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这世道变了
这世间的事情，该如何解释得清楚呢？柳飞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装的很柔弱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当然她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躺地上，看周心儿也能如此关心的抱着自己，说着体贴的话，这真的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情。
周心儿同样如此。
不过等周霆离开，二人立刻恢复原样。
不过柳飞絮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讹了周心儿一件衣服。
回到周席颜的住所，周席颜已经知晓此事的结果。
柳飞絮刚是推开门，就见周席颜站在那里，好像……等着自己回来。
逆光而下的周席颜，身着一身白色里衣，高贵圣洁。头一次，柳飞絮觉得他甚是英俊。
其实早在去年年初，周家的别院中，她就跳那池子中央，一览风华，该如何说？触手可及的感觉，饱满，够硬，让她觉得甚是满足。
她那打量的视线，似乎拨开了对方的衣服，这神色，让周席颜有一丝疑惑。
而柳飞絮满脑子想着这种事情，再看着这人也是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
“咳，周席颜，你不是不舒服吗？还不躺在床上好好休养休养，站起来做什么？”
周席颜错开一步，摊开了手心，指了指前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柳飞絮也闲庭信步，慵懒的坐了下来。说实话，这做戏半天也是够累的，刚才因为昏迷着，所以这胳膊被压着了，也不能随意动弹，这会儿胳膊感觉酸疼酸疼的。
“我一直都觉得你聪慧，但今日之事也真的是出乎意料。毕竟我爹那个人，他决定的事情是从来不会轻易更改的。”
柳飞絮抬抬手，一只手捶自己的肩膀，也无语的说道：“容我说句实话，你爹这个人就是太过狡诈，如果他真心把儿女的幸福放在心上，何苦你们现在如此为难？”
柳飞絮一想到周心儿也要嫁给赫连平那种草包，也不算是为周心儿不平，而是觉得，这所谓的门当户对，这两个人能幸福吗？
闻言，周席颜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沉吟道：“絮儿，你的意思是说，你了解我的真心实意了，而你……”
“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可没说，什么，别的什么意思。”柳飞絮一听话锋有点不对，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她这话说得也是不顺畅。
周席颜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这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柳飞絮瞧着对方这娴熟的动作，也是感到有一些意外。早在去年她还觉得，见到这个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时候认为这辈子要多捉弄捉弄他几回，方才能了了心愿。
可是现在看他在自己面前斟茶倒水，二人之间如此友好的关系，她只能感慨一声，这世道变了。
她轻咳一声，又解释说道：“我这般坚定立场，可不是因为对你有多少真心实意，感情这东西你我之间还是没有的。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能随意让别人决定我的命运，你们周家说定亲就定亲，说退婚就退婚，可否把我的想法放在里面啊？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
柳飞絮絮絮叨叨一大堆话，目的明确，她就是想活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
周席颜虽然心里有半分的失落，但是这婚退不成了，他是高兴的。
“絮儿，其实你也无需内疚，我受伤，和你的努力方向是一样的，我只想为自己活一回，我是真心想要求娶你，那必然想要做到，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看着周席颜那深邃的眸子里面又带着清明的光芒，那一瞬间，就好像把她吸了进去。
“咳！咳咳……”意识到自己失神在周席颜的目光之下，柳飞絮连忙轻咳两声，打乱这尴尬的气氛。
“好了，这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柳飞絮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说了许久的话想必也是口渴了，喝点茶水再走吧？”周席颜体贴的说着。
有那么一瞬间，柳飞絮好像看到了岁月安好的感觉。就像是百里少叙与伊云纤尘之间，偶尔那么默契那么平静的画面。
柳飞絮觉得自己不能多留了，毕竟周老狐狸的儿子，那肯定也不是个善茬，她万一被对方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柳飞絮觉得自己恢复了理智，坚定的说道：“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来的时候还是正中午日头当空的，这会儿太阳都要下山了，就耽误一下子耽误这么久的功夫。我可得早点回去了。再说了，明天你妹妹订婚，我随着爹也是来吃喜宴，我得打扮一下，早点来，可不能没精神叫别人看我柳家的笑话。”
