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场景:临安街头 苕溪畔 石镜山 大官山 婆留丼 钱镠生祠 功臣堂 月夜 杭州祠使府 水丘氏卧室 杭州罗城下 水丘氏灵堂 六轮山 月轮山下 外塘江边 一组空镜头 江边草屋
  人物:钱镠 王婆婆 戴芙蓉 吴霞 金秋月 钱元瑛 钱元瓘 钱元球 钱元弼 钱元垧 钱元裕 钱元遂 钱元景 钱元季 陈凤 钱元瑾 顾全武 水丘氏 女佣 钱福
  钱元璙 吴仁壁 吴刚 乞丐甲 乞丐乙 乞丐丙
  1、临安街头(外,白天)
  钱镠下令队伍停止前进,慌忙跳下龙撵,双膝跪倒。
  钱镠:婆婆!婆留也好想见你啊!
  钱镠噙着泪,连连点头。
  王婆婆:婆留呀,...婆婆只当看不到你啦,我说过,见不到你发迹,我绝不去见阎王的(流泪)…我年年念叨你,求菩萨保佑你呀。
  王婆婆老泪横流,说不出话。
  戴夫人、吴夫人、陈夫人、金夫人见状一起走来,整齐地跪在钱镠身后,看着王婆婆。
  钱镠接过王婆婆羊羔酒,挥泪而饮。
  王婆婆:婆留快起来,众夫人快起来,我老婆子哪受得起如此大礼呀!
  钱镠起身细看王婆婆,为她理理白发。
  钱镠:婆婆, 这次还乡, 我要和父老兄弟们喝个痛快, 待我大摆酒席这天请你坐上席, 和我同桌, 让我象给我娘斟酒的那样为你敬酒。
  王婆婆:那怎么可以, 不行, 不行, 再说我牙都没了, 会塌你台的, 不行, 不行。
  钱镠:婆婆。
  王婆婆岔开话题。
  王婆婆:你好福气,几个夫人,一个个都如花似玉。
  钱镠:多谢婆婆夸奖,请婆婆上撵。
  王婆婆:这龙头车还是你坐,我走,我走。
  钱镠:你老人家一定要坐上去,要不我给你下跪了。
  王婆婆扔下酒坛,一把抓住钱王。
  王婆婆:好,好,好,我老婆子就上去风光一会,不枉你一片心意。
  钱镠将王婆婆扶上撵,自己站在撵旁,令队伍继续前进。
  众夫人见钱镠扶撵而行,均不肯上轿,跟着钱镠和王婆婆步行。
  戴夫人:二妹,四妹,你们有孕在身,上撵吧。
  吴夫人:姐,我行,要不四妹上撵吧?
  金秋月:不,我也不坐,俗话说,“夫行妇随”嘛,我要和你们一起走,要跟镠哥一起走。
  钱镠回头看看,满意地笑笑。
  2、苕溪畔(外,白天)
  钱镠与戴夫人、吴夫人、陈夫人、金夫人及众儿孙,路过苕溪。只见苕溪中水草摇动,石板鱼相争穿梭于水中,两岸小树上挂满了红绸,。
  钱镠:家乡临安太美了,这条小溪如此清澈,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戴芙蓉:镠哥,为了纪念我们放牛的日子,你给苕溪起个名字吧。
  钱镠:好,今天我钱镠衣锦还乡,昔日的苕溪就改名为锦溪吧。
  吴夫人:还有这桥呢?
  钱镠:就叫锦桥吧。
  几个大儿子带着弟弟一边拍手一边喊着锦溪好、锦桥好!
  岸上百姓争相观看,锦溪两岸一片欢声笑语。
  3、石镜山(外,白天)
  钱镠与妻儿们来到石镜山,石镜石前,他心情舒畅,拍拍巨石。
  钱镠:我小时候,大概比元景还要小一点,一个人很孤独,经常和戴芙蓉在这一带玩,有一次我们走到这块石镜石前,忽听戴芙蓉“哎呀,不得了…”,叫了起来,原来她发现石镜里的我,头戴王冠、身穿蟒袍,那些原来不跟我玩的孩子, 吓坏了, 纷纷跪下, 对我说“愿听皇上差遣”,哈哈哈。
  几个孩子围着大娘戴芙蓉直拍手。
  元裕(十六子):大娘,这是真的吗?
  戴芙蓉(点头):当然喽。
  众孩儿争先恐后在石镜前照一照。
  吴霞:镠哥,给这山这石起个名字吧?
  钱镠:好啊,这石镜山叫衣锦山,石镜石嘛,叫映王石吧,好吗!
  众妻儿拍手:好,众人争着走到石镜石前照一照。
  钱元瑛:七弟快来。
  钱元瓘:三哥, 什么事?
