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
然而喜悦的心情仅仅只维持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陷入了一个大麻烦。
因为一夜没睡，早上到公司的时候有点迷迷糊糊，打算到办公室泡杯咖啡提提省再去摄影棚。夏暖暖在茶水吧找到我的时候，我靠在咖啡机上低着头闭目养神等待咖啡机预热。
她扯着嗓子喊道：“沈言，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喝咖啡，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缘故，整个剧组的工作都没法进展了！王导现在到处找你呢，还不赶紧去影棚！”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不假思索的回答：“王导找我做什么？”
“找你做什么？沈言，你没睡醒吧，昨天你把陈舒蕾气走了，到现在都没人能联系上她。明知道剩下的都是女主的戏份，女主走了，你说王导找你做什么？！”她一口气说完后，嘴巴里还比了个‘傻逼’的口型，我这才反应过来，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我差点给忘了。
“哦，我这就去！”
我端着咖啡杯边走边喝，完全无视夏暖暖得意的神情。我知道她和部门其他人一样都等着看我的好戏。开机仪式那天我撞了摄像机，楚靳说只要主角没有意外电影都会正常拍摄。现在好了，我把女主角给气走了，依王导那个脾气，他八成是有撕了我的冲动。
我一路小跑到影棚，心里早已做好了被群批的准备，即使他真的要动手打我，我也只好忍了。
到了影棚的时候，几个工作人员都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我小声的问一名场务：“王导在哪？”
他一脸唏嘘的用手指了指里面的办公室，我深呼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过去敲门。
“进来！”王导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他正靠在椅子上捏着自己的鼻梁一脸苦恼状。王导一见进来的是我，瞪圆了眼睛，破口就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现在整个剧组的工作都暂停了，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陈舒蕾。她现在失踪了，我们谁也联系不上，电影月底之前就得完成全部的拍摄，本来年底事情就多，在耽搁下去我们全都要喝西北风！你倒是说说，这个责任你要怎么承担？”
我低着头，任由他指责，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以为陈舒蕾发发脾气过一夜就好了，毕竟她以前也罢过好几次工没少给剧组惹麻烦，没想到她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这么不计后果说失踪就失踪。我也没遇到过像这样的麻烦，看到外面剧组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貌似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我，如果我处理不好这件事，别说在元晟了，我可能会被所有的娱乐公司封杀，以后别想做影视妆这一行。
眼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低头跟王导道歉：“对不起王导，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你解决？”王导一脸的不屑，“你不过是个化妆师，你怎么解决？”
“我去找陈舒蕾。”
王导露出嘲讽的笑，“连她的经纪人都找不到她，就凭你？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件事究竟能给你恶化到什么程度！我告诉你，如果电影在月底之前进度赶不完，你以后休想这个圈子里混！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神烦！”
出了影棚，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追了出来，喊住了我：“你叫沈言吧。”
我回头，“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拿话筒的小哥。”
小哥露出一脸憨笑，挠了挠后脑勺说：“那个，导演骂你了吧，你别往心里去，这件事不能怪你，陈舒蕾的脾气我们都是知道的，导演也清楚，他只是心里烦，找不到宣泄口，那你出出气而已。”
原来他是追出来安慰我的，感动。
我也露出微笑，“我知道，不过到底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得去找到陈舒蕾，事情才能解决。”
小哥看我的眼神分明也是觉得我天真了，他看了一眼身后，确定四周无人，才凑上前对我说：“其实就算找不到陈舒蕾，导演组也有应对的办法，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
“什么办法？”我很好奇，连女主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找替身啊。”小哥再次挠了挠头，笑着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反正我听录制说，陈舒蕾的特写镜头都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动作戏可以找替身来演。不过你也知道王导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他是轻易不用替身的。”
这一点我倒是了解过，王导是圈子里出了名敬业的导演，爱较真，对任何作品都要求做到完美，除非是高难度的武打戏或者尺度大一点的镜头会用到替身，其他情况演员要求用替身的不仅不会被同意反而会被骂不专业。不过这已经不是我能在意的事情了。
我垂头丧气，叹息道：“希望陈舒蕾气消了就回来吧，我可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连累大家。”
“放心吧，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太差。”他的笑容很干净、纯粹，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个时候全剧组都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他却还主动安慰我，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证，杨逍。
“谢谢你，杨逍。”
杨逍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指了指他胸前的工作证，他低头看了一眼，挠着头憨憨的笑了。“沈言，我能和你做朋友吗？我在剧组虽然没什么地位，但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好歹可以照应。”
