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节
  十分的自信,倒是和刘元很像。尤钧终于知道此人身上的感觉为何让他平白的觉得熟悉了,就是因为跟刘元像。
  也正因为如此,尤钧再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因为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冷洌的杀意毫不掩饰,想来在性命之忧前,尤钧会知道如何选择的。
  尤钧目光闪了闪,朝着项庆道:“你说得对,如果要为陛下引见你才能保全性命,我会的。”
  项庆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聪明人,否则他也不会选上尤钧。
  “低头。”一声叫唤,尤钧直接往后伏下,倒是项庆有些反应不过,也因为如此,箭划空而来,打落了他手里的箭,项庆一看便知不好,立刻往一边跑去。
  尤钧算是死里逃生,本来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杀了项庆的,现在还是想想如何保命吧。
  而这个时候有人急切地行来,正是武朝,“师兄,没事吧?”
  一来就心急地询问尤钧如何,尤钧是廷尉,为了方便往来安排了马车,如今面对对面的正是武朝,尤钧一眼就看到武朝,立刻道:“杀了方才的人。”
  武朝第一次听到尤钧充满怒意的话,顿了半响,一眼看向身后的刘盈还有琼华和阿花,他们正好要送刘盈回云中。
  “此人必为大汉的大患,一定要除了他。”刘元挖地三尺都没能把人找出来,刘元有多想杀了此人,尤钧明白。
  “阿花,跟我走。”武朝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些犹豫,听到尤钧后面提起的大汉,立刻叫上了阿花,阿花竟然一叫就动了,倒让武朝诧异。
  “他的身上有殿下的血。”阿花好像明白了武朝的诧异因何而来,给了武朝一个答案,让阿花去寻人就是因为阿花的鼻子好,没想到都多久前的血腥味了,阿花还能闻得出来。
  武朝冲着琼华道:“琼华,你护好太子,师兄,你们先别动,等我把人捉着了再说。”
  “好。”看了刘盈身侧的人,想想他的人根本就抵抗不了项庆,有刘盈帮忙顶着还好说,对于武朝的提议点了点头,还是在一起的好,免得让人顾不上。
  见尤钧还是听劝的,武朝带着阿花找人去,身上沾了刘元血的人,就是能伤刘元的人,武朝是半点都不敢放松。
  阿花的鼻子在这样的时候更是显出用处来,无论项庆躲到哪里去,他身上 气味阿花都能闻得到,她就算不是项庆的对手,还有武朝在,武朝的武力值勿庸置疑,与项庆对起招来打得他连连败退。
  只是项庆虽然只有一条胳膊,身手却不差,武朝与之交手几次,没想到他还能打得半分不曾松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会跑,好在阿花也会跑,哪怕打不过也能拉住他,让他就算想跑得很快还是没能完全跑掉。
  武朝一直拿不下项庆,心下也是大急,没想到竟然还能碰到如此有本事的人,难怪尤钧会说此人是大汉的大患,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
  打定主意武朝招呼阿花上来一起动手,项庆看出来武朝的武功比起刘元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就是刘元的先生,武朝?”
  在刘元手里吃了那么多的亏,还在刘淑那里呆了那么久,刘元的事项庆都打听得差不多了,一过招来武朝的身份他立刻猜出来了。
  “竟然知道我?”虽然武朝已经有了爵位,但是大汉有爵位的人不少,刘元的功绩更是远在武朝之上,武朝几乎都没人提起他是刘元师傅的事。
  也就是刘元亲近的人晓得武朝是教她武艺的人,眼前这个人竟然也知道,武朝半眯起眼睛透着危险的气息。
  “刘元,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提起刘元时,项庆的脸上尽是狰狞,毫不怀疑,如果刘元站在项庆的面前,项庆一定不择手段也要杀了刘元。
  “好大的口气,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想杀刘元的人,武朝更想把他杀了,只是项庆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武朝的对手,因此并没有再与武朝纠缠,反而只以逃为主。
  阿花脚程虽然快,力气也还行,但是落在项庆的眼里,他想要避开阿花在武力的辗压下根本不成问题,最重要的是,项庆想到方才看到的人,那个他不算熟悉的人。
  他们想要他死是吧,眼看着他要做不到的事,竟然还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既然人来了,岂有不将人捉住的道理。
  项庆一边与武朝打,一边装出想逃的模样,武朝虽然生气此人滑不溜手,与阿花合力都没能把人捉住,却还是追着,绝对不能让这个人跑了。
  只是慢慢的武朝觉出不对了,此人打起来也是不要命的主儿,现在却是想逃了,等到看到熟悉的马车,项庆突然假意要往一边跑,阿花堵在了那头,项庆却突然变了方向,武朝大声地喊道:“护着太子。”
  可是项庆等了那么久就为现在这一刻,饶是武朝的话提醒得很快,却也快不过项庆的准备,离得刘盈最近的琼华就算护在刘盈的面前,那人的剑直与琼华刺来,琼华待要抄起铁锤时总是慢了一步,项庆的剑指在刘盈的脖子上。
  “别动,你们只要敢动一下,我立刻杀了他,我倒要看你们怎么交代。”
  第245章 密诏
  项庆的动作确实是快,他嘴角吐出一口血来,却浑然不觉,目光阴冷地盯着刘盈,“太子殿下,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救你了。”
  “武先生,动手,杀了他。”刘盈冷声地下令,项庆道:“太子殿下不畏死,可是你以为他们都不怕?”