  钱元瑛:你也来照一照嘛。
  钱元瓘:我照过了, 你照吧。
  钱元瓘说罢匆匆走开, 元玑走来。
  钱元球:七哥怎么啦?
  钱元琏:没事, 我叫他照石镜。
  钱元玑:大哥, 走, 我们爬树去。
  钱镠和小儿子元弼走来。
  钱镠:你已经七岁了,是男子汉了,哥哥他们都自己照顾自已,你就不行?
  钱元弼:阿爸,我不是不行是欢喜和你在一起嘛。
  钱镠:你呀,就你调皮捣蛋。
  钱元弼:妈!快来,爸爸骂我…
  陈凤笑嘻嘻走来。
  4、大官山(外,白天)
  钱镠一行来到大官山下,满山苍松翠竹,郁郁葱葱,岗上一棵巨大的白果树,五个人都合抱不接。
  钱镠:这里可有故事呢。
  吴霞:孩子们都过来,听爸爸给你们讲故事。
  元垧、元琳高兴得直跳,争先恐后奔了过来,其余众子亦随之走近。
  回忆:石镜石前。
  钱婆留:喂!大家听着,这里有一块大石头,谁先爬到这石头顶上谁就是英雄就做新郎,好不好?
  众孩子:好
  叫声一停,五六个孩子开始爬石头,巨石光滑无比,四面临空,大家爬着滑着可谁也不肯停下。
  戴芙蓉翘着嘴:今天“做新娘”玩不成了,一个也爬不上去。
  钱婆留:不,你看我的。
  婆留说着朝巨大白果树走去,他爬树动作敏捷,如猢猴游戏,转眼间已从树身爬向枝干,再从枝干爬到巨石上方的树枝,然后纵身一跳, 稳稳落在巨石之上。
  钱婆留:喂!你们不用费力啦,我已经上来了。
  巨石下仍在攀爬的孩子抬头向上望去,果见婆留坐在石上。
  钱婆留:喂,我是英雄我做新郎你们服不服?
  众孩童:服,你下来。
  戴芙蓉:婆留哥,你小心一点啊!
  钱婆留站在巨石上,一纵身跳下巨石。
  几个力气大的孩童用手勾搭起来,让婆留坐在手结上。
  戴芙蓉坐在 “轿子”上,一群小孩喊着叫着开道。
  新娘、新郎来了!
  (回忆完)
  元裕拉着妈妈陈凤喊着。
  元裕:我也要做新郎,我也要做新郎。
  众人大笑。
  金秋月:镠哥,给这山和这树也起个名字吧。
  钱镠:好,我已想好了,这山叫功臣山,这树叫将军树。
  钱元遂(对金秋月耳语):妈, 爸很听你的嘛。
  金秋月:傻儿子, 你就听不听你老婆的呀?
  钱元遂:我嘛?当然传爸爸代喽。
  三位夫人:你们小心,别摔着!
  在树上、巨石上的孩子一齐回答“知道了”,随即一个个跳下大树和巨石,钱镠满意地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儿子。
  钱镠:好,我的儿子不论大小都是听话的孝顺儿子。
  众子:爸爸!
  5、婆留井(外,白天)
  大官山下有一片平地,这里曾是钱镠家的旧地,在荒芜的山脚下草丛中有一口水井,钱镠一家来到这里。
  吴夫人:孩子们,你们知道这口水井的故事吗?
  众子:知道!
  吴夫人:好,元景(十九岁),你给大家讲讲,好吗?
  元景:好,爹小时候,长得很丑…
  众子咯咯地笑着。
  元景:笑什么?爹,我说的对不对呀?
  钱镠:对,他们不是笑你,是笑爹小时候长得难看。
  钱元季:爹,我们不是笑你,是笑元景讲起来一本正经的。
  众兄弟:是!
  钱元景:小时候难看怕什么,女大十八变嘛,男的也一样,爸爸十岁以后就很英武,很帅了,妈, 你说的呀。
  吴霞:你讲你的, 还要找妈做见证人干嘛?反正你爸呀, 到了你这个年令呀, 比你帅多了。
  众人:哈哈哈。
  钱镠慢慢走向水井,站在井旁不语。
  钱景:爷爷说,这么难看的儿子我不要,我把他扔到井里,重生一个…。
  众子与夫人又是一阵大笑。
  突然,井旁传出一阵嚎啕哭声,众人止住笑,走近水井。
  钱镠痛苦地一腿跨上水井欲往下跳,夫人和众子大惊,几个孩儿冲上去抱住了父亲。
  元瓘:爹,你怎么啦?
  元球:爹,不要啊,不要!
  吴霞:镠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要跳井?
