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吃完饭,大婶抱出被子,征询李绝的意见:“你俩今晚睡哪屋?是睡在正屋还是睡在平房里?”
  按理说睡在正房舒服,可他俩想当初是住在平房里的,大婶不确定这两个年轻人有没有回忆过去的想法。
  李绝想了想,接过被子,“大婶,我们还是睡平房吧。”
  睡平房好歹是单独的屋子,万一秦盛胡折腾起来也方便些。可要是睡在正屋,跟大叔大婶东屋西屋的,稍微出点儿动静就会被听到,李绝自认为脸皮没那么厚。
  大婶以为小两口要重温过去,很爽快的应了。
  李绝把平房里的卫生简单整理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李绝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看了很久很久。
  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呵欠连天的秦盛走了出来。
  李绝心下一喜,迎上前:“醒了。想不想吃点儿什么?”
  “我不饿。”秦盛来到水盆边,撩水洗了把脸。
  李绝递过毛巾,秦盛擦了擦脸。
  擦完脸,他把毛巾递给李绝:“等我下。”
  李绝跟在他身后,好奇的问:“你要干嘛?”
  秦盛看平房的屋子开着门,抻头往里看了眼,看到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他回头朝李绝伸了伸大拇指。
  “几点了?”秦盛问。
  “快十点了。”李绝看看时间,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
  秦盛进屋抱出被子,朝李绝一昂头:“走喽。”
  李绝见他竟然把被子给抱了出来,有些惊奇:“你要干嘛?”
  大半夜的往外抱被子,看起来不象要干好事。
  “跟我走就对了。”睡了一下午的秦盛,声音听起来挺有精神的。
  反正也无事可做,李绝摊摊双手,慢腾腾的跟在秦盛身后。
  秦盛大步流星的走向了。
  草——垛。
  李绝站在草垛洞口,看着人高马大的秦盛弯腰在里面铺被子,她捂嘴笑得直不起腰来。
  要不是怕闹出动静把村民们给引出来。
  李绝真想放声大笑。
  她捂着嘴,笑得特别辛苦。
  秦盛把被子铺好,拍拍手站了起来,朝李绝一伸手:“亲爱的,请吧。”
  李绝倚到他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这是打算笑到天亮?”秦盛刮了下老婆的鼻子,打趣的问。
  李绝好容易忍住了笑。
  她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星光,问秦盛:“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嗖主意的?是不是白天经过这里时就打算今晚过来钻草垛了?”
  “我老婆就是聪明。”
  秦盛知道要是等着李绝自己主动躺进草垛,可能真得等到天亮了。
  他等不及,干脆长臂一伸,不由分说的抱着李绝,慢慢将之带入了被子当床,草当天的空间里。
  被子软软的,很舒服。
  李绝躺在上面,感觉还挺新奇。
  秦盛伏在她的身体上方,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可里面太黑,李绝完全看不清秦盛的脸。
  秦盛摁亮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洞里立马有了光亮。
  “冷吗?”秦盛摸了摸李绝的胳膊。
  气温渐渐凉了。这大山里的夜晚温度更是低下。
  “打野食”固然刺激,但为此感冒可就不好了。
  李绝没觉得冷,秦盛身体象个大暖炉,整个罩在她身上。
  李绝感觉还好。
  再是,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李绝还挺有兴趣在这里一待的。
  她咯咯笑了两声。
  “难得你费了心,咱们不在这里睡上一会儿好象不对劲。”
  “那抓紧时间吧!”秦盛胸腔震动,笑得乐不可支的。
  “别,别,”李绝忙出手阻止秦盛要胡来的手,“咱们别做了,万一有人经过就不好了,咱们安静的躺躺不行吗?”
  “你觉得我能为着在草垛里躺一会儿费心巴拉的往外搬被子吗?”
  李绝不得不承认,秦盛说得太有道理了。
  他白天盯着草垛的时候就早有打算。
  更何况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绝想了想,故意板起脸:“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秦盛“哦”了声,一个翻身下来,跟李绝挤着躺在一起。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了天。
  “咱们在这里住几天?”李绝问。
  “都依你,你想住几天咱就住几天。”秦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说住一年也行?那你的公司还用不用管了?成天在我跟前耍嘴皮子。”李绝不乐意的撅起了嘴。
  “打算是住两晚,如果你想的话,咱们可以延长两至三天。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对我来说,住多久都挺自在的。你就不一样,住个稀罕行,住得太久了,肯定会生出这样那样的不习惯。”
  秦盛难得的没坚持,李绝还有点儿奇怪。
  照往常,他想做的时候,基本会想法设法的达成他自己的想法。
  可今天,他难得的配合,李绝心里还隐隐的有点儿失落。
  第101章
  夜晚的守望村有点儿冷。
  李绝跟出来的时候,穿了件厚外套, 可还是觉得脖领和脚踝处有些微的凉意。
  秦盛强行着把她拉进了草垛里, 李绝知道, 衣服明天肯定会皱得不象样子。
  可两个人这么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呼吸轻轻浅浅的融合在一起。
  李绝竟不觉得冷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个草垛里面的空间, 将将容纳两个人。
  李绝矮小一些, 头和脚在里面伸展相对自由些。
  而秦盛, 身高腿长的,也就将将好。
  稍一动作,腿脚就会有点儿受束缚。
  李绝感觉秦盛的想法就是太荒谬。
  在这么个地方做, 哪里来的快感。
  估计能做出满身的草屑和划痕吧。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钻草垛?”李绝把玩着秦盛的指尖,有点儿好笑的问道。
  如果不是经常钻草垛,怎么会对草垛还这么的有亲近感?
  虽然两人在这里有回忆。
  可在床上坦承相待的做, 远比这样要舒服的多。
  他中午喝到烂醉, 睡了那么久,起来还想着这事儿。
  可见其对草垛是有一份淡淡的执念的。
  秦盛摸着李绝的手有些凉意, 他掀开自己上衣下摆, 把李绝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李绝立刻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特别强烈的暖意。
  象是温热的暖手宝一样, 她的手不自觉的往里滑了滑。
  肌肤相触的暖意, 犹如喝了一杯温热的水, 温暖侵入四肢百胲,李绝舒服得蜷起了脚尖。
  她蹬掉了鞋子,身子微微一侧, 象只八爪鱼一样巴在了秦盛身上。
  “说吧。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钻草垛?”
  秦盛把李绝搂得更紧了些。为了方便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秦盛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两人身上,又解开了自己的夹棉衬衣的扣子,让自己赤,裸的胸膛整个袒露出来,把自己的火热毫无保留的向李绝敞开。
  “你这样会冷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李绝还是忍不住诱惑,把脸贴向了秦盛温热的胸膛,双手象泥鳅一样滑了进去,舒服的享受这一刻的暖意。
  秦盛没有提自己冷不冷的事情,而是跟李绝聊起了往事:“我小时候,钻草垛是经常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不高兴了,或者是被我妈给训了,再或者是村里有人对我们母子俩说三道四了,我难受得想哭,便偷偷的躲到这里,一个人安静的躺着,感觉这就是我的小天地。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我可以安静的一觉到亮。”
  “可你妈妈会担心的,她会到处找你。”
  “我是男孩子,从上学开始,就跟妈妈分着睡了。那时候,妈妈花钱租了村民的房子,家里只有一铺炕,母亲就让我睡炕上,她在地上铺上厚厚的稻草,再在稻草上铺上厚厚的棉被,说这样就可以了。所以,我若是悄悄的在半夜跑出去,然后再在天亮的时候悄悄潜回屋子,我妈妈是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