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是真的嘴臭。”郑大平打断她道。
  “我知道啊！所以才……”
  “妈，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有一点，鼻子塞塞的。”
  “难怪……”
  他俩这一顿唠，蔡菜和李冉在旁边笑得直岔气，连警察小哥哥都忍不住背过去清了好几下嗓子，肥牛男就是再醉也知道这些人在嘲笑他了。
  “我x……”
  “你就别说话了。”郑大平实在受不了他口气的攻击，“你甭想敲诈我，我也不占你便宜，咱听警察的就完了，行不？打个架而已，别使用化学武器。”
  “就是，给你200都算看得起你，还做什么全身检查？敢情医生一闻你身上这味道都给你算病入膏肓了，那我们哪里赔得起？”他妈附和道。
  “你们别太过分了！”肥牛男气得直哆嗦，可无奈双拳实在难敌四腿，他一张嘴又哪里骂得过郑大平和他妈两个人？气极之下，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但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坐以待毙！于是他鼓足力气大吼一声！
  “你们！”
  忽然！声音断了！然后他脸色一白！伴随着一声敞亮的饱嗝！
  “嗝……”
  紧接着！
  “呕……”
  卧槽！打个嗝而已，居然打吐了！
  像一颗硕大的粪球在人群中间炸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扑面而来，伴随着肥牛男喉咙里发出的一阵咕噜咕噜的抽动声，各种污秽之物争先恐后地从他鼻子里嘴巴里喷涌出来，像粥一样，黏糊糊的，还拉着丝儿……卧槽，酸爽。
  警察小叔叔刚从门外换完气回来，正准备去教训警察小哥哥，谁知刚走到肥牛男面前……怎么说呢，天意吧，反正蔡菜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穿着这身警服，肥牛男今晚可能就走不出这扇门了。
  ……
  萧雨到的时候肥牛男已经被警察小叔叔铐到院子里慢慢吐去了，偌大的警察局里只剩下蔡菜，李冉，郑大平母子两和肥牛男的女伴。
  “怎么回事？”萧雨脸色很不好看。她回家找了一圈没找着蔡菜，心情正不爽，打电话过去居然告诉她进了派出所？顿时更生气了。
  这妮子，居然还有力气四处蹦跶？她想起早上那会儿，那个趴着求饶的姑娘，脸上羞红一片，眼里水汽蒙蒙，口口声声说着腿快废掉了，求她放过。结果这才小半天功夫，这要废掉的腿就迈进派出所了？
  她冷哼一声，恨不得立刻提起蔡菜衣领就把她丢到床上去好好解释解释。
  蔡菜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你……你来啦……”
  萧雨刚想说话，却听到另一个责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是她姐吧？”郑大平他妈看到萧雨一脸怒气，再看蔡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以为是后者家里人来了，忙上前叨叨起来，“我是郑大平的妈妈，今天这事说到底还是你妹妹引起的，我儿子一时冲动昏了头……”
  “哦？”萧雨瞟了眼郑大平，眼神里有刀光在闪。
  郑大平赶忙上前拉住他妈：“妈，别说了。”
  “什么别说了，怎么能不说呢？你这招呼也不打就带个女朋友回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完了第一次见面就打架进局子，你叫我怎么想？”
  “妈，咱们回去再说……”
  “什么回去再说，回去你尽忽悠我，鬼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现在说！趁对方家属也在，咱把话一次性说个明白！”
  “妈！”郑大平生怕事情穿帮，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些，“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不行！”他妈也是个倔脾气，“我的儿子，交了女朋友，完了这事还得别人来告诉我？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搁！什么意思？先斩后奏？觉得绕开我这事就板上钉钉变无可变了？没那么容易！”
  郑大平气得浑身直哆嗦。
  萧雨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蔡菜和李冉快要吓死了。
  倒是那个女伴，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就差来份啤酒花生拌豆干了。她一路听来，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郑大平他妈说出“女朋友”三个字，才意识到这位阿姨肯定是误会了。
  于是她本着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的平等互助原则，幽幽地插了句嘴：“阿姨，你怕是搞错了哟，你儿子和那个男的才是一对。”
  ……
  后面的事情蔡菜就不知道了，因为她被萧雨拎着离开了。只是直到走出很远，蔡菜都还能听到派出所那个方向隐隐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声。
  “还惦记着呢？”萧雨见蔡菜都走这么远了都不忘回头看，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鬼火冒。
  “他妈不会杀了他吧……”蔡菜忧心忡忡地问。
  “怎么，担心啊？”萧雨语气不自觉就冷下来。
  蔡菜听着，不觉好笑：“你吃醋啊？”
  “刚到手的媳妇居然在关心别人，你觉得我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萧雨语气淡淡的，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满。
  蔡菜噗哧一下笑出声：“可你明明知道这是在演戏呀！”
  “难道重点不应该是‘刚到手的媳妇’吗？”萧雨挑了挑眉。
  蔡菜一愣，然后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萧雨很满意她的反应。
  “可是……”蔡菜还想再说。
  萧雨摇摇头，打断她：“他俩那点破事，迟早要捅破的，既然早捅晚捅早晚要捅，不如早点捅，早捅早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