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楚长歌赞了声,“好吃,这牛肉做的香酥软烂,面也劲道,汤汁还浓郁,是我吃的最好的牛肉面了,而且,这颜值也不低呀。”
  第一道是很常见的牛肉面,牛肉烂软,萝卜白净,辣油红艳,香菜翠绿,面条柔韧,诸味和谐统一,香味扑鼻,着实诱人的很。
  评委们果然给出不低的分数,点评也给予了高度肯定,周义还赞了声有大师的风范,一个非专业的厨师,能得这么一声赞,可谓是很自豪了。
  选手在台上,激动的连声道谢。
  主持人等东方将白品尝完,也殷勤的请他点评两句,东方将白也真只说了两句,“一清、二白、三绿、四红、五黄,这位选手都做到了,不错。”
  这点评,看似是很高的褒奖,可行家一听就懂,选手也只是把这碗牛肉面的基本要求做到了而已,离着优秀还差的远呢,也就是只有其形,没有其魂。
  宴暮夕会心一笑,“也就只有哥做评委,才能让人心服口服,其他人,呵呵……”
  这声呵呵,连楚长歌都呵呵进去了,楚长歌得亏脸皮厚,不觉得尴尬,只摸摸鼻子,决定除了表嫂做的那道四喜饺子外往死里夸外,其他人的作品他都不要点评了。
  然而,第二道美食上来后,他还是没忍住。
  “我去,这是什么面啊,也太好吃了吧?”楚长歌口齿不清的赞道,吃完后,还意犹未尽的盯着别人碗里的,但没人理他。
  连秦观潮向来不重口腹之欲的人,这回都吃的眼睛一亮。
  而东方将白的表情难得怔了下,转头去看宴暮夕,“暮夕,你有没有觉得在哪儿吃过这个味道?”
  宴暮夕表情淡淡,“嗯,自然是吃过的。”
  “在哪儿?我只觉得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东方将白蹙眉沉思着,“感觉应该是很久远了,可偏偏这味道就刻在了脑子里。”
  宴暮夕平静的道,“是在静园。”
  二更 归去来兮火了
  东方将白刚恍然记起,却又听到清冷的一声,“是泊箫的外公做的,那会儿,他在静园的后厨,你去找我玩的时候,咱们在后山钓了鱼,就顺手给外公让他了鱼汤,便是这个味道。”
  东方将白惊呆住,“泊箫的外公?就是苏师傅吗,南城苏家的传人苏源?”
  “嗯。”
  东方将白下意识的摇头,“不可能啊,苏家的手艺不外传,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呢?”
  宴暮夕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东方将白心里一动,不再追问了。
  楚长歌却被吊起了胃口,“将白哥,南城苏家很厉害吗?”
  他只知道,能进宴家的厨师都个个厨艺非凡,但没仔细了解过这个苏家有何特别的,可看东方将白的表情,显然苏家跟其他的大厨不同。
  东方将白已经平静下来,笑着点点头,“是啊,很厉害,苏家的祖上也是御厨,有坊间传闻说,苏家祖上告老还乡后,当时皇上因为吃不到合口的饭菜,脾性大改,让身边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有大臣去南城请苏家的人再次进宫,可苏家人以子孙无才为由拒绝了。”
  闻言,楚长歌咂咂嘴,脱口而出,“怎么有种暮夕的既视感呢……”当初,可不就是苏源走了后,暮夕就性情大变了嘛,变得突然难伺候起来,整个宴家后厨都鸡飞狗跳,搞得身边的人头疼不已,詹云熙和邱冰也就是在那一年到暮夕身边的。
  宴暮夕凉凉的看向他,“你这是在间接夸我是真龙天子?”
