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素歌取了药方,自快速的向着外头跑去,去取了药来,赶紧给沈轻舞敷上,生怕耽搁了片刻,害的沈轻舞受苦。
  “我似乎一直在害你受苦!”在素歌将药粉递上来后,顾靖风亲自接过,小心翼翼的为之敷在了双手之上,沉声道。
  “可这一次,你并没有让我受到委屈!”
  沈轻舞知道顾靖风所指为何,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头,她只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
  “洛漓那儿,你打算怎么做?她现下,只怕满身已经红肿一片!按着云意初的想法,那个该浑身溃烂的人是我才是,你……”
  “该付出她应有的代价,上一次的事情还未和她清算到底,这一次,竟然还敢动手来害你,那么也该让她尝尝,自食恶果的下场!”
  看着手上伤口,沈轻舞不禁的想起跌倒在他们身后的洛漓,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她毕竟是南陲国主的女儿,南陲虽不是大国,可一旦撕破了脸,劳命伤财的事情自然避免不了。
  只是自己话音才落,顾靖风那儿便已经变了脸色,墨黑的眼眸之中冰冷一片……
  “小小年纪,心性狠辣,也该吃吃苦头才是!”顾靖风想起她竟然用着这样迂回的方式来给沈轻舞难堪,想要断送她的性命,气便不打一处来,只咬牙阴沉的厉声道。
  至于云意初!这一次,就算不是将她烹杀,也该扒了她的一层皮,让她好好的长长记性!
  第九十二章:睚眦必报
  “爹爹,我疼,你快去求求靖风哥哥,他一定有办法的,我求求你,求求你!”
  驿站,已然清扫干净恢复原有整洁的厢房之中,浑身红肿满身上下发起了细密疙瘩的洛漓正痛苦的躺在身下的软塌上,眼泪盈眶着祈求着自己的父亲,希望他去找顾靖风来救自己。
  那药太过厉害,只不过在那水中放了一点点,却已经有这样的效力,自己的整张脸,以及从脖子下灌进的水,但凡沾在皮肤之上的都已经开始起了红点,疼痛难忍,带着麻痒,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你的肉骨,可你根本找不到她到底在哪里。
  现下,她的整张脸摸上去便如长了麻点的人一般,凹凸不平,犹如火烧一般,根本碰不得。
  “你谁不能惹,为什么偏偏就跟猪油堵了心似得要去招惹顾靖风与沈轻舞,你先去害得人家,现下,你让你爹再去帮你找他来救你,他凭什么?你用的你的脑子过过与想想,你让人抽了三鞭子的伤都未好全,你出去瞎折腾什么!”
  看着洛漓躺在床榻上疼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南陲国主气恼不已,只对着她一番的数落,却也心疼,那一日,洛漓大闹南絮楼,他已经显得难堪,现下,他如何再舔着脸,去找顾靖风帮忙!
  “国主,您要请的大夫已经来了。”长吸了一口气叹出之后,身边的亲卫在他的耳畔已然轻声道。
  “请他进来,为郡主诊治。”南陲国主听后,浅声道。
  去请顾靖风来救治洛漓的这个是做不到了,自洛漓回来之后,他便派了亲卫把这京中坐堂的大夫中,最赫赫有名的都请了来,希望他们能够有办法。
  三个大夫尚未看脉,每人手中便已经得了一锭金子,只是这金子虽沉却也不是好拿,三人自入内看着床榻上的面色红肿的洛漓之后,只面面相觑,伤在面部,又出现了细小的水泡,这个……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将原本揣着的金子默默的放下,连声的摇头后,向着一旁的南陲国主告退,不是他们不想拿那一锭金子,而是他们不敢!
  在摸不准药性的情况之下,乱用药,那么很可能会造成毁容,换做寻常的普通百姓,或许他们肯冒险一试,算作长长经验,毕竟平头百姓命比脸重要,可对方换成了这一国的郡主,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有那样的胆子,赶在太岁头上动土,若治得好,还有的一说,若治的不好,不说是那一锭金子,便是连命只怕都没了。
  “大夫,好歹你们也看一看,试一试再走吧,小女疼的太狠,可否有止痛的药方?”一见几人相继的退出门外,不说是床榻上的洛漓,便是守在门外的南陲国主亦是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近拉住了一个将要离开的大夫,南陲国主满是诚意的与之恳求道。
  “唉……”那大夫年过花甲,发丝灰白斑驳,很是无耐皱着眉,摆着手的与之说道“不是我们不肯救,而是这脸上的东西,实在不敢乱救,配错一方药,那可就是毁容的大事,姑娘家的容貌何其重要,贵人还是放过小老儿吧,小老儿学艺不精,当真无能为力!”
