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念微微喘气,体内真气乱窜,气血倒流,糟糕!怎么能忘了师父说过不要轻易动用心脉内那股残暴的真气呢……苏念只觉着心内有一股火,从心脉窜流全身,筋脉被迫扩张,疼痛难忍。
  裴子墨在苏念神情不对时便发觉她体内一直稳妥强大的内力气息变得紊乱,看到她此时慢慢变红的脸,忍耐着的模样,心中一股疼惜划过。
  青玉已先裴子墨一步奔到苏念身旁,伸手搀扶着苏念,想要将她扶进厢房休息诊断。可苏念的胳膊被青玉这么一碰,疼痛感立马流窜四经八骸,犹如脱骨般噬心。
  裴子墨斜飞入鬓的远山眉微微皱起,大步跨向痛苦不堪的苏念,苏念虽疼得不行却还是记得方才被这只腹黑狐狸强吻,想要躲闪一旁,发现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裴子墨蹙眉,疾步走到苏念身后,在她背后点了几下,苏念便安静了下来,只是双目无神。青玉见状连忙双手挡住裴子墨欲靠近的动作。“世子到底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若是再不让开,她体内疯狂流窜的真气将会很快冲开穴道,想要再让你家小姐安静下来方便诊治,难矣。”
  裴子墨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凝重,青玉犹豫了半分,还是低着头让开了。裴子墨也顾不得其他,拦腰抱起苏念,朝第二间厢房走去。
  伸脚推开门,动作小心翼翼,怕苏念体内真气流窜得更快,愈加无法控制。
  缓步走向里间床榻,搂着苏念肩膀处的手食指微动,桃花色的软被被内力掀开,裴子墨低头看着苏念,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她平放至床榻上。
  青玉与墨寒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怕吵到裴子墨,所有动作都小心翼翼,轻声轻作。
  裴子墨坐在床沿上,伸手将苏念的手微微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白皙如玉的手指搭上苏念那异常跳动的脉搏。
  指腹下的脉搏时而虚弱得无迹可寻,时而强烈得跳动异常快速,裴子墨又探向苏念的额头以及那有着一颗细小得微不可见的红痣的眼角。
  片刻过后,裴子墨掩下心惊,淡定自如地挥笔写下一堆奇怪的草药以及几味珍贵药材,将宣纸交给青玉,并吩咐道:“一定要在半个时辰内找齐药材并大火熬成汤药,速速送来。”
  青玉也知事情严重性,连忙点头着飞奔而去。“好!”
  裴子墨缓缓转身,再走回床榻旁,墨寒忍不住出声询问,“世子爷,那……苏小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裴子墨薄唇轻启,淡淡吐出几个字。“火凰真气乱窜。”
  “什么?!”墨寒惊讶出声,裴子墨立马寒光射向大惊小怪的墨寒,墨寒立马噤了声。
  火凰真气……墨寒不可置信地望着床榻上的女子,青丝如墨眉如黛,淡然空灵的气质好似与世无争的仙女。没想到竟是体内有着火凰真气的凤女命格!
  凤女命格虽好,不是活不过七岁的吗?这苏念已是临近及笄之人,难道是凤女命格的例外之人?
