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
  飞刀没入叶子,只传来一阵奇怪的低叫声,像是一种昆虫。
  “你你你,你这是要卸了我的手啊!”老夏怪叫着。
  我没理他,上前将飞刀连同那叶子给拿下来,随后瞟了一眼他的手,满意的点点头道:“还行,破了点皮。”
  老夏呵呵干笑了几声,说老烟你可管管你徒弟,这刀子再深点我这手可废了!
  老烟白了他一眼,直接拉过他的手,用消过毒的匕首一划拉,将里面的脓水给放出来,又给他上了药这才拍了拍他的肩道:“成了,就别跟孩子一般计较了。”
  “你们先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吧!”我招了招手。
  第四百六九章 叶子虫
  我翻过飞刀,仔细观察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片树叶,而是虫子,当然我认不清这虫子叫什么名字。
  它长的和树叶差不多,绿油油的,头两边各有小半片触角,一共有四条腿,两只前腿完全和叶子一般,两只后腿如同干枯的叶茎,整个身体薄如蝉翼。
  老烟他们聚集过来,盯着这东西也惊疑了半晌,最后还是许教授有些犹豫的道:“这不会是叶吧?”
  什么东西?
  我怀疑听错了,这和人一样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许教授不确定的说他之前看过一本东南亚的昆虫书籍,上面介绍有一种虫子名为:叶,长的和叶子一样,所以也叫叶子虫。在树林里能完美的隐蔽,每次攻击都悄无声息,很多部落的族长中了叶的毒,生生疼死了也不知道原因,以为只是不小心感染了。
  “看这东西的模样,的确挺像。”我扬了扬飞刀。
  许教授有些奇怪的说,这种叶子虫其实很罕见,他看过的记载也是国外的文献,国内从未出现,所以他才有所疑虑,但根据外表判断确实是叶子虫。
  确定是叶子虫后,许教授的脸色就黑了,忙让昆布赶紧想办法。说叶子虫都是群居的,不可能就这么一只,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呢,要是被它们给困住,整个小队恐怕都会被吃成白骨。
  我不以为然的道:“就这么个虫子,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看看伢仔还有老夏,仅仅被咬了一口就成这样了,你能想象这东西成百上千的趴在你身上的样子。”许教授怒了,挥着手让昆布按照他的命令做,先将周围的灌木和我们站的地方隔离开来,再支起一片帐篷挡住我们的头顶,最后一把火将帐篷下面的这些个灌木都烧尽。
  我顺着他说的话想了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吓的赶紧帮忙。
  火很快燃烧起来,吱吱的声音听的我头皮发麻,这些叶子虫藏的太深,不烧的话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竟然噼里啪啦的出现了这么多。
  昆布手脚麻利,帐篷已经支了起来,也在我们周围圈出了一条隔离带,缩回来的时候被一只从树枝上掉下来的叶子虫咬了一口,但昆布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是那虫子直接成了黑炭。
  “这,你现在连皮肤都带毒吗?”伢仔吓的不敢靠近。
  昆布横了他一眼,我一把将伢仔拽过来,让他不要丢脸了,那是因为叶子虫吸了昆布的血好不好?
  伢仔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半晌后才嘿嘿笑道:“还好还好,不然以后都不敢跟昆布一起出任务了,要是不小心碰上了还送了一条命。”
  他这话说的众人笑的前合后仰,只有昆布虚做了个的动作,伢仔瞬间吓得住了嘴,带着哭音道:“那个,你,你别和我计较,我就是话多,没别的意思。”
  昆布没有搭理他,伢仔偷偷向我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我打量了他全身上下,蓦然笑了:“没事,你身上啥都没有。”
  啪嗒……
  我话音刚落,帐篷上传来一声脆响,我还没来得及抬头,啪嗒啪嗒的声音便不绝入耳的传来,与之同时天色慢慢的黑了。
  下雨了?
