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可到了后面,随着时间推移会越发明显。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很难共情。
  “先随我去丹炉房一趟。”
  沈亦安说完迈着大长腿风风火火地就往丹炉房走。
  尘渊也跟着过去了。
  紫金云鼎近日并没有炼丹,冷却了好几日。
  沈亦安进去里面查看了一番后。
  他面色沉默的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被炼化了的朱红丹药。
  “……来晚了,绥汐的七情六欲已炼化凝成,怕是放不回去了。”
  尘渊在来之前就料到了这种可能性,他抱着手臂,垂眸看着那颗红色丹药。
  “那她之后怎么办?”
  绥汐资质尚在,只是缺了对万物的感知,的确缺失了些许先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她虽无法练剑心通明的感知剑道,却因炼化了七情六欲达到了无情剑道的最契合标准。”
  毕竟是天灵根,不像其他人受灵根局限只能练其中一种。
  这条路没了,还有其他路等着她。
  “而且现在想来,她事先断了情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说?”
  尘渊被对方这话给弄得不解,他看向沈亦安。
  “你想想她跟的师父是谁?是天下女修恨不得一睡了之的剑祖容予,是个正常女人都不可能按捺得住,何况还是绥汐这样与他朝夕相处的小姑娘?”
  沈亦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这是提前为她铲除了日后修行路上最大的心魔啊。”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不要脸程度。”
  明明是自己不慎炼化了人的七情六欲,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尘渊与沈亦安几百年来都不怎么对付,在听到了对方这番不要脸的话后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结果刚走了几步后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沈亦安问道。
  “等等,那若是剑祖铁树开花喜欢上了自己徒弟怎么办?”
  “毕竟他们日后也是朝夕相处,而且剑祖修的可不是无情剑道,保不准哪一天就想开了。”
  尘渊眼眸转了转,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
  “你疯了吧尘渊?剑祖喜欢上绥汐?”
  沈亦安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上下来回打量着对方,最后捏着下巴“啧啧”了两声。
  “你的假设很完美,也有条有理。然而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
  “这千年的铁树,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被一个小姑娘给迷住了,那他早就花开满天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如果不喜欢看就点叉离开,就当及时止损,但是请别刷负。
  我觉得这是个互相尊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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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修)
  因着之前沈亦安调侃那一番, 私底下他给自己新栽培的一株灵草起了个俗不可耐的[花开富贵]的绰号。
  此时容予并不知道自己千年以来在修真界里的清心寡欲,道心坚固的形象, 在沈亦安这里成了个打趣儿事。
  他还时不时会当着尘渊的面儿总会不经意提起来, 调侃对方当时的杞人忧天。
  尘渊每次都会气的甩袖离去。
  反复几次,丁香想了下也觉得沈亦安做的不大妥当,还是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师父, 我觉得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
  沈亦安翻着书籍查找着什么东西,半晌也没有回应丁香的话, 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似的。
  “……师父?师父!!!”
  “嚷嚷什么嚷嚷!吓我一跳!”
  他拍了拍胸口, 抬眸瞪了少女一眼。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闯大祸了吗?没看到我最近在翻阅古书籍查看融丹的办法吗?”
  那炼化了七情六欲的丹药坚硬异常, 普通法子没用。
  要想融了放回它得耗费些时间。
  “那既如此,您为何还要与尘长老那般说?没准他还能一并帮你想想办法呢!”
  “……你要我在那家伙面前输了气势,我这老脸以后往哪儿搁。”
  沈亦安抿着薄唇这么冷着脸色说道,心下烦躁极了。
  这书暂时看不进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打算合上书页的时候。
  最下角一处文字让他动作一顿。
  他一愣, 恍惚之间明白了些什么。
  …………
  绥汐自前日从逍遥峰搬过来之后便一直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和其他的弟子不同, 他们早在之前一月之内的基础修行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辟谷。
  她不知是嘴贪吃还是胃不同意,学什么都快, 可就是这辟谷迟迟也没学会。
  不过也不是毫无进展,这辟谷虽未成,但是绥汐挨饿的本事倒是渐长。
  她以前一顿不吃肚子就会饿得咕咕叫, 现在竟可以忍耐两三日不吃不喝了呢。
  但现在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绥汐咽了咽口水,半夜饿得辗转反侧,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被饿得实在没法子了, 她只好穿好衣服起身往凌云峰后山那边悄声过去。
  后山那一片地方得天独厚,灵土肥沃,生长着诸多灵植和灵兽。
  哪怕隔几日被白栎啃得一干二净,可雨露一落阳光一洒,不出七日便又会生长好些出来。
  生命力旺盛极了。
  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般。
  再加上白栎是后山灵兽之中的老大,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它虽不屑欺负弱小,可但凡有试图挑战它权威的大型灵兽,都被它驱逐和咬噬了个干净。
  所以那里剩下的普遍都是些体型娇小的灵兽,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绥汐知道那里是白栎平日打牙祭的专属领地,自己未经允许就过去觅食了,心里还是有点儿过意不去。
  可她现在饿得慌了,管不了许多,只好趁着夜深时候它睡着之后去后山觅食果腹。
  这里满山都是灵植和灵兽,全都是食材,就是差工具。
  她打算今日熬一熬,等到明日天亮便去逍遥峰将那小厨房的锅碗瓢盆都给拿上来,以后就不必像如今这般狼狈了。
  想到这里,绥汐觉得心酸极了。
  她叹了口气,拿着根翠竹剑便推门悄声离开了。
  绥汐所住的地方与容予隔得不近,可这凌云峰的一切,乃至青霄凌云都在他神识覆盖之中。
  他此时正在主殿闭目打坐,少女刚离开房间时候他便觉察到了。
  容予长睫微颤,一双黑眸里有什么闪烁。
  他掀了下眼皮,看了下窗外的天色。
  月朗星疏,万物都被一片柔柔的月色笼罩。
  绥汐以为自己轻手轻脚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结果自己前脚刚一走,后脚偏殿里白栎便醒了,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脚步轻盈如猫似的往后山方向过去。
  后山那有一条灵泉汇聚的溪流,绥汐将过长的裤脚挽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脚踝。
  溪水潺潺,上面映照着月光。
  她踩在里面,稍微一动便是一片碎银。
  “这灵泉水滋养的鱼,不知道味道和村子边的那条河里的比起来究竟会不会更肥美?”
  绥汐嘴里这么嘀咕着,眼神却一直专注着紧紧地盯着水下。
  她手握着翠竹剑,剑刃垂直与水面,在月下泛着寒光。
  溪水清澈,即使是在黑夜里还是能够借着月光清晰瞧见下面的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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