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再无人站出来了!
  司锦寒看了在一旁笑话她,“小丫头,没有出来,要不你亲自上来试试?”
  “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可以,那我也算一个。”林子吟淡淡地答应了。
  “你疯了。”子歌上来拉着她劝说,郭慧娘也白了脸。她们两个都没有亲眼看过林子吟动手杀人实战,看到对面那铁塔似的士兵,再看看林子吟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能不担心吗?
  “剩下的两个,你们上。”林子吟指着方草和栓柱家的说。
  “我?”栓柱家的有些害怕。
  林子吟却不给她机会后退,而是先站出来,“分为两组,一组对方各出五人。第一轮,我们这边出我、大友哥、白二壮、大力哥和我哥。”
  “爽快。”司锦寒乐呵呵地夸赞她一句,随即也点出五个士兵来。
  “双方以打到对方三次为胜出,不允许做出令对方受伤的举动。”楚随风冷冷的宣布比赛规则。
  村民们自动退到了武场外面,让出空地来。
  “来吧。”吴大友板着脸对自己的对手说。
  “将我平时教你们的拿出来就行。”林子吟淡淡地说,然后身体已经开始动起来。
  她是场上唯一的一个女子,对手是一个长得有些黑的高个子。
  对方看她娇小玲珑,又是个女子,说实话就有些看不上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林子吟说动手就动手,看到她攻过来,人就有些被动了。
  林子吟打法有策略,她上去抢着拉住对方的手腕,然后惊人的一幕简直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啪。”只见她顺着对方的劲道,将大汉往前面一带,接着就是一个过肩摔。
  那么壮的一个男人,轻而易举地竟然被她给摔倒在地。
  “擒拿手。”子歌兴奋起来。场上有她三个关心的亲人,但是她最担心林子吟。没想到最厉害的居然也是林子吟。
  “再来。”被摔的大汉觉得丢人得很,不过他不认为林子吟厉害,反而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疏忽才中招。
  再认真也没有用,林子吟在现代的时候,不知随军练习多少次。就是她想偷懒都没有,她那位好姐姐好嫡母时不时会派人去骚扰她,她不学习防身术也不行。
  少林小擒拿手,七十二路擒拿手,散打,柔道,包括泰拳,截拳道,在好朋友的压榨下,虽然比不上好友,却也算是高手。
  “唉。”司锦寒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士兵直摇头。
  楚随风却看得十分认真,眼睛了还有掩饰不住的惊讶和震撼。
  “俺输了。”地上的士兵觉得自己都要没脸见人了。在军营中操练这么久,没想到最后竟然打不过一个女人。
  林子吟这边的胜利,让剩下的四个人都鼓足了劲。本来面对强敌,林长书几个心里还有些发慌,可有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几个人就彻底放开了。
  “打得好。”看到吴大友顺着敌人的裤裆滑过,有的人忍不住笑起来。场上作战的吴大友却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他牢记林子吟说过的话,只要站到对立面,对方就是敌人,胜利才是王道。
  “得罪了。”说时迟那时快,滑到背后以后,吴大友直接对着对方背后就是狠狠一脚。
  对方立刻趴在地上起不来,而吴大友一个“鲤鱼挺身”已经先一步站起来,一只脚直接踩到对方的后背上。
  完胜!
