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那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苏卿早上带儿子到表演场地做演出前的准备，陆延去接父母过来。
演出开始前。
苏卿坐在观众席等陆延和他父母，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快拧成了麻花。
等陆建国和张慧芳走进来的时候，她一颗心紧张到嗓子眼儿，目光下意识地寻找陆延，看到他跟在他父母身后，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又开始纠结该如何上前打招呼。
她脚上像有千金坨，还没等她迈开步，周围其他家长们竟抢先一步围了过去。
“陆老好！没想到今天竟有幸能见到您。”
“张主任，我们单位领导经常讲您以前的事迹，让我们多多学习！”
“陆老最近身子骨怎么样？祝您健康长寿！”
“张主任，我亲戚在马来西亚开燕窝厂的，最近刚到一批血燕，我给您送到府上？”
陆建国和张慧芳平时最不喜这些阿谀奉承，面对这些人礼貌而淡漠。
苏卿本来就紧张，见其他家长们那么能说会道都讨不着好，偏偏她还最不擅长讨好别人，这下更不知道该如何跟陆延父母相处了。
陆延帮父母谢绝人群，来到观众席，看到苏卿一脸紧张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他走到苏卿身边，介绍道：“爸，这是苏卿。”
苏卿已经努力放松了，结果一张嘴还是结结巴巴地：“伯、伯父，伯母，好。”
她称呼完人，轻轻点头，尽量笑得自然点。
张慧芳笑着说：“好孩子。”她走过去想拍拍苏卿的手，让苏卿别紧张，可手刚握住苏卿的就惊讶了，“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苏卿不好意思说自己太紧张。
张慧芳责备地看了陆延一眼，“你也是的，苏卿怕冷你也不知道帮她带一件外套。”
陆延马上回车上拿了一件备用外套，回来给苏卿披上。
周围其他家长们见陆家这几位大人物都对这个没过门的儿媳妇儿如珠如宝的，自此都高看苏卿一眼，再也没人当她是无依无靠的单亲妈妈。
苏卿已经见过张慧芳几次，平时电话也有联系，相处起来不困难。
难的是如何面对陆建国。
陆老爷子简单而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严肃稳重地坐在观众席，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一看就是曾经手握大权，凡事都不动声色的人。
这让苏卿更忐忑，生怕刚刚的笨拙更让陆延父亲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小家子气。
陆建国真正扬起笑容，是看到孙子站在舞台c位出场表演跆拳道时。
小家伙穿着白袍绿带，像模像样地展示了一番何为小男子汉的风采。
陆建国笑弯了眼睛，心中自豪感无限膨胀。
等表演结束，人群渐渐散去，陆延和张慧芳去后台接小童。
苏卿心想怎么会形成她跟陆延父亲单独相处的局面，简直紧张到不能呼吸。
两人站在观众席，中间隔着两个位置的距离。
苏卿努力在想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可她跟陆延父亲实在无话可说啊！
最后没想到竟是陆延父亲先开口。
“家嫂啊，以前是我不对，这些年委屈你了。”
苏卿一愣，心想他刚刚管自己叫什么？家嫂？这是代表他接受自己跟陆延在一起了吗？还有，他这是在……道歉？
苏卿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听到陆延父亲说出这番话，她不知所措，连忙摆手：“没没，现在不都挺好的吗。”
“嗯。”陆建国点点头，苏卿的单纯没城府他都看在眼里，回想起过去那么误解她，他不禁愧疚叹息。好在现在像她说的，都挺好的，不过……
他得帮自己儿子说两句：“阿延有时候一根筋，忙起工作就顾不上别的了。你别怪他。”
“没有没有！”苏卿连连摇头，腼腆一笑，“我觉得他工作的时候特别帅。”毕竟她就是在陆延工作时，被他救下来的。
陆建国以前很担心苏卿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会不理解不支持陆延的事业，但现在看来，有什么比热爱更支持的呢。
他放心了，对儿媳妇非常满意。
他儿子眼光真好。
小童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激动地问：“爷爷、妈妈，你们刚才看到我表演了吗！我的跆拳道怎么样！”
“好好好！”这个赞不绝口来自陆建国。
苏卿笑着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瓜，抬眸下意识地寻找陆延，两人心有灵犀四目相对。
陆延见苏卿眼里没了局促，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
晚上睡觉时，小童非要挤在两人中间一起睡。
苏卿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当然不会不同意。
陆延板着脸想了想：算了，今天儿童节，依着他吧。