  我好奇的抬头,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但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叶子虫,已经将帐篷遮的毫无缝隙,还有一些顺着帐篷的边缘爬了进来,已经翻到了这边,眼看就要往下掉。
  而隔离带那边也全是密密麻麻的叶子虫,正在往这边爬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老许,怎么办?”老烟吼了一声,一枪毙掉了一只往下掉的叶子虫。
  许教授沉着脸看着往这边爬的叶子虫,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急的老烟连连催促。
  伢仔一把拉住老烟,语气严肃:“你别吼了,师父他在想,不要打乱他的思绪。”
  老烟看看伢仔,又看看许教授,哎了一声后专心的对付起叶子虫。
  昆布已经全力出击,五六只飞舞的金蟒分别护在每个人身边,再配上一种红色的我从未见过的蛊虫,简直所向披靡,大多掉下来的蛊虫都被它们给解决了。偶尔有一些漏网之鱼也被我们给杀了,一时间倒是没有人出事。
  可是叶子虫实在太多了,坚持了十分钟后我们都累的不行,就连金蟒也有败退的迹象,但叶子虫的攻势却越来越猛。
  “老郑叔!”
  我刚用飞刀解决了一只叶子虫,郑老二撕心裂肺的喊声便吓的我肝胆一颤。我扭头一看,只见老郑叔的脸上趴着两只叶子虫,红色的鼓包布满了全脸。
  我二话不说的冲上去,直接用手将两只叶子虫提起来直接用脚碾死,又喊老夏帮忙给老郑叔治疗,然后又转身拦在老烟面前。
  他因为护着那男孩子将后背给露了出来,好几只叶子虫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向他。
  “你干嘛,不想活了?”我将他拉过来,躲过那几只叶子虫,伢仔眼疾手快的解决了它们。
  老烟被我骂的嘿嘿直笑,说这孩子怕的很,没办法,我得护着他。
  我想说什么又憋住了,男娃娃一脸胆怯的盯着我,想往老烟身后躲,我好不容易憋住的怒气此刻终于激发出来:“你跟过来做什么,拖油瓶,要是你害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就将你大卸八块去喂狼!”
  男娃娃仍旧一脸的胆怯,但那双眼睛却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些笑意,看起来像是嘲讽我不自量力。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没错,我是不自量力,可是我能说什么呢?
  男娃娃躲在老烟身后,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嘱咐老烟千万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然后环视了一周,随后皱起了眉头-----四姑娘呢?
  好像刚刚老夏被叶子虫攻击之后我就没再看到她,她到底跑哪去了?
  但我的思绪马上就被叶子虫打断了,它们像是下雨一样压在帐篷上,我甚至怀疑再这么下去帐篷会被它们直接压塌。
  嘎吱……
  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这想法刚落下那边挂着帐篷的杆子就嘎吱一声响,听的我头皮发麻。
  “老许,你倒是快点,这帐篷一塌我们可就要被活埋了!”老烟暴躁的喊道。
  第四百七零章 昆虫大军
  昆布也急了,说不行就用他的血,放一碗血出来洒上去,保证死一片。
  我连忙拦住他,冷静的说这不是办法,叶子虫没个穷尽,你的血能够洒多少?我们也不能总等在这里,必须要想出彻底解决叶子虫的办法才行。
  昆布没有反驳,但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万一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他肯定不介意洒血救下我们。
  可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我不再主动攻击,而是站在一旁冷眼望着这些叶子虫,心念急转----不过就是虫子,肯定有弱点,难道它们还能刀枪不入?
  我大脑飞速的转着,突然一下顿住了,然后低头疯狂的翻着包。
  不管了,赌了!
