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70逼宫
  ?  傍晚,楚墨尘和庄娴雅刚吃完一顿气氛很不错的晚饭,楚擎苍的人给庄娴雅传来了一个消息,楚慕阳从一位神秘人那里得到了一份先皇的亲笔遗诏,如今正带人朝着玄武门打进去。
  闻言,楚墨尘和庄娴雅对视一笑,总有那么些个渣渣会在你无聊的时候迫不及待的蹦跶出来给你唱戏,这样的戏看的还真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不如下棋?”庄娴雅挥了挥手,让人回去,一脸的浅笑却让人感觉得到她的心情应该是极为不错的。
  “好。”楚墨尘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与雅雅认识了这么久,他已经从最初的认为对方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成功的意识到——这就是个棋渣。每每看到对方那样子随性却偏偏能把你的出路堵死的走法,楚墨尘就觉得胸口憋了好大一口气,这样明明不会下棋却能把捣乱的事干的一本正经的本事究竟是怎么炼成的啊?
  “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给您的信。”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朱雀忽然出现。
  庄娴雅眯了眯眼,隔着帕子接过信,放在一边,“下去吧。”
  谢绮月?此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她倒是越来越糊涂了,反正是远在西陵的一个人,左右手也伸不到她跟前,就算是有什么事儿也只能等到她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再说。
  谢绮月?
  谢紫燕?
  谢……
  庄娴雅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当初谢绮月远嫁西陵之后,帝师谢家满门沉寂,一夜间消失在大齐,然而却在五年后又出现了一介布衣的谢尚书,这里边儿要说没有猫腻,鬼都不信的。但愿他们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否则,有些事还需要重新计较。
  “听说你与靖王很谈得来。”关于庄娴雅和楚擎苍单独在书房里呆了那么久,楚墨尘还是非常的吃味的,要知道当初他们刚认识那会儿这丫头差点没把他毒/死,怎么这会儿换了大哥就完全不是一个待遇了?
  “那当然。”庄娴雅白了他一眼,语气里颇有点嫌弃的意思,楚擎苍那样一个手握兵权的王爷加大将军,谁不喜欢抱他的金大腿?楚墨尘有啥?不就一个新上任的还没坐稳的皇帝么?这能比么。
  “你就那么喜欢他?”楚墨尘干脆搁下棋子,就那么直楞楞的看着庄娴雅,那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有什么可喜欢的?
  “当然了,你不喜欢?”庄娴雅觉得,皇帝不算什么,有兵权的皇帝才算是皇帝,不然的话人家随便一个手握重兵的分分钟就能推翻你自己当皇上。
  “长得那么挫有什么好喜欢的?”楚墨尘觉得心里真不是滋味,刚刚有点进展就要被大哥挖了墙角这算怎么一回事儿?还能好好的娶媳妇了么?
  “人家有兵权啊。”楚墨尘不下,庄娴雅就开始自己玩,一边摆一边破什么的倒是玩的也很来劲儿的样子,看的楚墨尘心里就更不爽了。
  “你要兵权做什么?”楚墨尘就觉得他都已经登上皇位了,他家小媳妇怎么还要去抱别人的大腿?难道嫌他的大腿不够/粗不够牢?
  “嘘,这事儿我自己还没弄明白呢,你先别管那么多,把你那一堆破事处理完再说。”庄娴雅可没说自己的顾虑,毕竟还没到那一步,说不定还是她杞人忧天了呢。
  上辈子的那场莫名其妙的大战一直是庄娴雅心里的一根刺,她始终觉得那场大战和她的被囚禁是有着某种联系的,具体的却又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瞒着我和别的男人幽/会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和那个野/男人有了秘密。”楚墨尘真是觉得好委屈,这小媳妇明明就已经打上了他的标签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自觉呢?
  “你——你这是什么口气?”庄娴雅搓了搓胳膊,一个大男人竟然用怨妇的口气说出这样子委屈的话,还能不能好了啊?“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吗?”