  老大夫的话语之中带着无耐,这床上的要活,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想过日子不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银子还是不要的罢。
  “这京中你们几个是最盛名在外的,你们都走了,我还找谁来救我的女儿?”见老大夫背着药箱,疾步匆匆的模样,南陲国主亦是急了,这样的事情他若惊动了宫中的太医,不说太医是否能够相救,便是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这沈轻舞是一众人心尖上的人物,到时候,他们理亏,又是一桩难以启齿的事。
  “贵人还是另想办法吧,我们当真没法子,若乱用了药,把姑娘家的脸毁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姑娘脸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那便让姑娘自己去找那人去要的好,小老儿尚有事在身,还是告辞了!”
  在南陲国主面色艰难心神出窍的时候,老大夫说下了那几句话,便脚下匆匆的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爹爹……”洛漓听着大夫们所言欲哭无泪,只拖长了音调,不知如何是好。
  南陲国主一声长叹,到底还是让人备了车撵,打算带了洛漓放下这张老脸亲自求医问药。
  车撵徐徐向着宫内而去,洛漓坐在车撵之上,痛苦不已,不多会,苏衡身边的李全便出来自宫门口相迎。
  来前,南陲国主便让身边的心腹将事情的原委尽数的告知了皇帝,希望他能够出手相救,苏衡并未多说,自让李全辟了一间宫室并唤来了宫内的太医来为洛漓诊治。
  宫内今儿但凡当值的太医尽数的来到了李全为洛漓辟出的宫室,与京中那些大夫一样,几个太医在看到洛漓满脸密密麻麻细小的水泡之后,一下便没了主意,只耷拉着脑袋对着南陲国主说出了同样一番话。
  躺在床榻之上的洛漓心下憋着一股闷气,着急的心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只惮落了身边所能掸到的所有东西,气结道“不能治,不能治,为什么你们通通的都说不能够治,是不是你们欺负我?故意的给我难堪?是不是沈轻舞给了你们好处,不让你们给我治!”
  疯了魔的洛漓只喊到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几个太医只把步子退到最是角落之处,生怕受了怒火的无辜波及,不大会,洛漓没了力气,而一旁看着洛漓发完了火的李全亦弓着身子转身离去。
  “李公公,可否劳您向将军传个话,劳他出手,救救我的女儿,我这一辈子就只洛漓这一个女儿,她虽顽劣不懂事,可始终是我的命根,我愿倾尽所有来救洛漓,只要顾将军同意。”
  没了办法的南陲国主挡住了李全,对着他低下了自己的头颈,用着最谦卑和顺的姿态,向其请求道。
  京中名医,宫中太医都回绝了他救助洛漓的请求,他别无他法!
  或许洛漓的话说的不错,却未必是沈轻舞从中作梗来报复他,说到报复,也该是顾靖风下了主意才是,不然,这么多的太医,怎么就没一个人有办法。
  南陲国主自袖中取了满满一袋子的金叶子塞进了李全的手中,不住的叹气道“还请公公多多照拂,洛漓还小,我身为一个父亲,不能看着她这样毁了自己,她有错,我会严惩,只请公公为我将话带到就是。”
  李全满是为难的看着手中这沉甸甸的金叶子,只漠然的点了头,未多说一句话便躬身离开。
  太和殿紫檀木雕云龙纹宝座上苏衡一身杏色宽袖苏绣深衣端坐着批阅手下奏折,案上,青白釉双耳三足的莲花造型香炉内,点着的龙诞香,浓香馥郁,烟气袅袅,萦绕于整个大殿之中,久之不散。
  比之殿上苏衡的聚精会神,底下,端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的顾靖风,老神在在,只捧着手中杯盏,悠闲的喝着,两人互不干扰着。
  直到门外吱呀一声响起,李全自外头躬身进来后,两个男人这才抬头,自看向了同一处。
  “皇上,将军……”
  李全躬身入内后,向着二人躬身请安,随后将袖中的一袋子金叶子奉在了苏衡的面前,把在宫苑中南陲国主所说的话尽数的告诉了殿中的二位男人。
  “哼……”
  话音落,顾靖风手中的杯碟碗盖应声落在了手旁的案几之上,轻笑着!
