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杀人
  许兰因屈膝笑道,“闽大人客气了。”
  许兰因和赵无告辞。
  听说他们要赶着回乡,闽户也没有再留。
  郝管家把他们送到外面,还交给许兰因一个荷包,指着两个丫头怀里的几个盒子说,是闽大人送她的谢仪。
  许兰因道了谢,和赵无一起出府上了马车。许兰因拿出荷包看了看,是二百两银子的银票。
  见许兰因挣了这么多钱,赵无也替她高兴。说道,“我一直想早些有出息多挣钱让姐享福,可还没等我出息,姐就挣了这么多钱。”
  到了胡家,胡万已经回家了。许兰因、赵无和许兰舟兄弟谢绝了胡万和胡依的再三挽留,坚持要走。实在是赵无和许兰舟不能再耽搁,即使今天上午走,也要明天傍晚才到家,后天十九必须赶去上衙和上学。
  胡万又让车夫给他父母带了一封信,让他们早些来省城商量开商场的事宜,才把许兰因几人送走。
  回去只有一辆骡车,许兰因和许兰亭坐一方,许兰舟和赵无坐一方,中间堆着自己买的东西及闽府、胡家送的礼物,很是有些拥挤。但因为许兰因坐在这里,赵无三人都高兴。
  许兰因更高兴。省城几日行,她不仅成了未来百货商场的小股东,发了笔横财,还结识了有可能助自己“截胡”的高官,自己兴许还能帮那位短命的高官续命。若是有可能,以后跟高官熟悉了再帮帮洪震一家和那个小女孩。
  看来,她已经把身份逆转成了女主,才会有这样的光环。
  快出城门了,许兰因掀开车帘看见远处角落里有一家胡人开的小店。
  她赶紧叫停了马车,让车停在旁边的树下等着,她去看看小店有没有点黄油和奶酪卖。
  赵无也下车陪她去,让许兰舟兄弟在车里等着。
  许兰因边走边对赵无笑道,“若是有黄油和奶酪,回家我做样好吃的点心,咱们一起去看望你师傅,我有事要问……”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面一阵尖叫声传来,人们四处逃蹿,赵无撒腿向那里跑去,许兰因紧跟其后。
  在集市入口处,一个人倒在血泊中,一个拎着篮子的大娘站在他面前不停地尖叫,显见吓坏了,连跑都不会。
  惊慌过后,几个大胆的人又陆续围了过来。
  那个倒在地下的人后背心插了一把匕首爬在地上,赵无看了看,他已经死了。
  赵无充当起了临时保安角色,高声喊着,“大家不要紧张,不要破坏现场,刚才在这里目睹杀人的人请留下,过会子去衙里作证……”
  不大一会儿,宁州府的捕快便来了这里,之后仵作也来了。几个证人和赵无、许兰因都被带去宁州府衙作证,刚才那位大娘走不动路,捕快让许兰因和另一名女证人把她架上了骡车。
  上了车,那位大娘才哭嚎起来,边哭边说,“我的老天爷,吓死人啦……”
  许兰因看看跟在他们后面的胡家骡车,十分无奈,要回家了还惹上这种事。
  到了府衙大堂,前方大案后面没有坐人,左侧面的椅子上坐着闽户。他有事来跟知府大人商议,知府生病不在,就跟同知秦大人商议。
  秦大人不好坐在知府的位置上,坐在右侧面。
  当许兰因听说这位是秦澈秦大人时,心里不免又唏嘘起来。书里写了,闽户当按擦使时,秦澈就是副使,两人共同破了怡居酒楼那件大案。书里秦澈只出现过两次,她能清晰地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医院有个同事叫秦澈。
  秦澈也是在审完怡居酒楼大案后,不注意掉进河里溺亡。书里,作者还为这两位的英年早逝感慨了一番。
  若按照预定的发展轨迹,堂上左右坐着的两位官员三年后都要死,一个得了隐疾,一个不小心溺亡,真是世事无常。
  在公堂上不能盯着主审官看,许兰因只瞄了秦澈一眼,大概三十几岁,偏瘦,留着短胡子。
  秦大人做为主审官询问了几个证人。他带些江南口音,口气也随和,听着很是儒雅,让那几个证人紧张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加上赵无和许兰因,共有六名证人。赵无二人离得远,看到人们哄散后才赶过去,其他四人当时都离死者不远,可没有一个人看清楚杀人者。都说那里是集市的出入口处,人来人往,十分拥挤,没注意到是谁杀的人。而那位吓软了的妇人眼睁睁看到被害人在她面前倒地,也说没看清杀人者。
  闽户看到许兰因若有所思,笑问,“许姑娘有何高见?”又道,“近前回话。”
  许兰因走上前小声说道,“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不过,还请大人为我保密……”
  她相信闽户的人品,也相信秦澈。为了跟他们再套套关系,许兰因决定帮个忙。不过,却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有那一手本事,怕招祸。
  她小声跟闽户说,有些人在清醒的状况下说不清楚看到却没有注意到的事,而在催眠的状况下却能够想起来。
  闽户露出笑容,又跟秦大人低语几句。
  许兰因这才仔细看了几眼秦大人,他个子不高,皮肤白皙,气质儒雅,居然让许兰因生出一种亲近之感……真是怪了。
  许兰因正纳闷之际,就见秦澈看了她几眼,问闽户道,“还有那种法子,闽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
  闽户极是自信地笑道,“秦大人请静候佳音。”看语气,他跟秦澈的关系非常好。
  秦澈使了个眼色,赵无和另一个衙役便把那位吓软了的妇人扶起来,跟他们一起去了偏堂。
  妇人吓得要死,大哭道,“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们不是要单独给我上大刑吧,冤枉,冤枉啊……”
  她又走不动了,被一路架着来到偏堂,扶在椅子上坐下。她见自己居然能坐在大官椅上,又觉得不应该是给自己上刑,莫明妙名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
  秦澈挥手让那个扶妇人进来的衙役退下去,侧堂里只剩下秦澈、闽户、闽户的幕僚季师爷、赵无和许兰因,还有那个惊慌失措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