情了。”
夏筱看着楚橙的眼睛都有些红了，戳了戳叶鞘的胳膊说道，“你这样会单身一辈子的。”
楚橙咬了下牙，这才说道，“那我先去忙了。”
叶鞘挥了挥手。
因为尸体的事情，早餐店是干不下去了，叶鞘和鉴证科的人过去的时候，正巧老板也在，陪在老板身边的是一个青年，那个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倒是一表人才的样子。
看到叶鞘他们，老板就带着青年一起过来说道，“同志，有线索了吗？”
章眺主动迎过去说道，“还没有，正在查死者的身份。”
老板搓了搓手说道，“哦，哦，那你们这是……”
“办案需要。”章眺并没有解释的太清楚，毕竟从现有的证据可以看出，这个早餐店并不是第一现场。
老板果然没有再多问，其实普通人对警察都有一种心理上的信任。
青年却没有这么好说话，问道，“不是勘察过现场了吗？”
章眺说道，“大家都想早日破案。”
老板拉住儿子说道，“警察也是负责。”
青年有些不满说道，“那就赶紧找到凶手，也不知道谁这么恶心往店里放尸体，会不会是威胁我们？万一下一次就不是放尸体，伤害到你和阿姨了怎么办？”
章眺他们也担心这件事，心理上也想早日破案，“我们已经开始排查死者的身份了，如果担心的话，可以申请保护。”
老板说道，“不好意思，我儿子也是担心我和妻子的安全。”
夏筱对这个房子有些害怕，所以到了以后就习惯性躲在叶鞘的后面，看着老板提到儿子的神情说道，“他很以自己的儿子为傲。”
叶鞘虽然听不见夏筱的声音，可是他从老板的眼神中也看出来了。
只要早餐店有血，那么不管经历了多长时间，哪怕已经被擦拭和清理过，用鲁米诺也是可以产生反应的。
只是鲁米诺是一种强酸，对人体的眼睛、皮肤和呼吸道都有一定的刺激作用，所以要换上专门的衣服。
鉴证科的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们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开始对早餐店内喷洒鲁米诺和激发剂溶液。
除了喷洒的人员外，还有专门照相取证的，因为血中的铁能立即催化鲁米诺的发光反应，使其产生蓝色的光芒，不过持续的时间很短，只有三十秒，所以需要通过长曝光的照片进行观察，周围的环境也不能太亮。
叶鞘和章眺跟着鉴证科的人一点点检查着早餐店，夏筱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觉得很神奇，紧紧靠在叶鞘的身边，小声问道，“真的会发光吗？是不是和夜光棒一样的光？”哪怕知道所有人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因为现场的气氛，夏筱还是不由自主感觉到紧张。
当检查到厨房的时候，那几乎满地的蓝光和墙上的光，让夏筱惊呆了。
章眺瞪大了眼睛，“我去，这是……”
鉴证科的人倒是很淡定，开始取证。
章眺咽了咽口水说道，“这也太多了吧。”
厨房这样的地方有血迹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只要是血鲁米诺都能产生反应，不管是人血猪血还是鸡血，可是真的是动物的血液，更应该集中在案板这一类的地方，而不是几乎满地都是。
更何况老板开的是早餐店，也不需要这样大量的用肉和宰杀活物。
叶鞘神色严肃，唇紧抿着，仔细检查了下水口的位置，鉴证科的同事说道，“除非老板是个喜欢虐杀动物的，否则这么多血还真不好解释。”
章眺说道，“应该不是，这些小区有不少动物，而且都对老板很亲近。”
鉴证科的同事说道，“这可就有意思了，让老板好好解释一下吧。”
因为这些血迹的原因，叶鞘又给局里打电话调了几个同事过来，等取证结束，局里的同事也到了，叶鞘让章眺去带人回局里，而他低声说道，“靠近骨头的地方，你就碰我一下。”
叶鞘想要确定一下尸骨的具体位置，夏筱咽了咽口水，“我就记着个大概啊。”
可是让夏筱再钻进墙里看看，夏筱也是不愿意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吓人啊。
叶鞘走到那面墙，还没靠近就感觉到夏筱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胳膊，弄得叶鞘都想翻白眼了，总不可能这一面墙里面都是人骨头，就算把骨头砸碎了也没有这么多。
夏筱根本不想靠近这面墙，又觉得人死了还要被砌在墙里有些可怜，咽了几口口水，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依旧下不了决心再次穿墙到里面找人骨，一时间急的都有点想哭了，只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
叶鞘也是灵机一动，忽然想到自己能听到夏筱声音时候，夏筱一直在念经，还大呼小叫的样子，恐怕夏筱是害怕所以才一直拍打他的胳膊，虽然他无法理解一个鬼为什么会怕人骨，可是想到夏筱的声音也就是个小姑娘，觉得自己这样也有些过分，低声说道，“算了，到时候等老板他们交代。”
夏筱一听，瞬间飘回了叶鞘的后背，说道，“好的，好的。”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家饭店，“想想好恐怖啊，这面墙旁边还摆着桌子，难道有些吃早饭的人就靠在……”想到这样的画面，哪怕是鬼都打了个寒颤。
叶鞘却不知道夏筱的联想，因为找不到别的线索，索性带着夏筱到了外面，同事已经请老板和老板的儿子回局里接受调查了，而章眺带着人去请老板娘，据说老板娘因为尸体的事情吓病了在家休息。
回到警局后，叶鞘就带着章眺开始审问，老板一家人只以为是案情有新的进展。
三个人是分开询问的，老板先被带进屋中，章眺态度很好给老板倒了杯水，叶鞘问道，“你见过那具男尸吗？”
老板双手捧着杯子，闻言说道，“没有见过。”
叶鞘接着问道，“除了这具男尸外，早餐店还死过人吗？”
老板放下杯子，叶鞘注意到杯子正好被放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位置，“没有啊。”
叶鞘好像随口一问，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的意思，“你和人结过仇吗？”
老板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我和我老婆宁愿吃点亏，也不和人争吵的。”
章眺问道，“那你前妻呢？”
老板皱了下眉头，明显有些不想要提起前妻，眼神看着杯子说道，“她和人跑了，没有消息。”
叶鞘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尸体和你前妻有关系吗？”
老板摇了摇头，“没有。”这次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叶鞘拿出鉴证科给的照片，“那你能解释下为什么厨房有这么多血迹吗？”
老板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看到照片后，愣住了。
章眺说道，“这些发光的部分就是曾经有过血迹的位置，你能解释下吗？”
老板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不知道，对，我开饭店的，也需要杀鸡什么的。”
叶鞘双手交叉，看着老板忽然问道，“那你杀过人吗？”
“当然没有。”老板下颌一紧，咽了咽口水双手按在桌子上看向了叶鞘，“我没有，你别诬陷好人。”
叶鞘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老板的情绪放在心上，又问道，“那你肢解过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