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竹马竹马]_9
  温阳很想干脆就直接回一句我喜欢你,但迅速上线的理智马上勒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温阳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重新撕了张纸,写道:你要知道我喜欢谁干嘛?
  没有直接得到准确答复的沈飞白有点不高兴,内心蔓延而上的烦闷之中还酝酿着一丝沈飞白自己也不愿承认的难过。
  以前他问温阳什么事情,温阳都会直接告诉他的。
  而如今温阳这样的回答,在沈飞白眼里就跟拒绝回答他没什么差别。
  沈飞白不知道应该写点儿什么给温阳递回去。
  他倒是想要干脆利落的说我想知道你喜欢谁是因为我在意你,我喜欢你,我想去把情敌捏死在萌芽期里。
  但显然,这话要是递出去了,温仓鼠不被吓破胆才怪。
  沈飞白苦恼的皱着眉,余光瞥见窗外走廊上,班主任正在往教室走。
  他平静的将纸条盖在了书本下面,低头安静的刷起了题。
  在他完成了这一切的同时,坐在窗边的同学也发觉了班主任的到来,不轻不重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就仿佛是个暗号,正在干闲事做小动作的,霎时都收敛了起来。
  全班埋头刷题,俨然是一副标准的书呆子重点班风范。
  但班主任这次并不是来围观学生们新学期第一次晚自习的学习状况的。
  他走进教室之后就直奔了温阳的位置,将正假装埋头苦写物理题的温阳带去了办公室。
  被带走的温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干了什么事儿需要被单独教育。
  他不认为是自己给沈飞白递纸条的动静被发现了,因为如果被发现了,被拎出来的应该是他跟沈飞白两个人才对。
  班主任教数学,姓袁,十分年轻,跟学生玩得开也合得来。
  温阳跟着班主任远离了教室,依旧想不到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温阳干脆问道:“袁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班主任回头看了他一眼,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需要守晚自习的只有各班的班主任,如今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刚走进来的两个人。
  班主任自己坐下,也随手拉了条椅子过来给身后的学生,“温阳,坐。”
  温阳瞅瞅班主任的脸色,见他和颜悦色的,便放下心干脆的坐了下来。
  “我刚刚跟你的爸爸通了个电话。”班主任直接开门见山,见温阳疑惑的样子,便解释道,“他们这一次也没有时间来家长会,所以我单独给他们打了电话。”
  温阳点了点头。
  “你爸爸说你一向有主见,所以分科这个事情,他的意思是让你自己选。”
  班主任是个很有责任感的老师,班上像温阳这种父母不在身边的学生也有那么几个,他一贯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有责任担负起他们一些学习之外的教育的。
  “你想好要选哪一科了吗?”他问。
  知道自己不是犯事儿,而只是一次常规的谈心之后,温阳顿时就放松了心情,也没直接回答班主任的问题,反而是问道:“袁老师您之后应该是带理科班吧?”
  班主任点了点头。
  温阳嬉皮笑脸:“那我就念理科啊,我老喜欢您了。”
  “可你文科成绩相对理科要好。”班主任看着温阳,直言不讳,“而且你们这一届高一两个重点班,理科厉害的比较多,你的成绩要是念理,想留在重点班就比较难。”
  温阳闻言,脸上笑容变都不变,“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是想念理。”
  a高高中的教学楼是中间一个大厅,两边走廊和教室呈双翼状展开的构造。
  一栋教学楼的两边,一边是文科楼,一边是理科楼。
  文科楼是上三层高三,下三层高二,理科楼却是高二高三的几个重点班尖子班在顶层,之下依次按照成绩等次排列。
  挺奇葩的,但是这种明显有了等级的排序却让理科楼那边竞争强烈得不行。
  温阳非得要念理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样的教室安排。
  他能够接受自己跟沈飞白不呆同一个班,但绝对不能够接受他跟沈飞白不呆同一栋楼。
  他的成绩只是略逊于绝大部分重点班的学生而已,就算是挤不进重点班,也能够稳进跟重点班同一层的那个班级,但如果他去学了文,他就算是进了重点班,也跟沈飞白隔了三层楼。
  要他跟沈飞白隔着这么远,还一隔就是两年,温阳觉得这么长的时间,他种在自己地里的沈大白菜妥妥要被别人拱了。
  更何况往远了说,选大学的时候,文理分科的选择方向可是千差万别的,就算是同一个学校都能给分在不同的校区,温阳觉得他得把脑子摔坏了才会选择为了重点班扔下沈飞白。
  班主任不知道温阳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只是反复劝说依旧无果之后叹了口气,尊重了学生的想法。
  温阳感觉自己像是打了胜仗,高高兴兴的回到了教室里。
  临近下晚自习的时候,他收到了好几张纸条,但都不是沈飞白递过来的,而是跟他关系好的几个同学麻烦他带早餐的纸条。
  a高是全宿制学校,食堂味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漫长的打饭的队伍。
  一部分不想吃面包又懒得去排队的寄宿生,就会选择拜托班上的走读生顺手给带点早餐。
  沈飞白和温阳拿着走读证从传达室走出了学校,在呜呜刮着的凛冽寒风中埋头往家赶。
  温阳被吹得直跺脚。
  沈飞白伸手把温阳的手从口袋里拽出来,一把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袁老师跟你说什么了?”沈飞白问道,声音在寒风中被刮得破碎。
  但温阳还是听清楚了,他答道:“说分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