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攻日志_2
  “比上次的差一些,”典雅道,“爸妈宠你,但我得抓你成绩,不做艺术生就别老想着画画,写生每周一次改每月一次,也别总是在作业本上涂涂画画四格漫,你那些小把戏我都看在眼里呢。”
  典喻老老实实的挨训,不插嘴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他姐大他十二岁,爸妈又老是喜欢外出蜜月,基本上典喻从小学起就是典雅又当爹又当妈操心操肺的养大的,家长会没少代开,每次老师都会这样说:“典喻啊,你妈妈好年轻哦。”
  典喻很无奈,他想提他姐争辩一下,可是对方却毫不在乎,反而道:“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妈妈你不开心?”
  对于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姐姐,典喻被堵的无言以对。
  现在,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的典雅又继续絮絮叨叨的道:“你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他们很狡猾的,我就你一个弟弟,还这么单纯天真,等大学再锻炼人际情商也不迟,我看之前找你搭话的家伙就很有问题。”
  “嗯,是有点怪,”典喻神游物外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过了好久之后忍不住道,“姐,你这么啰嗦会没人要的。”
  “多的是人要呢,”典雅把额前的碎发撩到一边,随后又感觉哪里不对的警觉道,“你不要想着谈恋爱啊,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要是考差了,姐姐要打你屁股哦!”
  典喻受不了似的连连告饶,等车停稳之后,一溜烟的拿着东西从车库跑到了自己的房间,进门时还不忘把房门前的牌子翻成“不要进来!学习中……”。
  典雅与他弟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慢悠悠的脱鞋上了楼,路过某房间时又好气又好笑的道:“这破孩子!”
  破孩子典喻正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新画作收起来呢。
  门牌上写着学习中,他到好,写着写着作业,转眼就又偷偷的画画去了,画了个q版五头身小姑娘,正在气嘟嘟的说着什么,身边还有个三头身小正太,表面上食指对食指的检讨,暗地里调皮的吐舌头。
  典喻看着自己的大作直乐,想了想就不写上署名,直接po上了博客,下面几字的标注:今天的我^ ^。
  按道理来说,没有人能跑得过车子,事实也正是如此,不过想知道他人行踪的办法很多,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办法,但是边牧不是普通人,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个人,他是只变形怪,当然,变形怪也有变形怪自己的办法。
  这只变形怪对自己的身体研究的很透彻,并且对自己也非常的狠,没有人知道他刚刚把一截指骨弄了出来并偷偷放进了典喻的上衣里。
  听上去有点恐怖,但粗心的典喻并没有发现这一小节骨头的存在,他也不会知道,因为边牧会很快的找到他,拿回那节骨头。
  变形怪的骨头是很重要的构成部分,它们支撑着变形怪的样貌转化基础,幼年期骨头年年递增,直到成年期持续稳定。
  而成年期的变形怪已经能化身很多生物,比如人,比如大型犬,又比如其他,但是从互通性来说,他们只能变身中大型哺乳类生物,毕竟你不能指望变形怪变成一只猫,一只青蛙,又或者麻雀,
  不过骨头倒是可以暂时剔除。
  可是剔除骨头的变形怪却撑不过三天,因为变形怪的骨头里能产出一种他们必需的生化酶,只要缺了一块骨头,这种生化酶的供量便会不足,虽然只是细微差距,但是三天里变形怪会因为生化酶的缺乏而越来越迟缓,直到第四天的早晨,无法挪动的他们将瘫倒在路边化作一滩血肉。
  也正是因为如此特殊的生化酶,也使得他们的脑神经里有突兀而神奇的一分支,使得他们能对自己的骨头千里追踪,所以变形怪天生就能追踪到骨头的存在,是另类的猎食好手。
  不过变形怪有时候为什么也会被称作人呢,也是因为骨头,二百零六块,和人类一模一样,成年体也一般作为人类形态生存,甚至混迹于人群,和人类结婚生子都不是问题,但只因能变形生物的特殊性,他们又被清晰的分离于人群。
