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然而话一出口,季明珠又后悔了。
  因为泡了太久的温泉,之后又经历方才的惊魂一刻, 此时的她,嗓音软糯娇柔,媚的能掐出水, 跟打情骂俏似的。
  等等——
  打、情、骂、俏!
  为什么她脑海里率先蹦出来的是这个词?
  就在季明珠话落没多久,她感觉自己腰后侧横亘着的手臂用了点力, 腿弯也随之被人捞起。
  下一秒,江寂轻轻松松地抱起她。
  他压根没有给她有所反应的机会。
  季明珠猛然悬空,下意识用细长的胳膊勾住江寂的脖颈。
  “江寂。”她看着眼前他隽美的面容, 唤了他一声。
  江寂淡淡睇她一眼,而后没有任何停留,大步朝着换衣间走去。
  因为是单人间,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有其他人在。换衣服的地方有一条长椅,江寂将她放在那上面以后,这才抽身而退。
  她目光落到江寂衣服上,顿了顿,还未开口,江寂便径自走了出去。
  季明珠话喀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是想说......她好像把江寂的衣服都给浸湿了,浅灰色的衬衫上都洇出点水痕来,还挺明显的。
  只不过他避之不及的转身就走,当然听不到她的提醒了。
  季明珠恶狠狠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开始解自己的颈带。
  那是绕过肩侧,再经往后颈缠绕的细绳,她为了出来泡温泉,选的当然是最好看最凸显身材的系带式。
  季明珠刚解了那结,刚放下来,换衣间的门顷刻又被打开。
  江寂没打任何招呼,直接走了进来。
  季明珠“喂......!”了声,连忙用手肘遮住已经被释放的前胸。
  “你进来也不知道敲敲门。”
  她差点就要珠节不保了!
  江寂淡漠地扫她一眼,只在视线往下落的时候动作稍顿。
  不过他也没停顿太久,手里拎着季明珠之前没穿的那双木屐,放在了地上。
  “穿鞋。”
  “喔。不过——你的衣服湿了。”季明珠指了指他的衬衣,好意提醒,“好像......是我衣服沾的。”
  “嗯。”
  江寂垂眸望了眼,应声以后,直接转身又出去了。
  季明珠望着他没入门后的背影,直到关门声传来,她白嫩的脚丫才探出去,在那双木屐上蹭了蹭。
  刚刚,她还以为,江寂是直接出去了。
  没想到,还帮她拿了鞋。
  季明珠穿了鞋,这才缓缓地褪掉轻薄的衣物,迈向冲澡的地方。
  一切收拾好以后,大概也有半个钟头了。
  季明珠在这方面向来都很墨迹。
  她慢悠悠地开了门踱出去,发现江寂还没走。
  他侧对着她,径自站在长窗边,身影利落,望着窗外的庭院小景。
  季明珠好奇不已,顺着他望着的那个方向往外看,小庭院里只有一棵树,和绽白的天空,再无其他。
  她刚想嘟囔一句“这有什么好看的”,转瞬又发现,江寂目光的着落点,仿佛并不在那上面。
  江寂的目光放下,像是放了空。
  单手搭在下颌处,骨节分明,微凸的虎口处筋骨明显。
  他食指往上微动,正在挲摩着自己的唇。
  “喂。”季明珠朝着他喊了声,引得他看过来,“我好啦,现在我们回房?”
  ……
  接下来的时间,季明珠抽空去酒庄的顶楼做了美甲,做了个小小的美容,这边都是贵宾服务,一流生产线。不用白不用。
  等到神清气爽以后,她才回房休息,从下午到晚上,再也没出去过。
  是夜,窗外深蓝色的幕布垂下。
  江寂还在小客厅里办公,季明珠坐在他正对面,但并不是坐在椅凳上,反倒是双腿盘着,坐在软塌上,随意地拨弄明天拍摄俯拍视频的设备。
  不知过了多久,季明珠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他,“我才想起来,这里是温泉酒庄,温泉温泉.........那酒庄呢?”