  楚长歌干笑起来,忙转移话题,“看比赛,呵呵呵,咱们看比赛,这个选手我知道,叫箫笛,最近在网上正有人炒着,还有个女人,叫什么梦雨,这两人被周义看上了,要挖进美厨当道这个剧组,周义眼光还是有的,这两人稍加打磨,就能在这个圈子里争一席之地啊,那岂不是又帮风华培养了两棵摇钱树来对付我……”
  说道后面,已近乎自言自语。
  宴暮夕轻哼了声,没说话。
  秦观潮倒是回应了,“长歌,娱乐圈风云变化,更迭交替的太快,今天光芒万丈、一呼百应,明天就可能人在闹事无人问,你也该为自己想后路了。”
  楚长歌眼眸闪了闪,认真的点头,“嗯,我也有在培养新人了,只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啊,急不来。”
  秦观潮见他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言。
  台上,箫笛举手投足隐约已有了艺人的风采,说话也风趣得体,再加上他不俗的颜值,很快就收获了一票现场的迷妹,高喊着他的名字,神色亢奋。
  评委们对他也高度赞誉了番,最后给出了九十八的高分。
  这个分数,很难再有人能超越了。
  不过,台下的嘉宾评委这次打分数时,有些古怪,除了东方将白和宴暮夕,其他人都在九十分以上,而俩人只给了个六十。
  这让众人都不解。
  没吃过的围观群众不好下结论,但品尝过的人都疑惑,尤其是台上的几个专业厨师,简直要如坐针扎了,东方将白的本事当然在他们之上,却只给出个及格的分数,但他们都打了高分,这说明什么?
  是他们哪儿眼拙了吗?
  在媒体的镜头下,他们再忐忑也不能当众就问,主持人其实也不想节外生枝,可导演频频给他使眼色,暗示这是个会让节目大火的爆点,他只有硬着头皮去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不过,他问的人是宴暮夕,因为宴暮夕等下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几个人质疑,人家有那个狂的资本。
  宴暮夕说的耐人寻味,“只给个及格是因为,有珠玉在前,他做的再好,也难免有几分索然无味,就像正品和高仿,做的再像,也不是正品。”
  现场哗然。
  而台上,箫笛原本无懈可击的微笑顿时有些僵硬。
  主持人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宴大少,珠玉在前是?”
  宴暮夕勾唇一笑,“我家的大厨曾给我做过这道面,时至今日,我依然念念不忘,比眼前这碗,可要美味多了,那真的是此面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楚长歌发誓,他真的不是想给谁打广告,他只是想捧哏而已,“暮夕,苏师傅都离开宴家好久了,真是遗憾啊,那么美味的面再也吃不到了呢。”
  宴暮夕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谁说的?苏师傅马上就要开店了,这鱼面肯定是必做的一道主食,怎么会吃不到呢?”
  “啊?真的吗?在哪儿开店?叫什么名字?”楚长歌不愧是影帝,把那种惊喜、急切、期待诠释的淋漓尽致,绝对没人看出他内心正翻白眼。
  宴暮夕道,“上庸古城偶园街上,归去来兮。”
  “喔,归去来兮,好名字,等开业时我一定去品尝。”
  “嗯,我跟苏师傅关系匪浅,我让他给你打折。”
  得嘞,俩人一唱一和,一个用自己的名声造势,一个用熟埝的关系引人遐思,归去来兮还未开业,就从默默无闻一下子家喻户晓了。
  比赛没结束,网上就热议起来。
  “归去来兮?你听过吗?”
  “什么?你没听过?哎吆,那你可真是太落伍了,那儿的大厨是曾经在宴家工作过,做的鱼面让宴大少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还有,楚少会在开业去啊,嗷嗷,我现在就去抢位子。”
  三更 柳泊箫出场
  归去来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火了。
  主持人看看俩人,神色古怪,换成其他人,他肯定要怀疑这是植入广告,但这两位,人家是缺钱还是缺名啊,肯定不屑用这种手段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比赛继续。
  后面的选手又端着自己的作品走上舞台。
  第一排的气氛却很不平静。
  封墨忍无可忍,冲两人讥讽了一句,“国际电影节欠你俩一个小金人。”
  楚长歌没脸没皮的笑笑,“我会努力提高演技,争取能让下一部电影入围,得个小金人回来为国争光的。”
  封墨呸了声,“我都替你俩臊的慌,你们是缺钱还是没名气?一个广告投放不起?在社交平台上写两句难道你粉丝不转发吗?至于你们演这出戏?”
