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是神秘生物GL_94
  她俯下身,捡起那枚鳞片,正在怔忡间。身后猝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箍住了她纤细的颈项,另一只手从旁侧袭来,用一个充斥着刺鼻气味的厚实毛巾,紧紧按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浓烈的药剂味道势不可挡地钻入鼻腔,白落羽心里一惊,赶紧屏住了呼吸拼命挣扎。
  那只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她挣动了几下,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混沌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奈珈小姐姐:安卡魔镜,给你吧。
  小白:好感动啊,把全世界的秘密交给我。
  奈珈小姐姐:反正你也打不开。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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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qr小天使的大地雷,啊啊啊~,亲一口(づ ̄3 ̄)づ╭~
  ☆、山魈老妖
  第七十三章山魈老妖
  浑浊的空气里, 涌动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臊, 还有在野生动物园里才能嗅到的野性的味道。耳边有“叽叽咕咕”近似于某种动物的不安悲鸣, 一刻不息, 吵闹得让人心中升起一阵烦乱。
  白落羽觉得头痛欲裂,那股恶心的药剂味还残留在鼻端, 一阵一阵发散着残余的威力,直冲脑际。
  眼皮仿佛重逾千斤, 她勉力将眼睛睁开一道缝,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白炽灯光和土灰色的斑驳墙壁。
  房间不算大, 只有大约二十平米,墙壁四周挤挤挨挨, 齐墙码满了银灰色的巨大兽笼。
  白落羽视线模糊, 只能看到笼子里有无数通体黑黢黢的,半人多高的动物,正攒动着一颗颗漆黑的头颅, 在笼中不安地上蹿下跳。它们耸动着长满蓬松黑毛的身体,用类似于人类的修长五指, 抓紧铁笼的钢条用力摇撼, 嘴里不断发出“咕咕”的呜咽, 妄图冲破钢条的桎梏。
  这是什么地方?动物园吗?白落羽懵懵然地想着。
  她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牢牢绑在一个铁质的椅子上,她恍恍惚惚低头去看,看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用三寸宽的皮带,紧紧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 而双侧臂弯里的静脉血管上都埋了注射用的针头……
  白落羽心里骤然一凛,混沌的意识快速回笼,她回忆起自己在去往商业街的路上,捡起奈珈鳞片的一瞬,被人用药剂迷晕。
  那个箍住自己脖子的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烟丝味,她在昏迷的前一秒,认出了他是谁。想到这里,白落羽睁大了迷蒙的双眼,瞳孔骤然紧缩。
  她顺着插在自己身上那两段透明导管望过去,看到了放置在自己脚下不远处的那个银白色的装置,脊背上猝然滚过一阵寒栗。
  她认识那个装置的。那是医疗用的精密注射泵,她在电影里见过,它是用于高精度控制液体输入进人体的医疗仪器。
  而白落羽看到的,与自己身上的导管相接的这一台,结构和设计明显比普通的精密注射泵更加复杂精巧。在它上面,已经安装好四只盛满了绿色与橘色液体的粗长针管,它们交错排开,色泽鲜艳到让人战栗的程度,一种不加掩饰的危险意味攫住了白落羽的呼吸。
  没错,与其说用于医疗,它身边这台更像是一种实施注射死刑的精密仪器!
