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执魔
  云奕子刚走,青衣子就来了。
  他再一次造访了棋峰,见了天元圣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你是故意的?!”
  一声质问,响彻棋峰。
  青衣子的计划理论上来讲,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哪怕有索拉尔跟杂货店的余年来搅局,青衣子输的几率也是十分之小。
  但如今却是输得一塌糊涂,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还赔出去不少。
  青衣子的计划中,云奕子是最重要的一环,他即是天元圣君的棋子,也是青衣子的棋子,但如今云奕子失败了,他不应该失败。
  谁都可能失败,唯独云奕子不能。
  手握天元黑棋的云奕子,在人间理当无敌,哪怕是叶玄同也不能与之匹敌,但结果确是那颗黑棋并没有发挥它原本的威力。
  青衣子认为,问题就出在黑棋的主人身上。
  天元圣君摇头叹道:“并不是。”
  云奕子被青衣子利用,是天元圣君意料之中的事,但黑棋的变故,并不在天元的意料中。
  青衣子冷冷一笑:“你就那么喜欢看我输?你有能力,为何不去撑起儒家?”
  天元圣君仰起头看着青衣子,无奈道:“你就那么想置南湘子于死地?”
  青衣子漠然道:“他死,儒家生,他活,儒家死,这一点,你难道不懂?”
  天元圣君顿了顿,仰头看向天边,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喃喃道:“他不能死。”
  “那就是要我死?”
  天元圣君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青衣子面前,也没看青衣子,倒是看向了青衣子背后的剑峰。
  “青衣,成圣,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青衣子气极反笑:“天元,你未免太过自大了些,你不愿成圣,你不愿负起责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责任?” 天元圣君看向了青衣子,反问道:“所以你的责任,只有儒家二字?”
  “你还想我放眼诸天不成?我没你那么伟大!我只想把儒家变好,南湘子做不到,我做得到,你不去做,我去!
  天元,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师兄!”
  青衣子走了,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来棋峰。
  天元圣君看着青衣子离去的方向,喃喃道:“青衣,你已经快变成当年的他了。”
  妖界,银临城。
  白山堂雅间,余年直接从虚空中走了出来,连带着索拉尔一块出现在雅间里,狒大猩抬起头,打量了一眼索拉尔,问道:“他怎么会在这?”
  余年嘿嘿一笑:“跟我一样,被通缉了,来你这避难。”
  狒大猩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又道:“这里可不是避难所,妖界现在可不能出事。”
  余年坐到了狒大猩身旁,拿出魔方在狒大猩面前晃了晃道:“你这个女儿,花了我近百年的积蓄,我在你这躲躲灾都不行,难道你老婆快成功了?”
  “还没有,鲲鹏妖师那老家伙躲到旧灵山了,还有花果山那根针也没拔出来。”
  狒大猩一边说着,一边想伸手拿魔方,余年笑嘻嘻的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这么轻易的就想拿走我的百年积蓄?”
  “你跟索拉尔,可以带在这里,但不能在银临城,你们得去穷奇主城的黑水街。”
  穷奇主城的黑水街是妖界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它属于穷奇主城,也却不归穷奇一族管,这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
  黑水街明面上是四大天王管理,但黑水街真正的话事人,是隐藏在黑水街暗处的老家伙们,这群老家伙是从洪荒年间苟存到现在的,有一些甚至比吞月婆婆还老,跟鲲鹏妖师是一个时代的。
  “黑水街啊,那里可不太欢迎索拉尔这种正义的骑士。”
  余年去过几次黑水街,那地方还挺不错的,对于他这种热爱作死的人,那里简直是天堂,在那里,不管你惹了什么事,只要你有实力,都能安然无事。
  索拉尔对于妖界的黑水街也是有所耳闻,那地方不仅仅有东方修真界的人,也有西方的人,那里充斥着暴力与鲜血,最不欢迎的就是自己这种人。
  “黑水街么,我可以去。”
  索拉尔想了想,好歹也是个落脚的地方,回了一句之后,原本金光闪闪的他,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通体紫色的邪灵。
  余年惊讶的打量了一阵索拉尔,笑道:“哟,你还有这一手啊,怪不得阿波罗要驱逐你了,不过这一手好像没你之前红色邪灵状态那么猛啊。”
  索拉尔点点头:“红灵状态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我目前无法负担的,紫灵状态能维持很久。”
  余年又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去好地方,等妖界的事结束,你就能加入杂货店了,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
  索拉尔笑道:“有个容身的地方就不错了,我没那么挑剔,也正好去黑水街见见那些老朋友了。”
  狒大猩想了想,说道:“既然索拉尔没问题,过会儿我会让戎秋送你们过去。”
  “这么快就想赶我们走?这就是你们银临城的待客之道?”余年有些不满,黑水街忽然好,但银临城的风景显然要更好几分,他还想多待一会儿,顺便调戏一下狒大猩的老婆来着。
  狒大猩眉头稍微,似乎知道余年想干什么,愠怒道:“你最好别在这里作死,她发起火来,我也帮不了你。”
  余年不屑道:“切,余爷我现在今非昔比,圣人都不一定能抓到我,再说了,刚才只是安排了落脚的地方,你欠我的百年积蓄都还没给我呢,我现在很穷,去黑水街也是要吃饭的啊。”
  “你想要什么?”
  余年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你那天在人间的虚影,拿着的那杆长枪不错,借我用用?”
  狒大猩瞪了一眼余年:“你一个刀修玩什么枪?而且我就是送给你,你没有我的血脉也用不了。”
  “刀修什么了,我就是拿着肚兜都能斩出千百刀,不过你的血脉是什么玩意?罗喉还是你家老祖宗?”
  狒大猩哼道:“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