于是小童躺在爸爸妈妈的怀里说：“我回国之后好幸福呀！有了爸爸；元旦的时候，爸爸妈妈一起看我表演；今天六一爷爷奶奶也来了！我太开心了！”他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数完了手舞足蹈，开心到扭腰。
陆延张开大长胳膊，把老婆孩子一把全抱住，“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苏卿轻轻应了声，“嗯。”
两人相视一笑。
小童开心地一左一右各亲了爸爸妈妈一口，继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就困了，一家三口一起甜甜地睡着了。
*
臻馥第二季度的财报显示，销售额、市场份额都持续增长，而增长的主要来源都是苏卿设计的作品。
苏卿树大招风，当然会惹来同事妒忌，但她的成绩也摆在那儿呢，任谁嫉妒之前都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资格嫉妒人家。所以哪怕她在公司里没有股份，却仍备受尊敬。
苏卿的生活重心是家庭，其次才是工作，工作也仅限分内事。除此之外她都顾及不到，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同事们私底下多么崇拜她，只当自己是普通员工。
看到又有一笔奖金到账，她眼睛弯成了月牙，距离一百万又近了一步！
中午她跟同事们一起去吃饭，刚走出办公大楼，一辆豪车就停在了她们面前。
同事们都在猜这是谁的车。
车窗降下，竟是国内珠宝龙头万福的老板，他笑容满面地对苏卿说：“苏小姐，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吧。”
同事们看向苏卿。
苏卿其实不想答应，但万老板说话姿态摆这么低，她再拒绝就得罪人了，于是只好答应。
万老板选了一家视野开阔的西餐厅，落地窗外能俯瞰整座城市最繁华的风景。
两人面对面坐着，他开门见山地说：“苏小姐，罗老板上次在法国的所作所为业内都传开了。我真替你不值，臻馥这三个季度的业务增长全是你的功劳，结果珠宝展上你却被排挤到一边。”
“我这人很惜才的，一直十分欣赏苏小姐的才华。以前我也邀请过你来万福，但你没同意，估计是我当初提的条件你不满意。不过这次我带了十足的诚意过来，绝对是罗老板给不出的条件。”
“我愿意为你开辟一条高端线，并以你的名字命名。年薪之外，利润分成你再占5%。”
苏卿心动了，这个收入太诱人了，但这么大的事她不能马上决定。
万老板信心十足，“没关系，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我相信你会选择万福的。”
苏卿回到公司后，还没从5%的震惊中走出来，罗晶就一脸严肃地来敲她桌子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
上次面对同样的事情，苏卿问心无愧，面对罗晶坦坦荡荡。但这次她真的被万老板开出的条件吸引了，再面对罗晶时就莫名心虚。
罗晶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见惯了利益驱使的分分合合。
员工为了追求更高的收入而离开，她不会怨恨，这是人之常情，也因为懂得这一点，她也明白真正能留住人的是什么。
苏卿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设计师，她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留下。
她也开门见山：“我听说万老板中午找你一起吃了个饭。”
苏卿心虚点头。
“没关系，有人挖你很正常。我不知道万老板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但我开的条件绝对比他更好。”
苏卿不太相信，心想等下罗晶开的条件要是很一般，她该如何委婉地表示拒绝……
“其实我也考虑很久了，这个决定并不是被万老板逼出来的，即使没有他今天的挖角，我也迟早会跟你提。”
苏卿抬头看看罗晶，有点好奇会是什么条件，能让罗总这么有信心。
罗晶说：“我想跟你合开一个新品牌，你管设计，我管业务，不用你投资，你占股20%。”她自信一笑，“如何？”
苏卿惊了，这不就是让她当老板了吗？
她悄咪咪地掐了一下腿，感觉今天好不真实。
罗晶也说：“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我相信你会选择我的。”
这是珠宝商的通用台词吗？
*
晚上等陆延回家后，苏卿窝在他怀里商量。
“你说我怎么选好呢？”
“万福的话，各方面肯定更稳。但我只会设计，全权管一条产品线，我怕我不行。而且那些日常应酬和大厂之间的勾心斗角，我怕我搞不掂。”
“我跟罗总一起工作这么久，她的为人处世我是很敬佩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妈妈的创业经历，跟罗总合开公司就不用我操心经营问题，我只管设计就行。但是新品牌前期收入可能不稳定，而且还是国产高端品牌，最后很可能做不起来。”
陆延不像苏卿那么纠结，他听完就有了答案：“选罗总。”
“为什么？”
“在大厂当个普通员工问题不大，混高层没那么简单的。你在臻馥别的不说，起码工作很愉快。而且你用不着担心收入问题，老公养得起你！”他拍拍胸脯，心想有我在呢，你尽管放手去博。
苏卿甜甜一笑，倒不是真指望他来养，而是觉得有他真好。
