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你……全都告诉你家主了?”孟毓晓看着流云问道。
  “嗯。”流云低头应了一声,又加上一句:“姑娘放心,不能的奴婢没有乱。”
  当初流云进府,孟毓晓曾过不许她把自己的事情随意透露给周牧泽,流云还记得。
  “没事,你去休息吧,你家主那边我下次见了,自会亲自向他道谢!”孟毓晓浅浅一笑,示意流云可以退下了,这才握了手里的药瓶进屋去。
  绕过屏风,瞥了一眼床上的瑾轩,他竟睁着眼睛。
  “刚醒?”孟毓晓轻轻问了一句,有些怀疑他其实早就醒了,或许将自己和流云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给你添麻烦了。”瑾轩侧头看着孟毓晓。
  果然,早就醒了,好在并不是什么不能听的秘密。
  “先生又客气了!”孟毓晓浅浅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药瓶,放了一瓶到桌上,“咱们可是好了要换好茶喝的,也算得上是交易!”
  瑾轩浅浅一笑,又淡淡地开了口:“你还是同你二哥一般直呼我名字吧,先生着实生疏。”
  “我也觉得,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你也叫我名字好了。”孟毓晓着拿了手里的药瓶走到床边,“这是百草堂华神医开的药,应该效果更好,我先替你换上。”
  一直在外面的巧云,听到里间孟毓晓要给瑾轩换药,赶紧挑了帘进来,快步走到床边拦住孟毓晓的手:“姑娘,换药这种事还是奴婢来吧。”
  孟毓晓停下动作,看了一眼满脸谄笑的巧云,知晓她是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将手里的药瓶递了过去,“你心些,别弄疼了他!”
  “是!”巧云立马应了一声,伸手接过药瓶,便心翼翼地赴到床边为瑾轩上药起来。
  孟毓晓知晓巧云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索性便背过身去,从桌上取了两个茶杯,倒了一杯开水,慢慢地凉着水。
  瑾轩稍稍侧头,目光浅浅地盯在孟毓晓的身上,看得有些走神,直到巧云上好药看过来,瑾轩都没有察觉到。
  虽瑾轩仪表堂堂,但是这样盯着孟毓晓,还是叫巧云有些不满,在她看来,只有登徒浪才会如此不知礼仪地盯着闺阁姐看。
  “吭!”巧云咳了一声,有些不满地提醒了一下瑾轩,“先生,药换好了!”
  瑾轩连忙回过神来,对上巧云不满的情绪,自知失礼,生出些许惭愧之色,“谢谢。”
  巧云没好气瞥了一眼瑾轩,便端着换下来的纱布转身走了出去。
  巧云出去没一会儿,流云便进来了,接过孟毓晓手里的茶杯是听了巧云的吩咐,进来伺候先生吃药的。
  孟毓晓暗叹了一口气,将茶杯递给了流云,朝着瑾轩浅浅一笑,便走了出去。
  巧云正就着榻上的矮桌剪纱布。
  这些换下来的纱布,多少带些血,若是直接扔出去被人发现了肯定要出事,所以孟毓晓便叫她们将这个纱布剪碎,然后趁着烧水的时候悄悄烧掉,剪成碎片烧的快,不容易被人发现。
  “怎么了这是?”孟毓晓靠过去,在软榻上坐下,笑着打量了一眼巧云,“先生有伤在身,你也别太明显!”
  “那姑娘打算留先生到什么时候?”巧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孟毓晓。
  孟毓晓瞧着巧云气呼呼的模样,不觉好笑,明明一副十分讨厌瑾轩的样,却又刻意压低声音话,明显是不想叫里屋的瑾轩听见。
  “总得等先生好了才行。”孟毓晓配合着低声。
  “姑娘就是心善,总是替旁人着想,也不想想自己的清誉。”巧云有些委屈地低头嘀咕了一句,声音虽然很,但是足够让孟毓晓听到。
  孟毓晓浅浅一笑,抬手摸摸巧云的头发为她顺毛,“横竖我以后多注意就是,该避嫌的我都避开,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巧云顿了一下,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孟毓晓,“姑娘真若这般奴婢倒也省心了。”
  “哎,你这妮,倒还傲娇上了!”孟毓晓笑着,拿手指头在巧云的胳膊上轻戳了一下,但是心里还是暖的。
  确实,自己也该避嫌了。
  先不在这封建社会,本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为了自己出发,瑾轩的这趟浑水自己肯定是不能随意趟的。
  救他,是看在孟锐的面上,再加之瑾轩这个人确实不像人,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会一时脑热,跟他站到一个队伍里去。
  孟毓晓如今心思有些矛盾,一方面,又希望瑾轩的那些是真的,到时候孟公府因为假圣旨一事必然会受到牵连,孟公府若是垮了,便再也没有人能束缚到自己了。但是,孟毓晓又害怕这事发生,到底还是担心孟锐。
  如果,瑾轩只是利用孟锐呢?
  孟毓晓暗自握了握拳头,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定会赌上全部要了瑾轩的性命!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只有孟锐这一个亲人了,决不能让他出事!
  孟毓晓慢慢转了头,望着屏风隔开的里间,心中暗道:如今孟锐信你,我便也信你,日后你若背信,我必诛之!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安家
  三天后,二月二十八,陆娘又入府了一趟,这回送了金牡丹的账本进来。
  “原本该到下月初再送来的,倒是东家提醒下月初姑娘生辰,别坏了您兴致,便叫奴家提前对了账给您送来了。”陆娘站在屋中央。
  孟毓晓轻轻捻了手指,略微查看了一眼陆娘放在桌边的账本,账做的很细,只瞧最后,盈利倒是不少。
  “生不生辰的也没什么要紧,又不是整岁!”孟毓晓轻淡地着,松开手指,账本便合在了一起,抬头看一眼陆娘,浅浅一笑,“你且坐吧。”
  陆娘点头,往后退了两步,在孟毓晓对面轻缓坐下。
  巧云奉了茶进来,笑着看了一眼孟毓晓道:“到底还是二少爷偏疼着姑娘,才将姑娘的生辰记得这么清楚。”
  孟毓晓浅浅弯了一下嘴角,低头抿了一口茶。
  自己是穿越而来,本来生日也不是三月初三,但是来了这四年了,倒也没正正规规的过个生日,多半就是趁着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道声恭喜罢了,去年老夫人还叫人送了件大红的披风,那都是格外开恩了,今年到现在都无人提起,恐怕定不会有人给自己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