  钱镠:唉, 说来话长,当年父亲要溺我于此井,那应该是我的命,我的归宿,可我偏偏不遵父命,活下来了,实在不合孝理,叫我有什么颜面让孩子们遵守纲常礼节,俗话说,“父命难违”可我却偏偏违背了啊。
  吴霞(流着泪):镠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你说的是这个理,可你活着已经为祖宗争光了呀, 你孝顺父母了,你的孩子也很听你话,并以你为荣,如今你荣任两军节度使,贵为王爷,你若轻生,这杭州万众百姓怎么办?你的妻儿老小怎么办?老娘身体不好要你侍奉送终,二十个儿子要抚养、要成家立业,你可不能不管啊!
  陈凤:我幼时听说,古人有“衣冠替身”之云,镠哥可以脱下衣帽沉于井中,以表遵从父命。
  钱元瑾:我妈说得对,爹,就照妈说的话做吧。
  金秋月:钱将军,书上是有这个说法,历史上也确有此事,就照三姐说的做吧。
  钱镠停止了啼哭。
  钱元瑾:爹,你放心,我们兄弟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不违背,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众子:对,我们一定听爹的。
  三夫人见钱镠不响,七手八脚忙着给钱镠脱下外层衣服,吴霞撕了裙边,将其扎好,交给钱镠。
  吴霞:镠哥,你亲手将他扔下去吧。
  钱镠接衣冠走到井边。
  钱镠:爹,请恕孩儿不孝,孩儿谨遵父命,今天衣冠替身, 婆留我落井了。
  钱镠说罢将衣冠抛入水井,众子合抱父亲周围。
  众子:爹,你真好。
  钱镠:戴芙蓉, 你让人做个井盖, 把这井锁上。
  戴芙蓉:是, 照办。
  6、钱镠生祠(外,白天)
  “钱镠生祠”乃唐皇昭宗亲题,笔墨浑厚,刚劲有力。
  生祠两旁排列着元璙、元瓘等众子,钱镠与众夫人也在门口候客。临安县令和官员结队拜见,钱王和夫人相迎。
  王婆婆提着拐杖,拎着瓦瓘健步走来。
  钱镠:婆婆你来得早,还自带羊羔酒呀?
  王婆婆:婆留请客,我能不早点来吗?这酒啊,不是我自己喝的,是给你喝的,这酒补着呢,哈哈哈。
  戴夫人上前搀扶,一起走向祠内。
  顾全武走来。
  钱镠:顾将军你来了,盐帮其它兄弟都来了吗?
  顾全武:多数兄弟从军了,不卖私盐了。
  钱镠:好,今后日子好过了,再也不用卖私盐啦。
  顾全武:有个人哭着不敢来。
  钱镠:是吗?谁!
  顾全武:陈小乙。
  钱镠:他在哪里。
  顾全武:在前面一个屋檐下坐着,他一边哭一边不停地骂自己什么“软骨头”“孬种”什么的。
  钱镠:你去告诉他过去的事算了,他也是穷嘛,如果他要是死了,那一家老小怎么办?去,我不计较,让他来。
  顾全武转身回去。
  顾全武:我们一定把他叫来。
  陈凤:镠哥,顾将军怎么来了又走了?
  钱镠:我让他们去叫一个人。
  7、功臣堂(内,白天)
  功臣堂内,人声鼎沸,鼓乐喧天,数十张方桌,座无虚席。
  数十名待卫当跑堂,端菜拿酒,来来去去热闹非凡。
  大堂正中条桌上坐着钱镠和王婆婆,县令挨着王婆婆,两边分别坐着戴夫人、吴夫人、陈夫人和金夫人及二十个儿子。
  钱镠起立,乐止。
  钱镠:诸位父老乡亲,今天我设宴请大家欢聚一堂,承蒙各界光临,我今天第一杯酒先敬王婆婆。
  王婆婆端着特制的鸡血石酒樽,乐呵呵地站起来。
  众人:哇!鸡血石樽!
  王婆婆:婆留呀, 你得先请知县大人, 他是我们的父母官, 我们临安这几年蛮好, 社会平安, 知县大人是清官。
  钱镠:王婆婆心地善良,一辈子为乡亲们接生,自己却无子女, 我婆留若不是有她保护, 哪有今天!请问,在座的乡亲, 有谁是王婆婆接的生?站起来让我看看。
  钱镠话音一落,大厅里稀里哗啦,老老少少站起了一百多人。
  钱镠:请你们和我一起,共祝王婆婆长命百岁,干!
  众人:王婆婆, 干!
  王婆婆(揩揩泪水):孩子们…干!
