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楠起身刚走到一半就被喊住了。
  厉川“啧”了一声，觉也不睡了，本来身体就在烧火，这下心火也开始烧了，他揉了揉眉：“有什么话说清楚再走。”
  ……
  简楠转过身,因为位置的原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厉川扬起头，和简楠的目光对上，恍惚地,他对上了简楠有些通红的眼睛,但简楠的声调还是很沉稳：“我已经努力想要达到你的要求了，你为什么还不满意？”
  厉川微讶。
  “酒会的那次,我的确是给你丢脸了。”简楠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和努力压抑的平静：“其实这些年，总是捆绑在一起我也蛮累的,你的粉丝也很累，你也很累,我们大家,互相放过彼此吧。”
  互相放过。
  没由来,这句话被厉川反复咀嚼,他撩起眼皮，声音有些沙哑，一字一句的：“我会处理好的。”
  简楠摇摇头：“不用了。”
  室内是一片安静，白天没下完的雨现在又开始在下，雨水滴答滴答地落在玻璃上面，流下水痕，屋内的空调安静地吹。
  简楠站在原地，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就这样吧。”
  他转身走了，房间里面有些压抑，点点的雨声落在玻璃上，屋内寂静一片，厉影帝坐在床上，听着门“咔嚓”的一声关闭，像是一击重锤打在心上。
  手机上面的热搜还没有降，上面一条条的都是之前的热搜还没有降下来，最新的一条是：
  #简楠取关厉川#
  最新的一条挂在上面，显得刺眼而夺目，厉川花费了很短的时间将所有的信息都看完了，最让他介意的是那个粉丝的帖子，虽然是列举了简楠的事情，却让他的心里有些介意，甚至堵得慌。
  “叮铃铃。”
  有电话铃声响起。
  厉川机械地接起来：“喂。”
  “你看微博了吗？”经济人的声音传来：“简楠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之前是发生什么了？用不用让公关下场处理一下？”
  厉川安静听完：“公关现在才下场吗？”
  经纪人一愣：“什么意思？”
  “我养着整个危机公关是留着看的吗？”厉川的声音有些冷：“从那些人发帖开始，公关跟粉丝联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些粉丝的言论不当？非得等事情不可收拾了才反应过来？”
  闵静有些傻了。
  合作这么久，其实厉川很少发飙的，少有的几次也就说说结束了，但是像这样严重的还是第一次。
  闵静委屈得很：“不是我们反应慢，是简楠反应得太快了，这种事情一般都要两个工作室对接一下的，谁知道张献周连屁都不放一个，简楠也是，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听。”厉川的目光冰冷：“你去查一下第一个罗列所谓信息的粉丝，背后谁指使的。”
  闵静沉默了：“你的意思是……”
  厉川浑身都裹着一层戾气，本来脾气就很差，发烧烧得人更是暴躁：“才发表了所谓实锤就登顶热搜，下面一大群水军，有组织有纪律，说他不是有备而来你信吗？”
  ……
  经过这么一说，闵静也觉出不对味来了。
  闵静点点头：“我现在就去让人查。”
  “最后一次。”厉川给她下了通牒：“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闵静心里有点难受，她实在忍不住开口：“有些粉丝的嘴永远都管不住，她们今天能在网络上逼简楠一次，就会现实有第二次，我从来都对简楠没有意见，但是……其实粉丝的气焰是正主骄纵的，是你对简楠的疏忽成为你粉丝手里的刀，让她们可以伤害他。”
  ……
  室内一片宁静。
  半晌。
  厉川说：“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