  就算项庆只有一只手,他的剑指在刘盈的脖子上,没有一个人敢动,就怕他的剑一下子朝着刘盈刺过去,要了刘盈的命。
  “武先生,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武先生。”刘盈提醒他们不要忘了他说过的话,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说的话,恰恰相反,那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武朝抿着唇看着项庆,“你还想掳走太子?”
  “原本我想与匈奴的合作怕是不成了,因此我想去见大汉的皇帝,谋个一官半职让始元公主再也杀不了我就好。可是你们不给我机会,所以,我只好还是想办法完成与匈奴之间的合作,怎么说有了太子殿下在手,我能得到更多。”
  刘盈来啊,有了刘盈在手,他是真的可以得到更多,甚至还可以杀了刘元,想到这里项庆便很高兴,因此对于想动的人,“你们想清楚了,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你们再快也快不过我。”
  他的身手在场的人都已经见识过了,毫不怀疑,他绝对的说到做到,到那个时候,他们绝对来不及救刘盈。
  刘盈的话说得再大义凛然,他们都不敢让刘盈死在他们的面前。
  “武先生。”刘盈急得脸都红了,项庆道:“太子殿下放心,你的命旁的人可以不在意,刘元,你的姐姐一定会在乎,正好,我带着你回匈奴,也让匈奴见识一下你是什么样子。”
  “你以为你能走?”尤钧方才在马车上,听着动静越来越大,等知道项庆竟然挟持了刘盈,急得哪里还能做得住,赶紧的走来,冷声地问着站眼前的项庆。
  项庆却是不以为然地道:“若是我拿的是尤廷尉,自然是不可以的,换了太子殿下自然就可以。”
  一个太子跟一个廷尉的命,如何是对等的,这样的道理在场的人就算不曾说出口也都清楚。
  “你以为我还会让自己成为质子?让你拿着我威胁阿姐?”刘盈受过一次辱,如何能容自己再一次成为旁人的棋子,就为了威胁刘元,威胁大汉?
  项庆道:“就算太子殿下现在死在这里,我也可以拿着你的尸体威胁刘元,请相信我。”
  阴森森地提醒着刘盈,刘盈本只是不畏死,不想让自己成为旁人的棋子威胁着刘元,因此才会想死,如果他死了还是要成为棋子,那不是刘盈愿意豁出性命也想换来的局面。
  “太子,不要轻举妄动。”尤钧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受控制,扬声提醒刘盈,让刘盈绝对不能做傻事。
  项庆笑眯眯地道:“就是,太子殿下,多了去的人想要你平安无事,你最好也乖乖的,千万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刘盈哪怕就算是死了,于项庆而言也是可以用的,活人有活人的用法,死人也有死人的用法,只要项庆想,他就可以利用刘盈到底。
  “都让开。”没有人敢动,都怕项庆一动手伤及了刘盈,故而项庆终于不想再与他们僵持,他要离开,而且是毫不犹豫地离开。
  “放了太子,我们让你走。”尤钧轻声地吐字,项庆嗤笑一声。
  “识相的你们就给我让开,如果你们再敢拦着,我就杀了他。”手里拿着刘盈,如此好的棋子,项庆是不可能让自己受制于人的,所谓放开刘盈让他走,骗鬼吧。
  “尤廷尉,武先生,不能让他离开。”刘盈眼睛都红了,急切地开口,哪怕他知道自己无论是死或活都不可能对局面有什么改变,但是轻易落入他人的手里,成为他们的筹码,让他们用他来威胁大汉,威胁刘元,刘盈容不得。
  “让开。”绝对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剑已经刺入刘盈的皮肤,血流了出来,眼前的项庆是在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们还不让开,他就会杀了刘盈。
  “爹。”琼华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着急地唤了武朝一声,其他人都看向武朝和尤钧,项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是这个时候。
  收起了剑一把将刘盈提了起来,“哈哈,你们且看看我能不能走。”
  阿花第一个追了出去,想要抢回刘盈来的,可是项庆的本事连武朝和刘元都要拼死才能一战,阿花就算动作再快,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项庄直接将阿花踢了回来,抱着刘盈跑了。
  武朝慢了一步只来得及抱住阿花,阿花吐了一口血,更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追。”
  “追不上了。”武朝又不是阿花,动作快,耽误这一会儿,项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该死的。”尤钧咒骂一句,心急如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兄你回长安,我立刻赶回云中。”武朝自知人是追不上的,因此没有旁的话,只管与尤钧分道,都麻利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要去找刘元,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刘元,好让刘元多作准备,这一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刘盈。
  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都麻利地回去,情况该上报的就上报,该想办法的都想办法。
  虽然武朝他们人是没有到,情况怎么回事却已经送到刘元的手里,刘元的脸黑得跟墨一般。
  “盈儿落入了项庆的手里。”武朝他们传来的消息,同时也是让刘元想办法把人拦在云中,不能让人把刘盈带回匈奴,否则再想救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立刻封锁所有的城池,从现在开始,凡是断臂的人都给我查,查到底。”虽然知道想把人拦在大汉境内的可能为零,刘元还是下令,垂死挣扎也要挣扎!