  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钱镠:大家请坐下,今天还有要说的,酒宴的酒杯全部是定制的,七十岁以上老人用银樽,八十岁以上的老人用金樽,九十岁以上老人用玉樽, 王婆婆用的是二龙夺珠的鸡血石樽, 是在鸡血石产地昌化定做的。
  堂内掌声不绝。
  钱镠:现在我先请玉樽老人们干杯。
  众老人闻言起立。
  钱镠:大家不必起立,举杯就行了。
  数十名老人落坐后举起玉杯。
  钱镠:干!
  众老人:干!
  钱镠:现在请金樽老人举杯饮酒,干!
  近百老人举金樽。
  钱镠:现在请银樽老人举杯饮酒,干!
  数百老人举银杯。
  钱镠:我先敬老人喝酒,乡亲朋友们没意见吧?
  全场齐声:没意见!
  钱镠:这鸡血石樽、玉樽和金樽、银樽是酒樽,也是我对诸位老人一点心意,请你们带回去,留着做个纪念。
  众老人(声音此起彼复):多谢钱王!
  钱镠:老人,应该是最受社会尊重的人,你们多数人,出身贫穷,一辈子辛勤劳作,却吃糠噎菜艰难地挣扎着,为繁衍后代,培育子孙历经的艰辛是说也说不完的。
  场内哭爹叫娘声一片。
  众人:钱王万岁,钱王万岁!
  钱镠:大家别叫钱王万岁,大家别这么叫…世上没有万岁不死的人,心里祝愿可以。
  大厅内外,雅雀无声。
  8、功臣堂(内,白天)
  钱镠:我不是扫大家兴,我给大家说个道理,承蒙皇上封我为王,还恩赐金书铁券,这是皇上肯定我的功绩,鼓励我,我不能“得到一点颜色就开染坊”,忘乎所以。我爹说过“天无二日,地无二主”。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叫万岁的,那就是皇上。有人叫千岁,千岁也不要叫,我钱镠就是钱镠,我回乡探望父老乡亲,不能一一登门已是失礼了,你们就叫我钱镠,钱婆留、钱大郎,什么都行,称呼叫过头就不好了。来,现在我敬所有在场的父老乡亲、包括过去我认识的三教九流的朋友,大家干一杯,请!
  众人欢呼:干!干!!干!!!
  钱镠:今天高兴,我为大家唱首自己编的歌。
  众人鼓掌欢呼。
  钱镠: 三节还乡兮卦锦衣,碧天朗朗兮爱日辉。
  功臣道上兮列旌旗,父老远来兮相追随。
  家山乡眷兮会时稀,今朝设宴兮觥兕飞。
  斗牛无孛兮民无欺,吴越一王兮驷马归。
  钱镠念完之后,发现众人反映不大,一时不明原因。
  乡亲甲:钱王说得好,再来一段浅一点的,我们听不懂呀。
  钱镠:好好, 乡亲们听着。
  钱镠:你辈凡侬底欢喜,别是一般滋味了。
  长在我侬心子里,我侬断不忘记你。
  众人齐声鼓掌,叫好。
  乡亲乙:钱王,再来一遍,我们跟你一起唱。
  钱镠:你辈见侬底欢喜……。
  众人:别是一般滋味了。
  钱镠与众人:长在我侬心子里,我侬断不忘记你。
  众人:好,好,不忘记我们太好了,哈哈哈。
  嘈杂声中,一校卫走近钱镠耳语,钱镠面色顿变,众夫人围上来询问。
  钱镠:乡亲们,对不住了,家母病重,钱某要告辞了,他日回来再叙。
  众人:钱王慢走!祝钱老夫人万福!
  9、月夜
  骏马飞驰,数骑在后,马蹄声声,震撼着深山、峡谷。
  钱镠不时抽打坐骑。
  吴刚、吴霞和众子在后,策马追随。
  10、杭州刺使府(外,夜)
  钱镠和元琏、元玑等来到府门下马,士兵持长枪致礼,钱镠等匆匆入内。
  11、水丘氏卧室(内、夜)
  水丘氏半卧在床,女佣金姑娘在喂汤药,钱福站立一旁。
  女佣:老夫人,你再喝两口吧,钱王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水丘氏:我怕不行了,有话要跟儿子说,不知能不能等着。
  水丘氏说罢昏了过去。
  女佣:老夫人!你醒醒!
  钱福:我去叫大夫?
  钱福转身走到门口,正遇上钱镠和众子。
  钱福:王爷你回来了,老夫人她又晕过去了。
  钱镠:你快去叫大夫。
  钱福:是,我这就去。
  钱镠急忙奔向床边,一腿跪下。
  钱镠:娘,娘!你醒醒,儿子回来了。
  戴芙蓉:妈,我们都回来了。
  水丘氏慢慢睁开双眼,断断续续地说道。
  水丘氏:回来就好,娘只怕...见不到你们了。
  钱镠:娘...
  众孙儿:奶奶!