  “我就怕你不会知道啊。”楚墨尘一脸的哀怨,简直和被情郎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委屈。
  庄娴雅真是看得牙好酸,想了想,为了不委屈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还是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他,“我这样子和你说吧,我在担心着一件事儿,一件可能会引起动乱的事儿,虽然说目前我还没有发现这样的苗头,但我总是以一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与楚擎苍的交易,就是到了那个时候我要借他的兵符。”
  “你是说?”
  楚墨尘很意外地看着她,以前他只看到庄娴雅在自己的圈子里霍霍人,竟是不想她还能想得那么远,这觉悟和境界简直不止上了一个档次了好吗!
  “对,就是你以为的那样子,你说我能不担忧吗?谁让我这么的怕死呢!”庄娴雅撑着下巴瞪着楚墨尘,“这两天楚慕阳那里安静的有点过头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做了那么多年的隐形太子,楚慕阳怎么会甘心在最后的时刻功亏一篑?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正在酝酿着一个很大的阴谋,一个足以让他成功登上皇位的阴谋。
  “楚慕阳的府里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不是我们的人。”楚墨尘觉得有一点不好,朱雀和青龙虽说是来保护庄娴雅的,但他们毕竟还是谢绮月的人,谁又敢保证谢绮月没有给他们下达其他的命令?这样子时刻处于被监视之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西陵的?”庄娴雅一点都不担心的,她伸手指了指阴暗的墙角,唇瓣翘起一个弧度,重生了这么久,她还是觉得研究毒/经是她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儿呢!真是毒/经在手,方便我有啊!
  “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到睿王府之前,去过靖王府,具体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定然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的。”楚墨尘觉得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在楚慕阳和楚擎苍之间斡旋,他难道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死仇么?
  “你这样说的我倒是觉得万分的好笑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已经自大到了没脑子的地步,觉得他脚踩两只船的事没人知道,又或是不怕人知道呢?”庄娴雅真是觉得楚墨尘果然还是有那么点顺眼的,她想了想道,“我要去靖王府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你又要去干什么?”楚墨尘眯眼,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见那个野/男人,竟然还要拉他一起去,这是在向他示威吗?
  “你想什么呢,脑子被门儿挤了吗?”庄娴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去打探消息的,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和楚风一起去。”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在这么多皇子的明争暗斗里活到现在的?
  “当然要去!我为什么不去?”他不去好让这两个人鬼/混么?他看起来很傻么?楚墨尘当然知道庄娴雅不可能看上楚擎苍,但是他就是不放心怎么办?自从喜欢上了这丫头,他看谁都觉得像是情敌,都快疯了好吗?
  尚书府,谢尚书捏着手里的密信,恨不得给瞪出个窟窿来,他竟然会有一个儿子?他都五十岁了竟然有人告诉他他曾经有个儿子!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尚书,此事是我们主子亲自确定的,事关谢家的血脉,我们主子又岂会弄混?”来人一袭血红色长袍,如雪的长发张扬不羁的披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狷狂邪肆,放荡不羁。
  “你是说?”谢尚书看着血衣人,有种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血衣人点头冷淡答道,“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谢尚书比我们更清楚。”
  “我知道了,你们家主子……?”谢尚书有心想再问些什么,却看到男子的脸忽然就冷了下来,当即吓得不敢再开口。
  “主子让我告诉你,看好令千金,若是她坏了我家主子的大事儿,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我一定会看好她的。”谢尚书急忙点头应是,心里却纠结万分,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来,也对,不正该是在这样的时候来的么?
