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母默默吐槽:不得不说苏贵家的,还是你懂你家小姑子,不过你还是想简单了点。
  苏贵媳妇赶紧给这会消停点的孩子洗好,让苏贵抱回床上去然后打理下自己。
  等弄好后送医生那里看,因着后面又拉了两起,也不敢上村里赤脚医生那里,直接往镇里医院去了。
  晚上,苏燕回来听她妈说这事,听说饮料瓶被带去医院了又怕又气,骂道:“都怪我奶老糊涂了……”
  正担心的苏奶奶,听说孙女回来了,准备来问问果汁的事求个心安,哪想正好听见孙女在骂自己,登时气大了冲进去,兜头给苏燕一巴掌骂道:“你说谁老糊涂了?你个没大小的玩意,看我抽不死你!你说果汁是不是坏了?你个黑心肺的想干什么?……”
  其实若是果汁让她最不待见的苏倪喝了,喝了也就喝了,她才不管她是不是拉肚子。可现在喝的是她的小重孙,她自己还差点背了黑锅,她能不生气吗?直打得苏燕跑了出去,她娘也不敢拉,陪着笑脸同苏奶奶说“也可能是吃多了东西才坏了肚子,不一定和果汁有关,我问过苏燕了,果汁肯定没问题。”
  “我呸,你和你女儿一样心肠坏透了,要是检查出来龙龙真的是因为喝了果汁拉肚子,等老大回来,我让他休了你,你们娘俩都跟我滚!”让儿子休了儿媳妇是苏家奶奶基本上天天挂在嘴边的话,都成她的口头谈了!不得不说这还是第一次苏奶奶对大儿媳妇说这个话,以往说的都是二儿子和三儿子。
  刘美丽也不敢回嘴,只是祈祷别给检查出什么东西。
  到了第三天夜里,苏爸苏妈正准备上床睡觉时,听到隔壁又闹起来了。苏母一下来了精神火速穿好衣服冲了过去。
  原来是跟着一起去医院的苏大伯回来了。说是到镇上医院也不见消停,龙龙拉个不停,挂着点滴连夜120救护车送到市里去了。结果医院检查说是果汁里面有大量的泻药,苏建国和儿子儿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躺在床上拉了一夜好不容易缓点,但是一下子没有个人形的小孙子,苏建国气的恨不得掐死自己女儿。
  大儿媳更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并说以后再不敢回老家,让他们以后别想瞧孙子。
  等孩子稳定下来,苏大伯回来了,一到家就对女儿一顿暴打。
  苏燕扛不住叫嚷着“我没想害龙龙,只是想让苏倪考不了试,那是我妈出的主意,泻药也是我妈给的……”
  苏母听到这里冲上去揪着刘美丽的头发打了起来:“你个黑心的,倪妮是你亲侄女,你下这样的黑手,这不报应了吧,祸害到了自己亲孙子,你是不是找李拐子拿的泻药,我就见你往他家里去过,你还拿了什么……”李拐子是卖老鼠药的。
  苏伯母虽然胖,但是没有苏母高。何况她本来就心虚,还提到李拐子她更不敢反驳了,于是撕打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苏母把苏伯母压在身下使劲胖揍,将以前的种种都揍个回本。
  出了这样的事,苏大伯觉得愧对自己的弟弟弟妹,没好意思拉。
  而苏爸自己也很生气,就让自己老婆揍个过瘾,以前她家的总是被欺负,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让自家的出出气。
  等看老婆似乎是打累了,才上前去拉起来,推拉着往回走。
  “这事没完,我明天就上李拐子了去问,这次是泻药,谁知道下次是什么,说不定回头就往我家放老鼠药了!”
  苏爸拉着苏妈回了家,谁知苏妈还在那叫嚷着,都哭了。
  “这不是都打大嫂出过气了,你怎么还哭上了?”