她难得主动想亲近他，顺着他的耳垂、下巴、喉结，一路往下亲。
男人一点就着。
陆延刚脱了上衣，电话响了。
苏卿早上带儿子到表演场地做演出前的准备，陆延去接父母过来。
演出开始前。
苏卿坐在观众席等陆延和他父母，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快拧成了麻花。
等陆建国和张慧芳走进来的时候，她一颗心紧张到嗓子眼儿，目光下意识地寻找陆延，看到他跟在他父母身后，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又开始纠结该如何上前打招呼。
她脚上像有千金坨，还没等她迈开步，周围其他家长们竟抢先一步围了过去。
“陆老好！没想到今天竟有幸能见到您。”
“张主任，我们单位领导经常讲您以前的事迹，让我们多多学习！”
“陆老最近身子骨怎么样？祝您健康长寿！”
“张主任，我亲戚在马来西亚开燕窝厂的，最近刚到一批血燕，我给您送到府上？”
陆建国和张慧芳平时最不喜这些阿谀奉承，面对这些人礼貌而淡漠。
苏卿本来就紧张，见其他家长们那么能说会道都讨不着好，偏偏她还最不擅长讨好别人，这下更不知道该如何跟陆延父母相处了。
陆延帮父母谢绝人群，来到观众席，看到苏卿一脸紧张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他走到苏卿身边，介绍道：“爸，这是苏卿。”
苏卿已经努力放松了，结果一张嘴还是结结巴巴地：“伯、伯父，伯母，好。”
她称呼完人，轻轻点头，尽量笑得自然点。
张慧芳笑着说：“好孩子。”她走过去想拍拍苏卿的手，让苏卿别紧张，可手刚握住苏卿的就惊讶了，“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苏卿不好意思说自己太紧张。
张慧芳责备地看了陆延一眼，“你也是的，苏卿怕冷你也不知道帮她带一件外套。”
陆延马上回车上拿了一件备用外套，回来给苏卿披上。
周围其他家长们见陆家这几位大人物都对这个没过门的儿媳妇儿如珠如宝的，自此都高看苏卿一眼，再也没人当她是无依无靠的单亲妈妈。
苏卿已经见过张慧芳几次，平时电话也有联系，相处起来不困难。
难的是如何面对陆建国。
陆老爷子简单而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严肃稳重地坐在观众席，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一看就是曾经手握大权，凡事都不动声色的人。
这让苏卿更忐忑，生怕刚刚的笨拙更让陆延父亲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小家子气。
陆建国真正扬起笑容，是看到孙子站在舞台c位出场表演跆拳道时。
小家伙穿着白袍绿带，像模像样地展示了一番何为小男子汉的风采。
陆建国笑弯了眼睛，心中自豪感无限膨胀。
等表演结束，人群渐渐散去，陆延和张慧芳去后台接小童。
苏卿心想怎么会形成她跟陆延父亲单独相处的局面，简直紧张到不能呼吸。
两人站在观众席，中间隔着两个位置的距离。
苏卿努力在想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可她跟陆延父亲实在无话可说啊！
最后没想到竟是陆延父亲先开口。
“家嫂啊，以前是我不对，这些年委屈你了。”
苏卿一愣，心想他刚刚管自己叫什么？家嫂？这是代表他接受自己跟陆延在一起了吗？还有，他这是在……道歉？
苏卿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听到陆延父亲说出这番话，她不知所措，连忙摆手：“没没，现在不都挺好的吗。”
“嗯。”陆建国点点头，苏卿的单纯没城府他都看在眼里，回想起过去那么误解她，他不禁愧疚叹息。好在现在像她说的，都挺好的，不过……
他得帮自己儿子说两句：“阿延有时候一根筋，忙起工作就顾不上别的了。你别怪他。”
“没有没有！”苏卿连连摇头，腼腆一笑，“我觉得他工作的时候特别帅。”毕竟她就是在陆延工作时，被他救下来的。
陆建国以前很担心苏卿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会不理解不支持陆延的事业，但现在看来，有什么比热爱更支持的呢。
他放心了，对儿媳妇非常满意。
他儿子眼光真好。
小童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激动地问：“爷爷、妈妈，你们刚才看到我表演了吗！我的跆拳道怎么样！”
“好好好！”这个赞不绝口来自陆建国。
苏卿笑着摸摸儿子的小脑袋瓜，抬眸下意识地寻找陆延，两人心有灵犀四目相对。
陆延见苏卿眼里没了局促，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
晚上睡觉时，小童非要挤在两人中间一起睡。
苏卿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当然不会不同意。
陆延板着脸想了想：算了，今天儿童节，依着他吧。
于是小童躺在爸爸妈妈的怀里说：“我回国之后好幸福呀！有了爸爸；元旦的时候，爸爸妈妈一起看我表演；今天六一爷爷奶奶也来了！我太开心了！”他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数完了手舞足蹈，开心到扭腰。
