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假如刚才他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的怀表怎么会在外人手里!不可能的!
  江稚眼中只有那块怀表那辆轿车,她扔下蛋糕盒,从李及行怀中奋力挣脱,却怎么也脱不开身,眼泪簌簌往下掉。
  “让开!”她双手抵在李及行的胸口,狠狠一推,用了所有的蛮力。
  李及行吃痛地往后踉跄了两大步。
  挣脱了的江稚往着红绿灯的方向不顾一切地飞跑。
  “停下!停下!”
  “那是我哥哥…我哥哥的…”
  “我哥哥啊…”
  红灯,那辆轿车停了下来,追赶上去的小姑娘哭地声嘶力竭。
  “哥哥…哥哥的…”
  李及行再次拉过她,堪堪躲过最可怖的结果。
  那辆轿车踩了油门,从她面前疾驰而过。
  “哥哥…哥……”江稚还想再喊,可已经失了力气,眼前一黑,倒在了李及行的怀里。
  *
  医院天台。
  “霍煜。”白廷叫住他。
  霍煜停了下来,关上那扇大门,转了过去。
  “稚儿以前有一个哥哥。”白廷的右手指缝夹着一根烟。
  霍煜惊诧:“哥哥?”
  白廷弹了弹烟灰,落在了锃亮的皮鞋上。数十秒后,他哑着嗓:“亲哥哥,大她五岁,也是我亲外甥。”
  看到他幽黯的眼,霍煜心一沉:“怎么没听你们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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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万更的时候作者君的心也跟着剧情线起起伏伏揪在一起。还好还好,有李哥呀,李及行是江稚的光,未来将是甜而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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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你,我变成偷了腥的猫。
  你是舌尖上一闪而过的甜,也是刀尖上藏于锋芒的血。
  江袅十八岁,张江瑜悉心地拣去她右肩的玻璃碎渣。
  他身穿白大褂身形颀长,金属镜框下的眉眼温润,一笑起来她就恍惚。
  深夜被她喊醒有恍如隔世的错觉,看到她笑,他也笑了。
  后来张江瑜推了为她铺好的一切,缘由是她那天说了一句不喜欢。
  *年龄差八岁,he
  第17章 亲十七下
  “死了, 自杀死的。”白廷偏过脸, 长吁了一口气,吐出淡淡的烟圈,喉咙口发涩。
  霍煜的脸上划过惊诧, 视线像是定住了, 晃了神。
  提及死亡, 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变得不堪一击。
  白廷松了手, 烟蒂落在脚下, 皮鞋踩上去碾了碾, 嘴角扬起了苦涩:“现在稚儿是他们江家的独女。”
  霍煜的视线从他的皮鞋尖端移开,摸了把鼻子,声音愈发沉闷:“有件事, 一直没和你提过。”
  “说。”白廷勾起不知名的淡笑, 又点上了一支烟。
  回忆翻涌,灰色的巨浪在顷刻间吞噬了所有光亮,打碎现实的美好,过去就代表阴霾。
  那时候江稚还要再小一点,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赤着双脚站在了护栏前面质问他。
  也是在医院的天台上, s省苏城。
  “煜哥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那个讨厌鬼来的?”
  当时霍煜没明白这话里的讨厌鬼是谁,直到江稚用着最憎恶的语气把那个小孩父亲的名字说出来,他全明白了。
  霍煜不可置否, 但他不知道自己那单生意的合作方是江稚母亲的情人,更不知道对方的处心积虑。
  “如果他不出现,他们就不会死…”小姑娘泣不成声,那双水灵的眼睛早就哭得又红又肿。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过失,那个的孩子也就不会出现,他们就不会死。
  霍煜承认下来。
  可他怎么没想到她说的他们,还包含了她的亲哥哥。
  “我讨厌你。”这是江稚昏迷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孩子的怨与恨是最纯粹直接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霍煜拦住了她轻生,却没能拦住她突然挣脱,撞上粗糙的墙面。
  她昏迷在他的怀里,脑袋上汩汩流出的血让他的衬衫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不可逾越的隔阂的。
  但上天很残忍。
  小姑娘她受了伤,醒来后忘记了争吵,忘记了他的过失,至于究竟忘记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其实这忘记不知真假,也没人知道她现在有没有想起来。
  如今回忆翻了篇,泛了黄。
  江稚不记得,霍煜待她极好,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姑娘会甜甜地叫他煜哥哥,把他当成家人一般黏他。
  其实他也说不清,有时候…江稚像是想起来了。
  现在,他们在a省的医院天台了。a*a*s*x*t
  此时此刻,守在江稚病床前的那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了她。那才叫真真正正的救,不像他,自以为呵护,连把她往深渊里推了几分都不自知。
  两者相比,他低到了尘微。
  沾了血的旧事讲完了,白廷静默地听着,始终没说一个字,而手上的烟一直没停,一支接一支点上。
  现在一支又熄了,他又点上一支。
  “别抽了,快一包下去了!”霍煜拦住他。
  白廷扯回自己的手,斜着眼看向霍煜,这幽暗深冷的眼神带了审视。他慢条斯理地收起打火机,又垂眸看了眼指缝的烟。
  烟头处是缓缓燃烧的猩红,他忽然抬手,猛地将烟砸在了跟前的人身上。
  烟在碰到霍煜的西装外套下摆后掉落,烫出小半个拇指盖大小的黑色痕迹。
  接着,白廷手一扬,将那包所剩无几的烟盒扔远,朝着霍煜扯开了不知名的笑,扬眉,“是挺惊世骇俗的。”
  话出,霍煜一怔。
  他知道,白廷说的又是另一件事了。
  “对不起。”语言过于苍白,他的眉心是化不开的愁。
  三个字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白廷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后的理智冷静下来,做下决定:“以后,离稚儿远一点。”
  如果他知道,绝对不会允许霍煜再见她。
  话落,霍煜一震,张了张干燥的唇,没有声音。
  “你还想重蹈覆辙吗?”白廷狠戾地冷声,直直地盯着他所有的表情变化。
  “她喜欢城南的甜点。”
  *
  “哥哥…哥哥…不要走。”
  躺在病床上的江稚一直迷迷糊糊地睡,时不时会发出痛苦的梦呓。
  她醒的时间很少,李及行寸步不离地守着,除了看得心疼,没有一点办法。
  她也只有挨着他、抱着他的手才会不在梦中辗转。
  白廷从外面回来了,带着一身烟味,床前的少年同时看向了他,一点也没有陌生的躲闪。
  四目对视,一个年近三十,西装革履,事业有成,一个不到二十,天之骄子,仍是少年。
  白廷在警方那边了解了大致的情况,说起来要好好感谢这个十七岁的小伙子。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温和地笑了笑:“稚儿很信任你。”
  李及行弯了嘴角,浅浅的笑容直达眼底。
  许是知道小舅舅和李及行都在床边陪着自己的缘故,江稚渐渐睡得安稳,不再做噩梦了。
  “她生病以后情绪不太稳定,见了生人就哭。”白廷声音温温柔柔,淡笑着注视那张白净的小脸,对着床对面的李及行说话。
  稚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不太容易接受,但看到她亲近他,白廷也就慢慢从惊诧变成释然了。
  多一个人肯陪她,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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