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个朋友家。
  夏欣芸的辅导员是微胖小个子的南方人,性别男,但比女生还多事,尤其请假这事管得很严,就算生病也只能请一节课,打完针下一节就必须回来接着上课,结果夏欣芸一去,白皙的脸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当下就给她批假了,还关切的问需不需要叫个同学陪去医院看一下。
  她婉拒了,给任课老师发了条短信,便一个人回了寝室。
  爬上床,盖着被子,身子弓着,双手按住腹部,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入睡时,夏欣芸就特别想顾逸,人在生病委屈时就会格外想念自己依赖的人,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对顾逸的依赖性,这种依赖性不知道在何时就已经变了质,在她的心底慢慢生根发芽膨胀。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一关,整个床沿都震动了起来,夏欣芸猛然被惊醒,小腹闷痛感再次袭来,她眯着眼,深深皱眉。
  耳边便传来张诗蕊骂咧般的抱怨:“这个老师是脑子有泡吧?我都快要饿死了还在一直拖堂,真是烦死了。”
  冯巧霜也是被这突然的关门声吓了一跳,余光瞥了眼床上的夏欣芸,动动嘴,终是没有出声制止,她心底徒然生起一个想法,让夏欣芸讨厌张诗蕊,这样对她才最有利。
  翻了个身,夏欣芸正准备睡过去,李凝烟便回了来。
  “欣芸。”她轻喊了一声,“我给你打了电话不接,给你买了饭,你要不要起床吃一点?”
  起身冲李凝烟浅浅笑了下,“谢谢。”
  “没事的,你先起来。”
  李凝烟心很细,给她打了清汤排骨,避免了所有刺激性的食物。
  看着两人的情真意切,张诗蕊暗地里不屑的嗤笑,在她看来就是作!在她们面前表演什么姐妹情深?
  吃饭过后,夏欣芸缓过一阵后,便开始收拾东西。
  “是要回家吗?”李凝烟微笑询问,毕竟一般情况,夏欣芸周六日都是回家的。
  “不是。”她回头解释,“去一个朋友家。”
  她就带了一个小包,简单装进了些平时用小玩意。
  “那你一个人行吗?”
  “我出校门打个车就可以了。”夏欣芸抬眸笑了笑,睡过一觉后,还是感觉好过了。
  “那我和你一起吧?我正好也好出去。”李凝烟也拿起了包包。
  “恩。”
  等两人一同出了门,张诗蕊转过身后,若有所思道:“她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去朋友家?”
  “我不知道,没准是有什么事吧?”冯巧霜摇头。
  “你忘记了吗?”张诗蕊提醒,“上一次她说回家,结果我们在哪里遇见了她?是在超市好吗?还和一个男的在一块。”
  越想着,张诗蕊脸上是难掩的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那不能说明什么吧?”明明知道张诗蕊已有所指,她还是这般出声。
  闻言,张诗蕊瞬间觉得无趣,转过身,拿着手机继续玩着,语气极其不耐烦,“算了,我不和你说了,反正你也不懂。”
  一个土包子能懂什么?
  冯巧霜则是满脸不甘的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泛着厌恶,用力捏紧手心。
  这边,刚把夏欣芸送上出租车,李凝烟头上就被轻轻一敲。
  “脑袋怎么长的?明明在校园里就能碰面,你偏偏选在校门口。”何易皓睨了她一眼,沉声开口。
  她回头,何易皓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外面搭一件牛仔外套,下身穿着黑色牛仔配白色板鞋,再配上一张帅气英俊的脸,走在路上都会被女生讨论,可能还会暗暗打听是哪个系大几的。
  反观她自己,因要和夏欣芸出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妆也没有化,一定糟糕透了。
  “想什么呢?”何易皓拉起她的手,朝边走边说,“不是说赶时间吗?待会电影又该迟到了。”
  七点多的电影,但两人还要去吃饭。
  上个星期两人一起看电影,时间迟到不说,找了半天都不知道入口在哪,两人都没来过,自然是不懂,票都是网上订的,进去时电影已经开始快二十分钟了。
  “恩。”望着紧握她的那只手,李凝烟收起情绪,像只懵懂的小白兔跟在他的身侧,一颗心被捂得很暖。
  出租车上,夏欣芸看着窗外不断略过的景色,纤细的手拿着手机,始终没又拨出电话,嘴角翘了翘,去找顾逸这个念头越发强烈,本来还寻不到机会,眼下正是一个好的借口。
  顾逸应该还没下班,她既然决定不会打扰他工作,就在家等他下班好了。
  这次畅通无阻,一路进了电梯。
  “小芸?”声音惊喜,宋文磊刚进单位门,便看见夏欣芸转身进电梯的背影,连忙快步跑上去,电梯已经上升了楼层。
  急忙按着另一台电梯,电梯开门了,他胡乱按着数字五,刚要合上,又被外面按开了,刚要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破坏小爷的好事!
  “小伙子,等一下,我来得真及时,刚刚好。”一个老奶奶乐呵呵笑着说,末尾还夸了句,“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俊。”
  说完又在电梯墙上按了个数字三。
  宋文磊笑得极其僵硬,怒气生生被强压,真是有苦说不出。
  到了三楼停了一下,等电梯停在了五楼,宋文磊一脸失落,哪还有人影?走过去,站在门口想了想,就夏欣芸对他那个态度,估计敲门也不会开,埋头沮丧转身回了电梯。
  夏欣芸一进屋,摆设没变,还是那么单调,但她却升起一种归属的安宁之感,走进了她的房间,从包里拿出两片卫生棉,垫上去后,掀开被子便躺了上去,临睡之前还给李凝烟发了条安心短信,随后便睡去了,她实在乏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