  水丘氏:婆留,妈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水丘氏从怀里掏出一纸。
  水丘氏:这是你爸爸临终前给你留下的...。
  钱镠急忙打开锦书,仔细观看。
  钱宽画外音:我钱家世代务农,无大富大贵之人,如今你身为一十三州之主,却处身于三面是敌,一面为海之势...儿啊,你要警钟长鸣、居安思危呀,切勿与人争权夺利,更不可夜郎自大,目无中原。钱氏一门荣辱,皆系于你手中。临终之言谨记。父钱宽。
  钱镠的泪水滴落在锦书上。
  泪水在渲染、在扩大,渐渐变成汹涌澎拜的钱江潮,吞噬着一切。
  戴芙蓉:妈!
  众孙:奶奶!
  钱镠(回神):娘!你醒醒
  水丘氏眼皮动了动。
  戴芙蓉:妈醒了。
  钱镠:娘!
  水丘氏:娘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爹了,他拉着我手…说“我们回去吧”,唉,娘真的要跟你爹走了。
  钱镠:娘,你不会的,大夫马上就到。
  吴霞:娘,你只是做了一会梦呀,你梦见爸啦?
  水丘氏:是啊…
  水丘氏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和甜密的表情,戴芙蓉发现了。
  戴芙蓉:妈,你在哪里见到爸啦?
  水丘氏:西湖,杭州西湖…
  吴霞:妈,那是什么时候呀?
  吴霞对众人做了个肃静、别打岔的动作。
  水丘氏:那是…很早啦,还是婆留七岁的时候,他爸说孩子要读书了,带他到杭州看看西湖。
  回亿: (段家桥旁吃混吞)
  老板娘:唤,哪晓得老汉他从木板桥上过去的时候,桥咯吱一声断了,老人家一头掉到湖里去了,我们一边喊来人呀,一边跑过去,可怎么也找不到老人家,我们伤心后悔,我坐在湖边哭了三天三夜,不知怎的,肚子也哭大了,吃药也没用,怎么看也看不好,后来,来了一个算命老先生,长得很像那个死了的穷老汉。瞎先生说我是抽风,要我做好事消灾,我们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拿出所有积蓄造一座桥,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段家桥。
  水丘氏:其实老汉的死,与你们也无关呀。
  老板娘:说来也奇怪,桥造好那天,我生了一个儿子,大肚子也好了,嘻…
  水丘氏:这真是好心有好报,我想那老汉一定是神仙,是他化着算命先生指点你们。
  老板娘:是呀,不少人这么说呢,还有人说我这儿子就是那淹死的老汉投胎的,哈哈哈,我们也搞不清楚,后来,我老公在桥上又搭一个牌坊,说为来往行人遮风挡雨,感谢上苍。
  钱家三口,听了老板娘讲的故事很感动,离开小店后直向段家桥走去。
  婆 留:妈,是不是“做好事有好报”的呀?
  水丘氏:是的,应该是的,好心是会有好报的,你长大以后要多做好事。
  婆 留:妈,我知道了
  (回忆完)
  水丘氏:唉,我真想再看看西湖
  大夫走进搭脉看病。
  大夫:老夫人,你积劳成疾心肺毛病不轻呀,
  钱镠:娘,我陪你到西湖边去走走好吗?
  水丘氏:娘想就到城楼上去看看吧。,
  钱镠:娘,你身体?
  水丘氏:现在不去,娘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钱镠:好,备轿!
  钱福:轿已备好,请老夫人上轿。
  12、杭州罗城下(外、白天)
  轿夫将轿子停在城下,钱镠上前打开轿帘扶出水丘氏。
  钱镠:娘,我背你上城楼。
  水丘氏:不,不要你背。
  钱福:老夫人,还是让老奴背吧。
  水丘氏:不,也不要你背。
  钱元瑛:奶奶,我来背吧。
  钱元璙、钱元瓘(齐声):奶奶,我们来背吧。
  钱镠:你们都走开,今天呀,谁也不要争,我来背。
  钱镠说罢背起老母亲上了台阶,众人无声跟在后面。
  钱镠:娘,你要挺住,城墙上头有一个观景亭,元瓘说专门为奶奶造的。
  水丘氏:元瓘这孩子真孝顺,将来一定…有出息。
  水丘氏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钱镠:娘,你行吗?要不要歇一会?
