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给弟弟上政治课
  这是一个洒满金色阳光的早晨,滨海大道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好比射箭一般风驰电掣。小海东全身上下穿着名牌,轻松地驾驭着兰博基尼,直奔跨海大桥,大桥的对面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岛屿。那岛上多幢大别墅若隐若现。豪车上两个大美女娇艳欲滴,坐在副驾驶席的竟然是大明星丁西婵,丁西婵玲珑的身子如蛇一般,把丰满蹭过来。小海东一手握盘把,一手把爪子放在丁西婵的身上……
  “我成功了,我小海东泡到大明星了!”这家伙在风驰电掣中快活地叫喊着。突然脚底下三不知地一阵生疼,睁眼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含嗔带怒:“海东,你抓到姐的乃了,快松手!”小海东打个激灵,定睛看只见自己的两个爪子放到不该放的地方,姐姐冬秀满脸怒气地瞪着自己。原来不是大明星,是姐姐!大窘下闪电般的抽开手,只见肩膀部位湿了一大片,原来都是他发梦的时候流的口涎。
  屋内灯光大亮,冬秀一气之下抬起脚,把弟弟踢下了床去。
  羞红着脸骂道:“海东,你这是闲出来的毛病!这么下去会害了你。这样吧,明天周末,我带你去城里找表哥,你跟他学修汽车去!”
  海东一屁股跌坐在地,七荤八素的,还没完全从阔少的美梦中退出来。听老姐让他去修汽车,马上摇头如泼浪鼓说:“你让我去修汽车?不去!”
  冬秀穿着单薄的吊带小衫,那吊带小衫都洗旧了,还打了补丁。贫穷的寒家女,缺吃少穿,反而孕育了一个美女,只见她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大送白眼道:“为啥?你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到底想干啥?”
  “姐,修汽车这么脏的活,又苦又累,每天还要当老板的出气筒。去了就是给人当奴隶,不去,我干这个掉身价!”这家伙心气挺高。
  冬秀好气又好笑,拉了拉被子,嗔骂道:“难怪爹骂我们母女俩把你疼过头了,看来爹骂得对!弟弟,你总该学一门吃饭的手艺呀!让你去读书,你数学考零蛋,还写作文调戏语文老师李梅梅,说什么李老师的嘴巴好性感,你想亲她,还说李老师的胸很丰满,屁股又翘又圆。李老师因为你在学校呆不下去,只好调到遍远地方。你把人家害惨了,到现在还不悔改?要不是爹妈到处求人,给校长说好话,你连初中毕业证都拿不到!弟弟,你就不能为妈,为我,争口气吗?你看妈多疼你,唉——”
  “李老师?那是她自己倒霉,不怪我。谁让他们改个破试卷,还要交叉改。她自己改不就没事了?女人嘛,有人追求是好事!我喜欢她是她的荣幸!我说老姐,你长这么漂亮,在学校一定有不少牲口追求你吧?”
  一句话把冬秀气晕了,骨碌溜下床,揪住他的招风大耳,提起来骂道:“海东,姐给你说正事,你还没正形。你再不听话,我跟妈就不理你了!”
  小海东嘿嘿鬼笑起来:“姐,你拉倒吧。你这句话说了一百遍不止。也没见你不理我啊?你跟妈要是不理我,那谁理我?”
  冬秀一想到他的凄苦身世,母性大发,不忍心责骂他了。口气软下来,苦口婆心的道:“海东,你十六岁也不小了。叫你去上学,你说不是读书的料,打死不肯去。叫你学手艺,你说给人当下人,也不去。在家里吧,你不下地不干活,什么都不干。这哪行呀?爹妈有一天会老,姐有一天也要出嫁,到时候你不会饿死吗?你告诉老姐,你到底想干啥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海东脱口而出:“总而言之,我绝对不可能去当下人,被那些臭狗屎呼来喝去,我才不去!那些臭狗屎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姐,不如你给我点本钱,我去做生意当老板!”
  冬秀一听有门了,提起精神道:“这倒是个主意。弟弟,我给你匀点钱,再求求学校保安。你到我们学校的门口摆地摊,贩卖一些学生喜欢的小玩意小挂件什么的。好不好?”
  “啥?摆地摊?那不行,太掉价了!少也得开个小超市什么的,或者开家饭馆!那才算老板哪——”小海东跟姐唱起了对台戏。
  气得冬秀猛翻白眼,去他额上打了个暴栗:“死海东,你成心消遣姐是不是?家里欠了几万的债,老爸又生病,本来就一穷二白,哪来那么多钱给你开超市?”说着眼圈就红了,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海东最怕看到她哭,见状马上安慰她道:“姐,好好的哭啥,快不要哭了,爹听到,以为我欺负你,又得挨顿打。我知道家里不好过,特别是姐你,你每个月就那点死工资,为了还债省吃俭用,舍不得买一件新衣服,连像样的化妆品都没有,洗头用肥皂。爹长年生病,家里就靠妈和你支撑着。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姐你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有自己的打算!”海东经过这些天的细心观察,还真的打好了算盘。他想小洋村女多男少,很多留守妇女啦、有钱二奶啦等等都有自己的需要。师父教他的一门功夫给有钱人当保镖绰绰有余,到时候等他征服一个两个有钱的二奶什么的,还用愁没钱花?
  冬秀一听他有自己的打算,马上破涕为笑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啥打算啊?”
  海东心里盘算得好,可这个事在世人公认的道德标准看来,不够光明正大,丢人。当然,他是一点也不觉得丢人!这世上,那些暴发户,有几个人的钱是干净的?我用自己的长处和智慧,间接地从这些暴发户身上匀一点花花出来。这不叫丢人,叫做杀富济贫!无奈家中父母和姐姐都是按照公认的道德标准中规中矩地过日子来的。所以,他的打算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说出口,要是说出口,肯定又得挨一顿数落。老姐又得拿出老师的架子,给他上半天政治课了。
  “海东,你怎么不说话啦?你告诉姐,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秘密,不能说!”海东想不出别的招,只好欲盖弥章。在冬秀看来,他这是回答不出来的借口,又生气道:“海东,你连老姐都敢骗了。我对你很失望知道吗?回你自己的床睡去,不理你——”
  小海东也不争辩,默默无语地回到自己冰冷的床上躺下。时值五月夏初,春夏交替之际,晚上还是不泛阴寒阵阵。善良的冬秀想到他没爹没妈,身世可怜,又一次不忍心了,说声:“海东,你那边冷,过来睡。不过,不许抓人家身上——”
  冬秀喊了几句,半天没听到动静,原来海东早呼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