  场上说起来打得最艰难的是吴大力,他遇上的对手可能也是士兵中最强悍的。
  那一身铁疙瘩似的肌肉,让人看着都头疼。
  “站起来,不许倒下。”里正看到别人全都完胜,只有自家儿子还在苦战,脸上还挨揍了,顿时火了。张氏和尉氏则心疼的不忍心看下去。
  “别只顾着挡,要想法子进攻才行。忘记平时咱们是怎么练的呢?”吴大友在一旁给他打气。
  这边的热闹,早就将村子里的孩子也都给吸引来。他们站在场边不停地给村民们喝彩。
  “爹,揍他。”吴鑫焦急地为父亲加油。
  “爹,别怕。”五岁的吴宝莲也跟着喊。
  吴大力脸上腹部被打了好几下,疼的厉害。听到儿女的声音,他脑子顿时清醒过来,也想到了平时林子吟说过的话,遇上强敌只知道一味的打杀,那是莽夫所为。真正的高手,不仅身手厉害,更厉害的应该是脑子。
  人一冷静下来,就能更好的观察对手的行动,趁着对方攻击过来,吴大力顺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带,“咔嚓”一声。
  “啊。”黑塔似的士兵顿时发出闷闷的惨叫。
  对面的士兵脸上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来,说来不许伤人,村民竟然还敢下黑手。
  “对不住。”吴大友忍住身上的痛,抓住士兵耷拉的胳膊往上一推,“咔嚓。”胳膊完好无损。
  原来只是脱臼。
  “好样的,我服了。”对手没有不高兴,反而对他露出敬佩的目光。
  “第一轮,村民获胜。”司锦寒这边输了,他也没有不高兴,今日挑选过来的士兵全是普通的士兵,目的就是想通过他们的实战,看看林子吟的近身搏击有没有效果。
  事实说明,效果很大。
  不过司锦寒没有给林子吟得瑟的机会,“战场上,不是赤手空拳在打。”
  “再好的武器也要看使用者的实力。近身搏击,不仅仅有赤手空拳的打法,也有械斗方面的套路。只是,路需要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即使学会了套路,威力也发挥不出来。”林子吟回答。军校中练习的冷兵器搏斗是经过多少年实战积累总结出来的,实用性的效果杠杠的。别看这些招式看起来很野蛮,其实遇上危险,却是最保命的方法。
  司锦寒听说还有械斗方面的招式,心里顿时一喜。
  第一轮结束,还有第二轮。
  第二轮远远没有第一轮那么顺利,楚随风带来的人,虽然不是精兵。可他们毕竟在军营中是经过正规训练过的。第二轮才开始不久,身体结实的梁子就第一个被淘汰了。
  “你小子光长个子,没长脑子啊。”有人调侃梁子。
  梁子脸色一红,看看场上还在咬着牙坚持的方草和栓柱家的,更是觉得丢人得很。他咋还不如两个女人了。
  “对不住。”接着,栓柱家的也被淘汰下来了,力量的悬殊其实在男子女人之间十分明显。
  接连被淘汰下两个村民,得瑟的村民全都肃静下来。
  更多的目光其实全都落在了方草身上。
  方草个子娇小,对手体型却很粗壮。
  方草够不着他上盘,干脆直接攻击他下盘。傻大个子想抓住她,可只是一伸手出手,方草的擒拿手就能施展出来。小丫头野性很大,手上没闲着,脚下更是连踹带勾,用的还都是巧劲。
  即使对方个子再大,在这种情况下,反而被她戏弄得团团转。
  第二场比赛的结果是三胜两负。
  可以说,半年来的,林子吟对林长书他们的训练是卓有成效的。
  “方草,厉害。”获胜的方草成为女人们眼中的英雄,一下场就被一群女人团团围住了。如果说林子吟的获胜是在情理之中,方草的胜出却让女人们看到了自己的价值。
  要知道方草今日打败的是陵王带来的士兵啊!