  “你懂什么,你也不想想若是倪妮喝了会怎样,她可是要考试的。她心肠怎么这么坏?你娘老是动不动让你休了我,我干了什么呀我?她刘美丽才该休了。”
  苏爸……表示这个有点不可能。
  苏母也想明白了:“睡觉,明天一早我就上李拐子家去。”
  “你还要闹?算了,咱也没吃亏。”
  “是我要闹吗?是你那丧天良的大嫂,若是下次她真往咱家下老鼠药怎么办?”这事必须闹大,让村里人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苏家还是人口比较多的家庭(在那个年代很常见的)下面从苏倪父亲一辈简单说一下:
  兄妹六人:苏建国 苏卫国 苏玉秀 苏三德(苏爸) 苏卫红 苏向东
  苏建国(妻:刘美丽)家五个孩子:苏贵(妻:高倩倩 子:苏杰龙)  苏丽 苏富(妻:姜雪萍) 苏强 苏燕
  苏卫国(妻:赵红梅 )家五个孩子:苏红 苏娜 苏雨 苏媛 苏佳
  苏三德(妻林兰芳)家三个孩子:苏倪 苏华 苏浩
  苏向东家:苏宝
  ☆、新宅基地
  “不能吧?那可是犯法要坐牢的。”
  “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放泻药给去高考的孩子喝就不算犯法吗?不照样做了?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摊上你们苏家这群人,一天舒心日子都没有过上。”
  “好了,别生气,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明天倪妮就该考完回来了,我上外面去给你们买好吃的,买果汁,给你娘四个一人一瓶。”
  “别给我提果汁!”
  “好好好,咱买别的,买别的。”苏爸赶紧举起手求饶。
  “别乱花钱,回头倪妮要上大学,三个孩子的学费可是一大笔钱,等倪妮回家来,上她姥姥家把两个小的也叫回来。咱杀鸡吃,杀俩只!”
  “好嘞!”
  “就自己家吃,不许再给她爷爷奶奶送,每次吃点好的大部分都送去了,还总是到处说,从来没吃过我们家的东西,也不知道都喂到哪个肚子里去了。都是一群没良心的,吃的再多,不记一点我的好,一天到晚搓磨我就算了,还搓磨我孩子。”苏母越想越气:“还不如喂狗吃了呢!”
  苏父在边上摸摸鼻子,支支吾吾的没敢出声。
  苏倪这几天过的那是叫一个舒适,人家都在颤颤惊惊考试,只有她优哉游哉的写着答案,那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实在是美妙!何况不管是考前还是考后,杨大郎都在校门口等着,寸步不离,她只要一出去第一时间就能看见他。吃的喝的他都准备好,来回接送,自己一点不用操心。到了晚上,苏倪就到宾馆边上他下榻的旅馆洗澡洗衣服,都不用排队和同学们抢浴室水龙头了。
  等苏倪考完试回到家里发现,果汁事件发展的远比她想象的壮观顺利。
  她妈的表现刷新了她的认知,以前可都是他们家被压的抬不起头,就算有错,刘美丽都能全部扣到她们头上,没事也能找出许多事来。这次苏燕挨了自己爹的揍,甚至刘美丽被自己娘狠揍了一顿,还不敢找上门来。上辈子还是自己死前收拾了这一家子恶心的人,但是终究枉然,害死的人回不来,自己妈那么些年受过得欺压抹不掉。
  “妈,你怎么做到的?我太崇拜你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妈妈性子软糯,前生可是一直被压着三十年,就算最后知道了当初考试被下药的事,她娘也只有骂了一顿。那个时候的刘美丽早已练就金刚身,荤素不忌了,一顿骂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苏爸看着一脸崇拜地看着讲得眉飞色舞媳妇的女儿,感觉三观碎了一地。
  这还是自己那温婉和善的媳妇吗?还有乖巧善良的女儿似乎也一去不复返了。
  苏爸不由反思,是不是妻儿受的打击确实太大了,以致性情都变了。
  苏爸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和稀泥下去了。
  这件事热度在村里慢慢褪去了,天越来越热。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高考成绩就快要揭晓了。
  虽然苏倪表示考得很好,但是苏母心里没底的很,就他们山区县城里的高中,一年也考不了几个好大学生。越临近揭晓,苏母越紧张。
  之前因为果汁事件被黑化的祖孙三人组苏奶奶,刘美丽,苏燕,又开始出来作妖了,明讽暗刺,都等着苏倪名落孙山看笑话。
  如此巨大的压力压着苏母,就像点燃的炮仗似的,实在是看不惯听着随身听的苏倪还是如此悠闲。一把拽下苏倪的耳塞说:“别杵在我面前,出去转转。”
  “妈,外面大太阳呢,你想热死我啊!明天成绩就能知道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不这样我们打个商量,若是我能考上好大学,你给我买个手机行不?”没有手机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你告诉妈,你真的考的不错?能考上好大学?”
