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然而,就像是小时候每一次闯完祸想溜走却都会失败那样,秦阅横跨一步,就将秦聆堵回了卧室里去。
  “小聆,你知道我不是无事生非的人。”秦阅冷着脸,“昨晚的面,今早的包子,这都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刚在电话里和谁说要敷衍住我?”
  秦聆只好装傻,“什么怎么回事,我找了个厨子来专门给家里做饭啊,不是你有次和我说想吃冬瓜馅的包子吗?我才让人这么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可能!”秦阅面有隐怒,“秦聆,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谁在做!”
  “说了你又不认识,一个厨子而已……怎么啦,哥,难道你心里有别的答案吗?”秦聆笑嘻嘻的,倒反将了秦阅一军。
  秦阅声音一哽,不知该怎么回答妹妹。
  他定定地看了秦聆一会儿,没问出结果反倒给自己憋了一肚子气。
  是啊,就算秦聆不说,难道他心里的答案会变成真相吗?
  难道会是王忱给他做的吗?即便是只有王忱会做的冬瓜馅包子,即便只有王忱知道他吃包子的时候总想喝点粥,其实是遥远到幼儿园时留下的生活习惯,可是如果没有粥,他就会觉得一顿饭不够完整。即便还有昨晚的面,刚好的醋,刚好的辣椒。就算这么契合他的胃口,这么迎合他的习惯,又怎么可能会是王忱给他做的。
  巧合罢了。
  “算了……你吃饭吧。”秦阅放弃挡着妹妹,扭头就要上楼。
  秦聆赶紧伸手抓住哥哥,“哎,一起吃啊,你干嘛去。”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秦聆拖着哥哥的手臂,“人家早晨五点就跑来咱家做的饭,还特地给你弄了蒜泥,你好歹吃几个再说……哎,别问我是谁,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是小时候你教我的吗?得不到答案的时候要耐心等,时间会让真相自己浮出水面。”
  秦阅拗不过妹妹死缠烂打,最终还是坐回了桌子前。
  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艰难,最食不知味的一餐饭了吧。
  每一个香气四溢的冬瓜丁咬在唇齿间,秦阅都觉得自己是在咬破一个回忆,咬破一段过去。
  蒜汁荡在舌尖,不辣,却让他想掉眼泪。
  这世间属于王忱的痕迹这么多,可就算他一直沿着找,沿着找,也找不回那个人了。
  王忱中午不到就回到了剧组。
  给秦阅做饭的兴奋让他一路上都不觉得困,满脑子都是重逢的喜悦。
  可惜他下午就有通告,保姆车直接给他拉去了现场,助理小东抱着盒饭正蹲在停车场等他。
  “辰哥!”小东挥挥手,一蹦三丈高地凑到他身边,“哇靠……辰哥你没休息好啊?”
  王忱走下车,他心情好,一伸胳膊就把小矮子徐东拉进了怀里,压着他往前走,“没有啊,休息得很好啊怎么了。”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我估计一会化妆师要骂你了。”
  “啊?不至于吧?”
  王忱加紧走了几步进到化妆棚,果然,化妆间加亮的灯泡把他眼底的一圈青黑映得十分明显。都怪万辰这小子细皮嫩肉,脸这么白,当初秦阅的一巴掌好几天才完全消肿,昨天这一宿没怎么睡,也立刻就在眼底下青了一圈。
  正照着镜子,负责他的化妆师就走了进来,还没等和王忱打招呼,乍一看到他脸上的青黑,化妆师就不爽了。
  “万辰!你作死去了啊!”
  负责他的化妆师是个快三十的小娘受,他让万辰叫他aron哥。aron刚见到万辰的时候就喜欢的不得了,夸他皮肤好身材好一看就想操,搞得王忱满脸黑线。aron私底下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万辰是不是gay,王忱考虑到万辰的演员身份,自然守口如瓶,总是避重就轻。aron见缠不出结果,也就不再追问,只是一味用心伺候万辰这张完美无缺的脸蛋,力求让万辰以最好的状态上镜。
  王忱挺感激他的。
  这时候被aron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搞得王忱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他解释道:“在太原遇到了一个以前的朋友,聊得晚了点,所以……”
  aron没好气地哼哼两声,“我去看看你几点交妆,有时间的话你先敷个面膜吧。”
  “噢……好。”王忱不敢反抗,任由化妆师摆弄。
  敷上面膜,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王忱没多久就有了困意,他靠着椅子,不多时就睡了过去,直到十五分钟后aron哥回来给他揭面膜才醒。
  aron有些狐疑地打量他,一边往他脸上刷粉底一边八卦地问:“有这么困吗?你是不是昨晚一宿没睡啊?”
  “没啊,睡了,就是睡得不多。”
  查到菜市场位置,凌晨两点才成功睡着。
  怕包包子时间不够,早上四点就爬起来去找早市。
  回来的路上太兴奋又没睡着……
  王忱算了算,最后叹口气道:“只睡了两小时吧。”
  “真的假的啊你!”aron夸张地大叫,他几乎是立刻就停下了扫粉底的动作,伸手去拉王忱的领子,王忱吓了一跳,“你干啥??”
  aron理直气壮地回答:“我看看你是不是骗我啊,你这哪儿是遇到朋友叙旧啊,你这是出去约炮了吧!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吻痕……”
  王忱哭笑不得,他一把按住自己的领子,“不是,真没有,你赶紧化啊,我一会还得看眼台词呢。”
  aron不太高兴地松开手,开始修容,嘟嘟囔囔道:“约炮就约炮,有什么不敢说的……”
  “真不是,aron哥,真不是。”王忱很认真地盯着aron重复了两遍。
  aron将信将疑地瞥了他几眼,又问:“那你的朋友是男的女的?”
  “女的啊。”王忱知道aron总猜他是gay,所以故意说:“我以前的同学,现在嫁了人,过得挺好的,就多聊了几句。”
  “哦——富婆啊。”aron笑起来,冲王忱一阵挤眉弄眼,“是不是想包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