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小羿，晚上一起跑步？”日嘉阳锲而不舍地问道。
  殷天羿极力忽视“小羿”这个称呼带给他的别扭感，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晚上六点，两人准时出现在健身房里。
  在跑步机上，日嘉阳一边跑一边问：“小羿，你舞为什么跳的那么好啊？”
  殷天羿直言道：“一个字，‘练’。”
  “哦。”
  殷天羿以为他应该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又听他开口道：“那你唱歌跳舞练了有多久啊？”
  听闻，殷天羿不由陷入了沉思，前世出道前加上出道后，他在歌舞练习上花费的时间足足有七八年。若是这么算的话……
  “七八年吧。”
  听闻，日嘉阳先是愣了愣，随即猛地发出一声哀嚎：“完蛋了！”
  “要七八年才能练成你这样啊。我这才一个月……”就见他一脸沮丧道：“看来我是没希望冲进a班了。”
  殷天羿看了他一眼，挑眉问：“你想进a班？”
  “对啊，”日嘉阳一脸理所当然，“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想去a班吧。”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水平不够。”
  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失落的样子，殷天羿心中一动，安慰道：“没事，再练个七八年，水平应该就够了。”
  日嘉阳：“……”
  这天没法聊了。
  殷天羿见场面有些沉默，便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时有些尴尬，便想着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比赛？”
  就见日嘉阳正色道：“我不是说了吗？当偶像是我的梦想。”
  “哦，”殷天羿笑了笑：“我还以为这是专门为了节目放送说的官方回答呢。”
  日嘉阳一听，不由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为了应付节目组说的？”
  殷天羿不可置否地耸耸肩，“直觉。”
  “好吧，”日嘉阳默了默，半晌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演员练习生来着。”
  “我们公司歌手练习生根本没几个，前几个月，他们都陆续离开了。公司需要有人参赛，没办法，只好把我拉来顶上。”
  “所以，我的歌舞都是在节目开播前一个月开始练的，之前从来没学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是舞蹈看上去那么的不协调，原来根本没学过啊。
  接着殷天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你是零基础，那等级评价的时候你还要选难度这么高的歌？”
  “不是我选的。”日嘉阳顿了顿，小声道：“我们公司老板说，要选择一首有难度的歌震惊全场。所以就……”
  好吧，确实是“震惊全场”了。
  面对殷天羿古怪的表情，日嘉阳也没有在意，笑了笑道：“我压根就没想着能出道。我就是被公司拉来滥竽充数的。”
  “你既然没想出道，那为什么想要去a班？”
  健身房很安静，能听到跑步机运转的响声。
  少年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只是不喜欢输的感觉。”
  说着，日嘉阳转头看向他，“我从来没当过倒数，在公司演员部的练习考核我都一直拿小组第一。来了这儿，因为什么都不会的缘故，就被直接打入f班，所以觉得很丢脸。”
  “这种想做好却做不好的感觉，实在是很让人憋屈。”
  殷天羿沉默了。
  想做好，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最是绝望。尤其是原先一直站在云端上，却一朝从高处重重跌落。
  这种感觉，没有谁能比他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