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苏迈虽是听出不对味,依然为刘氏辩解,“父亲专宠母亲,敬重发妻才是家和之兆。”
  “当年祖父若尊重嫡妻,便不会弄得骨血分离,永安侯被外人议论这些年。”
  “她怎能同母亲相比?”苏迈声音提高了不少,“母亲高贵,温柔,聪慧,体贴,她是世上最完美的女子……”
  门口传来苏逸沉稳的声音,“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在你眼里完美无缺,在我看来她就是居心叵测,恶毒虚伪。三弟,我不愿同你争吵,你回永安侯去吧。”
  苏臻真一直估算着苏逸回府的时辰,老天相助,正好说到最关键的地方,能点醒苏迈正好,点不醒,她不愿父亲为苏迈伤心。
  想也晓得苏迈就是刘氏得一颗棋子,伤害父亲的匕首。
  第三十九章 奸{情
  苏迈刷得站起身,把装着药膏的盒子重重的扔在桌上,俊脸阴沉,“不是母亲让我过来给你送药,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当年你既然有骨气的离开侯府,今日就不该回来!”
  “别以为你逼不得已的借口能骗过我,倘若不是你在背后鼓动柳氏,她根本进不去永安侯府。”
  “是你!”
  苏迈气愤的挥了挥手臂,“是你让侯府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三叔。”苏臻真不干了,“您说得是人子该说得话?您孝顺刘夫人,听她的话,恭敬她,我们不拦着您,可您要搞明白,您身上留得是谁得血?不提生恩养恩孰重孰轻,三叔是不是巴不得我爹死在蕲州?祖母在贫寒中死去?”
  “真正做出让别人说嘴的人不是我爹,而是三叔一直敬佩孝顺,认为完美无缺的女人柳氏。您总不会认为她被扶正,抢占祖母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真儿。”
  苏逸声音低沉,“不必同不晓事的人废话。”
  “当年不是她残害庶子,伤害母亲,父亲怎会贬妻为妾?”
  “被她残害的庶子如今活得活蹦乱跳,有儿有女,做了永安侯的世子,被祖母伤害的女人有名有份,有地位,有富贵。如果这算是伤害的话,我也想被害一次呢。”
  苏臻真嘲讽的勾起嘴角,“叫您一声三叔,祖母不过比刘夫人大上七八岁,却比刘夫人年长一辈,你见祖母脸上的皱纹沧桑,就不觉心疼?方才我提醒过您,自从完美的刘夫人当家后,府里除了她之外哪个再生出祖父的儿女?您说,祖父专宠刘夫人是对的,您就相信刘夫人没有在争宠?动手脚?”
  “既然您能容忍刘夫人争宠,为何对祖母当年争宠很是看不上?祖母确实爱重祖父,可她地位稳固,难道光是为自己好吗?她残害庶子只是为报复刘夫人吗?”
  “皇家暂且不说,三叔也是在帝都长大的,见惯了名门贵胄府上嫡庶的差别,别人都可以看不起祖母手段简单粗暴,三叔为祖母亲生儿子,您怎能把自己的生母看做恶毒的妇人?
  “……我……”苏迈舌头发紧,说不出完整的话。
  “不晓得我爹荣归帝都前,刘夫人怎么对三叔的,您最好回去仔细琢磨琢磨,以前和现在的区别,别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好歹,伤害真正在意您的人。”
  苏臻真撇下愣神的苏迈直接出门,“对了,您没事最好多陪陪有孕的三婶,好不容易得来的血脉,可经不起折腾。”
  三婶小刘氏……苏臻真想起水性杨花,与人通奸的小刘氏就觉得恶心。
  苏臻真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可也顶顶看不上给丈夫戴绿帽子的女人。
  “爹,宫里赏赐了良药,我帮您上药去。”
  “嗯。”
  苏逸在女儿关切的目光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苏迈的话固然让自己伤心,苏臻真的一番话把伤心冲淡了不少,苏迈糊涂,苏逸不能糊涂,总不能被亲弟弟牵着鼻子走,忽略一直陪伴自己,关心自己的妻女和儿子。
  “世上本没尽善尽美的事儿,有些遗憾反而更好。”
  苏臻真甜甜一笑,挽住苏逸的胳膊,“您说过带我和哥哥逛遍京城的,哥哥总是一个人在外跑,都不带我出门玩,昨儿哥哥还拿赢回来的彩头馋我。”
  最近苏皓晖在帝都大出风头,抢了四大公子不少的风光。
  苏逸颇以子为荣,笑道:“你看上得彩头,皓晖不肯给你?”
  “是我抢来的。”苏臻真瞪大眼睛,苏逸摸了摸她的额头,“皇上委任我和谢大哥开海事衙门,以后南洋来得好东西会很多,到时我让你先选。”
  “是主管海事衙门?”
  苏逸点点头,“开海禁势在必行,陛下慎重先开海事衙门探探路,以后能否主持海禁……就看我能不能做得合乎陛下心意,协调上下的关系。”
  若是苏逸能完美的完成明景帝交代的差事,升迁指日可待。
  苏臻真眼睛发光,深知以后最肥的官员就是主管海贸的,父亲有此为根基,必能大展宏图,上辈子苏臻真最遗憾的就是父亲没能实现抱负。
  “爹尽管在外面奋斗,家里的事情有我和娘在,您就放心吧。”
  苏逸点点头,对妻女还是挺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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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迈沉着一张脸回到侯府,没脸去见刘氏,憋一肚子气回屋,谁知本该在养胎的妻子小刘氏却不在。
  “夫人去了何处?”
  “回三爷的话,夫人去水榭避暑。”
  苏臻真的话对苏迈略有影响,成亲多年,小刘氏好不容有孕,苏迈格外珍视,担心小刘氏有危险,他主动去水榭接小刘氏,顺便他还提着冰过的水果。
  乘凉的水榭薄纱垂下,两道人影拥在一处,窃窃私语声很浅,很轻。
  “都说我这胎是小子……”
  “小子好。”
  就在此时,通风报信的人赶过来,“主子,主子,三爷过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薄纱后传出,男人急促凌乱的呼吸声传出,“确定是他?!他不是去见苏逸了?”
  “不知怎么……三爷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