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节
  “就是之前你从银蛇岛回来以后送给我们的礼物。”阿方索坦然地承认了。
  伏魔组其他成员闻言,脸色越发冰冷。
  五胞胎中的老大轻嗤了一声,“还说自己没有叛国?”
  阮欣欣送礼物倒是送地很大方。
  如果这珍珠只是一般的艺术品就算了,但他们不知道那一批天材地宝炼制成灵器以后是多么强大,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艺术品,而是战略物资。
  将本国的武器无偿的赠送给外国,这个事情性质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如果这几颗珍珠价值要比所有天材地宝加起来都要高呢?阮欣欣是不是傻?
  五胞胎老大不知道,这还真的被他给猜对了。
  阮欣欣说出那半句话以后就后悔了,没想到阿方索将她的话补全了,她不敢看那些伏魔组成员的眼睛,脸色十分苍白。
  虽然因为她和阿方索之间的关系让她逃过一劫,可经过五胞胎中的老幺提醒,她一想到从这里出去以后她将要面对的问题,她的心情就轻快不起来。
  她无法面对失去了伏魔组组员身份,不被家族承认,被喊打喊杀,整天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的人生。她那样辛苦地练习异能,按照阿方索要求的那样将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那么多的天材地宝送给别人,就是想要得到更高的地位,可现在别人跟她这些都要失去了?
  这实在让她无法接受。
  阿方索看她又开始走神,大概也猜到了她在担忧什么,“其实……如果整个伏魔组只有你一个人走出去这里的话,你不用担心会有任何罪责,说不定你还能像五年前那样,立一次大功。”
  伏魔组其他成员身体一僵。
  阮欣欣也愣了一下,不敢相信阿方索所刚刚说了什么。
  但几秒的时间,她回过神来,视线划过伏魔组这些成员的脸。
  她当然不会那样做,怎么可以那样做呢?傻殷云扶是斩妖除魔,可她不能杀掉自己的战友啊!
  可当她看到原本气势汹汹的这些人在碰到她的眼神的时候脸上露出恐惧神色,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再次颤栗起来。
  是兴奋,是操控别人生死的兴奋。
  她对这些人,其实对殷云扶的感觉差不了多少,又恐惧又厌恶,根本没有任何好感。
  现在她可以决定杀掉这些人,夺走这些人的生命,这太让人兴奋了。
  阮欣欣的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光芒,娇声娇气地对阿方索道:“你可不要骗我啊。”
  听到这句话,伏魔组其他成员心沉了下去。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了,她这是同意了阿方索刚刚的提议。
  阮欣欣心里也有自己的计较,她找了一圈,先找到了通讯器,看到通讯器机身裂开,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碎成渣子,应该是不能用了,刚刚这些话没有传到总部去,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又回想了一下,通讯器摔了以后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加确定这通讯器已经坏了。
  再回忆了一下通讯器没坏之前她说过的那些话,值得总部怀疑的就是阿方索他们一开始出现,和她态度暧昧,且提到了银蛇岛的那次行动。
  但这些东西她是可以解释的。
  毕竟阿方索是提供了银蛇岛的消息没错,如果不是阿方索,伏魔组就不可能拿到她提供的那么多天材地宝。
  只有杀掉队友是不能被原谅的。
  她想要风风光光地回到伏魔组,这些人一定要死。
  在自己死,和别人死这两个选项中,毫无疑问,她肯定选择别人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要这件事情不被伏魔组总部知道就行了,而他们也不可能知道。
  伏魔组总部会议室中,长老们脸色阴沉非常。
  底下实验室中发生的一切自然是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在阮欣欣对阿方索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长老们心脏都疼了。
  整个伏魔组才多少人?不过一百多人而已!
  看着熟悉的爱护的小辈被杀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即便他们对地下室的某些人不是那么熟悉,可都是伏魔组的战士!
  不管是熟悉的或者不熟悉地都要因为阮欣欣一个愚蠢的决定丧失自己的生命,这让人有多痛心?
  他们紧急布置下去,同时请来了专业的谈判专家,评估是否通过通讯器跟阮欣欣进行谈判。
  但他们真的想用通话功能的时候,却发现地下室的发声装置坏了。
  长老会果断派人前往盘临岛。
  阮欣欣对阿方索也不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她有些不明白阿方索为什么要留她下来。
  他故意提起可以杀死这些人,是想要让她跟伏魔组反目?可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阿方索的手里,他可以杀也可以不杀,甚至可以不全部杀,留一个人下来,可以当作日后捏住她的把柄。
  这是她致命的破绽。
  阿方索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要利用她?她对阿方索来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听阿方索笑着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们是朋友,以后还可以开展许多个五年的长期合作。”
  阮欣欣这下有些确定了,阿方索不杀掉她就是为了最后能够在她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必定会抓住这个把柄,让她为他办事,例如传递和偷盗信息一类的,毕竟培养一个得力的内部人士可不容易。
  不过她无所谓,只要阿方索对她有所求,她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
  至于以后阿方索会不会用今天发生的事情来威胁她替他做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帮几个小忙也就是举手之劳。
  阮欣欣眼睛忽闪忽闪的,闪动的精明的光芒,“你刚刚说……我还能像五年前那样立一次大功,这是什么意思?”
  阿方索知道阮欣欣上钩了,“自然就是像五年前那样立一次大功,你想想,伏魔组其他人全部牺牲,却斩杀了这个妖物,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又杀掉了另外两个妖物,防止这些妖物祸害人间,这不是大功是什么?”
