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少年热血
  两大凶物在空中交锋,黑雾翻滚,鬼气弥漫,飞沙走石,阴风浩荡。
  一时间整座山谷,再也看不分明。
  “秦玦,此时不去抢亲,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收到黑衣女人的神念传音,当下我再不犹豫。飞快的冲向张清濯。
  这鬼蜮乃是由鬼枭洞主的神念所形成,无论行尸、鬼婴、落花洞女都是由它掌控。
  此刻它在空中和黑蛇搏杀,无法分心阻拦我。我很顺利的就来到张清濯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转身就往来的路上跑。
  便在这时,老妪察觉到我的动作,从空中收回视线,望着我桀桀一声怪笑。冷冷的说道:“杀了他,把夫人抢回来!”
  收到老妪的指令,距离我最近的两名落花洞女立刻朝我扑来。
  本来娇美的面容,瞬间变得无比狰狞,粉面带煞。
  手臂往前一伸,暴涨数尺,指尖长出乌黑的指甲,又细又长,寒光闪烁。
  我心里一慌,急忙挥动枣木剑,剑光一闪,斩断左侧袭来的落花洞女的一条手臂。
  落花洞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断臂出冒起一股子黑气。
  另外一条手臂,依然不依不饶的抓向我。
  我挥剑再砍,再次斩断。
  双臂断折,同时喷出黑气,落花洞女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
  她们和行尸不同,行尸有实体。而她们全是阴灵,靠鬼蜮中的怨念凝聚出了人形。
  这黑气就代表着鬼蜮中的死亡怨念,怨念消失,她们的形体也会随之一同消散。
  伴随着一声不甘的哀鸣,落花洞女形体溃散。
  这是我第一次斩灭妖邪,落花洞女形体溃散,我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未等我心神平复,右侧袭来的落花洞女已经近身,我只来得及斩断她的一条手臂。就被她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插进肩膀上。
  落花洞女一击得手,正要继续追袭,手臂上忽然升起黑烟。
  我的血带有真阳之气,她为阴魂,根本沾不得。
  血中的真阳烧起火焰,说着她的手臂一路烧向她的身体,落花洞女发出惨叫,在惨叫声中烧成了灰烬。
  连续解决两个落花洞女,剩下的两名落花洞女露出恐惧的神情。不敢再上。
  我顾不得察看伤情,继续拉着张清濯的手往前跑。
  “拦住他!”
  老妪又下达了命令,旋即那些原本僵直在原地的行尸,朝我围了过来。
  行尸移动缓慢,如果我只是孤身一人肯定可以抢在它们围住我之前突出重围,但是我还拖着张清濯。
  张清濯被洞主勾了魂。身体僵硬,整个人处于无意识状态,我带着她根本走不快。
  很快,行尸将我重重围困。
  和落花洞女不同,行尸是有实体的,这意味着我必须展开搏杀,只靠我的血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是在以前,别说和行尸搏斗,吓都能把我吓个半死。
  但是现在不同。修行黑书里的功法,赋予我远超常人的勇气和心境。
  恐惧只会令人怯懦,君子以致命遂志。
  当下我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在枣木剑上。
  枣木剑瞬间火光大盛,朝着离我最近的一具行尸刺了过去。
  只听噗嗤一声,枣木剑瞬间透胸而入。噗嗤溅出一股子黑色的污血。
  行尸身体一怔,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叫,身体往前一爬,我急忙闪开,眼睁睁看着它倒在我身前。
  我把枣木剑抽出,剑身上因为沾染了行尸的污血,火焰熄灭了不少。
  又有一具行尸近身,我照准行尸的心脏位置又是一剑刺出。
  这次就没那么顺利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剑堪堪刺进它腐烂的身体中。
  握紧剑柄,用力一旋转,行尸一声惨叫,不甘的倒在地上。
  杀掉这具行尸后。枣木剑上的火光更加暗淡。
  我咬破舌尖又是一口真阳涎喷在剑身上,枣木剑也再次升腾起火焰,但是明显这次的火焰威力不如刚才。
  无论是中指血还是真阳涎,一天内能使用的次数都是有限的,其中附加的阳气一次比一次衰弱。
  特别是真阳涎,每次使用都会给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
  我左肩背落花洞女刺穿。本就损失了不少精血,连续两口真阳涎喷出,身体也扛不住。
  在又相继杀掉两具行尸之后,枣木剑上的火光彻底熄灭。
  肩膀上流血不停,精神越发虚弱。如果再使用真阳涎,只怕会直接昏迷过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靠近战硬拼。
  我松开张清濯的手,从腰间摸出匕首。
  枣木剑的威力全靠真阳涎的激发,没了真阳涎,威力大减,杀伤力远远比不上一把锋利的匕首。
  当下我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匕首,靠着一腔热血,硬着头皮冲上去和行尸展开搏杀。
  这些山村老尸多半肢体不全,动作迟缓战斗力并不强。
  持剑横扫,匕首穿刺,一时间杀得腐尸烂肉飞溅。
  刺鼻的腐尸味道熏得我睁不开眼睛,黏腻的尸水尸油沾的全身都是。
  我杀得心惊胆战,又刺激得头皮发麻,越杀越勇。
  就好像要把我过去所受的所有屈辱,全部在今天的这场杀戮中全部宣泄出去。
  行尸的指甲尖利如刀,可以轻而易举的划破我身上的衣服。
  混战中,也不知道被行尸抓了多少次,全身上下到处火辣辣的疼。
  最恶心的是,行尸除非被打散或者斩首,否则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不会停止攻击。
  我才把一个行尸砍翻,下一刻它又从地上挣扎爬起来抱住了我的小腿,被它狠狠的咬掉了一大块皮肉才挣脱。
  鲜血越流越多,我的手臂也越来越酸,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不疼。
  我咬牙坚持着,直到最后一具行尸被我用匕首切断了脖子,这场混战才算结束。
  心神一松,我双膝一软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然而,还未等我恢复几分力气,随着老妪的一声冷笑,张家的四名护卫目露凶光朝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