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沈修珏:“只要你能乖乖的,怨夫就怨夫。”
  容不霏:“那我不学武功了,把寒笛还给我。”
  沈修珏:“我不是说了忘在宫里的么?”
  容不霏掐着他的肩膀,懊恼道:“那你让人给我拿啊!不总是有人从清都与这里来来回回的给你送信件啊奏折啊,或是其他什么的。你让他们给我带根笛子怎么了?”
  沈修珏意味不明的紧盯着她的眼睛,绝不会忘记她最爱演戏,连他都能轻易被她骗过去:“索性没几天我们就得回宫的,你那么急作甚?”他搂着她的力道紧了紧,希望自己这几日从她身上发现的异常只是错觉。
  “没有寒笛在我身边,我觉得不踏实,毕竟它跟了我许多年了。”她想从他怀里爬起,却被他紧紧的锢住。“干嘛啊?这个姿势太累,我要起来。”
  他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吻我,主动吻我。”
  容不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有些红晕:“吻毛线吻?天黑了,我想出去逛夜市了。”
  他索性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覆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热情而用力的纠缠着她,直到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灼热的大掌移到她的腰间。
  容不霏心头一咯噔,按住他的手。
  他释放了她的小嘴,转而亲着她的耳根,低哑道:“天黑了,该是做些别的事情才对。”
  他的呼吸烫在她的耳根,让她不由更是酥了浑身的骨头,她紧张道:“你说过要等我愿意的。”
  他咬牙看着她:“可你的心坚硬如石,你到底何时愿意给我?”
  容不霏不由撇嘴骂他:“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冷笑:“若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后宫早已有了嫔妃,甚至是儿女成群,我等你等到了现在。”
  听到这话,容不霏沉默下来。
  是啊!他二十三了,不小了。
  沈修珏也不想把她逼急了,深吸一口气:“罢了,带你出去玩会。”只要她不跑,陪着她一辈子做和尚尼姑也行。
  容不霏看着起身的他,不由有些愧疚。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和了语气:“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走出去。
  走出闺院时,容不霏突然觉得一阵不安,眉头皱了起来。
  沈修珏发现她的异样,抚了抚她的额头:“怎么了?”
  容不霏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修珏侧头看着她:“是不是感觉不安?”
  她点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沈修珏:“或许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从她面前蹲下身,“上来!”
  容不霏爬了上去:“我们什么时候回宫?”
  “等沈昀,估计就这几天。”
  “等他做什么?”
  “我曾与他打了赌,若他输了就得跟我回清都。”
  “干嘛要他回去?他能为你做什么?”
  “别小看他。”
  “又是这句话,这么说,你这次回去不但要带上我,还要带上两个男人?”她可没忘记秦留叶也是得带走的。
  “估计不止。”
  “……”看来他这收获还不小。
  随着他们走远,高氏从暗处走出。她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想越不甘,便去到容瑶瑶那里。
  经过那一次的强烈受训,与这些日子的禁足,容瑶瑶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不少,也稳重不少。从她那还很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她的元气还没完全恢复,毕竟是个娇柔的小姑娘。
  高氏见到自家闺女也是个绝色佳人,不由道:“人家容霏霏那样的货色都能勾到当朝皇上,你怎的就对个一无所有的叶鹫死心塌地?”
  容瑶瑶无所谓道:“皇帝又如何?我就喜欢小鹫哥哥。”
  高氏:“可他只喜欢容霏霏。”越说她越郁闷,怎的都看上容霏霏,那丫头有什么好?能好过她的瑶瑶?
  正在梳妆的容瑶瑶手下的动作一顿,道:“我也只喜欢小鹫哥哥,我知道你想让我试试勾搭皇上,我不干。”
  高氏噎了噎,没有多说什么。
  可想到容霏霏那丫头将母仪天下,将把她的女儿给比到泥里,她这心里真是钻心的难受。
  好不容易解禁,容瑶瑶上了个精致的妆容,便迫不急待去看叶鹫了,高氏拦都拦不住。
  去到叶鹫那儿时,他正看着窗外发呆。
  “小鹫哥哥!”容瑶瑶跑过去欢喜的喊了声,见到他眼里的黯淡,就知他定是为被皇上所霸的容霏霏而伤神。她不由心中酸涩。
  叶鹫侧头瞥了她一眼,淡道:“出来了。”
  “嗯!出来了。”容瑶瑶苦涩道,“小鹫哥哥在想容霏霏吗?”
  叶鹫倒也毫不隐藏:“我在想,该如何抢回她。”说的果断而固执,昭示着他的决心。
  容瑶瑶不由激动了:“可对方是皇上,你如何抢的过?何必做无谓的事情?”
  “皇上?”叶鹫陷入沉默。
  过了会,他忽然似下了什么决心般意味深长的冷笑起来,“若做皇帝才能抢到她,我便努力做上皇帝就是。”
  这个天下,可不只有大夙一个皇帝!