  “你若是给我买手机,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手机,什么东西?”苏母疑惑的问道。
  嗯!苏倪一头黑线。她怎么就忘了现在还是98年。手机这个时候应该出现了吧?苏倪表示不是太清楚。她前世还是毕业时候找工作才买了步手机。一点点小,按键的,上千块呢。
  “就是就是拿在手上的电话!”
  “咱家电话都装不上,还拿在手上的电话,你当我傻啊,那叫大哥大,就是卖了你,你妈我也买不起!”苏母一把招呼在苏倪头上。
  “也不至于那么贵,杨大哥肯定买的起!”苏倪嘀咕道。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说那个妈,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是不是更年期了?”
  虽然苏母不懂什么更年期,但是肯定事嫌弃她的话。“你个死丫头,敢编排你娘,看我收拾你!”
  苏倪一看这阵状拔腿就跑,跑到门边还不忘回过头做鬼脸:“嗯嗯,追不着!”
  看着女儿跑的不见人影,苏母不由松了口气,看她的样子,应该考得还行。这一闹腾,苏母也想开了,上厨房洗洗刷刷。
  苏倪沿着小路七拐八拐跑到一家比她们家房子还老旧的瓦屋前。直接跑了进去,看见杨大郎的母亲坐在小板凳上择菜,忙乖巧的上前问好。上辈子最后做杨家媳妇的几年,杨母对她可是比亲生女儿还好。可能是因为前面的儿媳妇太糟心了,对她特别小心翼翼,后面相处久了,彼此了解,处的就像母女。
  “倪妮来了,找四妹玩的吧?她在后面屋里写作业呢?”杨四妹是杨大郎的妹妹,排行老幺,比他小了八岁。下学期开学才初二,和自己两个弟弟同年级。他们三个小时候是杨大郎和自己一起带大的。
  “那我歇一会,让她做作业。”
  说着拿来个小板凳坐下,和杨母一起择菜。
  杨母笑着说:“听苏燕说,你考的不错,肯定能考上大学。可出息了,真给你爸妈争脸!”
  苏倪不好意思的笑了:“还不确定呢,成绩明天才出来。”虽然知道自己考的不错,但是她知道苏燕肯定不是这么想。反而是觉得以以往学校的高考升学率,就算考的上也十有八九是专科,顶天是一般本科大学。她到处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大家先入为主,到时候心里落差,就算她考上个一般大学,别人也只是会想她不靠谱,夸大其实。当然要是什么都没有考上,肯定要被嘲笑眼高手低。前生这个时候可是传出她总是口口声声说自己能考上好大学,到考试时,怕结果兑现,就装肚子疼不去考试,想蒙混过去。
  “你平常学习那么刻苦,肯定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回头也教教我家三个孩子,我们大郎就不是念书的料,当初他看家里不那么宽裕,就早早退学去做学徒了。不过他呀盖房子还真是有天赋,才短短三年年,把他爸都比过去了,大家都喜欢找他干活,这几年我们家日子好过起来都是大郎的功劳。”说起自己的几个孩子杨母的话历时多了起来,满眼的骄傲。
  “是啊,杨大哥很优秀的。”自然在她心中他是最棒的,无论是前生还是今生,不管是泥瓦匠的他还是做大老板的他,都是最棒的。
  “这么热得天,杨大哥他们还干活去了吗?”
