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一错再错
  严奇来到房中,行礼道:“见过太子!”
  赵悝哼了声,他看到严奇就来气,愤怒之下,抓起案桌上的竹简,直接砸向了严奇。
  “啪!”
  竹简撞在严奇的额头上,擦破了皮,溢出一丝的血丝。
  严奇不明所以,只得老老实实的站在下方。
  赵悝大怒,咆哮道:“严奇,都是你出的狗屁主意,弄得本太子处境尴尬,如此的丢脸。”
  满腹的怒气,彻底爆发了出来。
  严奇成了赵悝的出气筒。
  严奇不明所以,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没有马上就开口,他站着静静等待。
  好半响后,赵悝的气怒气稍稍平复。
  严奇问道:“太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悝满脸的怒气,愤怒道:“父王知晓了赵尺抢夺玉麒麟的事情,更亲自下令,命令本太子亲自押着赵尺去邯郸县衙,让赵尺接受邯郸令的审判。”
  严奇闻言,脸色大变。
  赵何下令了,连赵何都知晓了。
  难怪太子大怒。
  赵何的安排,无异于打赵悝的脸。
  显然,赵何站在刘宣一边。
  严奇表情肃然,他连忙说道:“太子,都是在下的错。如果不是在下劝说太子,也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现今的地步。当时,在下该让太子重则赵尺的。”
  这一刻,严奇也有些悔意。
  撺掇赵悝针对刘宣,是严奇的主意。
  可是严奇没料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竟让赵何亲自干涉。
  赵悝很不满,挥手道:“废话不用多说,赶紧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本太子如果押着赵尺前往,还看着邯郸令审问赵尺,脸面往哪里搁?”
  严奇沉默了下来。
  要解决现在的难题,真不容易。
  诚如赵悝所言,一旦赵悝亲自押解赵尺前往,还眼睁睁看着邯郸令审问赵尺,赵悝必然丢尽脸面,威信尽失。
  忽然,严奇心中有了主意。
  严奇一咬牙,狠狠说道:“太子,为今之计,只能弃车保帅。”
  赵悝问道:“如何弃车保帅?”
  严奇回答道:“如果发展到邯郸令公审赵尺的那一步,不论怎么审理,对太子都不利。纵然赵尺把所有的罪名扛下来,也要落得个太子御下无方的结果。”
  “唯一的办法,不让赵尺受审。”
  “甚至,要通过赵尺的事情,扭转太子现在的困境。”
  “在下建议,处死赵尺,再对外宣称,赵尺得知太子受到牵连后,心中惭愧,于是自杀谢罪。”
  严奇道:“赵尺自杀谢罪,彰显了并非太子指使,并不是太子御下不严,是赵尺偶然犯了错。”
  “太子带着赵尺的尸体去了邯郸县衙,不用遭到审判。”
  “事后,太子再主动的公开向刘宣道个歉,以彰显太子的愧疚。”
  “如此以来,太子的形象就稳住了。”
  严奇眼中目光明亮,正色道:“至于大王那里,大王对太子已有定见,暂时改不了,只能把此事压下,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了。”
  赵悝听了后,眼中一亮。
  严奇的计划打动了他。
  这一计策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计策,他也不至于太丢脸。
  赵悝叹息道:“赵尺这里……唉,他毕竟是为了本太子啊。”
  严奇说道:“太子,这件事交给在下来办。”
  赵悝道:“辛苦你了。”
  严奇拱手道:“在下这就去办。”
  “去吧!”
  赵悝挥手,眼中有着一抹轻松。
  严奇退出了书房,站在门口,心中轻叹了口气。他原本是想要针对刘宣的,没想到,这一回竟是砸了自己的脚。
  这一个跟头,栽得有点大。
  严奇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输给了刘宣。
  离开了院子,严奇安排人准备了一壶酒,就拿着就朝赵尺居住的房间行去。
  来到院子中,见到了正鼓捣稀奇玩意儿的赵尺。
  赵尺连忙道:“严先生!”
  严奇道:“咱们去房间中说话。”
  “请!”
  赵尺摆手,和严奇进入了房间。
  宾主落座。
  赵尺看了眼严奇搁在案桌上的酒壶和酒杯,心中忽的升起不妙的预感,问道:“严先生来此,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严奇道:“为太子将来而来。”
  赵尺闻言,心中更觉不妙。
  这一刻,赵尺心中一下慌乱了起来。
  赵尺道:“严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直说就好。”
  严奇说道:“关于你抢夺田瑾玉麒麟一事,已经闹到了大王面前。大王亲自下令申斥太子,并严令太子亲自押解你前往邯郸县衙,交付邯郸令审理。”
  “太子处境,岌岌可危。”
  “而这一件事情的源头,都是你造成的。”
  “为了扭转太子目前的处境,唯一的办法,便是你以死谢罪。”
  “然后,太子带着你前往县衙。”
  “唯有如此,才不会有你被审理时,太子尴尬的处境;唯有如此,才不会让太子陷入困境,而太子也不会背上御下不严的名声,才能扭转局面。”
  严奇正色道:“赵尺,事情由你而起,太子已经竭尽全力的保全你,可现在的事情,已经把太子拖进来,只能让你来解决了。”
  赵尺深吸口气,脸上多了惨然神色。
  以死谢罪!
  他就要死了!
  赵尺心中,忽然无比的后悔。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直接抢夺玉麒麟呢?
  赵尺知道严奇既然这么说了,就已经是不可更改的局面,他点头道:“我明白了,只是我死了,我的父母……”
  严奇道:“你的父母,太子自会照料周到。再者,你父亲本就是太子的人,太子不可能不管的。”
  赵尺说道:“我明白了。”
  他站起身,拿过了酒壶和酒杯,手有些颤抖的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
  看着杯中酒,赵尺道:“严先生,替我向太子道一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太子也不会被卷进来。”
  话音落下,赵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去,不一会儿,赵尺的脸上便流露出痛楚神色。
  一丝鲜血自嘴角流溢出来。
  赵尺哼哼惨叫两声,就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几下,就彻底失去了气息。
  严奇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他来到了赵悝的书房中,禀报道:“太子,赵尺已经去了。赵尺临行前,让卑职向您说一声对不起,他连累了您。”
  赵悝闻言,更是伤感:“哪里是他连累了本太子,是本太子没有保护好他。”
  想到这里,赵悝对刘宣就更是愤恨。
  若不是刘宣不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这一切,都是刘宣造成的。
  只是想到刘宣,赵悝心中又升起浓浓的无力感。刘宣深受器重,他要扳倒刘宣,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悝起身道:“走吧,带着赵尺的尸体前往邯郸县衙。”
  “喏!”
  严奇应下,当即就去安排。
  不多时,赵悝乘坐马车,带着赵尺的尸体往邯郸县衙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