  裴子墨心知墨寒心中疑问,目光瞥向门外,并无他人,暗处也未藏有生人气息。“凤女命格是活不过七岁,那只是一般的凤女,苏念,与他人不同。”
  “哪里不同?”墨寒将心中疑问脱口而出。
  裴子墨脸色微冷,目光清寒。“墨寒,今日你话多了。”
  “是,墨寒知道。”墨寒垂首应道,也知道裴子墨什么意思,随即又抱拳道,“待到回到怀王府,墨寒自行到暗室领罚。”
  “下不为例。”
  “是。”其实去暗室领罚也不是坏事,每次被罚三天,出来时武功内力又能提升一个档,也算是好处。
  裴子墨坐回床沿上,黑曜石般的眸眼盯着苏念时而青白时而红艳的脸颊。今日她并没有戴面纱,倾国倾城之容貌显露无疑,欺霜赛雪的皮肤吹弹可破,又大又明亮的杏目紧闭,体内真气乱窜得厉害,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是他考虑欠缺,一时冲动吻了她的唇,害她恼羞成怒动用了心脉不可催动的真气。
  七年前如此,七年后竟还是因为他。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第二间厢房内飘荡着浓浓药香,青玉在裴子墨身旁一脸忧愁地看着苏念,药是乖巧喝了,只是这脸色还是不太正常。“裴世子,小姐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裴子墨探完脉搏,已渐渐平息,扯过软被覆在苏念微微发冷的身子上,将苏念的手轻轻放进软被中。“过会便好,药性太烈,在与真气抗衡,稍等片刻便好。”
  若是可以,他宁愿慢慢调息,可今晚上香,若是缺席,且不说有心人牵扯整个相府,一旦有人怀疑,派御医来诊断,很容易便能发现苏念血脉精贵,乃凤女命格。
  思虑间,苏念已转醒,迷迷茫茫睁开眼睛,头疼欲裂,喉咙干哑,“我怎么了。”
  裴子墨回头,声音带着冷然的威严。“青玉,墨寒,你们先出去。”
  青玉看看苏念,想着裴子墨应该是欢喜小姐的,不会加害于苏念,便随着墨寒出去了。
  苏念还来不及唤住青玉,门就已被关上,苏念有些气急攻心,忍不住咳嗽两声。“咳咳咳,裴子墨,你要干什么。”
  “你娘没告诉过你,不得轻易动用火凰真气,除非生死攸关,否则后果很严重。”裴子墨面色冷冽,眼里严肃可见一斑。
  苏念心惊,裴子墨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娘亲交没交待,我是记不得了,不过在云木崖时,清风老头有交待过。”
  “清风道长?”见苏念点点头,裴子墨又喃喃自语道,“清风道长也不能解了神来掌吗……”
  “什么东西?”苏念问道。
  裴子墨又将手搭在苏念随意垂下的手腕处,脉搏已恢复正常,交代道,“虽是无大碍了,切记不可再大动怒。”
  大动怒?苏念又想起自己的初吻被禽兽夺了,心口又微微有怒火生成,连忙伸手抚着胸口,“还不是因为你!”
  裴子墨也是怕苏念动气,连忙低声道:“好好好,我的错,勿要动怒,我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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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苏念醒来,苏月何谓
  苏念感觉似乎也没那么气了,方才那真气乱窜已经几乎耗光她的力气。“我能不要这真气吗?”
  裴子墨淡淡一笑,天下人多少人想要火凰真气都得不到,她不要;天下女子又有多少敢要天下,她要得到。还真是不走寻常路。“火凰真气,一旦生成,若非人死身亡,否则万年不化。”
  苏念不禁微微蹙眉,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控制不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有,”裴子墨目光清远,神色淡淡,“苏夫人将真气留给你,必定有她的道理。”
  这东西乃是苏母留下的?“我娘?”
  裴子墨点点头,忽而眼神凌厉起来,微眯的眸子露出危险的光。“有人朝这边来了。”
  苏念微微蹙眉,掀开被子坐直身子,探究的目光看向紧闭的木门。约莫一杯茶的时间,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是苏婉身边那个唤作绿冰的婢女。
  绿冰一推开门就感觉到两道或冰冷刺骨,或清冷似水的目光直朝她射来,不禁抬眼望去,便首先对上了那道寒冷的目光——怀王世子裴子墨。
  男子墨发垂腰,眉眼如画,如精致雕刻般的容颜温润如玉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而此刻,这位传闻生人勿近,熟人远离三步之外的怀王世子,正亲密坐在苏念床榻的床沿。
  “奴婢绿冰见过裴世子,大小姐。”
  “何事。”苏念唇色苍白,说话还有些有气无力,方才倒是没这感觉,反倒是安静片刻疲惫感便涌了上来。
  绿冰见苏念脸色不好,心想看来之前苏念向主持因病告拖是真的,并非虚言。“禀小姐,上香仪式已快到时辰了,婉儿小姐吩咐奴婢前来提醒大小姐莫要误了时辰。”
