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修罗场23
  上晚自习的时候, 课代表在黑板上抄着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英语课代表夏诗诗在黑板上抄完了英语的homework后,有女生跟她打招呼,笑闹中从台阶下来时踩空,一下子摔在讲台边上。
  立马有不少的男生过去, “怎么了, 脚崴了是吗, ”
  夏诗诗不仅是班花,还是校花级别的, 所以班上挺多的男生去关心她。“好痛, ”夏诗诗吃痛地想去揉脚边肿起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身边,“我送你去医务室,”
  夏诗诗抬起头的同时, 周围爆发出一阵轰然,“江陵, 可以的呀, ”
  夏诗诗把洒落脸庞的黑发拨到了耳后,忍住痛意, “那,麻烦你了,”江陵一把将她抱起, 夏诗诗怕不稳摔下来, 忍不住搂了一下江陵的脖子。
  周围人不少起哄, 全班的注意都集中在讲台这个焦点上。因为早前就听夏诗诗喜欢江陵, 疑是表白被拒了才没了下文。
  现在这是什么节奏?是恋爱的节奏吧!
  不少看热闹的都在喊,“江陵诗诗,江陵诗诗,……”
  座位就在讲台边上的陆也朝,淡淡地扫过了人堆里救美的英雄。
  陈听鸿看见座位边的陆也朝,强制着自己低下头来,抄着黑板的作业。下巴被扳过来,“不开心?”
  陆也朝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他。陈听鸿松开了他,陆也朝垂下头来,继续写着题目。
  陆也朝写卷子正投入的时候,周围有一片轰然声。
  去完医务室的英雄和美女回来了。
  班级一团掌声和起哄声,“江陵,怎么这么快回来,”“没多待一会儿吗,”单纯地问怎么没多待一些两人空间。
  有关系好的女生对夏诗诗故意地说,“你怎么脸红了诗诗啊,”
  夏诗诗听到立马低下头,江陵是扶着她走进教室的。本来夏诗诗走路一瘸一瘸的,多得江陵,她才把半个身体的力都搭在了江陵身上。
  江陵送到她回座位,夏诗诗极羞涩,但是在喧天的起哄中,含羞地说了一句,“江陵,谢谢你。”
  陆也朝全程没有抬起头,江陵目光暗自看了他几回,江陵回到座位坐下,前面座位上的陆也朝一直没有动过,专心地做着手里的作业。
  ……
  晚上寝室熄灯前,罗橘把充好电的ipad拿来给陆也朝,看见陆也朝早早洗了澡,躺在了床上,把ipad递给他,陆也朝才哼了一声。“谢了,”
  “胃病好点了?”罗橘知道了他中午胃痛的事,全身还湿了,起初大家都以为是痛到流汗,陆也朝说是进卫生间自己拿花洒冲自己,冷却麻痹痛觉。这是他的说法。
  陆也朝“嗯”了一声。把耳机插上ipad,试着音量。
  “其实你能找我帮忙的,”罗橘突然说了这句,前不搭后不着的,让人莫名其妙。
  陆也朝这种聪明的人,一听就能听出到这句话三分的意思。剩下的靠揣测确定,但是今天他没有心情,陈听鸿把他软肋死死抓稳了。
  陆也朝不声不语,不知道是否算是回应了他。
  灯终于熄灭了下来。
  第二天,陆也朝课间操跑步的时候,江陵在陪校花夏诗诗跑步,夏诗诗一边不停地被逗笑。
  中午,陆也朝和罗橘在食堂吃饭。
  罗橘看见陆也朝盘子里三样菜都是辣椒,不是炒辣椒圈,就是油炸辣椒,不由问他,“你胃刚好,受得了?”
  陆也朝点头,“我喜欢吃,”淡淡的,把虎皮辣椒夹起来吃了。
  罗橘看他微微皱眉的表情,“要不要喝口水,”把水瓶扭开了,陆也朝把辣椒一连吃了好几块,再咕噜喝了好几大口的水。
  “我可以跟你坐一起吗,”现在他们是面对面地坐着。
  陆也朝还在吃辣椒,点头。
  因为现在他们几个主人公都混熟了,吃饭时候摄像师也不跟拍了,因为饭桌上也没什么好谈的,毕竟短短三分钟,五分钟不能再多(高考考生的就餐速度)。
  罗橘坐过来,跟陆也朝同坐在一条食堂的长凳上。稍微坐近了些,食堂还是挺嘈杂的。周围这一块都是男生,没什么女生,都在同一条桌子吃饭,尤其是刚入学的新生,活泼不行,食堂中午有几台电视,正在播nba,热闹吵嚷。
  手探在了陆也朝腰上,像是搂一样,陆也朝很少有不生气的时候,但是今天陆也朝很温顺,任他搂住自己。
  陆也朝辣得喉咙都冒火星子了,还在吃着辣椒,听见罗橘在身边跟自己说话,“你回头,我就在。”很轻,但语气坚定。
  陆也朝刚喝完一口水,咽下去,餐盘还有一半的辣椒。陆也朝想了想这句话,回头亲了一下罗橘。
  ……
  陆也朝中午回去后,陈听鸿早在寝室,正在给窗台上的绿萝擦着叶上的灰尘。
  陆也朝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在饮水机边接了好多水一口喝完后,再躺在了床上。陈听鸿有个题要问他,“今天上午题库的压轴题,那个12是怎么得出来的,你还记得不,”
  走过来时候,看见陆也朝躺在了床上,侧弯着身体,陈听鸿坐在他床边,忍不住探手去摸了一下陆也朝的弓起来的背。
