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君子有所为
  “吱呀”一声,柴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约摸三十来岁,长得很是有型,一看就是个将军。
  我假装头疼,皱着眉头,摸了摸脑袋,心下想道:难不成他就是秦叔宝?
  秦夫人起身问道:“小云姑娘说,她曾经是你母家的丫鬟,你可还认得她?”
  哈哈,我太厉害了,每次都能猜对!回到现代之后,我一定要去买彩票,说不定就中大奖、成富婆了!
  秦叔宝走过来,十分自然地蹲下身子,一面打量我,一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脑袋还疼吗?身体还难受吗?”
  不知怎的,我一看到传说中的秦叔宝,就觉得他像我亲哥哥一样,很亲切,于是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然后大哭起来:“秦大哥,你来了!太好了!我是小云,你还记得我吗?我终于找到你了!真的真的好久不见了……”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俗话又说了,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看来,俗话说的都对。
  待我冷静下来,秦叔宝立即将我拉开,然后站起来,尴尬地向秦夫人解释:“秀英,我家以前好像的确有个叫小云的丫鬟……”
  好一个谦谦君子!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秦叔宝的每一个举动,都很符合我对男人的要求,可惜,他是别人的!
  幸亏我机灵,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没有再说什么“迷妹”之类的话,不然又要被人误会了。反正我有自知之明,才不想招惹不属于我的桃花呢!
  我擦了擦眼泪,做可怜巴巴状:“后来,因为战争频繁,家毁人亡,所以我一个人流落到长安城,在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当粗使丫头,天天不是挨骂就是挨打,我实在受不了了,就逃了出来……”
  秦夫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悯,立即向我走过来,然后在我身边坐下,将我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可怜的孩子,以后有我和秦大哥在,我们会照顾你的!”
  我喜极而泣:“谢谢!谢谢秦夫人!你真是个好人!以后,你们就把我当丫鬟一样使唤就好了!”
  秦夫人拍了拍我的后背,嗔道:“我们怎么会把你当丫鬟一样使唤呢!你曾经伺候过老夫人,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会把你当亲妹子一样对待的!”
  虽然我真的很喜欢李世民,但我也真的很喜欢秦叔宝啊!唉,要怪就怪唐朝名人太多了,英雄好汉也太多了,我真怕自己见一个爱一个,到时候爱而不得,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算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丫鬟吧!
  自从我在秦叔宝夫妇面前表明身份,把自己摆在一个丫鬟的位置之后,大家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尤其是罗成的媳妇窦线娘,她和我年纪差不多,却总是用同情和怜悯的眼光看待我,让我很不舒服。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窦线娘的,她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女子,说话也很直爽。她告诉我,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我,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想来一个瓮中捉鳖。唉,可怜我这小鳖,完全就是自投罗网啊!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处于休养状态,有时会在床上躺一整天,有时也会出去走一走,在某个角落里,或者在某家门前,一待就是一整天。每每看到别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总是“嘿嘿”傻笑几声,然后自我解嘲:看!我年纪轻轻就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多好啊!
  其实,我也很无奈啊。试问,谁不想生龙活虎呢?哪个傻子愿意一直当病号啊?可我没办法呀,这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医疗条件本来就不好,更何况还是乱世!
  当我感到无聊的时候,就特别想念现代的医院、现代的设备、现代的药品、现代的医生和现代护士。要知道,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我是最讨厌去医院的了。如今在古代,我却只想立刻马上住进医院,然后躺在检查室里做脑ct,看看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还有没有救……
  生病的日子不好过,真的太难了!而且大家都很忙碌,根本无暇顾及我。和我关系较好的秦夫人和窦线娘都随军出征、上阵杀敌去了,只有两名年长的女子时常过来照顾我。她们一个叫“李婶”,一个叫“通嫂”,在现代应该都叫做随军家属吧。
  李婶和通嫂虽然话不多,也很少与我有视线上的交流,但她们人还是不错的,对我也算尽心尽力。不过,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们,看着似曾相识。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冒昧地问了一下。没想到,她们竟然很自责,不停地向我道歉。原来,李婶就是那个看起来很面善的大婶,而通嫂就是那个在背后当头打了我一棒的偷袭者。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难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们,看着很是面熟;难怪她们面对我的时候,总是一脸尴尬的样子。原来如此!我们才是真正的冤家路窄呀!不过,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缘分吧!
  我这个人,一向都很大度,对于伤害我的人,只要解释清楚,过去了就过去了,也不必再追究了。正因为我的大度,她们也愿意陪我聊天了。从她们口中,我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事情。
  前些日子,瓦岗军击败宇文化及后,首领李密因为胜利而变得骄傲自负,不再体恤将士,使得部下纷纷离心。这几天,由于对王世充的蔑视,李密在扎营时甚至不修筑壁垒工事,和秦叔宝等人产生了矛盾。
  我对唐朝历史并不是很了解,不清楚李密的为人及其最终的下场,也不清楚瓦岗寨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二者好像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吧。
  呃……反正……我是这样想的,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也改变不了历史,最好还是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吧。
  这天,李婶和通嫂慌慌张张地跑到我的房间,随手拿了一件厚衣服给我穿上,然后准备护送我离开瓦岗寨。当我意识到可能有大事即将发生时,整个瓦岗寨已经被敌军包围了。
  据说,王世充突然发动袭击,在邙山脚下大破李密。李密战败后,惧怕翟让旧部报复,仓惶西逃长安,投奔李渊去了。李密逃走之后,各地的守将便纷纷向王世充投降了,王世充占领了李密原来的地盘,势力范围从洛阳一城猛然扩展到整个河南。
  这……太突然了!一切发生得也太快了吧?话说,我一直生着病,还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看一看瓦岗寨呢,毕竟,它曾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瓦岗寨覆灭了,我便成了俘虏。说冤也真是冤,因为我并不是瓦岗寨的人啊!
  本以为死定了,毕竟历史上的王世充也不是好人。没想到,一路上风平浪静,王世充的手下对我们也算是礼遇有加。后来才听说,秦叔宝被俘后暂时投奔了王世充,被封为“龙骧将军”。和他一起投奔王世充的,还有罗成、程咬金、单雄信等人。
  这下,我对秦叔宝除了景仰,更多的就是感激。可不是么,他被俘、投奔他人,依旧心系着我,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