  ☆、第088章
  沈昀被救起来时, 因为意念太强,他虚弱的半眯着眼, 咬牙道:“王妃呢?王妃呢?”满身是血, 脸色如死人, 颤抖的嘴唇昭示着他说着话时究竟有多吃力。
  后来有王府精士禀报水沂濪离开之事时, 他更是如疯了一般推开扶住他的人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跑, 却终是跪在了地上, 想努力再前进一步,却还是瘫倒在地。
  百期领着人将他抬走时,他嘴里一直迷迷糊糊的说着:“封城, 封城, 封城……”
  这个晚上,整个悦王府一直笼罩在昏天暗地中,匆忙来去的人、婴儿凄厉的啼哭声……明明看似吵闹, 却透着无形的死寂凄凉。
  井氏守着沈昀与沈昀一对儿女一整夜, 眼泪几乎哭干了。她满心自责自己没有教好儿子,才让他有今日这一劫。
  之前她本是要给小香再找一个有奶的奶娘,可想到水沂濪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吃别人的奶, 她便一直在给小香喂米汤。她终归是希望儿媳妇能回来啊!否则她这儿子一定会死的。到时让她一个老太婆带着一对孙子孙女该如何活?
  也不知是不是要娘了, 这晚小香哭的次数越来越多,起初是不喝米汤的, 后来大概是饿极了才喝了点,一直到天朦亮时,她才算是睡的安稳了些。
  沈昀比小香更是闹腾, 不仅是身上有伤,更是高烧不退,一直闭着眼喃喃着:“水儿……水儿……”
  另一头的容家。
  沈修珏在容不霏的房门外听着断天禀报着悦王府的事,薄唇抿了抿,清冷眸子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对他来说,沈昀不仅是叔,也是兄弟。沈昀出生没多久,年迈的夙成帝便驾崩了。他们沈家素来人丁单薄,几代加起来也没几个人。之后的沈昀算是被先皇照兴帝当儿子养着,也被后来出生的他当哥哥对待着。沈昀从出生开始,除了没了父亲,却是被其他所有人惯着敬着,毕竟沈昀虽年纪轻轻,辈分却是摆在那里的,照兴帝唯一的兄弟。
  沈昀什么都好,无论是天赋异禀还是与人处事,处处都好的没话说。就唯独那喜逍遥爱享乐的性格让人颇为头疼,这么优秀的人,该是大夙的一名文武皆强的猛将。偏偏他却与世无争,十八岁便迁府到这远离朝廷远离清都的繁华昆南城来。
  在沈修珏这种身心专一的人看来,沈昀这样没什么不好,顶多就是让他身边少了一位能才。只是沈昀这把女人也作为享乐品之一的行为在沈修珏看来,定是迟早得栽的。
  所以这次真栽了,栽的狠狠地。
  沈修珏回到房间就看到容不霏眨巴着漂亮到惊人的眼睛坐在床头看着他:“我隐约听到断天说水水走了,沈昀出事了。”她不在乎沈昀出没出事,水沂濪走了倒是件好事。
  沈修珏过来坐在床边抚摸着心尖人的脑袋,微有些叹息:“女人狠起来倒是挺疯狂。”
  容不霏歪头一想:“莫不是水水砍了沈昀?”
  沈修珏:“差不多。”
  容不霏一拍大腿:“这个不要太帅,沈昀死了吗?”
  沈修珏低头在她脸上咬了咬:“我可不希望他死。”
  容不霏理解沈修珏的想法,虽然他这个人无情残酷,但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温情的。在世的沈家人当中,他就与沈昀关系好了。
  容不霏下床穿衣服:“我们去悦王府看看沈昀是什么状况,看看他到底有多惨,是几只脚踏进地府。你顺便给我讲讲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衣服穿到一半,她不悦的嘟囔起来:“你又脱我衣服了。”这是她每天都会发的一次牢骚,又习惯又不高兴。
  沈修珏也习惯了她这每早一次的小脾气,他只是懒懒的倚着床头看着她,仿若如何也看不够。
  “阿不……”
  “嗯?”
  “你若再敢离开我,我会打断你的腿。”这是他唯一担心的,这丫头没有一刻让他觉得安心过。
  “……”
  在去往悦王府的路上,沈修珏将水沂濪与沈昀之间发生的事情也算详细的一一与容不霏说了。
  容不霏越听越沉默。
  沈修珏搂着她低头问道:“怎么了?”
  容不霏默了一瞬,道:“水水这是连孩子都不要了么?能到这个地步,我想水水不见得比沈昀好受。”
  越在乎才越难受,否则又如何疯狂到那种地步?
  她想,这一次水沂濪是如何也无法再与沈昀处下去的。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个样子,不在乎对方的时候还能与之好好过下去。在乎的多了,却是没法过下去,因为介意的太多,倒不如分开要来的好受。
  她是难以想象亲眼看到所爱之人与其他女人纠缠时该是一种多么撕心裂肺的感受。
  她试着联想了沈修珏一下,顿时各种不爽从胸口漫开。她将沈修珏搂住她的手给掰开,愤然道:“离我远点。”
  沈修珏:“……”
  沈修珏抱胸倚着车壁恣意的看着容不霏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代入到什么地步。
  后来容不霏只觉胸口的闷气实在是压抑不住,便扑到沈修珏身上对着他各种捏掐,最后她又掐住沈修珏的脸,越掐越狠。
  沈修珏:“……”
  可是这样依旧宣泄不了容不霏胸口的郁气,眼见着她的眼睛就要红了,他赶紧将她搂进怀里哄着:“出戏了宝贝。”再这样让她将情绪投入到那不存在的事情当中去,怕是她得提刀杀了他。
  不过这最起码能证明她在乎他,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