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蒋美婷放下了刀,抬眉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有求于人何必把自己端的老高?”
  “蒋美婷!你怎么说话呢?”
  她耸肩,无所谓道:“说我想说的呗,要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苏澜的丈夫,而是别的人,你也就巴巴的求人。人就是这样,越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就越是想逞能。奈何女人喜欢成熟稳重的,不喜欢没事儿就耍花架子的,简修,你知道像什么吗?像小丑。”
  “你!”
  她低眉继续切菜:“我不杀人不放火的,也就是巴结个人而已,你要是能让我吃香喝辣的,我也就不拉这个脸了。我就是再不要脸,这也是帮你,简修,你要知道好赖。”
  他看着面前的蒋美婷,陌生人似的,眼睛倏然瞪大,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领了证儿,就可以原型鄙陋,不用再装了。”
  蒋美婷嗤了一声,道:“简修,水至清则无鱼,谁也别把谁想的太好,咱们不能跟恋爱的时候一样天天迁就对方啊,以哄乐对方为目的,日子总得过吧。”她说着冲楼上扬了扬下巴,拿了块胡萝卜一下塞进他的嘴里,“你得跟那男人学学,做人做事儿,不管对不对,霸气,站那儿能镇住场,不管怎么着,女人跟在他身后遮风挡雨的,这才叫本事,你在这儿跟我瞎逞什么能。”
  苏澜走到卧室门口,抬手了又垂了下去,他今天不高兴了。
  景仰不高兴的时候就这样,一会儿乐一会儿怒,说话冷嘲热讽的,笑着笑着忽然就沉了脸,偏偏挑不出毛病,可她又不知道哪儿惹着这个祖宗了,闹来闹去的。
  如果景仰今天不来,蒋美婷他俩,苏澜是如何都不留的,说两句送走就是,偏偏今天他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就连说的那些话,一副他很宠老婆的模样,呵,真是大笑话。
  她听着里面半天没动静,准备转身下楼,还没走半步,门里又传了一声:“苏澜!”
  叫的她一身鸡皮疙瘩,苏澜忙转身,推门进去斥道:“你干嘛呢?”
  他平躺在床上招手,若无其事的笑:“过来。”
  苏澜没动,只道:“不是要睡觉吗?上来了又不睡,家里有客人,你别耍酒疯。”
  他冷嗤了一声。
  “过来。”他又招手。
  苏澜过去。
  景仰大咧咧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笑道:“不高兴了?”
  “没有。”
  他伸手拖了她的胳膊,苏澜没防备,整个人扑在了他的怀里,酒气扑来,她闻着难受,撑着胳膊蹙眉道:“你又怎么了?”
  景仰今天心情很好,她说什么就是,松了手,又说:“陆羽今天晚上没约你?”
  “家里有人,走不开,她带着路路跟几个小朋友去玩儿了。”她便说着坐在了床边儿,见他无恙,理了理头发道:“要是没事儿我先走了。”
  第二十章
  “你这么急吼吼的下去干嘛?人家夫妻俩在哪儿,你就这么乐意当灯泡。”
  苏澜看着他说:“什么灯泡不灯泡的,人家是客人,怎么能留着他们单独在那儿?”
  “怎么就不能了,这是我家,他们俩还能顺走我的东西不成?”
  “景仰!你这真是喝多了。”
  他说:“我喝多没喝多,你不知道?”见她没话,又说:“她爱做,就让她做,那种人,你跟她太客气了,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苏澜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景仰说的是蒋美婷,可是想想还是不对,这不管是谁,人家来了,哪儿有这样招待的,冯玉教育的不是这样,就是苏友年那个整天招惹女人的男人也没教她这样,来了客人给人晾一边儿,不成体统,她可没他那么心大。
  可再想,不管那俩人怎么样,好歹是自己的同学,景仰这样,要说给自己出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既是明摆着看不起自己?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给自己生气,映射到别人身上而已召唤神座。苏澜虽然对蒋美婷半点印象没有,可这面子是大问题,她不想在景仰身上销了面子。
  便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计较?她就嘴快,又不坏。”
  景仰听到笑话儿似的笑出声来,末了又说:“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本就是非黑即白,至于那些灰色空间,全是黑白的衍生物。也就是,黑里衍生出的好,白里分离出的坏。所以说,这好坏,仔细说了,还真说不清。”他说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准则,既然分不清好坏,那就是逆我的就是坏,顺我的就是好,这多简单,何必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我说她是坏的,她就该是坏的。”
  苏澜心道:“那是因为你位置在哪儿,谁都想从你哪儿捞点好处,什么好东西都在你面前放着,选择多了自然就不稀罕,分成好坏两类不过是图个快刀斩乱麻。小心到处得罪人,成为众矢之中。”末了又想,要是自己当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给景仰处理,说不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可景仰今天就跟个胡搅蛮缠的妇人似的,估计是在外面碰壁了。这面子他要是不给,她自己还真是争不来,况且这日子……她最近一律消极对待,根本就没什么盼头。争什么争,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自己儿子身上。
  只是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说说,说给他,他又说自己小家之见,最后总结了三个字:“没人性!”
  结结实实的送给了他。
  景仰一用力,整个将人拖倒,瞬间翻身,两人位置倒换,他撑着胳膊看她:“你是不是当律师当的同情心泛滥了。”
  酒气混合着汗液打在她脸上,厚重浓郁,苏澜莫名的心慌,她伸手推他:“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起来,难闻死了!”
  景仰笑说:“难闻死你。”
  低头就去亲她的嘴,苏澜一扭头,他的唇直直的落在了她的鬓角上。景仰倒是不恼,伸手箍了她的下巴,非要亲到不成。
  苏澜来回挣扎,使劲儿推他,却使不上劲儿,俩人折腾了一会儿,景仰的唇也就是在她脸上蹭了几下,亲是没亲到,反倒把感觉折腾出来了。他抓着她的腕子往下引,苏澜无预料的碰到了那处坚硬,她触电似的缩了手,脸色红白相间,低着眼睛不敢看他,直说:“外面有人呢,你想干嘛。”
  末了又听见自己声音发软,半点底气没有,跟撒娇似的,越发恼自己。
  景仰听着她的声音,倒是正常,再仔细琢磨,尾音儿处夹杂着丝丝颤抖,甚是得意。他借机亲上她的唇,又伸手去揉她的胸部。
  苏澜套了条长款的毛质连衣裙,一直延到脚腕处,里面也就是夏天的穿着,倒是给了景仰可乘之机,毫不收敛。
  苏澜方寸大乱,心咚咚的跳,不知道是被他闹的,还是忌惮外面吓的。
  空气中带着粗重的呼吸,她被挑弄出的轻哼声,布料摩擦的急躁声音。
  许久,苏澜被他鼓弄的面红耳赤了,景仰才松开。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一个赤眼,是笑的,得意的。一个赤眼,是慌的,抗拒的。
  他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说:“有感觉?人在下面,你去招待,他们走了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