杨逍的这番话让我激动的无以复加，在我记忆中好像从小学三四年级开始就没有人愿意主动跟我交朋友，所以我只有袁玉珊一个朋友，但因为有她的陪伴，我的成长才没那么孤独，现在丢了袁玉珊，回想过去，自己的成长史简直苍白的像一张纸。
我练练点头，热泪盈眶：“当然能！我很高兴！”
“那就这么说定咯，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我朋友多，以后多介绍给你认识，你也就不用那么孤独了。”他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落在我耳里却是一阵痛。
我问他：“我在你眼里一直是很孤独的吗？”
他龇着一排整齐的牙，笑着说：“也不算啦，只是每次都看你一个人，我觉得挺孤单的，或许你生活中也不缺朋友呢呵呵呵。”
生活中？其实挺缺的。
不管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怎样，对我来说至少是有收获了，我和杨逍挥挥手，回工作室收拾了东西，背起挎包就准备出去找陈舒蕾。
金晶和夏暖暖挡住了我的去路，挑衅道：“罪魁祸首，你真有本事，能让整个剧组都停工！”
我横了她们一眼，冷言道：“让开！”
金晶言带嘲讽：“我还以为王导会直接把你开除呢，没想到你真是命大，还好当初把总化妆师职位给了我，不然你还不知道把这部电影祸害成什么样！”
“说完了吗，让开！”我完全不想理会金晶煽风点火的人身攻击，也没多少时间跟她耗下去，打算从她身侧绕道出门。谁知她偏跟我杠上了，把我挡的死死的：“想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想说什么？”我耐着最后一点性子问她。
金晶得意的挑眉，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你以前不是挺嚣张吗，说什么你最努力，你是我们这批新人当中最好的，不是把自己说的很清高很了不起嘛，你现在再看看自己，有没有觉得当时说那些话的你愚蠢至极啊？”
何璐起身，从金晶的后面溜出去，被夏暖暖看到了，呵斥道：“何璐！你这个马屁精，是不是又要去打小报告了？！”
何璐转过身，吓的不敢抬眼，只是弱弱的说：“我，我去洗手间！”
金晶哈哈大笑，指着何璐对我说：“看吧，关键时刻，她也不站在你那边。我很好奇，你这么高傲的资本到底是什么？”
高傲的资本......
曾经袁玉珊也这么问过我，她说她很讨厌我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说我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她会觉得是因为我家境的关系，因为我父亲是官员，母亲是商人，从小生活优渥所以才会看不起比我穷的人。我没有向袁玉珊解释过一句，因为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懂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释，而不懂我的人我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滚！”我狠狠的瞪了金晶一眼，她大概是从未见过我如此狠厉的眼神和强硬的态度，竟然吓了一哆嗦。我没多看她一眼，撞开她的肩膀从她身旁走过。
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她在身后大声嚎叫：“沈言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
我算个什么玩意儿？我什么都不算，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族，因为能力有限所以需要忍气吞声，可忍气吞声不代表软弱无能。我敬你一尺你却得寸进尺，我必定不会再退让一步！
因为一夜没睡，早上到公司的时候有点迷迷糊糊，打算到办公室泡杯咖啡提提省再去摄影棚。夏暖暖在茶水吧找到我的时候，我靠在咖啡机上低着头闭目养神等待咖啡机预热。
她扯着嗓子喊道：“沈言，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喝咖啡，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缘故，整个剧组的工作都没法进展了！王导现在到处找你呢，还不赶紧去影棚！”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不假思索的回答：“王导找我做什么？”
“找你做什么？沈言，你没睡醒吧，昨天你把陈舒蕾气走了，到现在都没人能联系上她。明知道剩下的都是女主的戏份，女主走了，你说王导找你做什么？！”她一口气说完后，嘴巴里还比了个‘傻逼’的口型，我这才反应过来，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我差点给忘了。
“哦，我这就去！”
我端着咖啡杯边走边喝，完全无视夏暖暖得意的神情。我知道她和部门其他人一样都等着看我的好戏。开机仪式那天我撞了摄像机，楚靳说只要主角没有意外电影都会正常拍摄。现在好了，我把女主角给气走了，依王导那个脾气，他八成是有撕了我的冲动。
我一路小跑到影棚，心里早已做好了被群批的准备，即使他真的要动手打我，我也只好忍了。
到了影棚的时候，几个工作人员都把视线集中在我身上，我小声的问一名场务：“王导在哪？”
他一脸唏嘘的用手指了指里面的办公室，我深呼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过去敲门。
“进来！”王导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他正靠在椅子上捏着自己的鼻梁一脸苦恼状。王导一见进来的是我，瞪圆了眼睛，破口就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因为你一个人的原因，现在整个剧组的工作都暂停了，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陈舒蕾。她现在失踪了，我们谁也联系不上，电影月底之前就得完成全部的拍摄，本来年底事情就多，在耽搁下去我们全都要喝西北风！你倒是说说，这个责任你要怎么承担？”
我低着头，任由他指责，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以为陈舒蕾发发脾气过一夜就好了，毕竟她以前也罢过好几次工没少给剧组惹麻烦，没想到她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这么不计后果说失踪就失踪。我也没遇到过像这样的麻烦，看到外面剧组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貌似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我，如果我处理不好这件事，别说在元晟了，我可能会被所有的娱乐公司封杀，以后别想做影视妆这一行。
眼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低头跟王导道歉：“对不起王导，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你解决？”王导一脸的不屑，“你不过是个化妆师，你怎么解决？”
“我去找陈舒蕾。”
