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清楚,不过他不是奴籍,应该是哪家的小公子吧。”曲隐无所谓的说道。再说麻烦,她也是今天才想到会有那些隐藏的麻烦。
  “那你还买!”王大夫忍不住说落了她一句,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就是惹上再大的麻烦你也不怕。”
  “您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来给他看看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别再烧坏了脑子。”曲隐催促着。
  王大夫手才伸到半路又缩了回来,对着曲隐说道:“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你可得看好了,再挠伤了我,我可真不给他看了。”
  “是是是。”曲隐一连三个是的保证着,伸手拉住小野猫的手腕,免得他再乱挥。
  王大夫的手刚搭上他的手腕,他的腿就开始乱蹬,被曲隐压制住的胳膊更是用力的挣扎着要挣开,头不安的乱晃,不长的指甲更是掐进她的胳膊里,仿佛是在恼曲隐骗了他。
  “阿淼,乖,我在呢我在呢,我就在你旁边,不怕不怕啊,那是给你把脉的大夫,不是坏人,乖,不怕不怕。”曲隐极力忽略掉胳膊上的疼痛,轻声安抚着他,等王大夫收回手后才送开他的胳膊轻轻的抚着他的脸。
  古墨觉得好生气,他明明相信了她,她怎么还让别人碰他!他想睁开眼睛,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做不到……他挣扎着,可是头一晃就更晕了,他感觉到有人用手碰了他的手腕,两个月被拐买的原因,让他极其讨厌有人碰他。他开始不管不顾的挣扎。
  ‘讨厌的傻女人,居然压制住他的胳膊帮助别人欺负他。’
  古墨生气的用指甲掐她的胳膊……
  直到她轻柔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他才迟疑一下,慢慢微微松开掐着她的手,等到她有些冰凉的手抚上他脸的时候,他心底的气才完全消了。
  听到她这么温柔的语气,古墨顿时有些委屈的用脸蹭了下她的手,吸了下不透气的鼻子……他刚才那么信任她,她是不可以让别人碰他的……
  “乖,没事了,没事了。”曲隐看到他委屈乖巧的样子,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心疼的伸手拨去他额前的碎发。
  “他还真是够凶的,连你都掐。”坐在一旁抓药的王大夫砸吧着嘴微微摇了摇头,对着曲隐问道:“没掐烂吧?”
  曲隐捋起袖子看了一下,因为衣服穿的还算厚,上面只有深深的指甲印,并没有出血。曲隐对着王大夫摇了摇头,问道:“他怎么样?”
  “受凉加身上的伤口综合而至所引起的发烧,”一说到病情王大夫就认真了不少,将手上包好的药递给曲隐说道:“这药一天三次,一次一副。还有,回去先用药酒给他擦身子,烧才退的更快。”
  回去用药酒擦、擦身子……
  第13章 把你自己扔过来得了
  回去用药酒擦、擦身子……
  曲隐眼皮兀的跳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不如让何医佐……”王大夫的夫郎是医佐,也会医术,她想着由个会医术的男子来擦更好吧。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夫给截断了,她瞪了曲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没看见你买来的有多凶残,我敢让内人给他擦吗?万一再伤着他了呢?再说这个可是你家的,你自己想办法去!”
  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家的,她也知道他有多凶残,可是她一个女子,到底是不合适去给他擦身子……
  “他都跟你住一起了,也没什么男子家清白名誉可讲了,你就自己动手呗,反正也是为了他好,”王大夫像是看出了曲隐的想法,不在意的挥挥手,然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说道:“除非你对他有企图,趁机占人家便宜,吃人家小公子的豆腐。”
  曲隐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医者父母心,身为太医院两奉御之一的你,却让我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给病人治病,这样合适吗?”
