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节
  正文 257 重新开始,好不好?
  大概过了一分钟,欧墨觉得没问题了,对工作人员做了个“ok”的手势。他们松了口气,忙把他放下来。但就在离地面还有几米的地方,钢丝突然“啪”地断了,欧墨摔了下来,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
  医院。时近黄昏,晚霞从窗外照入,倾洒在病房内。欧墨静静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沐浴在晚霞中,有种近乎不属于人间的圣洁。
  他的脸很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扑闪下来,许久才眨动一下,荡漾开轻轻的涟漪。
  他如童话中的王子,即使穿着病号服,仍是那么俊美,神情仿若最纯真无暇的婴儿,惹人心疼。他不时发出一两声嘤咛,眉头皱起。
  每当这时,乔斯的心便紧紧揪了起来。明知他听不见,还是紧张地问:“你怎么样了?不舒服吗?”
  过了许久,天色即将暗下去时,欧墨才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乔斯关切的面容。他的手,还紧握住他的。
  “你醒了……”乔斯的笑容柔软如棉絮,让他眷恋,但他抗拒对她的留恋。他松开她的手,将脸转过一边。
  “你怎么样了?还很痛吗?要不要叫医生?想喝水吗?还是肚子饿了?”
  “出去。”他只回答了她两个字。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有责任照顾你,直到你康复。”
  “责任?”欧墨扯了一下苍白的唇,自嘲地笑。“你还真伟大。”
  乔斯知道他又受伤了,忙绕到另一边,看着他的眼睛解释道:“不止是责任,我担心你,想照顾你。让我留下来,好吗?”
  她乞求的目光令欧墨有一丝动容。但他问自己,他已经失足过一次,还要第二次陷入她的温柔陷阱吗?不!那太过伤人。同样的伤,他已经受不起第二次。
  他强逼自己硬起心肠,“你走吧,是我不小心,你不需要感到愧疚。”
  “不仅是因为愧疚,我……”
  “怎么?你又想用那些虚伪的甜言蜜语哄我吗?你以为我还会上当?乔斯,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你已经狠狠欺骗过我一次,伤害过我一次,还要有第二次吗?你非要让我死才甘心,对吗?”
  “我……我没有……”他怎么能给她这么严重的控诉。
  “你没有?可你却是这么做的!你明知道我对你没有抵御能力,却还要来招惹我。你想让我再一次爱上你,然后再狠狠伤我一次吗?你还嫌我不够惨是不是?还想继续玩弄我的感情?”
  “不是……不是的……”
  “既然不是,请你离开。不要在我快要忘记你时,让我再受同一次伤,我已经伤不起了。算我求你,行吗?”
  欧墨逼自己不去看她,心却在淌血。天知道,他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他的眼眶,也随着她落泪,涨得通红。
  “现在的记者真疯狂,挡都挡不住。”jones走了进来,眼睛一亮。“阿墨,你醒了。”他瞪了眼乔斯,“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走吗?”都是因为她,阿墨才会受伤,他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了。
  “jones,请她出去,不准她再靠近病房。”
  “嗯!走吧——”jones不耐烦地别了她一眼,见她还站在原地,乞求地望着欧墨,直接上去拖她。“还看什么看?嫌阿墨还不够惨吗?他赶你走,听见没有!快走快走——”
  “欧墨……不要……让我留下好吗?欧墨……”乔斯哀求着,但他决绝地别过脸,她被粗暴地推出病房。
  敲门声和她的哀求像锤子砸在欧墨心头,折磨着他。他痛苦地用枕头遮住脑袋,强迫自己不去听,原来,爱是一件这么折磨人的事。
  乔斯心里放不下欧墨,又没办法进去。只好等jones离开时,在病房门口偷偷看他。他现在一定很恨她吧,自那日之后,她就没看到他笑过。
  每天,他都一个人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地望着某一处。jones和她说话,也不回答,就像没有灵魂一样。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原本意气风发的他变成这样,她真的很自责,她愿意用一切去弥补。
  可是,她不敢再打扰他。他说的对,是她害他变成这样,她应该远离他,不再在他面前出现。
  “斯斯。”温柔的声音忽然在耳后响起。
  “欧小姐。”乔斯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我……我不去了,我先走了……”
  “等等。”欧怡雪追上她,“你和阿墨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每天酗酒,和不同女人交往,根本是在折磨自己。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吧?”
  只有爱情,才会让他每天都很开心,会在想起某件事情时一个人笑,问他说是秘密。一闲下来,就打电话,语气是霸道的,却透出一种溺宠。
  也只有爱情,让他在一夕间变了个人,只会喝酒买醉,麻痹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知道,都是因为乔斯,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对不起……”乔斯只有深深的愧疚。
  “如果有误会,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吗?彼此伤害,只会越走越远。”
  “不是误会,是我对不起他。忘了我,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能麻烦您一件事吗?我熬了些鸡汤,你能帮我给他吗?不要说是我做的!”
  “嗯!”
  “谢谢!对不起。”乔斯倾身鞠了一躬。
  欧怡雪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为什么相爱的人总要彼此折磨?
  深夜,jones离开后,乔斯才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坐到欧墨床边。不过几天,他便憔悴了许多,疼痛折磨得他面无血色。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仍紧紧皱着。
  乔斯握起他的手,眼泪簌簌落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对我太好了,我怕让你失望。”
  “其实你知道小恒的存在时,我就想告诉你真相了……可是……我开不了口……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
  “五岁那年,我爸爸出车祸离世了,付叔叔把我们母女接回家,一直照顾我们。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他儿子,何远铭,十八岁生日那天,把自己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