  边牧自小是个孤儿,但是生物本能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了他自身的特殊性,敢于自我实验也让他更好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而好不容易摸爬滚打到成年期的他,并不像某些肤浅的变形怪一样只乐衷于本能的觅食与生育(事实上目前他并没有遇到过同类),在他更加幼年的时期,他记得他逝去的母亲曾经温情的教导他,让他去寻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一生陪伴幸福安康。
  “如果某天你看到了那个人,心里叫喊着就是他!就只要他!疯了一般的靠近,不择手段的争夺,那就是那个人了。”
  母亲的话一直印刻在边牧的脑海深处里,直到见到那人的前一秒,他还记不清那段话的原貌,搞不懂那段话的用意,可是就在后一秒,边牧的脑海里就一直翻滚着这句话,越刻越深越刻越深。
  等真正的回过神来时,一切都结束了,生物的本能一如既往的霸道,但一见钟情的开端,猎手势在必得。
  第2章 第二次见面偷偷摸摸,亲亲你
  2月29日多云
  房间在二楼,有点难进。
  不过他睡觉的时候好乖,亲亲好方便。
  典喻在睡梦中过的并不是很开心,他不小心被鬼压床了,很难受,睁不开眼又动弹不得,而且在这种难过的时候他还感觉被亲了,滑滑的舌头在嘴巴里头搅动翻滚着,怎么都避不开。
  典喻被搞得有点恼火,就很拼命的使劲睁眼和本能对抗,但他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一只陌生的低温的手紧紧的盖住了他的眼睛,并且那只鬼在离开前还轻咬了他的唇瓣,像是一种调戏。
  不过后来典喻认定这就是鬼压床的原因很简单,他后来有真正醒过来一次,但迷迷糊糊的环视周围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他又耐不住困倦的睡了过去。
  比较可惜的是典喻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己嘴唇比往常更红润一些。
  高三生总是比较辛苦一些,每个星期天下午学校都安排强制性自习,典喻虽然对这个安排不太喜欢,却不得不承认它有效的抑制了周一综合症的发作。
  骑着单车晃晃悠悠的前往学校,典喻推着车子正准备在停车场找位置锁车的时候,突然惊觉单车后边一紧,他顺势往后瞧发现了一只抓着车干的手,那手的主人正干巴巴的和他打招呼:“又见面了,上次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这个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典喻有点纳闷,可从来没在校内见过这个人啊,他想了想道:“我要去上课了。”这应该算是一种婉拒方法。
  边牧眨眨眼呆呆的道:“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明明看起来比他要高要大的身形此刻却显得可怜兮兮,这样的攻势典喻一向不太受得了,无论男女,于是他轻抿唇道:“不要瞎想……典喻,我叫典喻。”
  “典喻、典喻,”边牧重复了好些遍后,凝视着他的眼睛十分郑重的道,“典喻,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典喻并不想正面回复这个怪人,他点了点自己的手表,略微冷淡的道:“我要上课了,等我下课之后再说这些可以吗?”
  随后典喻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不太好,他弥补般的免费附赠了一个客气的微笑,对方先是一呆,然后傻愣愣的回复:“好、好啊。”
  典喻锁完车之后抬脚就走,走出去没几步路,他又听到对方在后边喊道:“我、我可以叫你小喻吗?”
  边牧的声音有点大,周遭散散漫漫的高三党们有小部分好奇的望向他和典喻,似乎在猜想着典校草和这位陌生的来客有什么瓜葛,可惜前者并没有给他们脑补的机会,只轻轻挥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自习的时候典喻的效率并不是很高,练习册只做了几页,他便开始转着笔出神,想起了刚进校门时发生的事——
  这个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偶遇?怎么会这么巧?
  除了那些告白的女孩子们,他从没见过这么主动直接的人,可看起来明明腼腆的样子,为什么硬要和他搭话呢?
  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想和他交朋友?因为他的画吗?
  想到画典喻就有些蠢蠢欲动,他的手指有点发痒,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把练习册推到一边,拿草稿纸画起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