  阮欣欣眼底的光芒越来越亮,声音柔柔的,撒娇着道:“我一个醉心科学的科研人员,降妖伏魔虽然是我的责任,却不是我的兴趣所在,其实我更喜欢科研实验一类的东西。”她尝试着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看这个地下实验室来历成迷,似乎有不少的技术……”
  阿方索挑了一记眉毛,“既然是我们一起发现的,自然也是共享的,肯定不会少你一份。”
  阮欣欣终于得偿所愿,想象着她回到伏魔组总部以后拿出那几项技术,告诉伏魔组这些都是她研究出来的,那些长老还不知道会怎么夸奖她、提拔她,她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喜悦。
  她再看向面前这张几乎毫无瑕疵的脸,对复制体的那边记恨也渐渐消失了,心底涌起的是强烈的优越感。
  复制体倒是厉害,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即将离开这里,荣誉加身、繁花似锦,而复制体就死在了这里,无人问津、无人知晓。
  她早就已经胜利了。
  她看着面前涌动的鲜血,竟也觉得这是她看过最美的风景。
  她兴致勃勃地按照阿方索所言,将那几颗白色、黑色各种颜色的珍珠放到了鲜血中。
  这几颗珍珠一放到鲜血,竟然就像吸血鬼一样开始吸食这些鲜血,然后慢慢变大,随着鲜血不断的涌入盘子中,这些珠子变成了婴儿拳头大小。
  “这是怎么回事?”阮欣欣好奇的问阿方索。
  阿方索淡淡地道:“用来吸引两条臭虫的小玩意儿罢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原本被倒吊起来安安安静静的尸体忽然有了一点动静,尸体的腹部鼓了起来。
  阿方索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等了一会儿,复制体的肚子越来越鼓,只见一颗莹莹发光的珠子忽然破体而出,上面还带着一丝鲜血,让本身就如梦似幻的珠子变得更加妖冶。
  阮欣欣看到珠子破体而出的时候下意识地身体往后仰了一下,不过片刻又镇定下来。
  伏魔组其他成员见到这一幕更是惊疑不定,阿方索等人来这儿明显是计划的,阿方索对殷云扶的了解比他们要深得多,但这个阿方索一看口风就很紧,到现在也没透露什么信息。
  这颗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还没能想明白。
  旱魃体内会有一颗珠子的吗?
  现在他们唯独知道这些人就是在追杀殷云扶,还有另外两个殷云扶的同类,阿方索叫他们小臭虫。
  不知道阿方索口中的两个小臭虫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和阮欣欣的猜测差不多,也觉得既然这两个人是殷云扶的同类,那这二人不是旱魃就是僵尸。
  阿方索等人是不是也是冲着那两个人体内的这个珠子去的?
  如果是这样,这些珠子到底有什么功用呢?
  如今他们心里竟隐隐希望这两只小旱魃不要被阿方索等人抓住,这一点跟他们心中的信仰相违背,可又忍不住这样希望。
  最起码他们两个的珠子决不能再落在阿方索他们的手里,让他们奸计得逞的话,即便他们不知道这珠子的具体功用是什么,必定也会增强阿方索他们的实力,最后还是会影响到华国。
  第249章 啦啦队
  阿方索伤了林庭荭以后,本来是想要杀了林庭荭的,不过抓住那两条小臭虫更要紧,现在林庭荭也毫无抵抗之力,他也懒得再费什么力气。
  那几颗珍珠似是吸饱了血液,忽然从盘子中飞起来,滴溜溜一阵乱转,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阿方索看着这几颗珠子,眼底绽放出强烈的光芒。
  他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留意四周围的动静。
  时间仿佛掌中的沙子不断流逝,珠子一直悬浮在半空中,可并没有什么人出现。
  就在众人以为那阿方索口中的那两个人不会来的时候,却看到阿方索忽然向上一跃,一拳打向天花板,他小臂上的尖刺碰到玻璃,天花板应声而碎。
  碎玻璃霹雳扒拉地掉下来,随着碎玻璃一起掉下来的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东西,例如手术台。
  手术台差点砸死人。
  上面似乎还有一层一模一样的实验室,现在上下两个实验室合并成了一个非常高的实验室。
  阿方索已经跟一个纤瘦的身影战在了一起,没过多久,两人就从缠斗的状态中分开。
  众人第一时间去看来人,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身材非常消瘦,脸上暗黄苍白,带着病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头上拥有两个人类不太可能拥有的犄角,身上还有不少银白色的鳞片。
  众人看到他的样子,一起倒吸了一口气。
  小男孩似乎也对自己的狰狞外貌有所了解,听到众人倒吸气的声音,一时间目光有些躲闪,抬手下意识想要遮住自己的犄角。
  阿方索看着这个小男孩,一直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你终于出现了,你弟弟呢?”
  小男孩眉心一皱,目光冰冷地看着阿方索,他张开嘴,吐露的不是正常人会吐露的话语,从他的喉咙中发出一种奇怪的低鸣,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小男孩,仿佛是一头野兽遇到了威胁。
  他凶狠地看着阿方索,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在阿方索身后那被倒吊起来的复制体身上,每一次他的目光划过复制体,眼底就会升起几分浓烈的悲怆情绪。
  紫发小姑娘刚刚缓过劲儿就看到这一幕,嘴巴张了张,“这、这是旱魃吗?我怎么看着像是……像是……”她咽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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