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懊悔
  林轩是彻彻底底地回来了。这不是梦,这实实在在是真的。
  徐奶奶开心之余,在饭店大办了三天三夜的宴席,这实在是太夸张了,但是徐奶奶乐意,她有钱,她高兴。这样做,是要给心爱的孙女婿去除去除晦气。
  当然,徐奶奶还不知道孙女婿在外头究竟遭受了怎样的一番遭遇和折磨。她只是高兴,只是想让别人都知道她的孙女婿又回来了,而且活蹦乱跳。健健康康地还好着呢。
  这就比什么都好了。
  总之,徐奶奶吃了一颗定心丸,整天开开心心地笑着合不拢嘴儿。这是他心头的大事,真的可以放下来了。当然,最开心的是徐婉芳。
  不,这样说也错了。应当是徐婉芳的妈徐母。其实,和徐母相比,徐奶奶还算是克制的。徐母可就疯来了。
  她整天在家包馄饨,比如上午是野菜馄饨,中午就是鲜虾馄饨,晚上就是菜肉馄饨,到了半夜,还有各种小点心,那也是馄饨。好女婿不是喜欢吃馄饨吗?那她不就一天到晚四五顿地做。没错,林轩是喜欢吃馄饨,但喜欢一样事物并不代表每天都要不停地吃,真的,这些天下来,林轩看到馄饨都要呕吐了。
  真是不能再吃了,真的一直也吃不下了,可是徐母看着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地殷勤热切,好像在说:好女婿啊,你要是不吃,就是不给我这个老丈母娘面子呀,你这样我可不高兴哦。
  哈哈。
  想当初林轩刚入赘的时候。想吃一顿馄饨,还得看她的脸色,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乾坤颠倒了。不,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林轩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科学家说,每过七年,人体身上的细胞会更新一次,许多以前的痛苦都会忘掉。虽然那些事情距离现在并没有七年。可是林轩想着那些往事脑子已经开始模糊了。再说他从来都不是个记仇的人,再说丈母娘对他殷勤热络,也已经好久了。
  那么是不是真的该和徐婉芳复婚了呢?他马上想起来,自己还得去那座小岛一趟,因为这是对大象先生的承诺。岛上的居民天真纯朴,最重承诺。如果有违诺言,那将被他们唾弃轻视,从而失去珍贵的信任。
  说起来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议,即便林轩回来了。应着徐奶奶的要求和婉芳一起住在这座大别墅里,但是到了晚上,他们还是各住各的房间,各睡各的地方,一点也不越过规矩。其实徐婉芳是刻意为之,她觉得林轩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事,但还是觉得他需要休息和调养。
  这几天徐婉芳已经了解了林轩自那一日失踪之后都去了哪些地方,都做了些什么。真的和她猜的一样,是那个张强。真想不到啊,以前也是堂堂的一市之首富,竟然沦落到如此卑鄙的地步。徐婉芳恨不得立刻抓住他,然后送交法院。
  这个张强比他儿子张豪还要坏。徐婉芳一想起当初。心里更是充满了浓浓的悔恨,同时也懊悔妈妈不应该介绍张豪这个人渣和她认识,如果没有当初的交集,就不会有后来的交往,更不会将林轩拖下水,也就不会有这许多许多后来发生的事情。
  对此,徐母心里也是内疚的,可那会儿她偏偏被金钱迷了眼睛啊,看不出好坏是非,只认为林轩才是人渣,她这样做是给女儿找一个真正的好的前程。没想到真是祸害了女儿,祸害了林轩呀。
  说真的,如果林轩在外边真的出了什么事,把命弄没了的话,那徐母非得要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所幸好女婿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所以这才是徐母千方百计地要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点心的原因,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个补偿啊。
  时节已经到夏天了,夏天的晚上很清凉。别墅的后院有一个很大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有几只小石凳。
  孙奶奶已经纳凉回去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她走了。他们是故意地提早离开,好让林轩和徐婉芳散散步说说话。小石凳的旁边摆着一些葡萄,就是刚才摘下来的。很新鲜。林轩就和徐婉芳舒一边吃西瓜,一边吃葡萄。聊着聊着林轩就说起了斐国的事情。这也是徐婉芳所好奇的,因为林轩对她介绍的固然细致。但是徐雅芳总觉得隔靴搔痒,只恨不得也想去那个岛上看一看。
  徐婉芳一边吃着葡萄,一边轻声询问:“那个小岛。我也是听说过的,以前很蛮荒很落后,现在因为旅业的发达。听说岛上的居民日子过得还可以,也有不少中国人去那边经商定居。你真是要到那边去种草药吗?
  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咱们江城这么大,真的找不到一片合适的草地吗?”这是徐婉芳疑惑的地方,她觉得,如果真的要帮助小岛居民增加收入,也可以用另外的方法。
  但是林轩用又温柔而又坚定的语气告诉她:婉芳,真的只有那个地方才适合栽种红豆草。我是根据那位老中医送我的古医术上的记载,才发现那小岛上的红泥真的太适宜种植草药了。“婉芳,那个地方真的很美,我想你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美丽的落日,那么绚烂的太阳,那么湛蓝的大海。”林轩说得非常肯定,而且他还告诉徐婉芳自己在一艘豪华游轮上邂逅了一个老人的故事。
  一说到这里,林轩的心里突然十分懊悔。自己怎么忘了?不是在心里暗暗答应,一定要去江城乡下寻找阿花的坟墓的吗?
  林轩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然后他将这个悲剧故事告诉了徐婉芳。徐婉芳听了之后也十分动容,她轻轻地低叹:他们是和我祖母那一辈的人,也是吃了很多很多的苦的人,我想在村里有很多像小花这样命运的女性,有的还活着,有的却无声无息地死掉了,就像一颗草,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生死无人知道,无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