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船厂(二)
  六月中旬,谭山和林机器带着十几艘“临高拖风”返回了博辅。
  这里的港口码头建设与船坞是同步的,由于没有合适的材料,码头只能使用木制栈桥,不过也初步具备了停泊船只卸货的能力。虽然暂时无法停靠大吨位船型,供这种排水量几十吨的船型停靠还是毫无问题的。
  这次迁移行动把调楼村全部人口和家当都搬过来了,妇孺老人占了一半,下船的时候热闹非常,大人喊,小孩闹,其中又夹杂着女人的喊叫,到处可见锅碗瓢盆,间或还有几只鸡鸭乱飞——不知谁把还在下蛋的母鸡也带来了。
  夏天南关注的是造船的材料,他叫上查尔斯,在谭山和林一山的陪同下察看了这批重要物资。
  木材很多,都是随船拖过来的,包括樟木、杉木和松木,足有五百多根;各种硬木:海南檀木、广东荔枝木和铁力木也有百十来根,上千根的粗细竹材。还有生铁、桐油、黄麻、白麻、棕毛、蛎壳等各种材料。
  查尔斯对这批物资表示满意,樟木、杉木和松木可以用来造民用运输船;硬木可以造战舰,少是少了点,造小型盖伦船还是凑合。
  不过他补充说明,铁力木太硬,不好加工,不是太理想的战舰材料,英国等欧洲海上强国一般都用橡木,其特点是耐腐蚀、耐冲击并且遭到炮击后飞散的木屑少。
  对于码头建设,他也提出了建议,作为规划中的军港,必须要坚固耐用,现在匆忙建成的码头显然无法适应长期运作的要求,怎么看都像是过渡期的半成品,英国的军港都是花费好几年时间才建成,一般都是石头砌成。
  对于码头建设,夏天南也犯了难,花几年时间建造港口,他没这个时间,没等他港口建成,说不定哪天海盗就打来了。
  而要同时符合坚固耐用和快速建造的要求,只有用水泥这个大杀器,可是17世纪上哪找水泥呢?
  交代了谭山协同林一山等人安置调楼村众人,夏天南拉住陪同查尔斯随行的林伟业:“老林,又有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我们建造码头和船坞,以及将来炼铁、兵工厂的建设,都需要水泥,我不懂水泥配制,只能靠你了。”
  林伟业跳了起来:“你当我是机器猫啊,需要什么就能掏出什么!生产现代水泥需要破碎机、皮带机、电机、风机、分解炉、冷却机、链式输送机等等整套设备,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想要水泥,行,你给我整套设备,然后想办法给我发电!”
  夏天南听到这么一堆设备,也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他抓了抓头,说道:“我们不需要现代化高品质的混凝土,只是够现有条件下使用就行了,简单来说,就是能快速建造,而且比传统材料坚固耐用就行了。能不能想想办法,土法水泥也行啊。”
  土法烧制低标号水泥?林伟业回顾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好像19世纪是有用简单的方法烧制水泥的,似乎是英国人发明的,还取得了专利权,叫波特兰水泥。他点点头说:“回头我试试,得先建个烧石灰的立窑。”
  看起来有门,夏天南大喜,殷勤地说:“老规矩,你负责技术,其他事交给我了。等船厂的建设告一段落,你就开始弄水泥。”
  林伟业不满的抗议:“简直被你当牲口使唤,一下是翻译,一下是工头,我都有些日子没见到南英了。”
  这是他真心话,虽然是被动地接受了符南英的感情,但是作为初哥一旦尝到甜头,就食髓知味,恨不得每天都和对方呆在一起。
  不过符南英现在是纺织厂两大班头之一,纺织厂是眼下最大的收入来源,任务繁重,有时吃住都在厂里,加上他最近搬进工地当了翻译,更加难见到符南英了,这让他很难受,每天晚上都是孤枕难眠。
  说别的还好,一提到这个,夏天南脸都绿了。
  “你好歹还有个南英姑娘,我呢?穿越之后我碰过女人没有?家里有个洋妞,但这船厂全靠她舅舅主持,我必须把她伺候舒服了,天天看着不能碰,还得像祖宗一样供着,我比你更难受知不知道?”
  林伟业是老实人,一听这话也不好意思发牢骚了,他毕竟还有个暖床的,夏天南是天天看着玛丽娅不敢碰,其中煎熬只有男人能互相体会。再说这忙来忙去还是为穿越事业奋斗,再累也是有价值的。
  他带着歉意拍拍对方的肩膀,“我也就和你发发牢骚,我知道你更辛苦,建起了这么大一个纺织厂,还要建造这么大规模的造船厂,协调指挥这么多人,劳心费力的,比我单纯搞技术更累。”
  “理解万岁,都是为了咱们的事业么!”夏天南搂住林伟业肩膀,低声道,“不过话说到这了,我很好奇你怎么处理两个丫鬟和南英的关系啊?有没有四人大被同眠的想法啊?”
  林伟业长叹一声,“哎,别提了,兄弟,秋菊和冬梅都不错,可是南英死活不愿意她们进我们的房间,至于大被同眠,这是不可能完成的梦想啊!”
  把漂亮丫鬟就地正法,恐怕是正常男人都有的想法,尤其是两个来自女权至上的时空的男人,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理想只能在本时空实现了。
  可惜来自黎寨的少女根本不懂汉人女子的三从四德,她的想法在某些方面更接近于现代女性,对其他女子和自己心爱的阿哥的亲密接触,必须严防死守,守住底线,她才不管对方是丫鬟还是小妾,实行的是无差别防御。林伟业虽然胆小内向,可是每每看到水灵灵的秋菊和冬梅在自己眼前晃悠,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符南英像防贼一样防着两个丫鬟,尤其是晚上,根本不允许两人进房伺寝——尽管在大户人家这是惯例。
  唏嘘了一番各自的不幸后,两人收拾心情,该做的事情必须得做。两人的压力没办法推给别人,只能自己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