王导露出嘲讽的笑，“连她的经纪人都找不到她，就凭你？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件事究竟能给你恶化到什么程度！我告诉你，如果电影在月底之前进度赶不完，你以后休想这个圈子里混！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神烦！”
出了影棚，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追了出来，喊住了我：“你叫沈言吧。”
我回头，“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拿话筒的小哥。”
小哥露出一脸憨笑，挠了挠后脑勺说：“那个，导演骂你了吧，你别往心里去，这件事不能怪你，陈舒蕾的脾气我们都是知道的，导演也清楚，他只是心里烦，找不到宣泄口，那你出出气而已。”
原来他是追出来安慰我的，感动。
我也露出微笑，“我知道，不过到底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得去找到陈舒蕾，事情才能解决。”
小哥看我的眼神分明也是觉得我天真了，他看了一眼身后，确定四周无人，才凑上前对我说：“其实就算找不到陈舒蕾，导演组也有应对的办法，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
“什么办法？”我很好奇，连女主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找替身啊。”小哥再次挠了挠头，笑着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反正我听录制说，陈舒蕾的特写镜头都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动作戏可以找替身来演。不过你也知道王导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他是轻易不用替身的。”
这一点我倒是了解过，王导是圈子里出了名敬业的导演，爱较真，对任何作品都要求做到完美，除非是高难度的武打戏或者尺度大一点的镜头会用到替身，其他情况演员要求用替身的不仅不会被同意反而会被骂不专业。不过这已经不是我能在意的事情了。
我垂头丧气，叹息道：“希望陈舒蕾气消了就回来吧，我可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连累大家。”
“放心吧，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太差。”他的笑容很干净、纯粹，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个时候全剧组都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他却还主动安慰我，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证，杨逍。
“谢谢你，杨逍。”
杨逍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指了指他胸前的工作证，他低头看了一眼，挠着头憨憨的笑了。“沈言，我能和你做朋友吗？我在剧组虽然没什么地位，但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好歹可以照应。”
杨逍的这番话让我激动的无以复加，在我记忆中好像从小学三四年级开始就没有人愿意主动跟我交朋友，所以我只有袁玉珊一个朋友，但因为有她的陪伴，我的成长才没那么孤独，现在丢了袁玉珊，回想过去，自己的成长史简直苍白的像一张纸。
我练练点头，热泪盈眶：“当然能！我很高兴！”
“那就这么说定咯，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我朋友多，以后多介绍给你认识，你也就不用那么孤独了。”他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落在我耳里却是一阵痛。
我问他：“我在你眼里一直是很孤独的吗？”
他龇着一排整齐的牙，笑着说：“也不算啦，只是每次都看你一个人，我觉得挺孤单的，或许你生活中也不缺朋友呢呵呵呵。”
生活中？其实挺缺的。
不管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怎样，对我来说至少是有收获了，我和杨逍挥挥手，回工作室收拾了东西，背起挎包就准备出去找陈舒蕾。
金晶和夏暖暖挡住了我的去路，挑衅道：“罪魁祸首，你真有本事，能让整个剧组都停工！”
我横了她们一眼，冷言道：“让开！”
金晶言带嘲讽：“我还以为王导会直接把你开除呢，没想到你真是命大，还好当初把总化妆师职位给了我，不然你还不知道把这部电影祸害成什么样！”
“说完了吗，让开！”我完全不想理会金晶煽风点火的人身攻击，也没多少时间跟她耗下去，打算从她身侧绕道出门。谁知她偏跟我杠上了，把我挡的死死的：“想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想说什么？”我耐着最后一点性子问她。
金晶得意的挑眉，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你以前不是挺嚣张吗，说什么你最努力，你是我们这批新人当中最好的，不是把自己说的很清高很了不起嘛，你现在再看看自己，有没有觉得当时说那些话的你愚蠢至极啊？”
何璐起身，从金晶的后面溜出去，被夏暖暖看到了，呵斥道：“何璐！你这个马屁精，是不是又要去打小报告了？！”
何璐转过身，吓的不敢抬眼，只是弱弱的说：“我，我去洗手间！”
金晶哈哈大笑，指着何璐对我说：“看吧，关键时刻，她也不站在你那边。我很好奇，你这么高傲的资本到底是什么？”
高傲的资本......
曾经袁玉珊也这么问过我，她说她很讨厌我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说我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她会觉得是因为我家境的关系，因为我父亲是官员，母亲是商人，从小生活优渥所以才会看不起比我穷的人。我没有向袁玉珊解释过一句，因为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懂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释，而不懂我的人我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滚！”我狠狠的瞪了金晶一眼，她大概是从未见过我如此狠厉的眼神和强硬的态度，竟然吓了一哆嗦。我没多看她一眼，撞开她的肩膀从她身旁走过。
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她在身后大声嚎叫：“沈言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
我算个什么玩意儿？我什么都不算，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族，因为能力有限所以需要忍气吞声，可忍气吞声不代表软弱无能。我敬你一尺你却得寸进尺，我必定不会再退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