周席颜却是一笑，劝道：“絮儿，路途遥远，不如在这里休息吧。再者你也说了，明日你也是一定要来的，客房不会少你的，得体的衣衫也不会少，胭脂水粉也够你用。”
这话说到如此地步，她如果再拒绝，那就真的是不近人情了，可柳飞絮摆了摆手说：“没事，反正有传送阵，不过小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
“既然絮儿执意如此，那明日再见。”周席颜点了点头，也不好再挽留。
柳飞絮突然不耐烦说：“别絮儿絮儿的，我爹都没这么唤我，你再让别人误会，定亲都还没定亲呢，搞的咱们有什么一腿一样。”
闻言，周席颜素来冷然的面孔也不气不怒，只是哈哈大笑。
“好，听你的。”
这戏谑的话语一入耳，柳飞絮只感觉自己心神荡漾了一番，就像那湖水当中，垂柳而过，在湖中央荡漾着，阵阵涟漪。
柳飞絮赶忙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着桌子上那一杯还没有凉透的清茶，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万事急不得呀。
“大哥，因为她而伤成这样，值得吗？”周心儿迈步走了进来，她满眼的心疼与怜惜。
周席颜抬头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虽然这是我的提议，爹也同意了，可是我没想到爹居然下如此重的手。”周心儿略有些懊恼。
周席颜郑重其事的说道：“心儿，在这世上只有你我是最亲的人。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三生有幸。
可是在这偌大的周家里，爹不仅仅是咱们两个人的爹，还是别人的爹，更是别人的夫君，更是整个周家的家主，所以他的心里只有一点点的位置，是属于咱们的。
他首要重视的地方，是周家的利益，所以我们自己的姻缘，能够自己争取是最好的。
所以妹妹，大哥谢谢你能够理解我，帮我。”
闻言，周心儿失笑一声。
“大哥你也说了，在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是最亲近的，那么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帮你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你开心我也开心。”
“心儿，在姻缘这件事情上，我再三的提醒过你。赫连平在我看来并非是你的良人，可是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辩驳。但是午间你与爹所说推迟订亲的事情，是蓄谋已久还是？”周席颜问她。
周心儿思忖一番，轻声说道：“大哥，虽然很多事情我也明白，要理智的对待，可是我也要相信每个人都是有情绪的，情感有的时候总能支配一些我们的意志。所以中午的事情，我也忍耐了许久才说出来。”
周席颜有点想不明白。
“赫连平在外面拈花惹草这件事情你早就清楚，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才发作？曾经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又为何如此觉得？甚至要用推迟订亲事宜来约束赫连平？如果说你是因为不开心的作为，我有点不相信。”
周心儿微笑着，这笑容像是海棠花，明媚而娇艳。又像是上面蒙了一层雨，有一种淡雅的气息。
也许她的这种笑容只有面对最亲的人的时候，她才能够流露出来最真实的笑容。
“大哥，我知道你也理解我，因为每个人的追求是不同的，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插手过我的计划，虽然你有不同的意见，可是你也会尊重我的选择。
以前我觉得，骑驴看唱本，样的心态是不对的，做事不能如此，要坚定一个信念，从而把这件事情完成，如此才能够成就大事。
而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做，因为我知道，大哥你所想的或许是对的，这世上并非是只有权力，还有情感，那是每个人都需要的。
权利或许可以再次争取，每个人都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虽然机会渺茫，但它确实是存在的。然而那个人若是真的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肺腑之言，周心儿再是多疑，也会相信她大哥。
找着机会总是要诉说一番心中的想法，如此她自己才能够轻松一些。
“所以，那个人是谁？”周席颜一针见血
闻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周心儿，不自然的笑了一声。
“哪有谁？不过是突然想法不一样了。”
“是吗？”
“是的。”
周席颜闻言不再说话，只是视线忽然落在了站在门外的周昊身上。
周心儿顺着她大哥的视线往身后看了看，笑说道：“这周家的侍女全都在二娘的掌控之下，还是习惯了周昊。”
迎着落霞的光芒，周席颜看了一眼他那冰清玉洁的妹妹，淡淡的应了一句。
“嗯。”
这边，柳飞絮回到柳家，落霞已经消散，弯月已经挂上枝头。
大厅里，她爹正坐在那里，等着她回来。
柳飞絮刚是踏步走了过去，她爹便是开门见山问道：“周霆走了，带了一堆赔礼的东西上门，说是订亲宴照旧，你告诉爹，你都跟他说什么了？居然让他改了主意。”
柳飞絮轻轻叹息一声，有些严谨的说道：“爹，这次周家突然改了主意，让我觉得心里很是没底，不是说女儿家的婚事有多么重要，我只是觉得这是他们周家态度的问题，既然他们态度会有所变化，那么我们柳家，会有什么事吗？”