  看着手里的密信,谢尚书恍然间想起二十年前,他还是帝师府大公子的时候,曾经喜欢过的一个女子,依稀记得他们之间似乎是有过那么一段关系的,只是后来那个女人另嫁了他人的,难道——谢尚书猛然记起,庄娴雅曾有意无意的说起过,他喜欢扳指。
  难道那个女子嫁的是庄家?那么就只能是周氏了,如若真的是这样子,那么庄子奇就是他的儿子?谢尚书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样子,当下心里惊喜万分,却又极快的冷却了,不说紫燕和庄婉柔结怨的事,单说周氏日前对庄娴雅下毒的事,只这一件事,就不好说了。
  谢尚书觉得进退两难,懊悔不已,如若是当初他没有做那件事——没有那么做就好了。
  靖王府里。
  庄娴雅撑着下巴晃悠着双腿,打量着对面的男人,“我听人说前日里你的府上来了一个很神秘的,西陵人。”
  “庄小姐的消息倒是灵通,不错,怎么,那个人有问题?”楚擎苍意外的看了眼楚墨尘,没想到对方会连这种消息都告诉这小姑娘,看来他需要重新估算着庄小姐的价值了。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的来你府上?”庄娴雅又是一脸你是白痴吗的神情看着楚擎苍,“那个人可是西陵的人,而且,他和楚慕阳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呢!整日里都和楚慕阳形影不离呢!这样的事儿你都不知道,我倒是第一次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呢,你这么的笨,万一我被你坑死了怎么办?真是好担忧呢!”
  “如此本王倒是要多谢庄小姐的提醒。”楚擎苍的确不知道此事,竟是不想府羽鹤居然会和楚慕阳还有勾结,这样的话——哼!如若不是母妃的遗愿,他永生都不想再踏进京城半步的!既然楚慕阳这么的爱找死,那么他不介意帮他一把好了,“那个人是西陵的国师,府羽鹤。他前日曾来到我的府上,言道要与我合作,他住我登上那个位置,我送他一个人。”
  “呵呵,口气还真的是好大,倒不怕被大风闪了舌头,一个西陵的国师跑到我大齐的地界上说出这样的话,真把自己当神了么?”庄娴雅就觉得这个人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她这么的带着一个大外挂的人都不敢说一定能够帮楚墨尘登上皇位的,他凭什么有那么大的口气?“他要什么人?”
  “这个他并未说,只是言道,到时候会告诉本王,但本王之前依稀听她说起过什么本该是已死之人什么的,想来便是这个人,本王却是不信的,这世上如若真的有什么事该死之人,那么有些人早该死了百八十遍了。”楚擎苍压根就没有相信府羽鹤说的话,空口白牙的就敢跑到他府上,真是嫌命长。
  “你确定他是这个样子说的?”庄娴雅脸色微变,什么叫本该是已死之人?如若真的要说什么本该是已死之人,那么她和阿尧都是这样的人,这个国师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是连这些也能够知道,为何她上辈子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
  楚擎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庄娴雅,“难道庄小姐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楚墨尘也觉得很奇怪,本该是已死之人?也就是说,这个人该死,但却并没有死,府羽鹤要这个人做什么?和雅雅又有什么关系?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庄娴雅故意拖长了音调,恶意的看着两人道。
  楚擎苍自然是一脸的不信的,但是他并不追问,既然庄娴雅并不是很想告诉他,那么他就盯着她好了,总会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的。
  “说完了么?完了我们就回去吧。”楚墨尘拉着庄娴雅的手,他真是讨厌死楚擎苍了,他就不能别老把眼睛盯在他媳妇身上看么?真是想剜掉的很呐!
  “对了,听说楚慕阳已经带人杀进了玄武门,皇上可正等着你去救驾呢!”庄娴雅别有意味的看了楚擎苍一眼,也真是奇了怪了啊,这人的目的竟然不是皇位,那么他在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楚慕阳?倒也真稀奇了。
  ?
  ☆、71设套
  ?  刚出了靖王府,庄娴雅就瞪着楚墨尘:“那个西陵的人到底是谁?”
  “他是西陵的国师,府羽鹤,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通晓未来与过去,也不知是真是假的样子。”楚墨尘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
  “我要弄死他!”
  楚墨尘这么一说,庄娴雅就觉得这定然是一个万分的危险的人物,对于她和阿尧来说,这个人必须死!
  “这个恐怕不是很容易。”楚墨尘真心觉得他家小媳妇又开始作死了,那可是西陵的国师,虽然他也很是看不起这个人,但是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想弄死他都没有得手,他家小媳妇是怎么有这个信心的啊?心好累。
  “我就要弄死他!”不仅是他,还有谢绮月!