  “我知道了。”苏念淡淡回应。
  绿冰恭敬一福身,“那奴婢便告退了,大小姐记得速来,勿要迟了,相爷是会怪罪的。”说罢便一个转身出了门。
  苏念水眸微眯,清冷的眸色中寒光乍现,这婢女看似恭恭敬敬,进门时看到裴子墨是讶异的,然后便是惊艳,后来竟再无其他。
  这个婢女不简单。
  苏念摇摇头,先不去想这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掀开被子,走下床,发现腿脚有些无力,疑惑不解地看向坐如贵公子的裴子墨。
  裴子墨也随即起身,将药方递给苏念,“为了短期效果,立竿见影,药性是过强了些。”
  苏念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药方,除了几味珍贵药材她有所听闻以外,其他的药材别说见所未见,听都没听过。“还好,勉强能走路。”
  “多走几步便无碍了。”裴子墨淡淡一笑,道。
  苏念点点头,抬步走出门外,又想起青玉,随即对屋内的裴子墨道:“待会见到青玉,让她来寻我。”
  “好。”裴子墨应下,见苏念走远,薄唇轻启,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墨竹。”
  他知道苏念虽还未恢复,内力也还是深不可测,发出微微声响她必能听闻。
  屋内无声无息多了一名与墨寒相同黑色服饰的男子,男子面具遮面,只露出锐利双眸。“世子爷。”
  “去一趟云木崖,通知一下清风道长,怀王世子裴子墨将不日后抵达云木崖,登门拜访。”
  “墨竹明白。”一阵气流微快,人影已消失无踪,余音飘渺。
  却说这边苏念缓缓走出后院那扇圆形雕花拱门,发现这国安寺湖水都不大,但是多。后院有一处,桃花林有一处,现在这十八罗汉堂前又有一处。
  不过就属这处最大,廊桥最美。
  苏念缓缓走下桥,前方约莫三步远处有一抹倩影,身姿娇小,容颜娇美玲珑,好一个小家碧玉。
  一路直走,目不斜视,苏念本就打算走自己的阳关路,无视那女子,谁料经过那女子身旁时,那女子白皙的手扯住苏念雪白袖摆的一角,水目盈盈。“大姐姐。”
  苏念不着痕迹地挥开那女子的手,目光清冷,淡淡的语气透着疏离。“何事。”
  那女子还是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念,“大姐姐……”
  “苏月,我不过比你大最多半年尔尔,不用张口闭口大姐姐大姐姐地叫唤,”苏念看着苏月脸色微微发白,勾唇一笑,“不久前才将我的脸毁了,如今又昧着良心叫我姐姐,苏月,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苏月紧咬着下唇,一副苏念欺负她的委屈模样。“那日……是月儿鬼迷心窍,受奸人挑唆,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大姐姐如此貌美心善,必定不会计较。”
  这马屁拍的够溜,可惜她苏念不是虚荣心强的人,这套对她没用。“我也不是小心眼之人,可是做了就是做了,若是我的脸好不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看着苏月强忍着惊恐的表情,苏念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被别人当枪使,她也不会心慈手软。不过,她对苏月这小角色没兴趣,一个手指头都能碾死她。
  苏月脸色灰白,虽然她不知道苏念的脸怎么好的,但是那日她十分用力,伤口极长而此刻苏念的脸肤如凝脂,光滑如丝,寻不到半点疤痕红印,看来苏念也不是蒋氏口中那般没本事的人。
  “大姐姐宽宏大量,月儿感激不尽,谢大姐姐放月儿一条生路。”
  “别叫我大姐姐,我苏念生母仅有一个,母亲也只有我一个女儿,仔细着说,我跟你们相府这些庶子庶女没有任何关系。”苏念冷声,什么同父异母,血肉相连的鬼话。
  也许因为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看惯了现代那些一夫一妻制,苏兆成一个相府的女人虽比不上皇帝的三宫六院,可在她眼里和种马没有半毛钱区别。
  “大姐姐……”
  苏念本是不想理会,偏偏今日被裴子墨那只狐狸莫名其妙就夺了初吻,又被他所救,不好对他发作,这苏月自己愚蠢地撞枪口也怪不了她。
  “我不喜欢重复,若是你再不听劝告,一而再再而三攀亲戚,休怪我不客气!”
  苏月闻言脸色愈发苍白,脚步轻浮地朝苏念靠近。苏念看着苏月突然靠近,忽然感觉事情不妙,苏月突然抓住苏念的手,声音嘶哑。“其实,我很羡慕你。”
  苏念看着苏月脚步微动,连忙也纵身一跃,且扬声道:“苏月,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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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入水陷害,庄严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