陆延张开大长胳膊，把老婆孩子一把全抱住，“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苏卿轻轻应了声，“嗯。”
两人相视一笑。
小童开心地一左一右各亲了爸爸妈妈一口，继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着说着就困了，一家三口一起甜甜地睡着了。
*
臻馥第二季度的财报显示，销售额、市场份额都持续增长，而增长的主要来源都是苏卿设计的作品。
苏卿树大招风，当然会惹来同事妒忌，但她的成绩也摆在那儿呢，任谁嫉妒之前都要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资格嫉妒人家。所以哪怕她在公司里没有股份，却仍备受尊敬。
苏卿的生活重心是家庭，其次才是工作，工作也仅限分内事。除此之外她都顾及不到，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同事们私底下多么崇拜她，只当自己是普通员工。
看到又有一笔奖金到账，她眼睛弯成了月牙，距离一百万又近了一步！
中午她跟同事们一起去吃饭，刚走出办公大楼，一辆豪车就停在了她们面前。
同事们都在猜这是谁的车。
车窗降下，竟是国内珠宝龙头万福的老板，他笑容满面地对苏卿说：“苏小姐，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吧。”
同事们看向苏卿。
苏卿其实不想答应，但万老板说话姿态摆这么低，她再拒绝就得罪人了，于是只好答应。
万老板选了一家视野开阔的西餐厅，落地窗外能俯瞰整座城市最繁华的风景。
两人面对面坐着，他开门见山地说：“苏小姐，罗老板上次在法国的所作所为业内都传开了。我真替你不值，臻馥这三个季度的业务增长全是你的功劳，结果珠宝展上你却被排挤到一边。”
“我这人很惜才的，一直十分欣赏苏小姐的才华。以前我也邀请过你来万福，但你没同意，估计是我当初提的条件你不满意。不过这次我带了十足的诚意过来，绝对是罗老板给不出的条件。”
“我愿意为你开辟一条高端线，并以你的名字命名。年薪之外，利润分成你再占5%。”
苏卿心动了，这个收入太诱人了，但这么大的事她不能马上决定。
万老板信心十足，“没关系，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我相信你会选择万福的。”
苏卿回到公司后，还没从5%的震惊中走出来，罗晶就一脸严肃地来敲她桌子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
上次面对同样的事情，苏卿问心无愧，面对罗晶坦坦荡荡。但这次她真的被万老板开出的条件吸引了，再面对罗晶时就莫名心虚。
罗晶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见惯了利益驱使的分分合合。
员工为了追求更高的收入而离开，她不会怨恨，这是人之常情，也因为懂得这一点，她也明白真正能留住人的是什么。
苏卿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设计师，她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留下。
她也开门见山：“我听说万老板中午找你一起吃了个饭。”
苏卿心虚点头。
“没关系，有人挖你很正常。我不知道万老板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但我开的条件绝对比他更好。”
苏卿不太相信，心想等下罗晶开的条件要是很一般，她该如何委婉地表示拒绝……
“其实我也考虑很久了，这个决定并不是被万老板逼出来的，即使没有他今天的挖角，我也迟早会跟你提。”
苏卿抬头看看罗晶，有点好奇会是什么条件，能让罗总这么有信心。
罗晶说：“我想跟你合开一个新品牌，你管设计，我管业务，不用你投资，你占股20%。”她自信一笑，“如何？”
苏卿惊了，这不就是让她当老板了吗？
她悄咪咪地掐了一下腿，感觉今天好不真实。
罗晶也说：“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我相信你会选择我的。”
这是珠宝商的通用台词吗？
*
晚上等陆延回家后，苏卿窝在他怀里商量。
“你说我怎么选好呢？”
“万福的话，各方面肯定更稳。但我只会设计，全权管一条产品线，我怕我不行。而且那些日常应酬和大厂之间的勾心斗角，我怕我搞不掂。”
“我跟罗总一起工作这么久，她的为人处世我是很敬佩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妈妈的创业经历，跟罗总合开公司就不用我操心经营问题，我只管设计就行。但是新品牌前期收入可能不稳定，而且还是国产高端品牌，最后很可能做不起来。”
陆延不像苏卿那么纠结，他听完就有了答案：“选罗总。”
“为什么？”
“在大厂当个普通员工问题不大，混高层没那么简单的。你在臻馥别的不说，起码工作很愉快。而且你用不着担心收入问题，老公养得起你！”他拍拍胸脯，心想有我在呢，你尽管放手去博。
苏卿甜甜一笑，倒不是真指望他来养，而是觉得有他真好。
她难得主动想亲近他，顺着他的耳垂、下巴、喉结，一路往下亲。
男人一点就着。
陆延刚脱了上衣，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