  楚长歌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封墨瞪他一眼,冲着宴暮夕开火,“你怎么哑巴了?”
  宴暮夕回他一句“懒得理你”,然后就扭头看向乔天赐和陆云峥,“乔小哥哥,陆小姐姐,你们觉得我和长歌的这波操作如何?”
  乔天赐默默竖起大拇指。
  陆云峥就不吝夸赞了,“很棒,附和您的天才人设,简直神一样的助攻,我替柳爷爷谢谢您了,省下一大笔宣传费用,哈哈哈……”
  宴暮夕一本正经的纠正,“不用谢我,那可是我外公,我孝顺是应该的。”
  陆云峥笑得更开怀,“对,对,是您外公,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言谢了。”
  宴暮夕微笑点头。
  后排,詹云熙无声的问邱冰,我怎么觉得少爷的人设快要毁了呢?说好的傲慢冷淡呢、目中无人、俾睨天下呢?瞧瞧现在,跟封墨互怼时幼稚的像个孩子,跟楚少演戏时,也全然不高冷了,广告都接拍了,还谈什么高冷?
  邱冰回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少爷呢?
  詹云熙顿时觉得三观岌岌可危了。
  ……
  接下来,连续十几个选手,端上来的都是面,各式各样的面,因为面食留在后面会坨,所以只能放在前头,炸酱面的酱香浓郁,油泼面的鲜香酸辣,乌冬面的软滑,焖面的可口,犹如开启了一场美味兼视觉的盛宴,源源不断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评委们吃的不亦乐乎,只可怜了围观的群众,一个劲的流口水。
  之后,是其他地方的特色小吃,哪怕前面已经被五花八门的面喂的半饱了,可极具代表性的小吃还是让大家眼前一亮,美味不美味的在其次,重点是吃个新鲜。
  这其中,卓梦雨端着手里的作品出场时,最让人印象深刻,她手里端着一盘桃子,中间的最大,四周摆着些小的,但不管大小,都栩栩如生,连桃尖这样的细节也没放过。
  楚长歌忍不住问,“那是蛋糕?”
  东方将白摇头,“是寿桃馒头。”
  “是面粉发酵蒸出来的吗?”
  “嗯。”
  “我去,那也太像了吧?这可比蛋糕难弄多了。”楚长歌这个门外汉都看出了不容易。
  东方将白含笑道,“嗯,她应该在台下下了不少功夫。”
  不过,这道主食,颜值有了,寓意也好,但其实味道,就很一般了,毕竟,它就是个馒头,怎么吃也吃不出花样来,好在外面用的颜色是果酱,吃的时候不会太淡。
  最后,评委们给的分数还是挺高的,九十五。
  台下,东方将白给了八十分,比箫笛的要高不少,主持人请他点评时,他说了俩字,“用心。”,不管这馒头味道如何,卓梦雨都尽了全力、用了心了。
  这个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卓梦雨冲着东方将白鞠躬致谢,眼含热泪,大家只看到她端出来的寿桃馒头如何漂亮,却不知道她在家里浪费了多少,一句用心,抚慰了她所有的努力和委屈。
  “哥,别随便撩人。”宴暮夕挑剔的道,“她给我当嫂子,我可看不上。”
  闻言,东方将白不由失笑,“乱说什么。”
  宴暮夕挑眉,“你不信?要打赌吗,她从此刻开始,肯定是你的裤下之臣了。”
  楚长歌跟了一句,“将白哥,我也这么觉得,你瞅瞅她刚才看你的眼神,那仰慕,那感激,都化成了幸福的泪水,滔滔不绝……”
  “闭嘴!”这俩字,不是东方将白说的,也不是宴暮夕,而是秦观潮,他受不了这种肉麻和煽情,眉头都皱起来,“以后好好说话。”
  “表哥,情趣很重要的。”楚长歌试图规劝,“说话一板一眼,冷冷淡淡的,女人哪会爱听?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会没有女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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