柳行湖见此面色微微一愣，旋即是欣慰一笑。
“女儿要长大了，懂事了。”
柳飞絮闻言，凑近柳家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爹，难不成真的有事情要发生？”
柳行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关系都是长久的，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瓦解的，你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订亲只是一个兆头，事情到底如何还得要看，走一步看一步。”
柳飞絮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另一个主位之上。
“爹，其实到现在，我心里头也还在盘算着，我是不是做了一个亏本的买卖？”
柳家主挑了挑眉说：“怎么，你答应周霆什么了？以此来换取这次的婚事？”
“我能答应他什么，若是要看答应什么交易来换取，那我宁愿这婚事不要了。”柳飞絮摇了摇头。
她只是踌躇道：“我并不认为这婚事是有什么合我意的，没有什么真心实意在里头。所以这婚事会不会约束？捆绑了我？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柳行湖端着茶喝了两口，仔细斟酌道：“这人啊，总要搞清楚自己要什么，如此才能下定决定。”
柳飞絮心里头仔细念叨这两句话，这婚事是她想要的吗？如果是为了家族的关系，这是她想要的吗？
柳家主轻叹一声说道：“至少我问心无愧。你对于婚事的决定，我也无法说你是对是错，但既然你已经做了，就这么走下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柳飞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反思自己，哎？！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真是奇怪！
她刚要起身想回屋睡觉，听她爹放下茶杯突然说道：“你去看看你哥，他今日闹得并不是很开心。”
“他怎得了？”柳飞絮诧异道。
虽然平日里她眼观四方耳听八路的，可是这几天被困在院子当中，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再说今天她也只管着自己的事情了，也没听着外面有什么风声。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柳家主卖了个关子。
柳飞絮点了点头，那她就过去看看。
引月楼，楼前湖水连接芙蓉浦与问月楼那边，虽然看不见那边的风景，但是站在引月楼上，仿佛九霄的胜景都一览无遗。
柳飞絮噔噔噔的爬上楼。
正好瞧见她那谪仙一般的大哥，一身胜雪白衣，他手持着尺八，正站在栏杆后，迎着月亮吹着孤寂的词曲。
曲中有愁丝。
当然她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躺地上，看周心儿也能如此关心的抱着自己，说着体贴的话，这真的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情。
周心儿同样如此。
不过等周霆离开，二人立刻恢复原样。
不过柳飞絮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讹了周心儿一件衣服。
回到周席颜的住所，周席颜已经知晓此事的结果。
柳飞絮刚是推开门，就见周席颜站在那里，好像……等着自己回来。
逆光而下的周席颜，身着一身白色里衣，高贵圣洁。头一次，柳飞絮觉得他甚是英俊。
其实早在去年年初，周家的别院中，她就跳那池子中央，一览风华，该如何说？触手可及的感觉，饱满，够硬，让她觉得甚是满足。
她那打量的视线，似乎拨开了对方的衣服，这神色，让周席颜有一丝疑惑。
而柳飞絮满脑子想着这种事情，再看着这人也是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
“咳，周席颜，你不是不舒服吗？还不躺在床上好好休养休养，站起来做什么？”
周席颜错开一步，摊开了手心，指了指前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柳飞絮也闲庭信步，慵懒的坐了下来。说实话，这做戏半天也是够累的，刚才因为昏迷着，所以这胳膊被压着了，也不能随意动弹，这会儿胳膊感觉酸疼酸疼的。
“我一直都觉得你聪慧，但今日之事也真的是出乎意料。毕竟我爹那个人，他决定的事情是从来不会轻易更改的。”
柳飞絮抬抬手，一只手捶自己的肩膀，也无语的说道：“容我说句实话，你爹这个人就是太过狡诈，如果他真心把儿女的幸福放在心上，何苦你们现在如此为难？”
柳飞絮一想到周心儿也要嫁给赫连平那种草包，也不算是为周心儿不平，而是觉得，这所谓的门当户对，这两个人能幸福吗？
闻言，周席颜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沉吟道：“絮儿，你的意思是说，你了解我的真心实意了，而你……”
“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可没说，什么，别的什么意思。”柳飞絮一听话锋有点不对，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她这话说得也是不顺畅。