  水丘氏:不,不要…马上就…到了
  13、罗城观景亭(外白天),
  钱镠背着母亲一步一步走进观景亭,把母亲放下。
  钱镠:娘,你行吗?这里没风,你歇一会。
  钱镠放下水丘氏。
  钱镠:娘,你看那边是西湖。
  水丘氏:嗯,好!这西湖就是美,青山绿水的,娘几十年没见过了,真是越看越好看啊。
  钱镠:是啊,现在就是水浅了点。
  水丘氏:以后呀,你让士兵把西湖挖深一点,再造一些小船,养些鱼虾螃蟹什么的。
  钱镠:妈你说的好,等把西湖治理好了,我陪你坐船游西湖。
  水丘氏:嗯,但愿能有这么一天啊。
  钱镠:娘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把西湖治理好。
  钱镠扶起母亲走进观景亭外。
  钱镠:娘,你再看这一边。
  水丘氏:啊,那是钱塘江吗?
  钱镠:是呀,这江很好看,象一条透明的缎带,海潮就是从东海一路过来的,经过这里流向六和塔、富阳,唉,这海潮它让多少村民流离失所呀。
  水丘氏:妈知道,霞儿和东方氏他们都深受其害啊。以后你也得好好治理治理它,当官的就是要为民着想,为民办事,特别是要为那些衣食不全的穷人着想。
  钱镠:娘,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官的,我的经历让我永远不会忘记穷人的。
  水丘氏:这就好,这…好
  钱镠发觉母亲已垂着两手,一阵紧张。
  钱镠:娘!娘!你不能…死。
  14、水丘氏灵堂(内、白天)
  灵堂两边是巨大帷幕,黑白相间的布球悬挂在水丘氏牌位两旁,一个巨大的“奠”字挂在后墙上,条台上供着各式祭品,一对白烛跳动着金黄色的火焰。
  钱镠:娘,孩儿对你不起。
  钱镠伏棺痛哭。
  吴霞:镠哥节哀,赶快安排娘的后事吧。
  钱镠:元瓘。
  钱元瓘:父亲。
  钱镠:你带一些银两,去月轮山请吴仁壁进士来,让他为奶奶墓碑撰铭文。
  钱元瓘:就那个乞丐进士吗?
  钱镠:你怎么这样说话,见了吴进士要注意礼貌,别让他说我们钱家的孩子不懂事。
  钱元瓘:爸,对不起,我见了吴进士一定毕恭毕敬。
  钱镠:好,快去快回。
  15、六轮山下(外,白天)
  钱元瓘骑马来到一座草屋前,一手牵着马,一手敲门。
  钱元瓘:请问这里是吴仁壁吴进士家吗?
  屋内没有反映,钱元瓘再敲。
  钱元瓘:屋内有人吗?我找吴仁壁吴进士,有人吗?
  屋内还是没有反映。钱元瓘有点心急,他拴好马,再来敲门。
  钱元瓘:喂!屋内有人嘛?喂!喂!!喂!!!屋内有…
  忽然传来一个人的朦胧声音:谁一早在此撒野?
  一个睡意朦胧的人打开了门。
  钱元瓘:请问你是……
  开门人回答:吴仁壁。
  钱元瓘:哎啊太好了,我是奉家父之命专程来找你的呀。我没撒野,我以为你在睡觉,叫了几遍,对不起,我声音是大了一点?
  吴仁壁:没上没下,没有教养。
  钱元瓘:没有教养?
  吴仁壁:对!还敢顶嘴。
  钱元瓘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损,心里不舒服,但还是忍了。
  钱元瓘:吴进士,对不起,我是来请你帮我奶奶写墓铭文的。
  吴仁壁:你马怎么拴在小树上?这小树刚栽的,。
  吴仁壁说罢向马走去,马见到生人,一昂头竟拔起小树拖了就跑。
  吴仁壁:快,快!你的马……
  钱元瓘转身追马。
  吴仁壁:年青人嘴上没毛,做事不牢,战马怎么可以拴在小树上!
  钱元瓘抱着小树牵着马走回,他觉得自已有点滑稽,笑了。
  钱元瓘:大叔,我看你也是做事不牢,裁这么大一棵树,挖那么浅怎么行,就是不被马拖走,它也活不了呀。
  吴仁壁:谁说的?你不是找我麻烦的吧,你爸是谁?
  钱元瓘一愣:对不起,来请你帮忙的,我爸是钱镠。
  吴仁壁:钱镠?就是那个卖私盐起家的,打黄巢出名的,刚刚当上杭州刺使, 又连升三级的钱镠?
  钱元瓘:你…!
  吴仁壁:你什么,我说错啦,你是来吵架的吗?
  钱元瓘:对不起,我奶奶昨天去世了,我爸让我来请你去…
  吴仁壁:不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写,你另请高人吧。
  钱元瓘急忙掏出几锭白银,送到吴仁壁面前。
  钱元瓘:这二十两银子请你收下,请你务必帮个忙。
  吴仁壁:我说过了,我不会去的,这二十两银子你拿回去自己用吧。
  吴仁壁说罢进屋,从门旁拿出锄头,准备掘坑栽树。
  钱元瓘:吴进士,对不起,你帮帮忙吧,我奶奶等着你刻铭文下葬哩。
  吴仁壁(头也不抬):我不是说过了,我不会吹牛拍马的,你还是另请高人!