  “没有,这不我们家要盖房子了,大郎嫌弃这老屋基小了,说是找处好的地盖去。”杨母骄傲的说。
  柳家村,在一片连绵起伏的山里。房子都坐落在山坳中。位置就那么大,大家盖房子都是扒了老房子,在原地上起。几代繁衍生息下来,房子不够住,上辈子,人们就想着往外扩一点,往往就占了邻家的地。在这之前的几年,村里人为了宅基地的事,常常发生争吵。
  后来,就是杨家第一个跑到山外面去盖房子。当初可就他一家独自搬出去了,大伙还笑话他家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宽敞有什么用,也不怕出了点什么事,呼天喊地都没个人应。
  哪里想到,就在他家盖房子的时候,上面通知下来,要在这里修路,不打村里过,打他家门前过。于是有钱的又有需要盖新房的人家,不再在村里挤那点地方,都跑出去挨着他家盖起来房子。短短五六年时间,村里搬出了三分之一。
  等那条路修好通车时,路边宽敞的能做宅基地的田地都没有了,剩下点人家盖好房子中间空置的地都非常狭窄,还要收费了,死贵。不过就算如此人们还抢着要。她家上辈子等到是零九年才盖的房子,那时路边根本找不到像样点的宅基地,后来只有人家两家屋中间狭窄的空隙上找了块地往后面扩,盖了个狭长的三层楼,就算如此当初还花了一万多买宅基地。房子盖好后自己爸妈想着留给两个弟弟娶妻成家用,自己依然住在老房子里。
  苏倪想到这里不由动了心思:若是她家也能早日搬出去盖房子不止能省一大笔钱,更是可以早日摆脱她家那一群极品亲戚。那家上辈子可是到最后都没有搬出,全在别人搬走的地方盖起了房子,这还是亏了她那古板守旧的爷爷奶奶说那里是根,不能丢。不过倒是很赞同她家搬走,她大伯家可是惦记她家老宅基地很久了。
  越想越激动,苏倪挨到最后天都黑了,杨家父子回来了才告别。虽然是在村里不怕出意外,杨母还是让自己大儿子送苏倪回去,杨大郎自然是义不容辞,其实苏倪等这么长时间的就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从离开极品开始
  ☆、状元
  一路上,苏倪向杨大郎打听了他们家盖新房子的事。心里慢慢有谱了,因为想着这事都没有注意到杨大郎有些心事重重,杨大郎也忘了和苏倪说明天他会去一趟县一中,分数就要揭晓他怕她太紧张,分数理不理想他都希望自己能陪在她身边。
  这段等高考成绩的时间除了苏母最是焦虑,可能还有他是最关心在意这件事,他相信也希望苏倪能考上好大学,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上苏倪的脚步?不知道苏倪是怎么想他们之间的?这段时间,苏倪突然和他亲近起来,但是他拿不准苏倪是什么心思。一面装着云淡风轻的,普通的青梅竹马似的和苏倪处着,一边内心奢望着,觉得苏倪对他是不一样的。
  杨大郎慢慢往家里走去,脑子里都是苏倪的身影。心里想着:不管差距有多大,只要苏倪没有结婚生子,自己都不会放弃。他要更加努力干活,认真学习自己从市里书店买的建筑的书,虽然看起来有些吃力,但是他相信自己会慢慢吃透的。苏倪以后是大学生了,他可不能一直停留在村里做个泥瓦匠。
  苏倪回到家里吃过饭,心思重重的回了自己房里。不知道她娘看见她这个样子,刚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在房里,苏倪回想着上辈子公路边的房子布局,心里勾画着自家未来房子的图样,顺便把杨大郎家也改进下,恩,那可也是自己以后的家,必须上心!
  苏倪想了一夜,结果就是第二天睡迟了。说好早早去学校问成绩的呢?苏妈在房门口走来走去,鞋底都要磨穿了,就是不敢敲门催。为了等成绩,苏爸都没有去干活,苏倪两个弟弟也早早起床了,看着家里气氛:爆发边缘的苏妈,脸色重重的苏爸,两人都坐在那里屏住呼吸不敢动。而苏倪全然不知,睡得正香。
  就在苏妈耐不住要敲门时,呼啦的村长带着一群人跑了进来喊道:“三德,三德家的,刚才学校打来电话说你家苏倪考上状元了,全省第一名呢!”
  苏妈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什么状元?你说的什么?”
  “真的,省状元,全省几十万考生,你家苏倪考了头名!老师说了,待会陪同校长亲自过来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