周席颜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这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柳飞絮瞧着对方这娴熟的动作，也是感到有一些意外。早在去年她还觉得，见到这个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时候认为这辈子要多捉弄捉弄他几回，方才能了了心愿。
可是现在看他在自己面前斟茶倒水，二人之间如此友好的关系，她只能感慨一声，这世道变了。
她轻咳一声，又解释说道：“我这般坚定立场，可不是因为对你有多少真心实意，感情这东西你我之间还是没有的。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能随意让别人决定我的命运，你们周家说定亲就定亲，说退婚就退婚，可否把我的想法放在里面啊？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
柳飞絮絮絮叨叨一大堆话，目的明确，她就是想活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
周席颜虽然心里有半分的失落，但是这婚退不成了，他是高兴的。
“絮儿，其实你也无需内疚，我受伤，和你的努力方向是一样的，我只想为自己活一回，我是真心想要求娶你，那必然想要做到，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看着周席颜那深邃的眸子里面又带着清明的光芒，那一瞬间，就好像把她吸了进去。
“咳！咳咳……”意识到自己失神在周席颜的目光之下，柳飞絮连忙轻咳两声，打乱这尴尬的气氛。
“好了，这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柳飞絮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说了许久的话想必也是口渴了，喝点茶水再走吧？”周席颜体贴的说着。
有那么一瞬间，柳飞絮好像看到了岁月安好的感觉。就像是百里少叙与伊云纤尘之间，偶尔那么默契那么平静的画面。
柳飞絮觉得自己不能多留了，毕竟周老狐狸的儿子，那肯定也不是个善茬，她万一被对方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柳飞絮觉得自己恢复了理智，坚定的说道：“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来的时候还是正中午日头当空的，这会儿太阳都要下山了，就耽误一下子耽误这么久的功夫。我可得早点回去了。再说了，明天你妹妹订婚，我随着爹也是来吃喜宴，我得打扮一下，早点来，可不能没精神叫别人看我柳家的笑话。”
周席颜却是一笑，劝道：“絮儿，路途遥远，不如在这里休息吧。再者你也说了，明日你也是一定要来的，客房不会少你的，得体的衣衫也不会少，胭脂水粉也够你用。”
这话说到如此地步，她如果再拒绝，那就真的是不近人情了，可柳飞絮摆了摆手说：“没事，反正有传送阵，不过小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
“既然絮儿执意如此，那明日再见。”周席颜点了点头，也不好再挽留。
柳飞絮突然不耐烦说：“别絮儿絮儿的，我爹都没这么唤我，你再让别人误会，定亲都还没定亲呢，搞的咱们有什么一腿一样。”
闻言，周席颜素来冷然的面孔也不气不怒，只是哈哈大笑。
“好，听你的。”
这戏谑的话语一入耳，柳飞絮只感觉自己心神荡漾了一番，就像那湖水当中，垂柳而过，在湖中央荡漾着，阵阵涟漪。
柳飞絮赶忙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着桌子上那一杯还没有凉透的清茶，他轻轻叹息了一声，万事急不得呀。
“大哥，因为她而伤成这样，值得吗？”周心儿迈步走了进来，她满眼的心疼与怜惜。
周席颜抬头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虽然这是我的提议，爹也同意了，可是我没想到爹居然下如此重的手。”周心儿略有些懊恼。
周席颜郑重其事的说道：“心儿，在这世上只有你我是最亲的人。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三生有幸。
可是在这偌大的周家里，爹不仅仅是咱们两个人的爹，还是别人的爹，更是别人的夫君，更是整个周家的家主，所以他的心里只有一点点的位置，是属于咱们的。
他首要重视的地方，是周家的利益，所以我们自己的姻缘，能够自己争取是最好的。
所以妹妹，大哥谢谢你能够理解我，帮我。”
闻言，周心儿失笑一声。
“大哥你也说了，在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是最亲近的，那么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帮你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你开心我也开心。”
“心儿，在姻缘这件事情上，我再三的提醒过你。赫连平在我看来并非是你的良人，可是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好辩驳。但是午间你与爹所说推迟订亲的事情，是蓄谋已久还是？”周席颜问她。
周心儿思忖一番，轻声说道：“大哥，虽然很多事情我也明白，要理智的对待，可是我也要相信每个人都是有情绪的，情感有的时候总能支配一些我们的意志。所以中午的事情，我也忍耐了许久才说出来。”
周席颜有点想不明白。