  “这南陲国主对洛漓郡主当真宠爱,这金叶子,既是给了你的,你便收下,反正你的话已带到,他所说的要求你也完成,这银子,他给你给的不冤。”
  苏衡在听着顾靖风嗤笑的出声之后,只将那一袋子的金叶子又扔进了李全的怀中,对着李全勾了勾唇,李全点头,打了千,自退身而下。
  “你莫不成真的不愿救那洛漓郡主了?”苏衡一笑,淡淡道。
  “若早知道当初救下的姑娘这样心如蛇蝎,多少年前,我就该看这个她肚子死去,省了许多麻烦!”顾靖风的眉眼之间俱是冷意,扯着唇,气愤着。
  “那洛漓郡主现下的样子比之轻舞那儿已经算是十分可怜的,你也算消消气!温夙不是说的,并无大碍!”苏衡知道顾靖风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但到底两国之间存在邦交,苏衡还是从中与之调解道。
  “那是她自作自受,若不让她仔细的记住了这次的教训,往后,她还不能上天!皇上只找了人,把她抬回去就是,我不会与她过多为难,毕竟幕后主使者是另外一个!”顾靖风知道皇帝话中的意思,自然也有分寸,该当如何!
  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他再一次沉声的与殿上的帝王开口道“可我只有一个疑问,云意初那样色厉内荏的,怎么能够那么聪明的知道借刀杀人的计策,只怕这真真正正的幕后主使还在这宫中逍遥自在的看着这一切,作壁上观!
  想来皇上也该好好的整肃后宫,不为旁的,只为现下还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着想,某些女子皇上也该好好考虑她的去留问题!”
  第九十三章:我不甘心
  “宋至查到,晋王时常来去的花楼,赌坊皆是他底下联络的地方,且那些场所其实都是他名下的产业,吃喝嫖赌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幌子,他家产颇丰,轻轻松松的给轻舞几万里的银子眉头都不带眨一下,可以想见他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的准备。
  至于云家,云培清那个老狐狸,在这几年帮着他网罗了不少门客,朝中才智难舒的,不得重用的,或威胁或拢络,有小一半的人,在他们的麾下,当真是小瞧他们了!”
  面对顾靖风意有所指的警告,苏衡的脸色也变得不甚好看,若非云意初气急攻心说下了露骨的话语让他起了心思,他甚至到现在都没能对这个晋王上心,若在晚上一些时候,只怕这整个大周都要到他的手上!
  算起来,这一次,是他大意了,被苏沐的假象诓骗了如此之久,亦不得不惊叹于,苏沐的忍耐与城府何其之深。
  对于云家,他早有防范之心,却不曾想,云家亦早有谋反之意!云培清那个老家伙,当真是个老狐狸,这些年,果然没小瞧了他!
  “晋王爷既然想做大事,皇上总拘着他,让他发展不开也不是个事,他拢络了那么多朝中文官,是为他将来受天下所用。可要起事,总要发兵,那么皇上也要搞清楚,到底他手里的兵在何处,不然,总这么养这个闲人,似乎也浪费了粮食,劳民伤财!”
  骨节分明的指尖摩挲着手下杯沿,眉眼之间皆是冷意的顾靖风勾起了唇角,只淡漠道。
  苏衡听后与之会心一笑“照你这么说着,倒还真是,既然如此,就等着小皇子满月那一日,将他放出来吧,拘了他那么久,只怕他也憋的快发毛了。”
  “在此之前,皇上先把那云氏的事情处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性滋事,比之晋王爷,她第一个该死。”
  待在后宫还不得安宁的把手伸到外头去作恶,她不死,谁死!顾靖风只勾着嘴角,冷笑着,那模样,只瞧着,便让人不寒而栗,自己与云氏无甚大仇,可她不该动了沈轻舞。
  苏衡沉默了片刻,开了口“让她再不能折腾,有的是办法,这口气,你放心,朕亲自替轻舞出了。”
  空旷的大殿,静默了许久,两个男人互看一眼之后,相视一笑,心中各自明了。
  洛漓郡主由着李全等人又送回了驿站,南陲国主开口询问了李全关于医治一事,却只得了李全十分客气与疏离的一句话“将军说了,国主与郡主在京中时日已久,想来南陲国中也该是诸事繁多才是,药已经快马加鞭的送往南陲,国主带着郡主现下往回赶,还来得及,药性是有时效的,过了这时效,药便不灵了!”
  南陲国主闻言心中为之一震,顾靖风这药是给了,可却也没打算让他们好过,京城不让待是怕洛漓好全了再出幺蛾子,甚至是要让他们在之后的一段路上疲于奔命的去追赶他训练出的铁骑,只等到了南陲,已洛漓现下的状况,也一定是扒了一层皮,算起来,他可真的是狠!
  在南陲国主皱着眉头寻思着顾靖风带下的话语紧皱着眉头时,李全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等到南陲国主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看着空无一人的驿站时,南陲国主用着最快的速度下令,启程回国。
  躺在车撵之中的洛漓在听到自己父亲的一句话后,如鲠在喉,无以下咽,厉声道“爹爹,我们便这般灰溜溜的回去了吗,来时,你说过的,会让我嫁给靖风哥哥的,我现在这个模样回去,算什么?”