  白落羽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快速抽光了一样,冰冷的绝望蔓延了全身,心底已经一片刺骨恶寒,那慑人的凉意爬上了指尖,连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小羽——”她正在怔愣间,一个低沉沙哑的男音轻声叫她,白落羽讶然抬头,看到刚才被巨大兽笼遮挡的幽暗角落里,缓缓转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形销骨立,两颊凹陷,憔悴的皱纹爬满了下眼睑,用一双神经质的空洞眼神望着自己,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褐色衬衫,身影再熟悉不过,正是她的养父——白衍。
  白衍一只手里捧着个碗,碗里盛着像是泡糗了的面条一样的食物。他走到白落羽面前,表情呆滞地冲着她扯动了嘴角,一个怪异凄惨的笑容浮在面上,不知为何让白落羽想到歌舞伎脸上涂着的那层浮粉。
  那笑容凝固在他明显苍老了许多的脸孔上,僵硬呆滞,透着死气沉沉。
  白衍伸出空着的那只骨节嶙峋的左手,想要抚一抚白落羽的脸颊,白落羽如被蜜蜂蛰了一样,赶紧厌恶地躲开。
  他身上传来的那股烟丝的沉郁气味,让白落羽确认,这就是用手臂箍住自己,将自己迷晕的那个人。同时,他也是教唆鳞族暗杀自己亲生父母的仇人。
  白衍的手空落落地停在半空,他呆滞的脸上浮现一丝失落的神色,双眼空洞癫狂,却掺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苍凉。头发上华发丛生,一向很有学者威严,穿着得体的白衍,今天格外邋遢,表情木然得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
  他看白落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又端起手里的那个碗,耷拉着肩膀悻悻地踱回那个阴暗肮脏的小角落里,将椅子向外侧拉了拉,就着满屋子野生动物特有的腥膻,动作迟缓地吃那碗东西,时不时抬头看看白落羽。
  空气里涌动着诡异凝滞的气氛,满笼子的动物仿佛也能预知到危险的临近,呜呜咽咽哀叫不止。
  白落羽抬眸向那些焦虑不安的动物看去,发现那是黑压压清一色大型灵长类动物。
  它们大多全身漆黑,只有个别几只红鼻蓝脸,长得面目狰狞,如鬼似魅,却都睁着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警惕地望向铁笼外。不知为何,那眼神让白落羽想到那一夜在“黑鳞公主号”的玻璃餐厅里,被鳞族围攻的濒死者的凄惶眼神。它们也是一样,眼里盛满了惊慌绝望。
  黑猴子,终于看到你们了。白落羽微微扯动嘴角,惨然一笑。
  片刻后,有人裹挟着一身血腥气,砰然推门而入。
  她一走进来,四壁铁笼里的“黑猴子”不约而同地蹿动了起来,有的抓着钢条,龇牙咧嘴,有的退到铁笼深处,呜呜哀叫。
  这个人手里也拿着一个碗,不同与白衍的是,她这只碗里盛着一坨白生生布满血丝的东西。这人的出现,白落羽早已预料到了。她就是她那被达贡叫做“山魈老妖”的养母——杨若冰。
  杨若冰冷若冰霜的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寡淡神情。曾经,白落羽以为那是学者脸上特有的清高孤傲,不谙世事,现在看上去,只让人觉得险恶和面目可憎。
  杨若冰对四周振聋发聩的骚动充耳不闻,悠然地迈着小步踱到白落羽面前,鬼祟莫测的狭长眼睛,在白落羽身上上下扫动,刻薄的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将手里的碗随手放在身旁靠近笼子的一个桌子上,那笼子里的动物随着那个碗的靠近,像躲避瘟疫一样快速退到另一侧。
  杨若冰几步走到白落羽近前,伸手狠狠捏住了她纤细的下巴,左右扳着她的脸,来来回回细细审视,阴郁的眼神里复杂诡异,有激赏,有艳羡,有疯狂,还有一丝——焦渴。仿佛流着涎水的野兽,正看着一道垂涎已久的美餐。
  半晌,杨若冰怪腔怪调地喟叹道:“有一个神通广大的靠山,感觉如何啊?我的好女儿。”她语气不似从前的平淡,有一种戏剧化的嘲讽。
  白落羽奋力将自己的下巴,从她冰冷得如同爬行动物的手指间挣脱出来。
  杨若冰完全不以为忤,不咸不淡地说:“真是神迹,连烂掉的脸,都能修复好,而且还比原来好看了不少。”
  她嘴角勾了勾,脸上浮着一抹可恶的微笑:“不过呢,修复得越来越像——‘洛娜’了。真让人羡慕。啧啧——”
  杨若冰特意强调了“洛娜”,连那令人厌恶的咂嘴声,仿佛也别有深意。
  白落羽想,杨若冰跟达贡说她有探子在“圣羽虹蛇教”里,她知道“洛娜”的事,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