  钱元瓘按不住怒火。
  钱元瓘:你这人真不可理喻,写刻铭文怎么是吹牛拍马呢,我们也不是叫你白帮忙的,你嫌银两少,我再给你一些,你说多少我给多少还不行吗?
  吴仁壁:狂妄,我说多少你给多少?我说要座金山你能给吗?
  钱元瓘:吴进士,你…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嘛!
  吴仁壁: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是刺史儿子我就怕你?告诉你吧,我生平最不愿意的就是给当官的和有钱人家写这些东西,你回去吧,你别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你把小树弄死我还没让你赔钱呢。
  钱元瓘气得眼泪汪汪地看着吴仁壁,半晌不语,吴仁壁把小树放进坑。
  吴仁壁: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我可要你赔钱啦。
  钱元瓘怒不可竭地扔下手中的钱,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16、水丘氏灵堂(外,白天)
  钱元瓘匆匆走来,站在门口。
  钱元瓘:爸。
  钱镠:吴进士来了吗?
  钱元瓘:他不肯来。
  钱镠:为什么?是不是你对人不恭敬呀?
  钱元瓘:没有,他说他不想来,什么也不想写,叫我走。
  吴霞(走出):镠哥这是大事,要不你自己去一趟,好吗?
  钱镠:好吧,我亲自去一趟,元瓘,你带路。
  17、月轮山下(外,白天)
  吴仁壁已栽好小树,正在浇水,看着沿江两匹快马径自奔来。
  吴仁壁(自言自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该来的不会来,该来的赶也赶不走,我吴仁壁不知又要费多少口舌呢,说不定还要倒大霉,唉。
  钱镠、钱元琏两匹快马,已到吴仁壁跟前,吴仁壁佯装不知,向屋内走去。
  钱镠:慢!吴进士请留步。
  吴仁壁毫不惊讶又毫无表情的转过身来。
  吴仁壁:叫我吗?
  钱镠:是的,钱镠久仰吴进士文采,今特地前来请你为家母墓碑撰铭文,还望吴进士帮忙。
  吴仁壁:你就是钱镠大人,杭州刺使,十三都兵指挥使大人。
  钱镠:在下钱镠。
  吴仁壁:你来得正好,我来问你,唐皇昏庸无道有什么好?这华夏大地锇殍遍野,满目疮痍;江南沿海一带,除了动乱兵灾更有吞噬生灵、财产的海潮、台风、暴雨,他唐皇关心过百姓疾苦吗?
  钱镠:今天我们不谈这个,我只想请你跟在下走一趟,帮家母墓碑撰铭文。
  吴仁壁:我说过了,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写,你儿子没跟你说?
  钱镠:说了,不过…吴进士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吴仁壁:你是杭州刺史父母官,又被封为南康王,照理你来了,我岂敢不从,但我这个人没办法,说过的话不会更改的,真正是茅坑里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我说不去就不去,说不写就不写,别说你来,就是那昏君唐昭宗来也一样。
  钱镠:不知进士何故与钱某过不去,可否如实相告。
  一队巡城兵正巧走来,为首的乃大将吴刚。
  吴仁壁:好啊,你有本事,先礼后兵,告诉你钱镠,别说是这么几个破兵,就是雄师百万,刀架在脖子上,我吴仁壁也视若罔闻,来吧,动手吧,我是一无家眷二无家产的穷鬼,杀了我没人会找你报仇的。
  钱镠:吴进士,你误会了,他们是我部下的巡城兵,是路过这里,我是真心诚意来请你的…。
  吴仁壁:什么真心实意,满口仁义道德,当了刺史就了不起啦,老实告诉你,我吴仁壁可没把你看在眼里,刺史算什么东西…
  钱镠:你…
  吴仁壁:你什么?你凭什么当了刺史的?你知道你杀过多少人用多少士兵的生命换来刺史的吗?
  钱镠:吴进士…!
  吴仁壁:你别气得腿抖,我了解你,你原是贩私盐的穷苦人,为出人头地,参军入伍打黄巢,后来又打越州亲杀刘汉宏,再后来打董昌杀死一手提拔你的顶头上司,再是杀,杀…
  钱镠:够了,吴进士,你是文人,要深明大义,这打仗有正义和非正义的,有发动战争的,也有被迫应战的;有与人民为敌的,也有保卫人民生命财产的。
  吴仁壁:我不要听你这一套,战争是什么?是灾难,当今五代十国,哪一个不说自己是正义之师,叫我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不会为你这个杀黄巢队伍的人竖碑立传的,我看你娘如此纵容儿子,也没什么好竖碑立传的。
  钱镠再也忍不住遭受如此污辱。
  钱镠(咬着牙):吴仁壁请不要这样说我的娘,我娘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娘。
  吴仁壁;哈哈哈,难怪有人说你是孝子,你娘是说不得的,老虎屁股是摸不得?请问你娘有什么好?让儿子在社会上当小混混,让儿子犯法卖私盐,让儿子打黄巢,让儿子到处杀人…
  钱镠:吴仁壁你…你太过分了!