  陆也朝闭着眼睛,说:“下午吧,我挺困的。”
  陈听鸿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站起来,继续在给绿萝浇水一边想着这道题解题方法。
  床上的陆也朝忍不住控制自己手,把自己颤抖着的手按下来,闭上眼睛,眼底全是他想要做的。
  下午上课,陆也朝几乎没有从桌子上坐起来过,一直趴在桌上。陈听鸿课间问他的题,陆也朝才坐起来给他讲了一下,陈听鸿没有发现他过多异常。以为他只是在不开心江陵的事情。
  课间里,陆也朝就只去了个卫生间,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不少人都去自由活动了。
  陆也朝从卫生间出来脚步都轻浮,回来已经打了上课铃,不少同学都去操场或者风雨操场活动去了。
  陆也朝坐回座位上,想起了中午夏诗诗跟江陵一起在食堂吃饭。他们在女生那一块地方坐着。
  陆也朝的手又开始在抖,左手按住了右手,将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腹中,蜷缩着腰,把右手死死贴在了腹上。
  然后后来,把右手抓在了桌子上前沿突出的桌板上。
  陈听鸿打了半节课篮球,回来的时候,看见罗橘坐在他座位上,一直在跟陆也朝说话。
  陆也朝趴在座位上,手抓着桌子,脸埋在了桌子上,一声不哼。
  罗橘:“给你叫节目组过来,”
  陆也朝不哼声。
  陈听鸿问罗橘,“他怎么了,”问出口的同时,看见陆也朝的头发湿了点,衣服尤其是后背也湿了。
  身体不停地轻轻发抖,手朝前地死抓着桌板。
  陈听鸿想把他扶起来看,但陆也朝抓着桌子,怎么也拉不起来他。
  “陆也朝,你怎么了,”陈听鸿想听他声音,俯下来,周围又很安静,不像是在哭。“他怎么了,”只能问罗橘。
  “胃病犯了吧,”罗橘说自己知道的。
  “他有吗,”只有陈听鸿知道那日胃痛是假的。
  “那你问他,”罗橘不再说话了。
  陈听鸿还是去拉陆也朝,想把他拉起来看他到底是怎么样了。
  周围有同学去找老师了,只有一台摄像机器在拍着陆也朝,摄像小哥加入劝他的行列中,“想家了吧,陆也朝。没几个星期了,快了。”
  陆也朝抖得越来越厉害,陈听鸿还是没能把他从桌子上拉起来,也不敢去拉他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了,软下声音来,“因为什么事情,是我的原因吗,陆也朝。”
  节目组的几个人,还有班主任和办公室有的几个老师过来,一群人围在座位周围,还有一些同学,“陆也朝,怎么了,”
  “陆同学,怎么了,这次没考满分是不是,”语文老师温柔地劝他,知道他理科很厉害,听同办公室的严苛著称的化学女老师都忍不住天天念叨他,“陆也朝这次又满分了,我都不知道他不满分是什么时候,哎这种就是天才,羡慕不来的……”
  班主任也劝他,“是不是哪个老师说你了,还是你语文古诗没背好,欧老师还夸你古诗比之前进步了呢,是不是,欧老师,”
  欧语文老师,“是啊,作文也比以前进步很多呢,特别认真呢,”温柔地想去握他的手,发现陆也朝连手都在抖,又不像哭。
  “还是跟哪个小伙伴不愉快了,”总导演是个女性,年纪有些大,平常不常露面,负责总行程计划的还是另一个男导演。但她还是比较好说话的,眼睛尖能看出问题。
  因为这次来的都不是寻常《变形计》的小孩们,都是一个个惊世骇俗的小少年们,总导演觉得播出肯定火爆。也亲自关心多节目主人公们。
  “陆也朝,是我吗,我跟你道歉,”陈听鸿跟他说话。“你是不是病了,”
  放学铃声响起来了,班主任和节目组商量着,先把他劝起来,再带他去做检查,可能身体上难受。
  众人又尝试地去拉陆也朝,之前几次没有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因为他紧攥着桌板。
  这次意外地将他拉了起来,陆也朝几乎没有意识,脸色难看到极点,几乎是变了另一番颜色。
  将他拉起来的时候,同时他往地上倒去,众人眼疾手快地去扶他,眼睛早已合上了,身体还在轻微地抖动。
  节目组的人将他抱起来,还有老师去扶他,碰倒了一片桌椅,穿迷彩服的节目组人员将他从一堆桌椅中抱起来,将他紧急送去楼下和节目组正在备车的地方,要把他送医院。
  江陵晚上上自习的时候,看见了陆也朝座位是空的,一空还是空了一个晚上。下了晚自习才知道陆也朝下午被送去医院了。
  下来晚自习,夏诗诗来找他,准备一起去食堂吃夜宵。
  江陵,“今晚不吃了,”
  夏诗诗错愕,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半天,才敢问,“为什么,”
  江陵回都没回她,书包也没有收拾,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