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关系GL_44
  火起来?和季辛白一样火吗?林初霁突然睁开了眼睛,季辛白迷醉的眸子近在咫尺,记忆的伤疤突然被揭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那是林初霁一辈子都不愿去回想的夜晚。
  下着小雪的冬夜,林初霁拖着行李箱从小区门口走到楼下,身上微湿。进电梯之前,她拍了拍大衣上还没化的雪粒,跺了跺脚,唯恐把电梯弄脏了。
  这是季辛白的新家,才搬来不到两个星期。她搬家的时候,正好林初霁放假了,在东北过小年。
  林初霁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季辛白的新家。季辛白说了,这儿以后是她们的家。
  她们的家。林初霁把手抄进兜里,心里有点甜滋滋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季辛白了。
  她肯定很惊喜,自己这么早就回来了。
  走到门前,林初霁看到了密码锁,愣住了。她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输入了自己和季辛白第一次那个啥的日期,不出意料,门开了。
  季辛白几乎所有的密码都是用这个。
  她爱林初霁,也因为爱林初霁,才让她打开了密码锁,撞破了自己最为肮脏的秘密。
  门开得无声无息,里面却溢出了一丝女人柔媚的声音,林初霁的脚步定住了,她缓缓地抬头,希望自己听错了。
  然而,更为清晰的一声吟哦传进她的耳朵,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这声音她太熟悉。多少个夜晚,这婉转的声音都在她耳边起起伏伏。空气有陌生而令人作呕的气味。她的脚步不受控制,一步步向卧室挪动。
  门没关。她多希望门是关着的。
  年轻的林初霁,忘了哭也忘了愤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看着那个被自己百般呵护的女人,这完全陌生的模样……
  林初霁猛然睁大眼睛,感觉季辛白的舌尖正在探着她的唇。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飞快地推开了季辛白,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
  她剧烈地干呕着,大脑因此而缺氧。
  门外季辛白焦急的声音让她更为难受。
  骄傲的、珍她重她怜她爱她的季辛白;那套崭新而充满陌生味道的房子;那男人一起.一伏的丑陋动作……
  噩梦般的镜头,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林初霁的头发纷乱地披在肩头,眼泪拥堵在眼眶,却有哭不出来的无力感。
  果然所有“都过去了”等等这样的话都是狗屁。
  过不去。
  永远都过不去。
  半晌,她才发现自己蹲在地上,身后站了一个人。她以为还是季辛白,就站起来撑着洗手台,头垂着:“季辛白,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现在才说不嫌迟吗?人早走了。”
  南乔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初霁微怔,这才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她。
  依然抱着手臂,一脸欠她钱的样子。
  “自己想折腾自己,谁都救不了你。”南乔把一条毛巾丢到林初霁头上。林初霁用毛巾抹了抹脸,沉默着。
  林初霁倒霉的情史,南乔知道个大概。发烧那天,她强撑精神把这个悲惨故事听完了。
  很俗套的故事。但不管多俗套,落到人身上都是锥心蚀骨的难受。
  林初霁脸色苍白,垂着头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眼泪突然从松懈的眼眶中滑落,她自己都没察觉。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南乔多多少少有些无措。
  想起这种难受的事情,哭很正常。她明知道的。但看到晶莹的泪滴从林初霁脸上滑落时,南乔心头一跳。
  有点慌乱。
  她上前用毛巾抹了一把林初霁的脸。林初霁低着头,哭也没什么声音,只有眼泪成串地滴下来。
  南乔不得不捧起她的脸,用毛巾细细地擦拭着。林初霁红红的眼睛像一只兔子,抬眼看她的时候,泛着盈盈的水光。
  谁看了都要心疼的吧。南乔心想,恻隐之情,人皆有之。于是她把林初霁的头按在了自己肩上,手臂环住她,抚慰地在她后背上轻拍着。
  作者有话要说:  季辛白:求作者别再给我加这种戏了。摔。
  林初霁(哭唧唧):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还是个宝宝!
  南老师:(给泰迪捂眼睛)走,去卧室给你洗眼睛去。
  第二十九章
  林初霁揪着南乔的衣服,靠在她肩头,小声地啜泣着。
  南乔的体温贴着她,让她感觉很安心。她喜欢南乔身上的味道,也喜欢她身上的温度。
  南乔僵硬地拍着林初霁的背,一向清冷的眉眼终于露出些无措来。她真的不擅长哄人,也没怎么哄过别人。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养过宠物的人,手上突然被塞了只小奶猫似的,绷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林初霁很快就停止了啜泣,吸着鼻子,从她肩窝里抬起头来。鼻涕眼泪把南乔的衣领湿透了,林初霁摸了摸她的衣领说:“对不起啊。”
  “嗯。”南乔硬邦邦地回答。
  闪光灯里你来我往的应酬,南乔心里有数,演也好,应付也罢,从没出过差错;和不正常的林初霁说话,她心里却一点数都没有。
  按照她自己的方式说重了,不好;安慰人的柔和语言,她又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算了,南乔干脆抿了嘴唇,一言不发,指了指林初霁的脸,示意她洗洗。
  林初霁吸了吸鼻子,回头就着水龙头洗了脸。刚要拿毛巾擦,见南乔皱着眉头提醒她:“手没洗,用洗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