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节
  第216章 宁可玉碎 ,要杀蒙筝?
  从那以后,他名正言顺的出入庆王府,也经常见到她。
  她不像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对他不屑一顾,而是对他比对太子还要态度好许多,庆王很严厉,不会管他是皇子还是寻常人,哪怕是太子,他都是严厉教导,他难免会身上带伤,她会偷偷给他送药,也会给他送吃的,她很爱笑,笑起来很可爱,眉眼弯弯的如同弯月,眼中好像有星星,那是他见过最灵动的眼眸,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很干净纯粹,不是天真懵懂不谙世事,她其实很聪明通透,只是她活得单纯罢了,而他恰好,就很喜欢她这份单纯通透。
  只是,他依旧心中不快。
  因为她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和楚胤在一起,几乎所有的场合,都是他们出双入对,她很依赖楚胤,会很欢喜很崇拜的叫他阿胤哥哥,楚胤好似一个守护者,不管她到哪都跟着,而她,俨然被贴上了楚胤的标志一般,每每看到他们在一起言笑相处的画面,他都觉得刺眼至极。
  当时年纪小,说是吃醋也不尽然,只是,自己看上的喜爱的宝物被他人染指的那种不快和愤怒,可当时的他,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置喙。
  因为楚胤是聂兰臻生来定下的未婚夫,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后长大了,便是要成婚的,她注定是楚胤的,谁也改变不了,哪怕……他日后会是这座江山的主人!
  她死了之后,楚胤万念俱灰,活生生的变了一个人,他看着,觉得这样也好。
  他注定不能拥有的温暖,也不许任何人拥有!
  与她的那点牵绊过往过去了十几年了,可他每每想起,心里都是百味交杂,分不清是何滋味!
  他明明一点都不想她和楚胤牵扯在一起,哪怕是死了,也一点都不愿意,如今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用她来挑拨楚胤和傅悦呢……
  赵禩竟半晌都吭不出声来。
  这许久,傅悦也没有说话,重新煮了茶喝了一杯,正要再喝一杯的时候,赵禩忽然手一动,一道刀光一闪,傅悦都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她身后铮的一声响起,是刀锋迅速扎入木柱的声音。
  傅悦心下一惊,迅速看去,只见原本站在她左后边的蒙筝已经闪到一边,一脸冷肃,杀气腾腾的看着赵禩,而那边不远处的墙边木柱上,一支小短镖扎在那里,几近没入……
  而蒙筝虽然躲开了,可因为那支镖射出得猝不及防,她想是躲避不及,还是被划破了肩头,那黑色的衣服上破了一块,隐隐沁血。
  傅悦脸色骤然一边,猛然起身上前,问蒙筝:“蒙筝,没事吧?”
  蒙筝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痛,甚至看都不看伤口一眼,面色如旧,垂眸恭声道:“回公主,属下无碍!”
  傅悦递了个眼神给清沅让她过来给蒙筝包扎,之后才转头看向赵禩,此时,楚青已经拔出了剑直指他,门口候着的人也纷纷近来,剑指赵禩,他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
  傅悦看着他冷声问道:“赵禩,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禩冷声道:“杀临川虽是你的命令,可动手杀人曝尸宫门的是她,在皇宫中来去自如挑衅皇室威严的也是她,本王如今拿你没办法,却不代表可以放过这个奴才!”
  他不在意临川的死活,可这次的事情,挑衅的是皇家的威严,让赵氏颜面尽失,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傅悦眯着眼咬牙问:“所以你想当着我的面杀了她?”
  赵禩坦言:“如果你不愿看着,我可以不在你面前杀!”
  意思是要把蒙筝提到外头去杀?
  笑话!
  她的人,岂是他说处置就能处置的!
  傅悦冷嗤:“就凭你?”
  第217章 刺伤赵禩,欲抓方叙
  赵禩粗粗扫过楚青等人,泰然自若的笑着:“若本王要动手,公主以为他们就能拦得住本王?”
  傅悦道:“裕王殿下大可试试看!”
  赵禩抬眸看着她,神色凛然。
  她也面无惧色的看着他,波澜不惊。
  气氛因为两个人的对峙陡然变得沉重凌厉。
  就这么对峙半晌,赵禩率先收了目光,淡笑开口:“也罢,想来王妃所带的人远不止这些,恰好本王也并非孤身前来,若打起来,怕是这一条街都得塌了,为了一个奴才的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倒也不划算!”
  傅悦皱眉,语气冷沉了几分:“她不是奴才!”
  赵禩冷声道:“不管她是不是奴才,她的命本王要定了,今日就先留着,他日本王必亲自取了!”
  说完,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蒙筝,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悦,站起身就要走。
  见他要走,傅悦眯眼,当即厉喝出声:“站住!”
  赵禩脚步一顿,砖头看着她。
  傅悦忽然提步,缓缓上前,在赵禩困惑不解的神色中,站在他面前一步之外,微微抬头看着他。
  “你……呃……”
  赵禩怔忡一瞬,而后回过神蹙着眉正要问她要做什么,可刚一开口,刀光一闪,他尚且没看清,那利刃已经迅速插入他的左边肩头。
  痛意瞬间袭来,赵禩面色骤变眼眸一缩,不知为何却没有推开她或是如何,只意图后退避开,可他还没来得及避开,仿佛余光扫见她一咬牙,那插在他皮肉之中的利刃再度被用力刺入,更深了几分。
  他咬着牙关痛哼一声,忍不住后退一步,却没有再试图避开,另一边手好像也麻痹了一样没有动,只略有几分错愕的看着自己正不断涌血的伤口,看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一把打造精美的匕首,此时刀锋几乎全部没入在他的皮肉之中,他咬了咬牙忍着痛,缓缓抬起目光,看着一脸狠厉冷肃的她,痛苦的神色间带着几分复杂。
  她目光几近冷酷无情的看着他,却没有再继续深入刀刃,只消一瞬,就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拔出。
  “嗯……”
  匕首拔出远比插入的时候痛,赵禩忍不住踉跄一步,捂着正不停流血的伤口处,再度痛哼出声,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额间青筋凸起,沁出些许冷汗,眉头也蹙得愈发紧。
  他咬着牙忍了忍,感觉到暗中保护他的人意欲出来,他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只有几分晦涩的看着她:“你……”
  傅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冷肃没有丝毫感情:“赵禩,你们赵家就算江山毁灭血脉断绝也是你们应有的下场,今日你敢伤我的人,这便是代价,再有下次,可就不止一个窟窿了!”