  “你说算什么,便是什么,脸都快烂了,命都快没了,还想着你的靖风哥哥,若你的靖风哥哥当真对你有意思,你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没看穿是不是,若是还没看穿,那你一人留在这儿,爹爹也不便在管你,你自己自生自灭去吧!”
  李全敢这样帮着顾靖风传话,自然皇帝也是知晓的,他心中早就知道,一旦动了太医,走了皇帝的过场,那么对于洛漓,一定会有处置,只是不想,这一对君臣,心思却那样阴毒,赏了药却用这样迂回的方式,让你感激也不是,愤恨也不是,骑虎难下,难以两全,可错在他们,这样的窝囊,只能囫囵吞下。
  洛漓心中苦涩,千言万语涌在心间,最终颓然的放了手,算作放弃,比起嫁给顾靖风,现下,她的脸她的命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青春尚在,容貌不毁,她总有机会的……
  见自己的女儿已然想通,南陲国主只命人策马扬鞭,用着最快的速度去追赶顾靖风所派出的铁骑。
  只是他们所不知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城门楼子出外城的时候,顾靖风身边的人都未曾出发,温夙说过,云意初那儿尚有一味药还未添加,现下,脸不过发红发痒出许多水泡,尚不足以致命,只是日子难熬,顾靖风是故意的,故意要让洛漓多熬上一段日子,让她尝够了反受其害的滋味,才知道害人是有代价的!
  而在南陲国主带着一众禁卫离开之后,京城云家,云尚书府上的水榭阁楼之中,一双素手却狠狠的拍在了身旁的紫檀木圆桌之上,何其恼恨着厉声道“当真是个没用的,就这么三两下的功夫,就让顾靖风给吓得退回了南陲,枉费了我与姐姐的一番心思!”
  尚晃动着的水晶珠帘在房内翠微作响,满脸阴狠的云意初现下纤长的手只狠狠的拽着手下的桌布,恨不能一把掀翻了它。
  “小姐,你仔细你的手,这才好全的,可不能再断了,大夫说了,再断,往后就不能够再拿任何重物了。”
  一身芙蓉色苏绣绣球花对襟长裙的云意初现下,满身戾气,说不出的难堪,双手不日前刚刚拆了绷带,她躲在这水阁之中,每日的忍受着族中姐妹的嘲笑,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恨不能现下就弄死了沈轻舞,让自己能够出气。抚着隐隐作痛的手腕,云意初只咬牙切齿着。
  “沈轻舞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吗?”长叹着一声,将心底里郁结已久的怒气疏散后,只阴沉着与身边的丫鬟说道。
  “沈轻舞自回了尚书府后,就没出来过,不过那洛漓郡主露了马脚,连带着她自己都受了波及,想来沈轻舞那儿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有温夙这个神医在……”小丫头在听得自己主子的问话之后,只将实情尽数的禀告,只是话越说到后头,云意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小丫头只住了嘴,不再往下说下去。
  如今主子气盛,但凡心里头有些不痛快的,便是打人骂狗的,小丫头最会看脸色,只喏喏的站在一旁。
  果然,在小丫头止了声之后,云意初的脸越发的难看,似黑面神一般,止不住的厉声怒骂道“贱人!那个洛漓当真没用,连她的脸都毁不掉,还惹了自己一身骚!”
  想起自己与姐姐计划筹谋了那么久的事情,就因为洛漓的一步子错,满盘皆输的事,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小丫头为其斟了茶亲自递到了云意初的面前,柔软着语调劝慰着她道“小姐别气了,只当让那沈轻舞再快活一阵,总有办法,给她难堪的!大小姐最是聪明的,等避过了这阵风头,大小姐想了法子,哪里还有沈轻舞的好儿去,是不是。”
  “避避避,每次都是避,姐姐在宫中受了沈轻舞那样的羞辱,我因为沈轻舞被苏沐那样的人物休妻在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我却还手不得,每日里看着她多姿多彩的活着,众星捧月似得让人宝贝在手中,可我,除了忍,除了避,让外头的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指指点点,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忍!”
  听着小丫头劝慰的话语,云意初恨得牙根生疼,若现下沈轻舞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恨不能直接咬断了她的脖颈。
  下个月十八,这个贱人竟然又要成亲,他们沈家,连添三喜,皇后生子,沈家媳妇又生了儿子,连带着沈轻舞再出门,满京城的人都没他们快活。
  沈府越是快活,云意初心上便越发似百爪挠心一般的难过,将手中杯盏摔在地上,看着瓷器碎裂的那一刻,云意初这才觉得心上舒展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