  江寂敲打键盘的声音停下,抬眸望向她,“酒庄在另一边。”
  “那就是说真的有咯?”季明珠眼睛一亮,桃花眸在客厅如昼灯光的照射下,像是闪着光。
  “嗯,酒店里酒宴桌席的贡酒,都是出自这里,这边有馆藏的酒窖,一般不对外人开放。”江寂顿了顿,继而补充,“这个酒窖不属于这家的老板。”
  “那属于谁?”
  季明珠来了劲儿,其他的不说,她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土耳其人。
  “并不属于谁,算是合作投资的项目,和申城那边的人。”
  “欸——可是你不是说这个江氏有入股,怎么又关申城那边人的事了?”
  季明珠眨眨眼。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江寂定定地看向她,“你现在想要喝酒,是不可能的事。明天还要去直升飞机的基地,你要是现在喝了,能起得来?”
  乍然被戳破心思,季明珠有些挂不住。
  她以为自己兜兜转转,还铺垫了这么多,还能忽悠一下江寂呢。
  结果呢!
  这狗男人似乎是成了精,不把她扒开不做人了是吧,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女孩子的小心思,什么叫做婉转的渴望吗?
  “柏悦那边的酒窖,珍藏的比这个多。”
  “我知道啊,但是俗话说的好嘛,家花不如野花好。这花嘛,还是外面的香。”
  季明珠懒洋洋的看着他,嘴边噙着笑,朝着他挑了挑眉。
  江寂嘴角似是勾了下,但转眼便不见了,快的让人感觉,他方才是不是真的有情绪上的波动。
  “外面的香?”他缓缓重复季明珠的话。
  江寂声音平铺直叙,像是在讨论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可你刚刚啃我的嘴,还啃的很起劲。”
  “.........”
  什么叫啃他的嘴?!
  什么叫还啃的很起劲?!
  “我那是不小心磕的!”季明珠当即从软塌上跳起来,价值不菲的拍摄装备被随意地丢掷一边。
  “随你怎么认为。”江寂敛下眸来,平声陈述,“反正我嘴角破了。”
  这语气,仿佛她是个拔dio无情的渣女,还是十恶不赦的那种。
  ……
  季明珠是不知道江寂怎么说出自己嘴角破了的这句话的。
  怎么,是破了零点零零几微米的那种破吗!
  这人脸皮还可以再厚一点!
  她怎么看都觉得他面皮没受到一点损伤,冷白似玉,完好无损。
  这样的念头大概是执拗过了头,怨念也颇深。
  季明珠就差夜晚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打着手电筒,去细细查看,顺便再拍下证据,以示清白了。
  不过话说回来——
  江寂的唇,她只碰到了个边儿。
  也没亲,也没啾,也没嘬。
  也没深吻伸舌头。
  她压根没占到便宜,还要被指控她伤了人家的嘴角。
  下次她要是再碰到,干脆就遂了他的愿,给他啃成香肠嘴!
  季明珠这样想着,清晨用早餐的时候,一口气啃了四根香肠,中途还抢了江寂的一根。
  只不过,一想到江寂性感的薄唇被啃成香肠嘴,她就觉得很好笑,莫名的喜感。
  季明珠幻想了下那个画面,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
  江寂很少看她有笑成这副模样的时候,当即抬眸,目光悠悠地探过来,像是询问。
  季明珠接收到了感应,登时高傲如白天鹅,摆着谱,收敛起笑容,睨他一眼。
  两人回鄞城的行李大致整了下,季明珠就等不及地拉着江寂去了直升机基地。
  普通游客不准携带任何拍摄设备进入,但是贵宾通道,就能享受更豪华的机型和更优待的服务。
  这边江寂算是话语权较大的股东之一,所以季明珠得拉着他,找好角度去俯拍。
  被科普了一些安全知识以后,两人签了担保协议书,这才一齐上了直升机。
  随着停留,检验,启动,等到直升飞机缓缓上升到一个平缓的高度,开始巡视环游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
  飞行员是一名土耳其人,中英土耳其语三国语言汇通,说话还十分有趣。
  一路上都是季明珠在和他交谈,江寂只静静坐在另一侧,并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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