  张良看着信道:“此人,一定要想办法除了。”
  从牙缝里挤出那一句来,刘元幽幽地道:“是啊,一定要除了,绝对不能放过他。”
  想除,刘元一直都想除的啊,只是一直都没能除了,刘元心里一直都急,到了今日,得知刘盈再一次落入他的手里,刘元更恨自己那日为什么不把人的头砍下来。
  深深地吸着气,刘元心里真的着急,张良道:“就算没能在他们回到匈奴前救回太子,他们拿了太子定是有所图谋,也就说太子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要等的是他们提出交换的条件。”
  “他们要的是我死,要的是大汉的江山,大汉的城池。”刘元告诉张良,张良捉住刘元的双肩,“殿下,镇定。”
  刘元确实是镇定不下来,直接将一旁的案几都给砸了。
  “项庆,我必让你死无葬身这地。”刘元大喝一声,同时也慢慢收敛了脸上的怒意。
  “一心。”刘元轻声一唤,一心应了一声,刘元开口道:“往匈奴散播消息,就让项庆投靠大汉不成,再往匈奴。其志不仅在大汉,还有匈奴,他的目标是要一统两国,成为古今来开扩盛世的明君。”
  怒极后的刘元很快回过神,想的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叫项庆就算带上刘盈回到匈奴,也不会再有资格插手匈奴与大汉的交易。
  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诺,刘元再道:“着,所有的暗卫,从大汉往匈奴所在之地,埋伏以杀之!”
  “那太子殿下?”一心惊心地抬起头来,询问刘元要是如此刘盈怎么办?
  “大汉的太子若以为国捐躯是他的荣幸。”刘元目光幽幽地吐字,一心惊得唤道:“殿下。”
  如果刘元有个三长两短,刘元必受天下非议,一心是担心刘元啊,可是刘元却道:“他以为拿住了盈儿等于拿住了我的命脉,也拿住大汉的命脉 ,我总要让他知道,他以为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东西,实则什么都不是。”
  “若是太子殿下有个万一?”一心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没有万一,想要让自己的棋子有用,他就会千方百计的护着盈儿,大汉,死了一个太子总有另一个太子,他是个聪明人,必会明白这个道理。”刘元说出口的话,听在人的越发让人惊心。
  “昔日秦昭襄王扣楚怀王一事,不知他是听没有听过。”刘元道出如此典故来,引得一心一眼看了过去,轻声地道:“想来他是未必听说的。”
  刘元道:“他既然不知,那就让人告诉匈奴那一位丘顿单于。”
  项庆懂不懂,重要其实也不算特别的重要,刘元要的是这个典故为丘顿所知,昔日的楚怀王还能没用,更何况一个太子、
  天下与太子,没有了太子只要还有天下就会有新太子,所以,想要一个太了有用,他得找对人,价格也不能太高。
  一心听话地一样样去办,张良与刘元轻声地道:“殿下歇一歇吧。”
  刘元最近太拼了,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就因为那一个项庆。
  刘元想要拒绝,可是张良却上前拉过刘元的手,覆上她的双眼,“睡。”
  不由刘元说一个不字,刘元轻轻笑出声来,“难得见着留侯强势。”
  张良一向是润物无声,似乎看起来很是随和,实则无声无息的改变人的主意,如这般强势得不容人拒绝,刘元算是第一次碰到。
  张良道:“殿下知道的,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要打赢了,殿下就得保持清醒。”
  “我要救盈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救盈儿,我不能让他落入匈奴人的手里,也不会让他落是与楚怀王那样客死异乡的下场。”刘元将自己的想法道来,张良没有任何的异议,“好!”
  一个人,一次捉了刘盈,第二次还是捉了刘盈,消息传扬出去,大汉举朝皆惊。
  有了刘盈被掳第一次,刘盈再回云中的时候刘邦也好,吕雉也罢,都安排了人马护着刘盈,更别说里面还有武朝、琼华和阿花。
  可是如此的阵容刘盈还是叫人掳走了,而且刘元动员整个北境的人马都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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