  说完,傅悦不做犹豫,直接绕过他就离开,一众人也收剑跟了上去。
  赵禩站在那里,捂着伤口,却不知怎么的,陷入了一阵沉思,神色忽明忽暗的,颇有些古怪。
  傅悦上了马车后,立刻亲自给蒙筝看了伤,不过还好,只是划破了些许皮肉,未曾伤到骨头,只消用几日药就能痊愈了。
  回到府中之后,她让清沅带着蒙筝去再好好上药包扎一番,自己则是命人弄来了水,亲自洗干净那被匕首。
  这是楚胤之前送给她的那把短匕,她一直随身带着除了沐浴睡觉,几乎从不离身,上次便是用来杀了庞妤婷,而今日,她用来伤了赵禩。
  可惜,现在还不能杀他,她也杀不了他。
  赵禩到底身手如何她不知道,怕是楚胤也不清楚,因为赵禩从来没有展现过,去年因为她,楚胤曾经派人去暗杀赵禩和方叙,他自己也去了,结果,危急关头,赵禩他也不曾出手,只任由那些人保护着,不然怕是也不会受伤,如今局势逐渐明朗,他也不再隐藏自己,可到底他是个什么实力,他们都还不知道。
  刚才能伤他,不过是他那一瞬间的失神和始料未及罢了。
  可她若是刚才不是伤他而是直取命门,绝对是会失手的。
  楚胤没多久就回来了。
  想来已经知道她出去和在茶楼遇上赵禩的事情了,他一进来就问她有没有事,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她毫发未损,才舒了口气。
  放下心后,楚胤才无奈道:“不是说了让你尽量不要出去?外面不安全,你怎么不听话?”
  傅悦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道:“就是出去看看戏,也没怎么着,就是蒙筝被那赵禩伤到了,不过我们也没亏,我刺了他一刀,差点把他肩膀刺穿了!”
  这事儿楚胤倒是刚刚听到禀报了,所以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赵禩竟然任由她刺了一刀,没避开,据说也没还手的意思……
  他正眯着眼沉思着,傅悦这时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问:“阿胤哥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楚胤稍稍缓神,温和一笑:“就是想无关紧要的事情!”
  “哦哦!”
  无关紧要的,要么是真的无关紧要,要么是他不想说,她也没必要知道的事情,那便没什么好问的。
  “臻儿!”楚胤忽然很认真的看着她,轻声唤她。
  “嗯?”
  他很严肃认真的道:“以后,不要再与赵禩接触!”
  傅悦有些纳闷:“为什么?”
  楚胤直言:“他对你没安好心!”
  “额……”
  “所以,不要与他接触!”
  “……哦!”
  不接触就不接触吧,她反正也不想和赵禩再有过多的接触。
  不过……
  她皱了皱眉,有些纠结的问:“阿胤哥哥,你好像对赵禩有一种很深的……敌意?”
  不是那种仇怨的敌意,而是……
  怎么说呢,有些古怪!
  楚胤神色微动,只淡淡的道:“我对赵家的人,自然是有敌意的,何况,他是赵鼎内定的继承人!”
  其实也不尽然。
  他很不喜欢赵禩,甚至是厌恶至极,早在还不知道他就是赵鼎内定的继承人开始,他就很不喜欢这个皇子!
  因为他对聂兰臻心思不单纯!
  当年,她或许年纪小心大没发现,可他却看出来了,赵禩对聂兰臻是有一种很深的占有欲的,当时他们年纪还小,他大几岁也只是个少年,尚说不上是情爱,可他却看出了赵禩对聂兰臻那种心思,他可以想象,假以时日,等他们都长大了,赵禩定然会对聂兰臻执念越深与他争夺,虽然她生来就被定给了他,谁也夺不走,可不代表他可以容许他人惦记她,任何人都不许,何况,她当时对赵禩,总是有几分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多番帮助,对赵禩比对太子和其他皇子都还要好些。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对这个七皇子十分不喜,如今,他自然不容许赵禩再对她生出别样的心思!
  不是忌惮害怕,赵禩好不足以让他生出这些心思,只是,他不许任何人惦记她!
  只是这些,他也不想告诉她。
  傅悦也不多问了,点了点头:“好吧!”
  话落,她想了想,随意扯开了话题问:“对了,阿胤哥哥今天出去了大半天,都去干嘛了?”
  楚胤道:“去见了一个人,如若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能把方叙带到你面前!”
  傅悦闻言有些惊讶:“真的?”
  “嗯!”
  傅悦不解:“可是那方叙都不出行宫,怎么抓?”
  方叙自从那日在广化寺被她遇上后,后面除了那日寿宴之外,就没有出过行宫,他们也不好直接去行宫抓人,此事就搁置到现在,虽然怎么都不会再让方叙活着离开,可总不能为了抓他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只能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