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于观厘任她牵着奔跑,他抬头,光影间岁好纯白轻盈的纱裙腾空,微微波浪长发荡着,精美的珠与钻环绕裙身频频闪烁,仿佛有细碎迷人的星光在她身上倾洒。
  她身后系着的那件轻柔飘逸的轻纱披风在他眼前飞舞,今夜超凡脱俗的主人公下一秒好像就能羽化登仙,于观厘不由地紧紧反握住她的手。
  岁好感知到他的力道,回眸对他笑了一下,女孩眼周珠光细闪在眼眸间勾勒出一道银河,她眼尾飞出一只蝴蝶,仙女灵动起来,一瞬间空灵似精灵。
  眼前的画面,即梦幻又甜美,于观厘眯眸看去,感觉岁好好像幻化出了一对精灵公主的耳朵。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停在最上层的露台。偌大的地方没开灯,只有几盏蜡烛台燃着,于观厘闭眼背抵墙轻喘,平复着呼吸,岁好体力透支,水晶鞋踩不稳脚下铺的鹅卵石,她紧紧地拽着于观厘的胳膊,将额头栽倒在他上臂上。
  她和他依偎,他身上清冽淡淡裹寒的香和她身上少女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味道掺杂着二人的喘息,变得温吞缠绵起来。
  岁好等不及,喘着开口,声音很小,好似情人之间低语:“无论我许什么愿望,你都能满足我吗?”
  于观厘睁眼,两个人保持着这种过分亲近的姿态对视,他将她看了一会。
  岁好有些紧张,抓住他胳膊的指骨在等待他回答的过程中渐渐泛白。
  他低头扫过一眼,忽然轻笑,低笑声诱人到她耳后被激起一层颤栗。他讲:“当然。尽我所能。”
  今夜的她无论要他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于观厘恐怕都会忍不住答应。
  于观厘眼里仿佛有一团缭绕迷雾,让岁好轻易得在和他对视的过程中迷失,她怔怔看着他,终于将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在一千多天里愈演愈烈,最终在今夜到达极致的渴望轻喃了出来:“哥哥,给我一个吻吧。”
  悠扬的钢琴音乐从楼下飘上来,于观厘在她明亮的注视中沉默。
  有很多片段在他脑海里浮现。小女孩高兴的,撒娇的,生起气板脸一哄就笑的……很多画面一一闪过,最终全定格成,晚宴刚开始时,岁好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那个瞬间。
  他顺着对面突然沉默下来的林培风的目光回头,岁好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遥遥看他,然后绽放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他毕生难忘。于观厘不得不感慨,18可真是个界线分明的年纪,她突然在他眼里就不再是一个小女孩。
  岁好漂亮。他一直知道岁好漂亮。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是最好的,以前她是他眼中最漂亮的小女孩。
  他是男人,今夜她惊艳到他了。
  轻纱下若隐若现的裸背,弧度优美的肩颈,胸前的线条,面对岁好突然的成熟,于观厘反而有些措手不及。
  于观厘静静地看着岁好。
  她眼里的光芒渐渐黯淡,在她松开他的胳膊要后退一步的瞬间,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他其实猜到了她的愿望会是什么,她早就想偷亲他了不是么?他既然答应了,就应该满足她这个长久以来的愿望不是吗?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开始和结束得都让岁好猝不及防,她愣在那里,心情十分复杂,就……这么没了?她伸出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再仔细回味,也想不起来刚才和于观厘接吻到底是什么滋味,快到让她来不及有感觉。
  岁好沮丧地瘪嘴巴,有些后悔没让他许诺三个愿望了。
  于观厘发出低缓愉悦的笑声,笑到她不好意思,要羞涩地退开时,他再次俯身上去。
  两人的位置变换,于观厘抵她在墙上,提起了她的腰,岁好踮脚,胡乱地将手揽上他的脖颈,口腔里面两柔软触碰他带着她动,她牙关微张,青涩地生怕咬着他的柔,又软又滑,那尖尖抵到过的每一处都成了她的敏感点。
  心脏失控,脊椎一波一波地发麻,岁好颤栗着死死揪住他的衣领。
  他嘴中的酒醉得她站不住,全靠他揽着。于观厘将软退了出去,她从被动到不自觉地主动,跟着他,学他,哆嗦着,把自己的送入他的唇畔和牙关。
  他唇是凉的,口腔是热的。
  想和他接吻接到天荒地老,这一刻如梦似幻,岁好接吻接到晕乎乎,脚下仿佛没有了任何实感,她何时跪趴在他身上他腿间的都不知道。头顶烟花砰的一声,两人意乱情迷的双眸才总算恢复一点清明。
  于观厘斜倚着藤编沙发,长腿一搭一放,岁好跪在沙发上他腿间,倾身双手扣着他的双肩,整个人窝在他怀里。
  她长裙轻纱搭在他腿上,黑与白极致地碰撞着,二人稍稍离开彼此的唇畔,于观厘松开按着她脖颈的手,抬头一起看烟火。
  第三朵烟花绽放开来,岁好低头,拿小舌轻轻在他嘴边舔舐。
  头顶砰砰砰,他们继续亲。
  ***
  晚宴临近尾声时,于观厘提前从岁家出来,少有的解了腕表,拿在手里闲情逸致地摩挲把玩。
  他走了一路,2号庄园的喧嚣声渐渐静下,道路两旁有几株零散种着的桂花树,以前他还嫌突兀不太好看,今晚倒是觉得,花香,蛮甜。
  到家门口时,昏暗中走出一个人,于观厘手中的表不动了。
  林初缓缓走到他面前,娇柔地唤:“观厘。”
  她对他笑了一下,一身礼服裙装,胳膊裸露在外,在宴上没什么,出了门单独被凉风一吹,没一会儿就凉透了。
  她揉了揉胳膊,见于观厘没反应,娇羞着一张脸主动上前,揽住了他的腰,才觉得终于又暖和了。林初头靠着他的胸膛讲:“在宴上,我们俩都没能好好说会话。”
  她说着,手缓缓从他外套里伸进去,绕着他后腰打转,“我下年六月就回国了,大伯今晚在宴上还和爷爷讲,要让我们先订婚。”
  月亮泛出冷清的晖,映在于观厘脸上,他手垂在身侧,没动。
  “你想我了吗?”林初抬头轻问,已经将他的衬衫从他裤腰里拽了出来,“今晚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