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无法漂白的形象
  茹贝看着重重拍上的门,顿了一下,还有些没弄明白他这突来的变化是为何因。不是前一刻还在跟她抬杠么,怎么突然就阴沉着脸“收兵”撤退了?
  想到他倏然变色的表情,她又重新回味了一遍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企图做什么再推下山毁尸灭迹”,“企图做什么……”
  茹贝忽然一惊,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这句话有歧义!也一下子懂得石磊落忽然变色是为什么了。她这话,不是分明提醒了他,两年前他喝醉酒的那一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么?
  茹贝懊恼的一拍额头——她怎么没事扯到这样令人误解的话题上啊?!
  其实,刚才茹贝那样说,纯碎只是因为两人一直在抬杠,她本能的反应是要讽刺、打击石磊落,怀疑他对她好的目的。那句话,只是一句玩笑而已。可她忘了,两年前那件事对于两人之间造成的影响,她那样说,在当事人听来,肯定有一种刻意揭开伤疤的意味。石磊落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也一直深深的愧疚着。所以听到茹贝说“企图做什么”,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认为茹贝对他还在防备着,甚至怀疑着他的人品。这样的怀疑和不信任,对于喜欢着茹贝的石磊落来说,有多伤人,可想而知。他不落荒而逃,哪里还有勇气继续留下来?
  茹贝叹息一声,怎么办啊?她刚才那话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的啊——
  躺在床上,茹贝居然有些担心,还有种想要跟石磊落解释的**。可一想着这件事情根本没法解释通,她只好懊恨着作罢。
  整个过程,茹贝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为当年那件事情的受害人,为什么反而没有施暴者那般的在乎?甚至,已经有一种已经遗忘的迹象?
  出了门的石磊落,在夜色下深吸了几口气,依然久久难以平复。从在火车站相见到现在,茹贝除了对他有些冷漠,偶尔又很凶以外,倒也没有看出太憎恨的表情来,他还以为当年那件事她已经忘记了呢,当下也让他心里放松不少。谁知,就在触不及防时,她居然含沙射影的又提出这件事。原来,他的形象终究是无法漂白了。
  心里忽的一阵痛,可又不是单单的痛苦那么简单,石磊落忽然恨死了自己当时的冲动,恨自己当年那么的浮躁,那么的不懂事。现在,吃亏的不还是自己?那丫头本来就对自己印象不好,现在还有这么一大项罪名扣在他的头顶,这要攻陷她的心房,得要多少年?!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恨自己,石磊落低声咆哮一声,没有回营房,反而一口气冲到训练场,又没命的跑起来。
  第二天一早,茹贝被手机铃声吵醒,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茹贝有一种无奈感,“喂,小仙儿……”
  “贝贝!你太不够朋友了!”电话一通,黎小仙大声一吼,很是生气,“你去看望石磊落,居然都不跟我说!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很想他,很想他的!”
  “呃——”茹贝满脸黑线,这女孩家家的,怎么一点都不矜持啊!
  “对不起啊,我也是走的太匆忙了,没来得及跟你说。”毕竟是自己的失误,茹贝赶紧道歉。
  “呜呜……怎么办啊?贝贝,你下次去看他是什么时候啊?”黎小仙哀嚎。她今天一大早给石家打电话,想找茹贝出来玩儿,谁晓得被告知茹贝去部队探望哥哥了,顿时大受震惊,还有些责怪茹贝。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去对样什。
  “啊!不行,贝贝,你在哪里啊?我也要去,反正我在家里也是无聊着!”黎小仙尖叫着。
  “啊?”茹贝惊得一下子坐起身,“小仙儿,你……你别冲动啊——”
  “我不管!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黎小仙有些无理取闹,接着又很认真的道,“贝贝,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只是闹着玩玩的?觉得我就是三分钟的热情?”
  “……”她确实这样觉得,可是听见姐妹那么严肃认真的声音,她没敢如实回答。
  “贝贝,我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是盲目崇拜那种,而是发自肺腑的喜欢!贝贝,你看看我读高中几年了,你以为我们学校追我的男生少吗?可是我都不喜欢!贝贝,求求你帮帮我吧……至少得让我跟她表白一下啊——”
  茹贝彻底的惊住了,她真的没想到黎小仙居然在感情上如此的执着。
  “呃,小仙儿……不是我帮你,而是,我哥那个人,我说实话,他真的配不上你的,他脾气又不好,又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女孩子跟她谈恋爱,肯定只会生气受累的!”QKXD。
  “贝贝,这些都是我的事!你在哪里?我一定要来找你们!”
  想到她第一次带黎小仙回家,被石磊落拖进房里夺走了初吻,茹贝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小仙儿,你听我说,这一次真的不行啊——你也知道,他现在是特种兵,训练也别辛苦,管教特别严格,我作为家属来探望,领导就只给他批了两个小时的假!我下午就坐车离开这里了,你现在过来,我也不在啊——”
  黎小仙有些不相信,“你真的今天就要走啊?”
  “真的!”隔着话筒,茹贝不自觉的点头,“我要出去旅游呢,我打算从这里去云南玩一趟再回家。”
  黎小仙有些泄气了,“贝贝……都怪你,你居然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不好意思啊,小仙儿,这次真的是太急了!”茹贝不停的道歉,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只好匆匆道,“小仙儿,有人敲门,催我收拾东西走人呢……先不收说了啊,我还忙着。”
  “哎,贝贝——贝贝——”
  电话那端还在一声一声的喊着,茹贝已经迫不及待的挂上电话,跳下床去开门了。
  门外的石磊落见茹贝捏着电话,神情为难似乎有些什么异样,不自觉的关心,“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幅模样,哪里还有昨晚仓皇离开时的冷漠和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