  庄娴雅紧紧的抿着唇,如若是一开始就不来招惹她,那么万事都没有的,但是他们偏偏就是来了!她总算是知道静妃身边那个许嬷嬷嘴里的七煞是什么意思了,很好!竟是在那个时候就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了么?庄娴雅冷笑,从来都只有她弄死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弄死她了?简直是笑话!
  “回宫,我倒要看看那府羽鹤究竟是哪路鬼神!”庄娴雅忽然就想通了,帝王家最是相信那些鬼神玄术之说的,如若是府羽鹤从一开始就算出了她的命格,并派人防范暗杀的话,那么她上辈子被囚/禁甚至害死的事,也有了眉目了,新仇旧恨加到了一起,庄娴雅真是想放过府羽鹤都是不能的。
  楚墨尘真心觉得这小媳妇太不省心了,这样的事儿不是应该交给自家爷们去做的吗?怎么他家小媳妇就始终没这种觉悟呢?“我们一起,干掉他。”
  媳妇不主动,那么他就自己来好了,反正谁敢欺负他媳妇就弄死好了,这话是媳妇说的,他坚决执行媳妇的命令。
  楚慕阳带着自己的私家军队以及府羽鹤带入大齐的死士攻进皇宫以后才发现,楚墨尘给他玩了一手空城计。
  皇宫里面根本就没有楚墨尘。
  他早就知道他的计划了!
  府羽鹤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楚墨尘不在宫里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被楚擎苍给耍了!
  “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能知晓过去未来的么?那你为什么就没有算到楚墨尘会不在皇宫?”楚慕阳真是恼火极了,他要的不仅仅是登上皇位,他还要除掉楚墨尘!这个早就该死了的人!
  “本座说过,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有些事,我可以给殿下提供帮助,但却不能泄露的太多,否则会横生枝节,相信这并不是殿下所愿意看到的。”对于楚慕阳的质问,府羽鹤并未恼怒,“他不在宫里,倒也省了我们的麻烦,届时端王殿下回宫,殿下您只需拿出真正的诏书,倒是自然会有人与您一起擒拿窃国叛贼。”
  府羽鹤说的这样的自信满满,楚慕阳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来,当即命人控制了整个皇宫,只等着楚墨尘从外面回来自投罗网。
  但是,楚慕阳注定了要失望了,他不仅等来了楚墨尘,更等来了楚擎苍的大军。
  玄武门外,楚擎苍冷眼看着与府羽鹤并肩走出来的楚慕阳,眼底隐隐闪过杀意,“十年未见,竟是不想三弟越发的出息了。”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楚慕阳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本以为楚擎苍的大军不会来的这么快的,竟是没想到——是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怪不得别人。
  “什么意思?本王正是来此擒拿通敌叛国的贼子的!来人,将这些人给本王全部拿下!”楚擎苍□□一挑冲着楚慕阳而去。
  府羽鹤直直的盯着庄娴雅,七煞!
  “你就是西陵的国师,府羽鹤?”庄娴雅眯着眼看着前方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道貌岸然的男人,上辈子害得她那么惨,甚至到了如今她才知道了真相的男人。
  “不错,正是本座。”府羽鹤知道七煞必然已经知晓了一切,且已经对她动了杀心,但是他确实有把握能够活着走出大齐的。
  “你和谢绮月的确很般配。”
  庄娴雅忽然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一个虚伪无耻,一个道貌岸然,天生绝配。
  “你倒是和她一点也不像。”府羽鹤眯着眼同样笑了,七煞果然是和平常人不一样的。
  “她又不是我娘,我为什么要和她像?”庄娴雅捏着绣帕侧眸看着府羽鹤,“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不会,”府羽鹤很是直接,“当然,同样的,你也奈何不了我。”但我确实能够杀得了你!
  府羽鹤话音一落,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全都是冲着庄娴雅来的,楚墨尘搂着庄娴雅的腰直接闪出包围圈,,将黑衣人朝着乾清宫的方向引去。
  “你给我放下!”庄娴雅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浓墨,几乎能将人给卷进去再也出不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