  吴仁壁:我过分?我莫非怕你权贵不成。
  钱镠:你真是一堆捧不起的臭狗屎,吴仁壁,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吴仁壁;有限又怎么样,有本事宰了我,你宰呀,不宰你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吴刚:吴仁壁你狂妄!真的不想活啦?
  吴仁壁;是的,我早就不想活了,你有本事现在就动手呀!
  钱镠:吴刚你把这个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狂徒扔到江里去,洗洗他的臭嘴,让他头脑清醒清醒,知道怎么做人!
  吴刚:是,弟兄们上!
  众巡城士兵七手八脚上前抬着吴仁壁就往江边跑去。
  吴仁壁:哈哈哈!我谢你们啦,钱大将军!
  18、钱塘江边(外,白天)
  众士兵来到江边,口喊 “一、二、三!”,将吴仁壁扔下江去。
  钱镠来到江边,瞪着滚滚流水西去。
  钱元瓘:父亲,他会不会被淹死。
  钱镠:他出身在水乡苏州,手脚未捆,不会淹死的。
  吴刚:瞧,这么长时间没出水,这文人水功还不错嘛?
  众人许久不见吴仁壁出水,开始紧张。
  钱镠(画外音):看他嘴巴还老不老了,这就是“蚊子遭扇打,只怪嘴伤人”臭文人。
  吴刚:不对劲呀,这么长时间,绝好的水功也要上来换口气呀。
  钱镠:吴刚,快!下水捞人!
  吴刚:下水捞人?
  众士兵扑嗵扑嗵跳进江中。
  钱镠:不行,我得下去…。
  钱镠衣服也不脱,一头翻身,跳入滚滚江水之中。
  19、一组空镜头:
  阳光下渔民们在钱塘江边撒网捕鱼,江心中帆船游弋般的接踵而下,时不时地传出江南歌声,六和塔在绿树环抱下巍然屹立,白云悠悠飘过塔的上空。
  20、江边草屋(外,白天)
  几个乞丐光着背膀坐在阳光下捉虱子,找到一只放进口中,“咯”的一声咬死,随后吐出。
  乞丐甲: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吴仁壁秀才回来,他很凶,要赶我们走。
  乞丐乙:不是秀才,是进士,进士比秀才要高一等呢。
  乞丐丙:大概我们住了他的房子,没给他烧纸,他生气了。
  乞丐甲:唉,讨饭的,还烧什么纸,他这个鬼呀也是太不体谅人了。
  乞丐乙:听说这吴进士胆子很大,皇上也敢骂,我不明白他识了那么多字,怎么也不想弄个官当当。
  乞丐丙:废话,谁不想当官,他没这个福分,这个世界上不识字的人当官的要多少,你说不讨人喜欢怎么当官啊,我舅舅堂兄他二大爷,他也是个进士, 你猜他怎么样?
  乞丐甲:当了大官,是吗?
  乞丐丙:没门, 一样在家摆摊子, 替人家写状子、写地契、写家书…
  乞丐乙:是嘛,命不如人啊,要不你还会跑到南方来讨饭。
  乞丐丙:废话,难道当官的就没有穷亲戚了。
  乞丐乙:穷亲戚有呀,总不会讨饭吧。
  乞丐丙:说的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我要是当了官,就得算算看,有多少亲戚,有多少穷亲戚,有多少是揭不开锅…
  乞丐甲:好了,别白天说梦话了,你呀,屁字不识一个,还想当官?再说,你要是当上官,一定是个贪赃受贿的王八官。
  乞丐丙:为什么?
  乞丐甲:为什么?我问你,你想呀接济穷亲戚的钱是哪来的?你的奉银能养活多少人?不贪脏受贿钱从哪里来?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屁话了。
  乞丐乙:老大,讨饭的时候还没到,晚秋了, 在这里晒晒太阳捉捉虱子、东扯西拉的瞎聊聊不也很好嘛。要不你就给我们说个故事吧。
  乞丐丙(拍手):好,好!
  乞丐甲:讲故事?行呀,今天我讲“王三小姐,抛打彩球”的故事。
  乞丐丙:老爷子,不要听这个,我已听过好多遍了,能不能讲一个很吓人的鬼故事。
  第二十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