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斩草除根
  谭灵静坐在办公室里花了足足十分钟时间,才抑制住了要去找到唐蒙好好训斥他一番的冲动,只跟林清竹发了一条,让她好好看住唐蒙,不能再让唐蒙逃避考试的消息。好在,林清竹向来都是十分听她的话的,便在考试之前,林清竹都还发给她一张拍摄的唐蒙照片,照片上唐蒙趴在桌子上睡大觉……但总归是没有逃避考试,下午的考试还是去考了的。
  可是谁能想到,她这股庆幸才坚持了半个小时,就在两分钟之前,学校论坛上传出了唐蒙考试半个小时,就早早交卷离开考场的消息……半个小时,就算是学院里数学造诣最高的老教授,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完整份数学卷子吧?
  这个家伙,难不成又是因为有事,再次临时弃考了?
  谭灵静觉得自己快疯了,唐蒙如果只是缺席一场考试,那还好说,大不了回头参加补考就是。可如果一连缺席两场考试……这简直是对学校的不尊重。不管他有再怎么强大的背景,都绝对会被学校处以取消考试资格的惩罚。
  明明考试之前的上课期间,这小子都还信誓旦旦的跟她拍胸脯保证,保证会拿到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成绩,狠狠地惊掉全班的下巴……结果,这就是所谓的意想不到吗?放弃考试?还连续两场?
  谭灵静抬手遮一下午后刺目的阳光,看一眼文学系教学楼的方向,又看向另一方向的学校大门,最终气极的跺跺脚,抬脚朝学校大门追上去。方才在学校论坛上看到的帖子,正有人全程直播唐蒙吊儿郎当玩着手机走向学校大门的照片。
  高跟鞋在校园水泥路面上踩出蹬蹬蹬的脆响,谭灵静顾不得仪容仪表,几乎小跑一般朝学校大门追出去。只要唐蒙能在离开考场的二十分钟内回去考场,那他的这次考试就还可以继续考下去,一旦超过二十分钟,他那交上去的卷子,就再没有继续答题的可能了。
  可恨,这家伙明明跟她发过誓一定能考好的,结果却用两次弃考来证明他发的誓跟放屁一样?
  谭灵静快气炸了,脚步也愈来愈快,而当追到学校大门附近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前方刚刚走出学校大门不远的唐蒙,在唐蒙的后边,还真的跟着几个贼头贼脑的学生,一路跟拍直播唐蒙的离校过程。
  只不过就当她准备大喊一声唐蒙,让他站住的时候,忽然,校门外发生了真正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
  天湖学院校门外小树林后的街道旁,四辆金杯面包外加一辆s级奔驰静静停靠,若是有人从车边经过,一定会发现这五辆车里坐满了人,而且一个个全都是练了一身腱子肉的健硕壮汉,甚至,在午后刺目阳光的照耀下,车窗里隐隐还闪烁着砍刀刀刃的凛冽反光。
  当然,也不必非要从车边经过,光是远远地看到金杯面包车尾上张贴的如同纹身般的天龙两个繁体大字,就足够让人远远地绕道而行,生恐招惹到这几车隶属于天河市最大帮派天龙帮麾下的人马。
  或许,天湖学院大门口安静的门可罗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有这么一条车队在这里停靠的原因。
  车队排头的s级奔驰车里,黑色的镀膜让人看不清车里的情况,但从副驾驶上王蛇的视角朝外看过去,却可以将整个天湖学院的大门情况尽收眼底。
  这条车队,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一个小时了。
  “蛇哥,咱们干嘛不直接进去把那小子抓走,还在这等他干嘛?搞得好像咱们要在这接待国家元首似的,忒没气势。”奔驰驾驶座,一身穿黑色背心,即便深秋季节也不觉得有一丝寒冷,双臂上更是布满虬龙般肌肉的壮硕小弟不解看向旁边的王蛇。
  这次行动,加上奔驰车里的几个核心打手,后边四辆金杯面包里更是装载了将近三十个砍人经验丰富的老练天龙帮成员,这种阵容,便是扔到隔壁的滨海市,都足够在半个月内打下半个滨海市的地盘,却要用来在学校门口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
  忒没气势!确实忒没气势!
  听到小弟这番话,坐在副驾驶上闭眼假寐的王蛇也不耐的咂吧咂吧嘴,但看一眼车外安静无比的天湖学院大门口,再想想上午与唐蒙之间的几次交锋,终究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不耐。
  “废话,国家元首用得着你们来接待?给老子老实等着,这次的事情,可是帮主亲自牵头的,不然你们以为老子愿意等?”
  瞥一眼驾驶位和后座上的几个健硕小弟,王蛇抽出支烟来叼在嘴上,吧嗒吧嗒吸了一口烟雾,一双仿似蛇目般的眸子静静注视渺无人迹的天湖学院大门。
  等!必须得等,按照齐龙帮主的话说,就算是等到明天早上也得等,因为他们现在是来“请”唐蒙上路,而不是来绑他。当然了,作为帮派的核心人物,王蛇十分清楚,似乎就连帮主齐龙对唐蒙都还有所忌惮,两小时前中午的那次会面,齐龙帮主简直像是恢复到了十年前打江山时的那副气势。十年了啊,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齐龙流露出那种严阵以待,却又像是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王者气势了。
  话说回来,这个名叫唐蒙的小子,真的已经到了需要让整个天龙帮都严阵以待的程度了吗?要知道,为了这次斩草除根的行动,帮主齐龙可是接连抽调了包括他在内的四名天龙帮高层。
  哪怕是十余年前打拼地盘的时候,往往最多也不超过三名大佬一起出手,可见,齐龙对这个叫唐蒙的小子多么看重,又多么忌惮。
  脑海里频频闪回上午与唐蒙之间发生的种种,王蛇还是没办法相信,他竟然会那么轻易地跟一个年轻人妥协,甚至还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投鼠忌器般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一丝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