  “打住打住,”王大夫双手比了一个停住的姿势,摇了摇头纠正道:“是前奉御,现在我就是个小渔村里的赤脚大夫,可没有那么大无畏,我只救我想救的,救我能救的,其他的都不是我的事,还有我们说好了的,你只是渔民曲隐,我就是个会医术的大夫。”
  “药酒呢?”她这样的话两年来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曲隐都已经习惯的自动的忽略掉了,伸手朝她要药酒。
  “给。”王大夫从柜子里拿出一壶药酒递给她,拍了下曲隐的胳膊又笑了起来,“老规矩,哪天天气好下午跟我上山采药。”
  “行。”曲隐收下药酒系在腰上,转身将床上的人用斗篷裹严实了伸手抱了起来,头也没回的说道:“我走了,哪天合适你哪天来找我。”
  王大夫哎了一声,站门口送她离开。这是她和曲隐之间不成文的约定,曲隐来看病拿药她不收钱,等曲隐哪天有空跟她一起上山采次药就行了。她药铺有时候会缺少一些药材,需要上山采药,可是一个人上山又不安全,曲隐会功夫,几个药钱哪有由她护卫一起上山划算。
  曲隐身体底子好,一年到头没生过什么病,不过因为两人之前认识,只要她找她,她也二话不说的跟她上山。
  回去的路上,小野猫睡的昏昏沉沉的,头却不怕热的往她怀里偏着,似乎在贪图她身上的温度。
  曲隐看着突然对自己有一丝依赖之意的人,顿时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两天他才刚放下一点对她的防备,她回去就要看光他的身子……他指不定醒了会多厌恶她呢。
  回到家,曲隐将小野猫放回床上,本来还有些扭捏的态度等看到他脸上越来越不正常的红晕后立马都抛到脑后了。
  本来跟何珍回来的路上她还想着两人虽然住一起,但是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她还能拿他当弟弟养,将来再把他还回去……现在好了,她都要看光人家身子了,铁定要对他负责了,她总不能做个流氓吧……曲隐想起之前路上的想法,觉得真是啪啪的打脸。
  曲隐将睡的昏昏沉沉没有意识的他的衣服给脱了下来,他身上的皮肤跟他之前脸上的肤色一样,白白净净的,因此显得上面的鞭子伤格外的刺眼和严重。
  上面不止有鞭子伤,还有一些红里透紫的淤痕,曲隐觉得一块一块的不像是他自己磕碰到的,而像是人踢打造成的,都两三天了,竟然都没有消掉。脚踝处的一圈磨痕也磨破了皮透着血迹。跟他身上的伤比起来,他之前肿起来的左半边脸根本不算什么。
  曲隐看到他满身伤痕的时候心莫名的抽搐了一下,这满身的伤就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女人都难以承受,那么这样瘦小的他究竟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曲隐怜惜地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他腰腹之间的淤紫,他立马怕疼似的圈缩着身子,鼻子发出委屈似的哼唧声,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可怜兮兮的。
  她立马心疼的收回手,对着她碰过的地方用嘴呼了呼,他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安抚一样,缩着的身子慢慢的舒展开来,侧躺着身子,脸朝着她的方向。
  曲隐正好可以看他因为难受而紧皱的眉头,立马不耽搁的动手给他退烧。她把王大夫给的药酒倒了出来,用毛巾浸湿轻轻的给他擦拭着身体。酒精擦在身上接触空气蒸发掉多余的热量,给他身体表面慢慢降温。他起初有些不自在的动来动去躲着她触碰他的手,等感觉到身上舒服一些后便乖乖的任由她擦了。
  等用酒精给他擦了几遍身子之后,曲隐又给他身上的伤涂了药,用布包扎了起来。找来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浸湿敷在他额头上。
  忙完这一切后小野猫终于有些舒服的睡着了,脸上也不再是那么不正常的红晕,紧皱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毛茸茸的脑袋深深的陷在松软的枕头里,睡的跟个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看着他的烧终于退了些,曲隐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给他盖好被子便去厨房做饭了,连衣服都忘了给他穿。
  她早上就喝了那一碗米粥,辛苦忙碌半天,现在早就饿了,之前因为心都放在发烧的他身上也顾不上自己,现在他没事了,她才觉得自己饿的胃都有些抽搐了。
  曲隐将早上小野猫没吃的饭加火热了热,又将昨天早上剩的猪肉剁成丁加在里面,跟昨天中午一样做了锅肉丁粥。
  曲隐往锅里加了点盐,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尝了尝味道,觉得可以了之后又把锅给盖上了,往锅底塞了一把软柴火温着锅后又在一旁架起药罐开始煮药。
  等药煮好了之后曲隐洗了把手拍拍衣服便进里屋准备喊小野猫吃饭了,觉可以下午再补,饭必须要吃,再说他两顿没吃,又生着病,回头别把胃再饿出个好坏来。
  屋里的他似乎是退了些烧已经醒了,曲隐掀开布帘子进来的时候他刚用手把脸上敷着的毛巾扯掉。
  古墨睡的迷迷糊糊的,但是总感觉头上像是被糊了什么东西,刚开始凉冰冰的挺舒服的,怎么后来就越来越热,糊在头上很难受,他伸手扯下来之后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毛巾。唔,可能是被自己给捂热了。
  不对!古墨猛然反应过来,转动着僵硬的脖子顺着毛巾看向自己的手,接着往上是条光-溜溜的胳膊……紧着他发现自己全身除了一条亵裤外都是光、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