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马面和鬼王
  看着冬瓜越说越离谱,简直像是在讲神话故事似的,我赶紧把他的话头掐住,不然还真就没完没了,“得了吧,还阴帅转世,还活神仙!你真以为咱们是在拍电影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是这样呢!”冬瓜眼睛一瞪,表情凝重起来,看样子又要抬杠了,不过他的语气倒不像是抬杠的样子,低声地道,“乔状元,我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见到的怪事比你多的多,转世投胎这事儿还真的就存在。在西藏有一个和尚,临死之前忽然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自己会在哪里转世投胎,几月几号出生,刚开始所有人都不信,不过有几个人还真按照话这话去找了。你猜怎么着?”
  冬瓜故意卖关子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他兴致不减地自己接了下去,“结果真找到了这么一个小孩,出生的时间、地点,都跟和尚临死前说的一样,找到小孩的时候,他冲那几个和尚直乐,最关键的是和尚要走的时候,小孩不停地哭,怎么劝都没用,其中有一个和尚悟出来了,转过身把小孩子抱着要一起走,小孩立马就不哭了,你说邪门不邪门?后来就把小孩子接到寺庙,当做活佛供着呢!”
  相比之下,冬瓜说的这件事更像是一个故事,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看着冬瓜希冀的眼神儿,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没想到还真被我想明白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冬瓜,“那是和尚吗?那是班禅达赖!在西藏佛教界的认知里,班禅和达赖本身就是活佛,所以又被成为转世尊者,只有他们才会在死后变为前世的转世灵童!况且这事儿究竟是否属实,还有待考证!”
  “得,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一根筋的脾气一上来,我怎么也说服不了你!”冬瓜甩甩头,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两手抱拳,无所事事地看着我,“你不信我说的话,回头可以问问山神爷,他要是也这么说你总该相信了吧?”
  争论就此打住,我也轻松一口气。虽然我不相信转世一说,但是我觉得我跟阴帅之间,一定有某种神秘的联系,也正是因为这种联系才让我变得特殊。而这也算是我跟冬瓜观念达成一致的部分。
  呼吸声在墓室中飘散,使得幽暗的氛围愈发浓重,再加上还有五具凶神恶煞的阴帅雕像盯着我们,让我屁股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蹭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一一扫过左侧的五尊雕像,在心里默念着它们的名号:牛头、豹尾、日游、鱼鳃、白无常……
  看到白无常的时候,我眼睛缩了一下,猛然注意到一个自己忽略的问题,虽然黑白无常共为无常,但是他们俩在十大阴帅中只占据一个席位。墓室中的十座雕像中包含了黑白无常,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完整的十大阴帅,而是少了一个阴帅!
  少的阴帅是哪一个?
  深吸一口气,我沿着墓室的中间线向着甬道出口走去,观察着右手边的四具阴帅。冬瓜愣了一下,也站起来跟着我后面向外走。
  夜游、黄蜂、鸟嘴以及黑无常,以及一座破碎的阴帅的身体,一一映入眼眶。我仔细地回忆着雕像破碎前的样子,因为它非常有特点,所以不难想起来,是马面!由此一来,缺失的那尊阴帅便明朗了,正是鬼王。
  鬼王这两个字极其特殊,它既是十大阴帅之首,又是鬼王地宫主人的名号,难道跟我扯上关系的阴帅,真的是“鬼王”?
  “乔状元,你在瞧什么呢?”冬瓜冷不丁地问道。
  我想问题想的出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阴帅的动作又把冬瓜吓了一大跳,我尴尬笑了一声,解释道,“我是在想,跟我扯上关系的到底会是哪个阴帅?”
  看着冬瓜疑惑的眼神儿,我接着道,“范围已经缩小到了两个,第一个就是它,碎掉的阴帅—马面,毕竟怪事都是在它跟我身上发生的,第二个可能是墓室里所缺失的一具阴帅:鬼王。”
  “等等,这里不是已经有十大阴帅了吗?”冬瓜挠挠头,有些疑惑地道,“怎么又冒出来了第十一个?”
  “你不能只看表面。”我解释道,“白无常和黑无常,合称为阴帅无常,所以墓室中实际上只有九大阴帅,我刚刚已经挨个看了个遍,所缺失的那个阴帅正是阴帅鬼王。”
  冬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我道,“你的想法倒是对的,得先确定你是哪个阴帅投的胎……”看到我面色不善,冬瓜连忙改口道,“我是说具体哪个阴帅跟你有关系。要按我的意思,九成是阴帅马面,毕竟我都眼睁睁地看着呢。我敢打赌,就算是鬼王的雕像也摆在这里,你最后肯定还是钻到马面的身体里。”
  “不一定!”我摇摇头,说出了另外一个观点,“这间墓室既然名为阴阳殿,意思是十大阴帅掌控之地!鬼王是十大阴帅之首,它的雕像非但没有摆放进来,反而被一个无常的雕像给取代了,这怎么看都像是有意而为之,试图整出假的十大阴帅掌管阴阳殿。那么鬼王去了哪里?面前假的十大阴帅又以谁为首?”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冬瓜的表情明显困惑了,犹豫了一下,看着我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跟你有关系的是鬼王,那马面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其他的阴帅消失,影子附到你身上?偏偏会是马面!”
  冬瓜提出的这一点,正是我疑问最重的地方,不搞清楚这一点,我也无法确定跟我扯上关系的阴帅,究竟是马面亦或者是鬼王,甚至是两个都是。
  正沉思的时候,甬道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有点像是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写字的声音,我跟冬瓜不约而同地朝着甬道里望去。
  甬道被照亮,一段充满着光明的平静,横在我们跟声音的来源之间。
  冬瓜望了我一眼,飞快地趴在地板上听着远处的动静,猛地抬头担忧地道,“有人在朝我们走过来。”