  方草小个子可以,她们都是做惯农活的五大三粗,只要用心练,肯定也行。北地安全本来就得不到什么保障,要是她们全家都有一身保命的功夫,以后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也不怕了。
  “知道为什么输了吗?”林子吟淡淡地问栓柱家的。
  栓柱家的脸色一红,低声回答,“东家,以后我会好好练习。”
  “不是你的动作生疏,你输给了自己。”林子吟淡淡地说
  所有的女人全都静静地听着,“如果他们是真正的敌人,你已经是死人了。羞涩和家人的安全、生命相比,你选择了羞涩名声,即使你练得再久,也无用。”
  “东家,我知道错了。”栓柱家的,怕她生气,赶紧道歉。
  “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你首先想想自己的孩子。孩子没有娘,会有什么样的生活?”林子吟并不生气,却希望在场所有的女人慢慢改变想法。“我知道你们不认同我的看法,但是我还要希望你们能明白,不偷不强不骗不算计别人,人就是清白的。你们心目中所谓的清白对于我来说一钱不值。如果清白和人命让我选,我肯定选的是人命。”
  “我错了,东家。”栓柱家的眼睛红了。自从自己的丈夫被的鞑子害了以后,她守着孩子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真怕给死去的丈夫抹黑,林子吟今日对她说得话,督促她做得事情,却让她一瞬间明白,原来人还有另一种活法。
  “东家,我记住你今天说得话了。”含着泪,她恭敬地给林子吟躬身施礼。
  “记住就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先紧着自己紧着家人,外人说得做得,你都可以不理。”林子吟点点头。
  楚随风和司锦寒看到她一本正经地就事教训人,站在边上一直都听着没有插话。不过林子吟今日所作所说带给他们的同样是一份震撼。
  想在北地生存好根本不容易,要是所有的百姓都像林子吟这样彪悍豁达的话,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苦。而且也不怕鞑子过来骚扰了。
  毕竟鞑子出兵骚扰都是分散成一小队一小队的,百姓如果能自保,也能给鞑子一个迎头痛击。
  “以后,好好跟着他们练。”楚随风冷冷地下达命令。
  过来的士兵听了全都恭敬地答应了。本来,他们来的时候,都带着轻视的态度,认为小小的农女能有什么好主意,但是一场比试却让他们开了眼界。
  人外有人是真的!
  “获胜的人有二两银子,你们上来领吧。”司锦寒说话算话,已经很快让随从准备好碎银子。
  吴大力等人得了银子,个个高兴不已,村民们全都羡慕地看着。通过这一场比赛,倒是让绝大多数人对练武用心起来。
  小孩子亲眼目睹以后,震撼地一连好几天都在议论这件事。
  一个多时辰过去,村民自觉的散去,有些女人回去还得忙着做早饭,然后一家人吃了上工了。在林家做工好,上工都是有时辰的,上午大约接近辰时,林子吟说了,一天上工四个时辰就可以。
  这样好事,这样的好东家,别说在丰城,就是在整个大秦,估计也很难找到。
  各家三三两两的散去,得了银子的几个人更是被村民围着当英雄去了。
  “子吟。”子歌和郭慧娘等林子吟一起回去,满脸青肿的吴大力和尉氏等人正说得热闹,估计也在等他们兄妹一起回去。
  “你们回去,等会儿我就到。”林子吟说。
  林子歌看了楚随风一眼,有些担忧,吴大友过来直接将她叫走了。
  等武场上只剩下楚随风的人和林子吟时,楚随风终于开口,“选一样兵器,本王和你过两手。”
  林子吟看着他不说话。
  “本王不用内力。”楚随风又补充一句。“选棍子如何,沾上白灰,半柱香以后算。”
  林子吟听懂他的意思,点点头答应了。拿不出实在的本事,估计楚随风还不会满意。
  她也不愿意拖泥带水,打一场就打一场吧,她还真不怕。
  士兵也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的石灰放在了武场外,林子吟接过司锦寒递过来的棍子摆出了预防的姿势。
  姿势很随意,看起来也很慵懒。
  “王爷,小丫头太狂妄了,别手下留情。”司锦寒在一旁看戏不嫌局大,开始火上浇油。
  楚随风为了能试探出林子吟的底线,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了。他看到林子吟做出的防备姿态,二话不说,提起棍子斜刺过去,林子吟看到棍子带着凌厉,侧身一让,躲了过去,同时自己手里的棍子顺势一扫,对着楚随风的下盘而去。
  小丫头不错啊!司锦寒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