  我举起手里的东西就朝帐篷外扔去,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呛的我们咳嗽不已。
  “我去,长安你这是什么东西?”伢仔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问道。
  我有些尴尬的说就只是一些高浓度酒精,里面加了一些料。
  伢仔警惕的问我是什么料,我没有说,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这里面的料不是其他的,而是尿液,这东西是我无聊的时候配的,方子是我从一本民国盗墓野书上看来的,说是高浓度的酒精配上尿液能够防虫,我也就是心血来潮的试一试,这不配好了还没来得及用就出了任务。
  “你你你……”伢仔显然是猜到了什么,直接捂住了口鼻。
  我却没工夫搭理他,而是死死的盯着叶子虫。
  等了大约一分钟,它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往下掉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变慢,我自嘲的摇摇头:“果然啊,这东西没用。”
  嘎吱……
  又是一声响,另外一边的杆子也发出了支撑不住的警告,我脑子一团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许教授突然动了,他一边给自己穿上水肺,一边让伢仔将他扶到树上去。
  老烟问他要做什么?他也没有回答,只催促伢仔照他说的做。
  伢仔没有违背,双手一搭让许教授踩了上去,回头吼我帮忙。
  “老烟,你带着其他人再撑五分钟!”许教授在我和伢仔的帮忙下踩上了树枝,扭头对老烟说了一句话,然后整个人扑上了帐篷,引的帐篷一阵晃荡,杆子嘎吱嘎吱的声音越发频繁,看的我们心惊肉跳。
  老烟咬着牙,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给老许五分钟的时间,谁都他娘的不许掉链子!”
  我和伢仔立刻高声应是,快速的对付越来越多的叶子虫,至于昆布已经掏出了匕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篷布,仿佛随时都会给自己来上一刀。
  帐篷吱呀呀的,许教授在上面四肢并用的爬着,谁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他爬行的动作很诡异,如履薄冰一般的向前爬,不,与其说爬,不如说他是在往前蹭,一公分一公分的往前噌。而每噌一公分他的手就会提起来诡异的翻转几下,看起来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动物……
  “伢仔,老许他这是在做什么?”老烟一脑门的问号,我们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可一看时间却只过去了一分钟,我从未觉着时间如此之慢,慢到我怀疑自己的手表坏了。
  伢仔抿紧嘴唇摇了摇头:“不清楚,老烟,我觉着要出事了……”
  嘎吱!
  他话音一落,绑着帐篷四边的杆子齐齐的嘎嘣一声,随后帐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下来。我拉着老郑叔他们往外跑,伢仔却扭头就往帐篷里面跑。
  我眼神一闪明白他是要做什么,用力将老郑叔等人推了出去,扭头也往回跑去。
  砰!
  然而来不及了,帐篷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刺耳的骨折声传来,伢仔眼睛都红了。
  “我去你奶奶的!”伢仔大吼一声,从包里掏出打火机就要点火烧死这些叶子虫。
  许教授虚弱的张了张嘴,低不可闻,可我们都明白他这是让伢仔不要冲动。可伢仔哪里还有理智,砰的一声摁住打火机就要烧,我一把扑过去抢过打火机,他伸手要夺,力气大的差点没将我手给掰折。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墨镜都被我扇的偏向了一边,露出他久违的眼睛。
  我心中一惊,他原本清澈的眼睛竟隐隐的又有些泛红,我慌的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发疯,提高声音叫道:“你他娘的想害死大家吗?这火一起来大家都跑不掉,还有,你别忘了药罐子是为谁死的!”
  若是他再发疯,怎么对得起药罐子。白队已经没了,伢仔再出事,药罐子泉下有知也会死不瞑目的。
  伢仔挣扎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才哑着嗓子低声说了一句话,随后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默然无语,抱着他的手微微松了,只觉得心里无限悲凉----他说,刚刚他以为许教授走了,他真以为他走了。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突然,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随之是许教授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伢仔的肩膀上。
  然后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一边,得意的笑道:“总算是将这些折磨人的玩意儿给治住了。”
  我往底下一看,刚刚还嚣张的恨不得扑到我们身上将我们啃的一干二净的叶子虫如同被施了定身的法术一般一动不动,但我能看出它们没死。
  “它们怎么了?突然立地成佛了?”我踢了踢其中一只叶子虫。
  许教授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后腰,随后扶正金丝眼镜,慢悠悠的道:“这不,我捉了它们的首领,这就安分了。”
  说完他抬起左手,一只大约有我小臂长短的巨型叶子虫被他捏在手中,看起来格外渗人!
  可伢仔的关注点完全不在我们脱困上,而是带着哭音想碰许教授又不敢碰:“师、师父,您这身上……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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