“赫连平在外面拈花惹草这件事情你早就清楚，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才发作？曾经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又为何如此觉得？甚至要用推迟订亲事宜来约束赫连平？如果说你是因为不开心的作为，我有点不相信。”
周心儿微笑着，这笑容像是海棠花，明媚而娇艳。又像是上面蒙了一层雨，有一种淡雅的气息。
也许她的这种笑容只有面对最亲的人的时候，她才能够流露出来最真实的笑容。
“大哥，我知道你也理解我，因为每个人的追求是不同的，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插手过我的计划，虽然你有不同的意见，可是你也会尊重我的选择。
以前我觉得，骑驴看唱本，样的心态是不对的，做事不能如此，要坚定一个信念，从而把这件事情完成，如此才能够成就大事。
而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做，因为我知道，大哥你所想的或许是对的，这世上并非是只有权力，还有情感，那是每个人都需要的。
权利或许可以再次争取，每个人都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虽然机会渺茫，但它确实是存在的。然而那个人若是真的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肺腑之言，周心儿再是多疑，也会相信她大哥。
找着机会总是要诉说一番心中的想法，如此她自己才能够轻松一些。
“所以，那个人是谁？”周席颜一针见血
闻言，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周心儿，不自然的笑了一声。
“哪有谁？不过是突然想法不一样了。”
“是吗？”
“是的。”
周席颜闻言不再说话，只是视线忽然落在了站在门外的周昊身上。
周心儿顺着她大哥的视线往身后看了看，笑说道：“这周家的侍女全都在二娘的掌控之下，还是习惯了周昊。”
迎着落霞的光芒，周席颜看了一眼他那冰清玉洁的妹妹，淡淡的应了一句。
“嗯。”
这边，柳飞絮回到柳家，落霞已经消散，弯月已经挂上枝头。
大厅里，她爹正坐在那里，等着她回来。
柳飞絮刚是踏步走了过去，她爹便是开门见山问道：“周霆走了，带了一堆赔礼的东西上门，说是订亲宴照旧，你告诉爹，你都跟他说什么了？居然让他改了主意。”
柳飞絮轻轻叹息一声，有些严谨的说道：“爹，这次周家突然改了主意，让我觉得心里很是没底，不是说女儿家的婚事有多么重要，我只是觉得这是他们周家态度的问题，既然他们态度会有所变化，那么我们柳家，会有什么事吗？”
柳行湖见此面色微微一愣，旋即是欣慰一笑。
“女儿要长大了，懂事了。”
柳飞絮闻言，凑近柳家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爹，难不成真的有事情要发生？”
柳行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关系都是长久的，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瓦解的，你要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订亲只是一个兆头，事情到底如何还得要看，走一步看一步。”
柳飞絮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另一个主位之上。
“爹，其实到现在，我心里头也还在盘算着，我是不是做了一个亏本的买卖？”
柳家主挑了挑眉说：“怎么，你答应周霆什么了？以此来换取这次的婚事？”
“我能答应他什么，若是要看答应什么交易来换取，那我宁愿这婚事不要了。”柳飞絮摇了摇头。
她只是踌躇道：“我并不认为这婚事是有什么合我意的，没有什么真心实意在里头。所以这婚事会不会约束？捆绑了我？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柳行湖端着茶喝了两口，仔细斟酌道：“这人啊，总要搞清楚自己要什么，如此才能下定决定。”
柳飞絮心里头仔细念叨这两句话，这婚事是她想要的吗？如果是为了家族的关系，这是她想要的吗？
柳家主轻叹一声说道：“至少我问心无愧。你对于婚事的决定，我也无法说你是对是错，但既然你已经做了，就这么走下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柳飞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反思自己，哎？！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真是奇怪！
她刚要起身想回屋睡觉，听她爹放下茶杯突然说道：“你去看看你哥，他今日闹得并不是很开心。”
“他怎得了？”柳飞絮诧异道。
虽然平日里她眼观四方耳听八路的，可是这几天被困在院子当中，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再说今天她也只管着自己的事情了，也没听着外面有什么风声。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柳家主卖了个关子。
柳飞絮点了点头，那她就过去看看。
引月楼，楼前湖水连接芙蓉浦与问月楼那边，虽然看不见那边的风景，但是站在引月楼上，仿佛九霄的胜景都一览无遗。
柳飞絮噔噔噔的爬上楼。
正好瞧见她那谪仙一般的大哥，一身胜雪白衣，他手持着尺八，正站在栏杆后，迎着月亮吹着孤寂的词曲。
曲中有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